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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的身形摇晃,就算曾经,她为了逼走他说过类似的话,但是这一次,他清楚地明白,她的这些话,不是假的,而是出自她的真心。
相似了那么多年,是真是假,他一眼就能看穿。
可这一刻,他却尤为痛恨这样熟悉她的他。
“暖暖……”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她却后退了几步,到他触碰不到的距离。
褚暖抬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或许,有些事当真是注定的,她与他经历了那么多,到底还是无法在一起的,而她,也不想再对他对自己撒谎了。
“走吧,不要再回头了,方淮,对不起,可我除了这一句对不起,根本就给不了你什么……”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却发现不管再多的话,也根本改变不了。
他只能站在那,看着那扇门缓缓合上,将他和她彻底隔绝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一刻,他方知,纵使他再努力,也走不到她的身边。
从傅臻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天起,就再无他存在的必要了。
可是他真的觉得,过去的那些年的相处,是他这辈子最快乐也是最难忘的,就算重来,他也不后悔。
方淮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有多久,当雪落在他的肩上透过衣服渗透,他才因为这寒意而惊回神来。
他转身,才刚走了几步,一抹白色的身影印在了他的瞳孔里。
他一愣,在他的几步之外,是一身白纱的丁莹莹,这么冷的天,她竟只穿了这么一件,肩膀已然冷得缩了起来。
她站在那,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由于路上湿滑,走到半途的时候还摔倒在地。
雪白的婚纱上沾上了斑斑的污垢,她却像是没有发现般,只看着他,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她走到他的面前,寒意早已令她的唇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她的声音甚至带着抖意,然而,仍如他记忆中的那般温柔。
“方淮,我们回去继续举行婚礼,好不好?”
她带着哀求,白色的雪纷飞,落到了她的头发上。
他看着她,犹如这冰天雪地般寒冷。
“丁莹莹,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在利用你。而如今,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我不会跟你结婚。”
他把话说得很清楚,更甚是不留半点的余地。
丁莹莹的脸更白了几分,即使身体在不住地抖,但她仍然有着属于自己的倔强。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方淮,我爱你啊!我不管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接近我,我爱你的心依然还在……”
她顿了顿,手落在了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更何况,我们还有了孩子啊!这是你和我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它就会出生了……”
“这个孩子,你还是去打掉吧!”
她的动作,因为他的话而僵住,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他的眉眼尽是冷漠,与那时他的呵护相比,竟是教人心寒。
“我不会跟你结婚,这个孩子我也不会承认。丁莹莹,你到现在还听不懂我的话么?”
她怎么会听不懂?
她敛去苦笑,即使这个时候她的心已经痛如刀割了,她仍是咬紧牙关,把那句话给说了出来。
“就算你不愿意跟我结婚,就算你一直以来都是利用我,可是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因为,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我最爱的你的孩子。”
方淮蹙起了眉头,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而后,收了回来。
“随便你,你的事与我再无半点关系。”
他说完这话,就抬步离去。
丁莹莹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低着头抚着自己的小腹,强忍着眼泪。
如果爱情是一场博弈,那么,她愿意倾尽一切来赌这一局,如果赢了,她会高兴,但如果输了,她也输得心甘情愿。
她相信,她和方淮之间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即便他和她不是因为爱而结合的,但最起码,在这一段日子里,她不后悔爱上他。
他值得她耗上一辈子的时间去等待。
……
时间,总是在分分秒秒中悄然流逝。
褚暖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邑洲的雪开始融化,不久,春天来了。
她不知道任何有关于傅臻的消息,她也不愿意去打听,似乎,唯有这样,在她的心里那个男人的身影就越能……鲜活如初。
很多事情,总是在最后的最后,才终于懂得。
新的枝芽布满树杈,她站在父亲的墓前,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
一切,都过去了,真的过去了。
所有的恨,都随着那一天的事而消失匿尽,剩下的,便只有残缺不堪的记忆。
以及……无尽的追悔。
她跪在父亲的墓前,香火的烟袅袅升起,她缓缓地阖上眼,眼泪却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想起了许多,有关于她和傅臻相遇的画面。
一眼相中,就是一种罪。
若不是因为这一眼相中,他跟她之间,又怎么可能会有后来的纠缠?
只是,是对是错,她已经再也说不清了。
良久,她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一眼,转身离开。
那艳阳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随后,再也不见。
………题外话………某妖:这是悲剧收尾的最后一章,喜欢悲剧的亲可以到这止步,明天开始的章节,便是喜剧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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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当旧事被重提……()
一年后。
褚暖将东西一一收紧皮包里,随后,拿起皮包跟同事道别,抬步离开。
搭着电梯下到大厦一楼,她抬起头望着天,明明今早出门前还是艳阳,这会儿,竟然下起雨来了。
天气本来就冷,再加上这雨,是更冷上了几分。
她拉拢了一下外套,从皮包里拿出伞,打开后撑起走出大厦偿。
她工作的大厦离地铁站并不远,她本是打算穿过马路走过去的,没想,才走到半途,一抹身影从一台车上下来,直直地向着她走来。
褚暖眼露诧异,看着站在面前的褚昊琛,柳眉微蹙撄。
“哥,你怎么来了?”
这一年,她与褚家的关系不错,褚昊琛总是隔三差五就过来找她,虽然还不曾与褚家子孙的身份踏进褚家,但跟褚昊琛好歹也开始以兄妹相称了。
褚昊琛勾唇一笑,让她跟他一起走。
“下雨了,我过来接你,顺道过去看看花花和昕昕。”
他都这么说出口了,她便也没拒绝。
由于下雨天,街上难免有些拥堵,他将电台打开,悠扬的歌声瞬间回荡在狭仄的车厢内。
“暖暖,你不打算考个车牌吗?如果是车的问题,没关系,哥会送你一台。”
褚暖摇了摇头,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转眸看着他。
“反正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有没有车都没差别,我每天坐地铁上下班,挺好的。”
他瞥了她一眼。
“你喜欢就好。”
大概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好不容易到达叶宅。
这一年间,自从她从爵园搬出来后,褚昊琛就深怕她过得不过,而从褚家拨了好几个佣人过来,她曾经拒绝过,但想了想月嫂一个人有时候还真忙不过来,便收下了。
在玄关换了鞋进屋,走进客厅迎面而来就是一道小小的暗影。
褚暖被撞得连连退了几步,脸上充满了宠溺。
“花花,今天有乖乖听话吗?”
花花微仰着头,相比一年前,她是长了个头,头发也长了不少,早上总会缠着她让她绑小辫子。
“有哦!妈妈,今天老师还夸我画得很漂亮呢!”
她伸出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抬起头望过去,看见傅昕正趴在桌前写着什么。
她的眉宇间渐渐聚拢起一抹忧伤,过去一年了,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她和傅昕的关系。
旁边,褚昊琛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安抚。
“别担心,日子还长着呢!”
她只能颌首。
吃过饭后,褚昊琛也不急着走,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与两个孩子玩耍,她就坐在旁边,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趁着两个孩子玩得正欢,褚昊琛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望向她。
“暖暖,你明天要去俞城吧?”
褚暖回过神来,轻声地“恩”了一声。
“我以前在那边工作的一个朋友要结婚了,她特地打电话来邀请我,她过去很照顾我,我就想着去看看她。也不会耗太多天,大概两天就会回来了。”
“你可以在那边与他们多聚聚,反正这里有月嫂,而且我也会每天过来陪着两个孩子,你不用担心。”
即便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吭声。
俞城是她当初选择逃离时的一个落脚地,在那里,满满都是她痛苦的回忆,如果可以,她当真不想过去。
她垂着眼帘,看着杯子中荡出的小小涟漪,不由得失了魂。
褚昊琛呆到晚上十点多,便回去了。
翌日,她跟月嫂交代了一声,出门前往机场。
褚昊琛不放心她一个人,便特地抽出时间来送她,机场上人来人往,他瞅着她的脸,难免有些担心。
“如果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她应声,跟他道别后就走进候机厅。
飞机降落俞城机场时,才刚过中午。
她早就在网上预定了下榻的酒店,因此,下机以后就直接过去了,婚礼是在第二天下午,她闲来没事,就在四周随意地走动了下。
陌悦这一年与褚暖是没有断过联系的,决定要结婚了也是第一个通知她。
婚礼现场,陌悦一身洁白婚纱,美得就像是一幅画,她的丈夫是一个公务员,待她是特别好,上门来迎亲的时候,背了一首很长很长的情诗,把陌悦听得眼睛都红了。
酒席是采用自助式的,她随意挑了几样便找了位置坐下。
陌悦与她的丈夫在人群中来回走动,她的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由于她穿着高跟鞋,她的丈夫深怕她会摔着,手一直扶着她的腰。
两人走过来的时候,褚暖拿起高脚杯,与他们的杯子轻碰。
“恭喜了。”
陌悦显得有些激动,牵着她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暖暖,我真高兴你能过来,这一年我特别想你,想过去看望你,可总是抽不出时间来。”
她笑了笑。
陌悦的身边还有她的几个闺蜜,大伙都在称赞陌悦的丈夫待她极好,把她丈夫都夸到不好意思了。
陌悦笑称不要把人夸上天了,忽地,其中一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开口。
“说起来我记得有个男人,他也很宠他老婆,明明不是本地的,还特别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只为了取一条链子……”
旁边,有人见她开了话匣子,不由得追问下去。
这女人也就继续往下说。
“那个男人叫什么,时间太长我忘了,这事是在一年前……你们也知道,我老家在郊区外的一处挺偏僻的村庄,那段时间我们一家回去祭祖,那个男人突然跑过来,收要买我手上的一条链子……那链子是我淘来的,其实也不值几个钱,当初就是看着好看就买下了,那男人说愿意出高价,可我们家也不缺钱啊!然后那男人就说,这链子原本是他老婆父亲生前交给他老婆的,对他老婆来说有重要的意义,不管我们出怎样的要求,他都想买回去。”
“后来啊,我爸就故意为难他,毕竟当时看他衣着光鲜的,委屈事肯定不愿意,可是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还答应了……那么多的人看着啊,其实我爸也不过是开句玩笑让他跪下,他还真跪了……我爸之后就把链子给他了,原本是按原价,但那男人非要多给钱,说是那链子对他来说是无价之宝,我们能把链子给他,他很感激。”
说到最后,这女人还一脸的感叹。
“哪天我能遇见这么爱我的老公该有多好啊!当时我可羡慕那男人的老婆了,连面子都豁出去了,千里迢迢只是为了一条链子……”
那些闺蜜也在旁附和着。
其实这种事,说过之后就会忘记了,对她们而言,不过是一件举足轻重的事。
然而,褚暖的耳边却是嗡嗡作响。
她没有说话,脸色隐隐有些发白,虽然这女人说了,时间过去太久她忘了那个男人的名字,但是,她想她是知道的。
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