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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志目光飘向遗音:“这琴虽非血如意,但也亦非凡品,而且有人刻意将它打造成血如意一般模样,不知是何用心!”
遗音感觉她冰冷的眼神中充满杀气,身体不由的一颤,暗道:“我并不畏死,但她一个眼神,竟能让我如此胆战心惊,她的武功该有多厉害呀?”
白芷庸也是大为感叹:“矢志婆婆,事情虽由她而起,但她却是无辜的。”矢志收回目光:“此话怎讲?”
白芷庸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矢志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子车哥哥始终放不下呀,你们先下去吧,容我好好想想。”一时间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她的目光也渐渐变得迷离了。
这时,美妇也跃了下来,往白芷庸跟前一跪:“徒儿公孙燕,拜见师父。”白芷庸将她扶起:“我并没有破阵,你也不必拜我为师。”
公孙燕不肯起身:“我公孙燕乃是言而有信之人,说到必会做到,你虽未破阵,但亦未输阵,这已是十分难得了,请你不要再推却,受徒儿一拜。”
白芷庸见她态度坚决,不再推却:“起来吧,咱们虽是师徒,但你仍不属于我博楼之人。”公孙燕微微一笑:“徒儿也正有此意,请师父及朋友,随我去厢房休息。”
第34章 千花万魔()
第三十四章:千花万魔,摄心夺魄
晚膳过后,白芷庸满怀心事,呆呆的站在断头台上。
良久,她低声叹道:“若他们早知道会有今日,还会不会为非作歹?”遗音缓步来到她的身后:“当然会,人总是这样,未曾经历过,即便事临眼前,仍是觉得遥远。”
白芷庸也不回头:“不论任何人,心里总是抱着一丝侥幸。”遗音望着她的背影:“白姐姐也是如此么?”
白芷庸道:“我既非圣贤,当有此心。”遗音道:“白姐姐是否也与小妹一样,希望与她无关?”
白芷庸点了点头,遗音长叹一声:“但现实与期望往往背道而驰,请恕小妹冒昧,不知乌家堡一事,可是姐姐一手安排?”
白芷庸道:“近三年来,江湖看似平静,实则风云暗涌,爹爹早已怀疑有一股神秘势力正在崛起,所以退居幕后,静观其变。”遗音道:“不知我们凤寒宫灭门一事,是否与此势力有关?”
白芷庸仰头望向天空,冷冷的说道:“七日前,我收到探子回报,有人要对凤寒宫不利,可惜我身在扬州,远水救不了近火,唯有飞鸽传书委托梦白哥哥,代为营救,但仍是晚了一步。”
遗音道:“你早就怀疑靳姐姐了,所以你让乌梦白扣下我?”白芷庸点了点头:“我心中知道,北冥鬼府之人绝不会乱杀无辜,所以当靳无颜一口咬定炼人一事,我便心生了怀疑。”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本想留你下来,一则不让你再受靳无颜的影响,二来查一查你走火入魔之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绝世无双的乌家堡竟也困不住你。”
遗音双颊一红,埋下头去,低声说道:“是小妹辜负了白姐姐一片苦心……”她越说越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其实直到现在,我仍不愿相信靳姐姐是坏人。”
白芷庸何尝愿意相信,只是眼下种种迹象,让她不得不信,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遗音呆了一呆,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吗?
两人就这般站着,只听矢志远远的唤道:“庸儿,你快过来。”白芷庸方一转身,便看到遗音凄然一笑,听她轻声自责道:“我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白芷庸不由的心神一晃,心旌摇曳,眉目之中也透出一股柔情,但她乃是聪慧玲珑之人,当下便知自己中了**之功,赶忙闭上双目,意守灵台,将心猿意马的感觉,强行按压下去。
矢志远远的看着,脸色一变,冷冷的说道:“遗音也过来。”遗音抬起头来,甜甜一笑:“白姐姐,咱们一起……”她话未说完,白芷庸已经从眼前消失。
遗音来到矢志面前,还未说话,矢志已递了一方锦帕过去:“上面的武功心法你可识得?”遗音接过一看:“识得,我七岁的时候便开始修练此心法。”
矢志一惊,双手在遗音身上推拿一翻,幽幽的叹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白芷庸想起方才的变故:“婆婆,她怎么了?”
矢志道:“她竟然是万中无一的水德之人,看来子车鸣真是费尽了心机呀。”白芷庸道:“水德之人,天生媚骨,若是习得千花万魔咒,便可以摄人心魂,控人心智……那锦帕上的,难道就是千花万魔咒?”
矢志点了点头:“不错,此心法唯有水德之人才可修炼,否则必将适得其反。”
闻言,遗音双眼大睁,宛如被雷电劈中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你们的意思是我练了魔功而不自知?不可能,师父养我育我,带我如亲骨肉一般,绝不可能利用我……”
矢志冷冷的看着她,表情可以伪装,但眼睛流露的心意却不能骗人,看来她当真不知:“你可知道乱魂曲?”
遗音点了点头:“我听师父说过,此武功十分淫邪歹毒,七十多年前有人在邯郸施展过,之后便绝迹江湖了。”矢志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
遗音一脸惊讶:“难道是你?”矢志见她眼神中含有怀疑,便就着遗音的琴轻弹了一曲,琴声悠悠,叫人心驰神醉。
遗音想起被柳恨知找到并且收养时的情景,缓缓闭起双眼,慢慢的她的眼角竟沁出泪珠,白芷庸呆了一呆,看着遗音的眼泪沿着面颊流了下来,鬼使神差的竟往前一步,将她搂进怀里。
遗音一怔,忽然妩媚一笑,身躯一扭,整个人陷进白芷庸怀里,头颅微微仰起,做出一种令人不自禁的姿势,白芷庸如同着了魔一般,双手环住遗音的柳腰,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遗音心头,只觉得白芷庸的唇冰冰凉凉,如同夏日里饮凉水一般,让人欲罢不能,白芷庸先是一呆,接着一阵酥痒的感觉流过身体百骸,头脑一片空白。
两人沉醉其中,竟不知琴声何时停止了,两人仍拥吻在一起,矢志清咳一声,两人才回过神来,大惊之下,各退一步,羞得转过背去,不敢去看对方。
矢志微微一笑:“这就是乱魂曲,它乃是千花万魔咒的一个分支,但又有所不同,乱魂曲能引起人性深处的、不愿承认的渴望,而千花万魔咒却能摄人心魂,控人心窍。”
闻言,两人稍微平复的心绪又一颤动,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遗音长叹一声:“不论怎样,师父总算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总要将这事查的清楚明白,否则我绝不甘心。”
白芷庸虽恢复了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但心下仍是噗噗直跳:“不知道这件事是否与萱婆婆有关?”矢志道:“萱妹妹自幼刁蛮任性,唯有知更收拾得了她,这兄妹俩竟然都一般执着。”
遗音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如果我凤寒宫也参与了这个大阴谋,为何会被灭门,谁会舍得亲手毁了自己建立的基业?”
矢志道:“你错了,爱与恨最让人疯狂,若有一天芷庸突然消失不见了,你会不会去找她?”
第35章 千花万魔()
第三十五章:琴本无心,奈何成魔
遗音沉默不语,良久才说道:“白姐姐屡次救我,对我有恩,她若有难,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去救她。”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让人坚信不疑。
矢志摆了摆手:“你知道我的话并不是这个意思。”遗音埋下头去:“我,我与白姐姐又不是……”
矢志笑道:“现在不是,未必将来不是,总有一天你会有所体会的。”白芷庸定了定心神,目光落到遗音琴上:“遗音每次入魔,均与这琴有关,不知这琴究竟有何古怪。”
矢志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结合方才弹琴的感受,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琴的本来面目应该是无心琴。”白芷庸道:“无心道人的无心琴?”
矢志点了点头道:“这琴乃是他采用千年檀木制成,集天地灵气,能与弹奏者心灵相通,将其内心所思所想,通过琴声流露出来,从而影响周围的一切。”
白芷庸道:“这么说来千花万魔咒与这无心琴,竟是天衣无缝的匹配,若没有无心琴,这千花万魔咒便难以发挥作用,若单有琴,弹奏者不会千花万魔咒,也得物无用。”
矢志点点头:“不错,一般的琴根本抵不住这魔咒之功,几个音色下来,便弦断琴毁了。”
白芷庸道:“琴仙就是知更婆婆的娘亲,无心道人乃是琴仙的师父,这琴不是应该传给她么,怎么会落在遗音手上?”
矢志道:“隐宗乃是老庄一派的分支,崇尚无为、无己、无心,无心道人也算其中的风流人物,一生中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便是琴仙师璇,第二个便是乐正谦然,但师璇触犯门规,被逐出师门,这琴便下落不明了。”
遗音道:“这琴本身已非凡品,重现江湖必会引起江湖人士的争夺,又何必给它改头换面,做成血如意幻化之琴的模样呢?”
矢志道:“恐怕他们背后的目的,不仅仅是引起江湖纷争,而是冲着知更和我而来。”
遗音想起靳无颜的话:“我曾在靳姐姐的船上见过你年轻时的画像,她说她的祖父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渴望再见你一面,若你去见一见他,或许能化解这段纷争。”
矢志一呆,似又陷入回忆之中:“或许你说的对,我应该去见一见他,希望他能就此罢手。”
白芷庸道:“子车爷爷经营了那么多年,绝不可能轻易罢手,除非您让他达成所愿……”矢志坚决的摇头:“此事绝无可能。”
白芷庸道:“既然如此,那你一定不可以去见他,您若见他,又无法遂其愿,他必会变本加厉,更加疯狂。”
矢志道:“你的分析一点也不错,但我若不去见他,他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我又如何忍心?”
白芷庸道:“我有一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矢志道:“但说无妨。”
白芷庸道:“这个法子还关系到两个人,兮若婆婆和堂影,不知她们……”
矢志叹了一口气:“天女魃走后,兮若的确复生了,但记忆全无,跟着采悠和欧阳若雪回北冥鬼府了,而堂影天天饮忘忧仙泉,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直到死那一刻才清醒,我们将她埋在幼璇旁边,也算还了她的心愿了。”
白芷庸暗道皆是为情所之人呐,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仙侠绝崖内,就只有您与知更婆婆二人了?”矢志点了点头:“不错。”
白芷庸又道:“这样便好办了,他们抛出血如意,刻意挑起江湖人士与北冥鬼府的矛盾,无外乎是想逼你出现,或者找到仙侠绝崖,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们找到……”
矢志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让他们找到我与知更的坟冢?”白芷庸点点头:“我想来想去,觉得唯有此法可以减少杀戮,不知婆婆意下如何?”
矢志想了想:“办法倒是可行,只是怕他们先遇到知更……”白芷庸道:“眼下唯有搏一搏了,您找了她这么久,也没找到,想来是刻意隐藏了行踪,恐怕别人也难遇到。”
矢志想起自己也曾为人所利用,沦入魔道,便对遗音生出怜爱来:“你虽练就了一身魔功,却不会运用,只是偶尔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只要你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或许反而对你有利。”
遗音点了点头,柳恨知、楚慈、靳无颜等人的样貌,以及说过的话,不断在她脑袋里流窜,让她既迷茫又无助。
白芷庸见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神不禁一荡:“天下武功,并无好坏之分,唯有人心,才有好坏之别,你可知在魏家庄,我为何没有杀你?”
遗音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曾想了许久,终是没有答案。”白芷庸微微转过脸,不去看她,说道:“原因有二……”
她苦笑一声,又说道:“或许是有三,一是那些人已经失去理智,为人控制,二是因为你的善良,我看到你内疚的眼神,三是,也许我亦为你媚功所影响。”
遗音道:“既然无心琴与千花万魔咒缺一不可,那我从此以后不弹此琴,就不会入魔杀人了?”
矢志摇头道:“千花万魔咒并非杀人的武功,我猜你修炼的心法并不完整,才导致你走火入魔,你且背一背心法,让我听听,或许能查出一些端倪。”
遗音依言而行,待她背完,矢志略一沉思,缓缓说道:“这心法有问题,比如其中一句以气行于脉,脉走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