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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论大家在干什么,只要听见有人报信说,老头子来了,不管报信的人当时说话的语气是轻是重,以及音量是高还是低,反正效果都是一样一样的。
大家立刻正经危坐屏气凝声,就像那电视里放的每当蒋总统大驾光临那些达官要员对他的态度,甚至只有过之没有不及,虽然不能说像老鼠见了猫那样令人闻风丧胆,但也绝对是象那得了重疟疾正在发冷阶段的病人,就是给你盖上个三四条棉被子,还是让你冷得瑟瑟发抖,就好像从那背脊的骨头里正在往外拼命地冒着寒气。om
不要觉得我在故弄玄虚危言耸听,其实我说的一点都不假,别人惧怕他,并不是因为他人长得人高马大或是什么倚老卖老,而是因为他掌管着每个人的不是什么生杀大权,而是直接的经济收入和岗位调动。
顾问者顾名思义,顾不过来不问,顾得过来什么都问,不要说工人的工资岗位就是干部的工资岗位他也能管得着,甚至据听说那全老师也得听他的,如果不听他的,可能也会饭碗保不住。
说白了其实那老头子可能是学校里派来的钦差大臣或者是些监官一类的,姓陈,名叫陈福南,也不怪人家能混到这样,大概是因为人家名字起得太好,福南福南,福气直到终南山。
其实那全老师的名字也不错,叫全林立,全部是象林子一样直立的人,可见性格刚直,为人正派,那自然也不在话下。
坐在那全老师右手的一个人,从一坐下来就满面春风笑口常开,似乎是吃了什么水蜜桃一样,叫黄立丰,其实他每天都是这副表情,甚至每天的每时每刻都是这一副表情,不恼也不怒,不寒也不哭,就好像这副表情根本就是一幅画像,每当出门的时候就是挂在脸上的。
不过据听人说,人家的这副表情就是到了家里是也不摘下来的,不过还要多上一点装饰,那就是围上一条围裙,戴上一副套袖,赶紧的烧火做饭做菜。
然而你又不要以为人家回到家只是一个家庭妇男模范丈夫,其实等到大家都吃好了饭菜,一直还要去洗刷碗筷的。
等所有的家务之事都忙停当了,加上老婆孩子再也没有任何吩咐了,他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他会去干什么呢,当然也不是什么游手好闲的非法之事,而是他还有一个属于自己小天地的专人工作室,是专门制作线路板的,当然厂里制作的是叫滚筒版,体积大,分量重,制作工序复杂,是不可能进行家庭式制作生产的。
但是人家另辟捷径,研制开发出了一种平板,小巧轻便,拿放携带都特别的方便,当然也不是白白的制作,还有人专门的定购,据小道消息称,黄立丰每晚在家的收入甚至是在厂里所拿工资的几倍,也不怪人家一天到晚满脸带花,笑容可掬,谁要有这个本事,谁都会这样的
所以大家都特别的羡慕他,更羡慕他的老婆和她的女儿,怎么有这么好的福气,就摊上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公和这么好的爸爸。
所以大家为了表示心中那种难以言表的崇拜和尊重之情,也不去喊他副总,更不喊什么副厂长,也不喊老师,不然那样容易搞混淆,所以大家一致统一了口径,另辟捷径的独家发明,只喊他一个人为先生。
可能正应了那句话,叫凡事有一得就有一失,可能是因为那王先生过分的操劳或者是因为用脑过度,才只有近四十岁的样子,可是头发几乎近于脱光,只有头顶的周围还稀稀疏疏的留了那么一点象征性的摆设。
但这一点都不令大家感到难看,相反的还令大家更感到和蔼可亲,就像一尊笑口常开的弥勒佛。
当然那坐在主席台上的第四个人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不知是有人故意这么摆放了凳子,还是他自己想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本身身架就比人家失去了优势,没有这一点点作为一名领导该有的那种气派和威严,还偏偏稍微的把椅子向左面的墙根倾斜了那么一点,而且把那大腿跷在了二腿上。
虽然也是衣装整齐,皮鞋铮亮,甚至还正儿八经的系打着一条颜色别致款式新颖的领带,但还是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不正派印象。
或者是因为年轻想冲到几个老家伙的前面去有点迫不及待,但还是由于人家三个那种身材体型的般配,而把他挤偏向了另一条路线,而他自己倒好象显示出了对一切都毫无所谓的姿态。
所以也不管全老师的发言,更不顾工人们顷刻嘈杂,还是自管自的一会儿看看墙角,一会儿飞快的朝人群扫上一眼,然后就把目光斜斜的移向墙头上的天花板,紧紧地盯着发呆了,
第十三章()
“小李咋。om你留一下。”
声音甜美而柔和,满怀着亲切的关怀。
正在二帮一愣神,寻思着这全老师是不是在对自己说话的时候,忽然整个会议室爆发出一片哄堂大笑,正在二帮感到好奇,扭过头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发现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了自己,二帮赶紧也往自己身上查看,心想会不会是自己身上有着什么,让大家看了感到好笑,这可是自己花了一百多块钱才买了的一套衣服,叫牛仔服,现在社会上很流行的,,白色的寸衫,红色的领带,黑色的皮鞋,蓝色的袜子,一整套的新设备,而且是因为要放假过年了,自己又特意去理了理发,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很帅气的一个英俊小后生,即使再怎么样差劲,总归也比那坐在主席台上的邵国强老师要好看一点吧。
二帮也观察了,那邵老师虽然也是一套很讲究的打扮,西装笔挺,满脸的春光,可是正是因为他那副的形体,加上他那副的坐姿,可能还是因为他与其他三个领导的不般配,二帮总感觉到,他有点不伦不类。
难道是自己在大家的眼光中,也是不太好看的吗,正在二帮胡思乱想的时候,二帮感到有人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扭过头去一看,发现是那制版组的组长,名字叫韩建国。
这时那韩建国把头伸向了二帮,并在二帮的耳边轻轻地喊道:“小李咋,喳。om”
二帮一下会过意来,大家之所以发笑,是觉得那全老师把自己当作了太监。
不是在一些电影里或者电视剧里,有过这样的镜头吗,一个皇太后,也称慈禧老佛爷,每当出行或者要办什么事,都会那么温柔而亲切地喊道:“小李咋,”那马上就会有一个大太监走到他的身边,俯首帖耳的应道:“喳。”
据说这个太监可不得了,不要看在老佛爷的身边低三下四的侍弄着,可是一离开那个老皇后,对待别人那就是扬眉吐气阴阳跋扈不可一世,他就是在中国历史上都曾震动过海内外的著名太监大总管,也姓李,名字叫做李莲英。
笑就笑吧,谁让咱们老李家出来这么一号人物呢,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二帮要真能有那个本事,去混到李莲英的那个地位,哪怕就是去做太监,我也认了。
怕就怕自己更本就不会有那个本事,太监是好做,可是大总管就不可能了,不管他,还是听听这全老师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吧。
待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走出了会议室,四个领导一个没动,基本上还是保持着开会时的老姿态坐在了那里,二帮有一种泰山压顶的紧迫感,立马涨红了脸,就好像要被审判似的,只好直竖起耳朵,用心的听着几位领导是不是有什么最高指示。
原来是二帮多虑了,人家全老师留二帮下来只不过是想同他拉拉家常。
“小李咋,你虽然才到我们厂,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全厂上下包括每一个人,对你的印象都很好,评价都很高,所以明天就放假了,同志们都回去过春节了,我们也放心把这么大的一个厂子留下来让你一个人看管,听说你不但在车间里积极肯干,而且就是回到宿舍也是废寝忘食的埋头苦读,这都读些什么书呢?”
见那全老师除了说话的语气温柔,而且表示出了很亲切的样子,并且是在说自己的好话,就等于是在表扬自己,二帮终于放下心来,也敢抬起了头,望向了几个都面带笑容的老领导。
二帮忽然感到心里有种忍不住想发笑的感觉,原来那老头子尽然也会笑,而且还笑得那么好看,笑眯眯的,也让人感到是一个很慈祥很友好很亲切很温柔的吗。
奥,平常之所以那样子,可能是为了工作的需要,故意装出来的,唉,当个领导也不容易呀,,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要控制着,真是受罪。
不要想得太多,赶紧回答全老师的问话吧,所以二帮赶紧的收回了心思,认真地汇报道;“报告全老师,我平常看的主要是些世界名著一类的长篇,另外还附带看一些哲学和车间里用得到的技术类的一些书籍。”
这时就听那老头子插话道:“应该多看些技术类的书籍,如果需要买这些方面的书,你只要把发票拿过来,我给你报销。”
“报告老头子,用不着,我看的书,都是在对面文化宫的图书馆里借的,是用不着报销的,但我还是真心的向你表示我最真挚的感谢。”
还没等那二帮话音落地,那老头子又紧接着说道:“小李,这要过年了,也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严肃,平常工作中严肃认真是应该的,但是工作完了就要轻松活泼,因为平常大家都对你的反映特别好,在这放假的时候,正好我们几个领导也都在,只是和你随便的谈谈心,希望你不要受拘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有什么要求也只管提出来,我们也会考虑尽量的满足你。”
二帮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平常自己是不这样的,见到任何人都谈笑风生,不卑不亢,年纪轻的微笑微笑一下点点头,年纪大的尊称一声某某师傅,就是对那两个女门卫,每当经过的时候,也会面带笑容的喊上一声某某阿姨好。
当然如果有人因对自己感到好奇,除了问长问短还会东打听西打听的时候,二帮也抱着一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心态去老老实实地回答,当然如果是些涉及到自己的隐私,或者对自己不利的问题,二帮也会巧妙地抹开或者周旋掉。
二帮也懂,如果一个人对别人的问话不青红皂白的敢随口乱说,那这个人就有点说好听一点的叫太直爽爽快人,说不好听一点的话,那就是死心眼,二百五。
我虽然叫二帮,名字里也有个二字,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说话也二,办事也二,传的多了,那就是为人也二了。
第十四章()
“李师傅,我们几个觉得你人很不错的,所以今天想跟你说几句知心话。om‘
二帮正在装夹一根铜滚,准备搬到磨床上去磨,这时那刚来不久的英俊小后生,名字叫魏晓峰的,一边帮着忙,一边好像很有意无意的就说了这么一句。
二帮感到特别开心,这才刚满一年的时间,自己就从那被人们好笑了好一阵子的”小李咋“一下子上升到了李师傅,二帮也不是对大家有啥介意,说心里话,二帮很感激张家港市照相制版厂,更感激照相制版厂的每一个员工,想当初二帮一来的时候,可以说又一次的身陷窘境,就靠着仅剩的一百多块钱勉勉强强的维持着每一天的生活。
为了能多维持一天,二帮只好连早饭都不吃或者晚饭都不吃,大概被那同宿舍的几个师傅看出来了,总是有意无意地硬塞给二帮很多吃的东西,那徐荣成和陈伟林还会不时的给二帮带上早饭,没有上班时穿的工作服,今天你送来一件褂子,明天他送来一条裤子,也就是说那种每天被关怀着的温暖时时刻刻都围绕在二帮的身边。
二帮对大家的那份感激无从表达,只好通过努力的干活表现出来,所以不管什么活,二帮都抢着干,有时都提前来干,从下料到加工,车磨刨焊冼,哪一个环节都不落下。
不懂的地方就问那些老师傅,向他们虚心请教,有时也到图书馆里,去找找这些方面的书籍去认真地琢磨,这是二帮自己总结出来的学技术经验。
在刚到陆勇家学车床时,正是因为有了一本,车工工艺学二帮连天加夜废寝忘食的肯读,再去通过书本上所讲的和实际操作中遇到的问题加以对照,遇到想不明白的赶紧和师傅沟通,直到把它搞明白了为止,所以在别人看来二帮是进步神速。om
有谁知道二帮就是在睡梦中都在琢磨着与车床技术有关的问题,所以在陆勇家干活的那个老师傅总感觉二帮更本不可能是个新学手,大概后来也证明到了二帮就是一个新学手,所以不好意思过来了,然而陆勇也决定不再从事车床加工的业务了,原因是干车工他感觉到又脏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