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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年……状元公……阿狸失口问道,“那个状元公是不是姓许……”
“正是,就是许状元,相传他可是个难得的才子,可惜英年早逝,为情而亡,这块匾额原是挂在他的书斋的,后来他死了,这里也改成了乐坊,索性就以此为名了。”
“有趣。”陆公子放下杯子,淡笑道,“此处人多嘈杂,陆某酒已尽兴,不如到姑娘的闺房一叙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都傻眼了,阿狸还没从这里是子清故居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又被他这一个雷给劈炸了,难道陆公子真的看上了这个明袖姑娘?她虽然漂亮,但跟青丘的九尾狐比,还是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醉罗汉等人也暗自嘀咕,这个陆公子方才还装的那么正经,突然不正经起来还真他么不正经。
明袖姑娘飘然起身,施礼道,“公子请。”
陆公子起身,阿狸心道完了完了,动了凡心晚节不保啊。下一瞬,陆公子从身边走过突然一把抓住阿狸的胳膊,将她一同拽了出去。
“咦啧啧……”
“世风日下啊……想不到陆公子是这样的人。”
“带着师妹嫖宿姑娘哎……有伤风化。”
……
阿狸被半拖半拽的下楼,走向风华坊的后院,穿过一条游廊,到了一个布置精巧的小院子,门上有匾额写着明月居。
刚踏入院中,前面引路的明袖姑娘与两个丫鬟,突然倒在了地上,阿狸看的很清楚,是陆公子动的手。
“怎么了?她真的是妖怪?”阿狸惊道,“究竟是什么妖怪,一点妖气也……看不出……”突然一阵浑身无力,法力在急速的流失……
陆公子回身将院门关死,他是走过去用手关的,脚步也有些踉跄……
失仙散……这种感觉阿狸是熟悉的,失仙散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药,从前她与白霁经常用来相互捉弄,它虽然能让人丧失法力,持续的时间却很短,所以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最近一次着道还是在蟠桃会上跳飞天舞的时候。失仙散在天界也算是禁药,虽然管得不是很严格,但是它怎么会出现在凡间呢?他们又是怎么中毒的?
阿狸已经变了原形,看陆公子倚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旁,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前辈公子,不用担心,这只是失仙散而已,很快就会解了。”
“傻,你别忘了这里是凡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天界的一瞬间,在这里起码要一夜的时间才能解。”陆公子气息有些不稳,声音也越来越弱。
“前辈公子……你怎么了?”不过只是失仙散而已,法力暂时消失罢了,怎么看上去像要死的样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古琴玄机()
果然是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失仙散能让神仙法力尽失,但它的功效仅能维持片刻,故而虽为禁药,却不甚严格,只是不想在凡间居然能中此毒,至于什么时候能解,还要看天界的片刻,想当于凡间的多久了。
次日清晨,日光初显之时,阿狸方从睡梦中醒来,没有法力护体,一身雪白的皮毛披上了一层霜雪,好在皮毛厚实,里面还是暖和的。
陆公子已经醒来,昨夜他看似那般虚弱,此刻倒是恢复如常,他盘膝坐在地上,也在等待法力恢复。昨夜带他们来此的明袖姑娘和两名侍女,还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阿狸刚爬起来甩掉身上的霜雪,突然一股充盈的热气在体内涌动起来,失仙散的功效终于过去了。陆公子身形微动,想必也已经恢复了法力,阿狸便放心下来。恢复了人身,阿狸先去看地上躺的三个人是否还活着。
三人还有气息,昨晚应是被陆公子打昏过去,至今未醒。阿狸松了一口气,抬头见陆公子正在看自己,忙笑道,“我是怕前辈公子出手太重,万一把她们给打死了,就没办法询问下毒人的线索了。”
直觉告诉阿狸这个明袖姑娘有重大嫌疑,据说她从未上楼迎客,为什么他们一来她就出来了呢?难道真有未卜先知之能?相比之下,受人指使的可能性更大。
失仙散是一味仙草所制,这仙草就名叫失仙草,长在南极仙翁管辖的玄冰山顶,玄冰山虽不是十分难攀,怎奈南极仙翁素来保守,治境严谨,等闲神仙也进不了他的辖地,因此失仙草算的上是难得之物,神仙见过的都不多,更何况在凡间?
“把她的琴拿过来,”陆公子突然开口道。
明袖姑娘所奏之琴一直由一个丫鬟抱着,阿狸过去将琴从她的怀中拉了出来。黑色的古琴看上去有些历史了,表面光滑似鉴,触手冰凉,似木非木,竟不知为何物。琴弦也不知是何物所制,在晨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陆公子接过古琴,并未对奇异的琴弦感兴趣,而是将琴翻了过来,用手在底部摸索了一下,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古琴的底部竟然打开了,露出一个方形的空槽,其中有一个造型怪异的瓷瓶,被固定在空槽中,瓶身上有许多小孔,随着晃动,孔中散落出青色的粉末……
“失仙散?”阿狸惊叫道,“原来它藏在此处……”
陆公子挥手间将剩余的失仙散焚为灰烬,翻过古琴,映着光线细看,古琴的底部,有许多细微的小孔。明袖姑娘在抚琴之时,琴弦震动,藏在琴中的失仙散便会泄出,随风散落到酒杯中。幸亏陆公子察觉的早,若是在众人面前现了原形,那岂不糟糕了。
陆公子施法将明袖唤醒,本想从她口中得知主使之人的线索,谁知她却一问三不知。
“明袖不知公子所谓何事,更不曾给二位下过毒。”
“那你怎么解释这琴中的乾坤?”阿狸将焚烧过的古琴拿给她看,失仙散虽然焚尽,样式奇特的瓷瓶尚在,古琴内有机关也是事实。
“这……怎么会这样……”明袖姑娘一脸的惊疑,不知道是真的吃惊还是演的太像。
“这是你的琴吧?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它其中的机关,里面这个瓷瓶内装的就是毒药,这个机关设计虽然精巧,但并不长久,一瓶毒药用不了多久就会漏光。方才我看了瓷瓶中尚残留许多毒药,那么说谁能在明袖姑娘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你的琴中作下如此精巧的机关,并适时放入毒药呢?”阿狸分析道,其实还有一点她没有挑明,这毒药恰好是专门针对他二人的,下毒之人必定能识出他们的仙身。
“我真的不知道。”明袖姑娘也是风月场中人,见过世面,虽在阿狸凌厉的逼问下,依然能够稳住心神,解释道,“姑娘不必动怒,此事说来话长。其实这古琴,昨日我也是第一次弹。这琴是姥姥留下来的,是一把世间罕见的古琴,名叫灵音。
据说姥姥临死之前曾经交代,若有一日,廊下风铃响起,就是故人来了,便要弹奏灵音,以侍故人。”
“廊下风铃?”阿狸突然想到昨夜进楼之时,确实曾听到风铃之声,但却没看到在何处。
“这正是奇怪之处,因为廊下只有一些石头做的一些大铃铛,并没有什么风铃,石头做的铃铛又怎么会响呢?”明袖回身指了指屋檐下装饰的石铃,“可是昨夜,我分明听到这铃铛响了起来,正是风铃的声音……而那时正是公子二人进楼的时候。”
阿狸好奇的去看那铃铛,每一个都有半尺多高,颜色与房顶的瓦片无异,不像是石头,应该是窑中烧制出来的铃铛形状的砖瓦,但不管是什么材质,它都不可能会响,就算它中间是空心的,里面放了一个风铃,没有风吹进去它怎么会响?
陆公子却对风铃不怎么感兴趣,只是问道,“那位姥姥又是何人?”
明袖姑娘摇头缓缓回忆道,“姥姥是何人,明袖也不曾见过,早在明袖出生之前,她便仙逝了。只是听师傅说起,姥姥是一位奇女子。姥姥是从京城来的,二八韶华,已是天下闻名的琴师,更兼才貌双全,是京城乐坊首屈一指的头牌。当时她正当盛年,风华绝代,虽长在风尘,却出于泥而不染。
风尘中的女子,哪个不想早日脱离苦海,去过清清白白的日子。蒙上天眷顾,她遇到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重金为她赎身。她便自以为终身有靠,追随公子来到梵歌城,可是公子却不肯娶她。”
“那定是公子已有了妻室,那原配夫人又是个妒妇,而公子又是吃软饭的,所以便始乱终弃。”阿狸根据凡间话本子上所描写的剧情,做出了自以为准确的推测。
明袖却否认了,“不是。那公子并无妻室,只是有了喜欢的人罢了。其实他还不如有了妻室,姥姥也好死心。公子一直在等他喜欢的人回来,而姥姥也一直在等他。就这样一直等待,直到公子思虑成疾,英年早逝。
公子仙逝后,姥姥便留在了梵歌城,建起了这座风华坊。对了,这把古琴,也是当年那位公子赠与姥姥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精妙设计()
陆公子施术让明袖姑娘昏睡过去,并抹去了她这一天的记忆,阿狸将灵音古琴恢复如初。毕竟她们只是凡人,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
啪,陆公子将一个石铃化为碎片,碎片剥落,石铃果然是空心的,只是里面的东西让阿狸大吃一惊,碎片飘落尽处,露出的是一团蠕动的黄色,一种熟悉的恶心感涌上心头,阿狸毫不犹豫的出手,一团火将那黄色物体焚尽。
蜉蝣花,于神仙来说,就如同蚊子于凡人一样,虽不至于要命,但着实是讨厌。蜉蝣花顾名思义,它如同蜉蝣一般寿命极短,从发芽到种子成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只是它所依赖的养料是神仙的仙气,就如同吸食凡人鲜血的蚊虫一般。
由于天帝有一些小洁癖,蜉蝣花在天界早就绝迹,只是在昆仑山上还是时常能够碰到。当初在昆仑山修习的时候,白霁曾经骗她说蜉蝣花十分难对付会把神仙的仙气吸光光,到时候就只能到冥界去做鬼仙了,吓的她终日精神紧张,晚上都不敢入睡。直到后来她真的遇到了蜉蝣花,才晓得它并不难对付,只是心里的阴影难以消除,一见到蜉蝣花就要灭之而后快。据说她毕业之后,昆仑山上的蜉蝣花都所剩无几了……
蜉蝣花被焚烧尽了,在层层花叶包裹之下的东西也露出了真面目,是一挂小小的风铃,通体全用赤金打造,小小的金铃铛在风中轻轻激荡,声音清脆悦耳。
原来如此,蜉蝣花在近距离内感受到仙气便会飞快生长,就是利用了它这一点,才能让封闭起来的风铃响起来。设计这一切的人,将金制风铃铸入砖模中,烧制成石铃形状,然后在上方打孔,放入蜉蝣花的种子,在将石铃挂在檐下,自然就会将孔洞封死。而一旦有神仙靠近,蜉蝣花就会飞速生长,蔓延的枝叶碰到金铃风铃就会响动,而当枝叶密集到将风铃包裹,自然就不会响了。
“好精妙的设计啊。”阿狸不禁感叹。
陆公子道,“看到了么?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果真的恨到了极点,凡人也能算计神仙。”
阿狸点头道,“我只是好奇,失仙散与蜉蝣花都是仙界之物,失仙散是禁药,蜉蝣花也并不很常见,这两样东西等闲的神仙也弄不到手,又是怎么到凡间的呢。”
陆公子不答反问,“你说此计是针对你呢?还是针对我?”
“这……我可不知道,反正我在这里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说不定是有人贪恋红尘,始乱终弃,啧啧啧,真是可怜呢。”阿狸越说越心虚。
陆公子打开院门,门外便是布局精巧的亭台水榭,隆冬时节红梅掩映,煞是好看。
“不如咱们来说一个故事吧。”陆公子一面欣赏新开的红梅,一面缓缓说道,“大约在百余年前,梵歌城中有一位年轻公子进京赶考,高中状元。并与京城青楼的头牌姑娘,二人以琴相交引为知己,后来便为她赎了身。
姑娘以为二人情意相投,便倾心托付终身,奈何公子却只视她为知己。姑娘不甘心一路跟随公子回到了梵歌城,以为只要朝夕相处,总有一日公子会动心。公子不愿她虚度光阴,便告知她自己早已心有所属,只是心爱的人未归。
姑娘听闻此言本该放手,奈何见公子终日等待十分痛苦,便一直陪伴他,既希望他的爱人早早归来,有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回来。这种矛盾的心理在公子因情致病,郁郁而终之后,转变为极大的愤恨。设想一下,自己深爱如命的男人,却被另一个女子弃之如蔽屡,竟至丧命,又怎么能不恨呢?”
“你……怎么知道这些?”听他娓娓道来的样子,倒像是亲眼得见似的,不能不让阿狸有点毛骨悚然。
“我猜的。”陆公子淡笑道。
此时尚早,还未到青楼开门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