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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措的脸上有了喜色,可喜色还没漫开,复又暗淡下去。他知道南燕王是不会冒险插手这件事的。当初想逃过去投靠他,也不过是一时无路可退没有办法的办法。
“救他?哈哈哈!”姜篱细长的眼睛眯成一弯月牙,“你知道你要救的是什么人吗?噢,岳丈大人!我来给你讲讲你这个岳丈大人有多不要脸的往事吧!”
姜措忽然急得跳起来攀住笼壁,“姜篱老弟就饶了我一命吧!当初不答应你求娶天娇,也是考虑到你是她的叔叔啊!”
“闭嘴!贪生怕死的老儿,你也有今天!”
天娇心里格楞一下,这个姜天娇到底有一个怎样的家庭啊!怎么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倒成了她叔叔了!叔叔当年竟然还要向她求亲,真是乱了套了!
她目光一直挂在倒地的皇后身上,真希望姜措能扶她一把,起码让她倒地的姿势舒服点,可姜措的脸挤在笼壁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姜篱。
“当初是我不对,今天的下场是我应得的。你要天娇就给你,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哈哈哈!现在可容不得你跟我讨价还价!就像当年你为了占据北吕江山,对太祖使计一样。”
屋里静了下来,都屏息听姜篱讲起往事。北吕和东吕本是一体,却在三十年前分裂成两国,的确让人不明所以。
姜措听姜篱慢悠悠地说起从前,只觉心上如刀割一般,越来越冷,越来越痛。终于嚎叫一声,“不要再说了!”
“你也知道羞耻了吗?”姜篱探身逼视着他,就像赏玩一个到手的猎物。
姜措终于支持不住了,扑通坐到地上。这时皇后却慢慢爬了起来,“求大王放过淑妃吧,她怀有身孕,经不起惊吓。求你了!”
皇后失血的唇颤抖着,看得天娇一阵心痛,正要喊她。姜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啧啧,多么贤良的皇后啊!值得我称呼一声皇嫂!”姜篱的脸上漫起诡异的笑,“皇嫂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考虑什么淑妃!这个妃那个妃不过都是这个老家伙的棋子。今天我好心,就跟皇嫂交待个明白,免得皇嫂做鬼也不知道自己曾经陪伴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姜篱又靠回龙椅,朝大家扫视一眼,目光落在天娇身上,“叔叔今天就让你知道你有一个什么样的父王吧!”
“放过天娇吧,她才十五岁,她不会和你争江山。求你,求你放过她。”
“是呀,公主肯定不需要争江山的。她们只是这老家伙巩固江山的筹码。皇嫂的嫡公主姜品娇呢?不是被这老家伙送给西蜀老王做侧妃了吗?”
皇后身子一颤,苍白的手紧紧抠在囚笼壁上,“品娇!”嘴里喃喃一声,垂下头去。
“皇嫂还不知道吧,当年姜措为了巩固北吕疆土,把你的嫡公主送给西蜀老王,可惜老王无福消受,只过了一年就一命归西了,你的品娇跟着陪葬了。”
“啊!品娇……”皇后失声哀痛,眼里顿时涌了泪。
当年十三岁的品娇嫁去西蜀的模样还时时出现在她眼前,偶尔望着天娇时,眼前也会浮现出品娇的模样。原来十四年前品娇就死了……
“别哭啊,看得我都心疼了!”姜篱眯着眼睛,嘴角挂着笑,“还有你的嫡皇子,两岁送去北燕做人质,你就不问问他在北燕过得好吗?”
“槐儿?”
“姜措是不是和你说,等姜启槐十八岁就接他回来做太子?”见皇后垂泪不语,姜篱嘴角的笑荡开来,“别做梦了,你的槐儿早成了白骨了。”
“什么?”皇后不敢相信这个睛天霹雳似的消息。
“这得怪你身边的老家伙,他把你的槐儿送去做人质,就没想再接回来。撕毁了和北燕国的协议,惹恼了北燕王,你的槐儿就成了刀下鬼了。”姜篱又哈哈笑了起来,今天这场揭穿姜措老底的戏当真过瘾。
第二十五章 豪气冲天()
天娇心里怒喊一声,太丧心病狂了!虎毒尚不食子,这个父王姜措实在不是人!
天娇心念刚到,忽听到北吕王后撕心裂肺地一声喊,“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发疯似的向姜措扑去,揪住姜措的衣领,咬牙一口血水喷在他脸上,可见她已恨之入骨。
“还我槐儿!”王后死死咬住姜措的耳朵。这么多年为了姜措所谓的巩固江山,忍受爱子分离,原来却是这种下场。
“死婆娘,滚一边去!”姜措推开王后,一脚踢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王后小腹。
王后倒退几步撞到笼壁上,此时已是欲哭无泪。怪只怪当初怎么嫁给眼前这个魔王,她已觉生无可恋,喊了一声“槐儿、娇儿,娘来陪你们了!”一头撞到笼壁上,额上的血溅成点点血花洒下,在水光中异常惊心。
天娇惊住了,不由自主地往水池扑去。只觉身后一个力量把她又拽了回来。
“眼前的囚笼是幻像,不要过去。”温雅淡定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响。她觉得心里一暖,刚才若是真的扑到水池里说不定也要陷进姜篱的阵法里。
天娇又望向北吕王后,殷红的血顺着王后惨白的脸颊流到了胸口,人似乎已断了气。天娇只觉嗓子堵了一块东西,想喊却喊不出声,好半天才听到自己暗哑的声音在喉咙里滚动,“母后,母后!”
她半跪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囚笼里的影像,虽是幻像,可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这是她第一次面对死亡,那么冷烈,那么凄然。
燕楚珩伸手拉她起来,平时话再多这时也找不出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话。
姜篱嘴边泛起一丝嘲笑,“姜措,你筹谋了这么久,亲生骨肉都拿去做筹码,到如今又换回来几个真心帮你的人?啧啧,真是可惜!伴你三十年的王后就这么没了。姜措,你已众判亲离了,死期到了!”
“杀了他!”天娇望着姜措毫不知痛惜的眼神,涌起一股恨意。
“天娇你是不是疯了!”姜措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望向天娇。
“听听,你最舍不得拿去换的宝贝公主都要杀你了!你该有多让人讨厌!哈哈哈。”
忽然水池巨烈地涌动起来,囚笼慢慢消失不见了。姜篱面色一凛,正欲发火,门后转出几个黑衣人,禀说刚刚夺下的北吕都城被人混进城中,轻取了王殿。
“可知道是什么人?”姜篱的声音透着不可思议。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火突然灭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天娇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不免有些慌乱。燕楚珩的声音就在近前,却找不到人。她突然感到手心一热,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心里一喜。
“跟我走!”天娇只觉身子一飘,仿似又回到了从前,在云海之中逆风遨游。温热的鼻息在额边拂荡,让她倾刻间陷入迷思。
身后突然传来涌动的水声和嘈杂的人声。她猛然想起燕楚珩还在里面呢!紧张地伸手,却抓在慕容冲的胸口,意识到抓错了地方,纤指一滑,又滑向他的脖颈,索性揽着,还未开口,就听见他说燕楚珩没事。
天娇这才安心,一路走来,燕楚珩护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好歹不是个忘恩的人。
夜深更漏,出了无涯阁,一切嘈杂都归于安静,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天上一轮朗月静静地挂在中天,望着脚下匆匆奔跑的三个人。准确地说,是两个人在奔跑。
慕容冲终于停了下来。燕楚行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天娇,快点下来!抱着跑就那么舒服?刚才为了逃命我就不说你了,现在还抱那么紧是啥意思?”
天娇睁开眼睛,刚才就跟作梦一样!本来梦里的一切都回到了从前,那么美妙,生生被燕楚行给搅和了。
“什么啥意思?”
“你搂他脖子那么紧是什么意思?可别忘了,你是我未过门的太子妃!”
“噗,又来!”天娇本来还对燕楚珩怀有一丝感恩,这会可不想再和他搅和了。她可是龙天娇,是来俗世寻找龙灵犀的,可不是来和俗子凡夫婚配的。
“楚珩哥哥。”天娇笑容可掬的模样,让人顿时没了脾气。燕楚珩还以为她要和他说什么甜言蜜语,满心欢喜地应了一声。
“你给我听着,姜天娇已经死了,再不许提什么未过门,什么太子妃。听见没有?”天娇瞬间换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燕楚珩没防备她这么快变脸,惊得张嘴忘了说话。
慕容冲嘴角荡起一抹轻笑。
见燕楚珩眼神忽闪,欲哭无泪似的神情,天娇也觉得自己的话太重了,让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失了颜面总是不好。马上改口道:“国破山河碎,我是北吕公主,必须得做点什么,绝不能儿女情长。从今往后,我的志向只在复国守家,再不谈婚论嫁!”
“真的?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还有什么家?”燕楚珩紧张地去拉天娇的手。
天娇身子一旋,双指指天,“我对着月亮发誓,绝不诳言。”
“好!为将来的北吕女王鼓掌。”慕容冲玩味地看着她,双手击掌。
天娇顿时脸红脖子粗,慕容冲这是让她骑虎难下,看来也只好以此来脱身了。她讪讪地笑笑,“任重道远,任重道远。多谢支持!”
慕容冲的笑容更深了,双眸星星闪闪。
“女子当什么大王啊,做我的太子妃不好吗?将来我登基了你就是王后。你以为大王那么好当的吗?天下七分,不说现在这个东吕姜篱不会轻易放过你,就是大幽王慕容冲也不会让你如愿,那家伙可是想一统天下的。”
“慕容冲?”天娇重复一句,忽地扭头望向慕容冲,“慕师傅,大幽王和你一个姓呢!那家伙是不是很狂傲,好好地守着一方国土就得了,还妄想一统天下,第一个就过不了我这关!”
慕容冲笑而不语。
天娇突然豪气上涌,寻找龙灵犀不能耽误,可悠悠岁月,能在这污杂之地做些有趣的事也不错,凭她龙天娇,龙之小公主,还不信邪了,会拼不过这些凡夫俗子?
第二十六章 不能睡了()
燕楚珩锁住了眉头,想到他妹妹燕姝对大幽王慕容冲的钟情就犯愁。看慕容冲轻笑的模样好像和大幽王很熟似的,不禁问道:“我说小大夫,你们那个大幽王真如传说中的那么俊吗?你看看有我俊吗?”
他正了正衣襟。刚才被慕容冲飘飞着带出无涯阁,衣裳在过道里勾勾挂挂,显得更加褴褛。脸上因惊慌出汗,泛着油光。
“噗,你可算了吧!就你现在这个模样,别说大幽王,就是刚才的姜篱都比你俊美十分!”
天娇掩嘴取笑他,目光落在慕容冲身上,“好像我师傅比那个姜篱又俊十分!”
“啊?你的意思我比小大夫差了二十分!气死我了!你这个公主不害臊,明目张胆地论男子长相,看来我得好好调教调教你才行。”燕楚珩作势要扑向天娇。
慕容冲伸手拦住他,“这位太子,好像是你挑起的话头,却怪在别人头上,实在不妥。”
“就是!还是我师傅明理,嘻嘻嘻。”天娇朝燕楚珩做个鬼脸。
燕楚珩张张嘴,又叫师傅,还叫得挺顺溜!却没说出声。
这会没话找话,也是放松心情,才逃出来,回想起刚刚的情景,不免还有些心悸。
“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撤吧!”慕容冲说完拉着天娇就朝一片隐密的假山走去。
燕楚珩紧紧跟上。钻进假山,慕容冲推开一块虚掩着的石头,里面竟是一条密道,密道隐隐有风声传来。
“师傅,噢,小大夫,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密道?还有,刚才你是怎么弄的就从姜篱的眼皮底下逃出来了?”天娇悄声问,声音却在密道里显得嗡声嗡气,吓得她赶紧息了声。
尽管密道里很黑,慕容冲拉着天娇走得却很稳健。天娇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别扯我衣裳啊!”天娇回身甩开燕楚珩拉她衣襟的手。
“什么都看不见,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抓着你走行不?”燕楚珩感到眼前没有一丝光亮,真后悔没有带他的夜视镜出来。那可是他制作了很久才弄出来的新奇宝贝,可以聚到哪怕一点点光亮,包括目光都行,能助他夜视夜行。
燕楚珩见天娇没有反驳他,又伸手摸索着揪住了前面的衣裳,稳稳地抓在手里,慢慢挪着脚步。
终于感受到了眼前的一丝光亮,心里顿时敞亮起来。抬头再看,手里牢牢抓着的却是慕容冲的后衣襟,不禁尴尬地赶紧松手。
沉闷的空气终于变得清新舒畅,他们出了密道,眼前是一处开阔的护城河。
“好神奇,这里是外城与内城的交界吧?”看见水,天娇突然有了方向感。
慕容冲点点头,燕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