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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虞姬是在开她的玩笑?若她真是个男的,这姑娘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哈哈哈庭书公子可是不开心了?”虞姬又转到穆凉彬身旁,娇俏地问道。
这样的女子在侧,还能坐怀不乱,苏月当真为穆凉彬的定力暗暗捏了把汗。如今,她是纯当看戏,倒也想看看穆凉彬出糗的样子,记下他的黑历史,以后好作为对付他的把柄。
她出言配合,故作赌气状道:“为何去找他,不找我?”
虞姬的半边身体都快软到穆凉彬的怀里,她朝苏月挥挥手道:“小公子真叫奴家羞涩!你长得也分外俊俏,只是奴家喜欢成熟些的威武郎君,不喜欢白面小生不过实在不行你留下也成啊!”此言一出,旁边的地面一震。
穆凉彬猛然起身,一把拉起苏月,朗声道:“跟我走!”
她竟然还配合这个西姜女人,这些天吸引男子不说,难道还要吸引女子了!这样一想,他不禁恼羞成怒。不过这气还是要撒在旁人身上的。
穆凉彬一把撩开珠帘,“诶——公子且慢,此船可不是想上能上,想下便能下的。”虞姬不紧不慢地拦住他们道。
“你要如何?”一转身,穆凉彬的眼神里迸发出锐利如锋的光芒,仿佛就要噬人。
没办法,一言不合,他脾气就是这么阴晴不定。苏月早已习惯,无奈地摇摇头。
穆凉彬的眼神倒吓得虞姬往后退了几步,稍稍稳了稳身形,不像方才那么大胆接近,只站在茶桌旁道:“奴家不要什么,你只需猜出奴家的三个谜语,奴家便放你们下去,反之猜错任何一个你都得将自己或者这位小公子留下,如何?”
他这脾气吓得美人花容失色亦是常事,苏月不忍此等美人尴尬,便暗自紧了紧手掌,示意他接话。否则按照他的脾性,无人能和他谈判,搞不好跨河渡江都有可能!
彼时,穆凉彬也明白苏月的意思,平息了下情绪道:“说吧。”
“哈哈哈真是冷得紧呢!”对于穆凉彬的不领情,接下来,虞姬再次胸有成竹地道:“那奴家便开始说了,公子可要听好了——”
虞姬一问:“什么马儿不吃草?”
“象棋中的‘马’。”穆凉彬张口便答。
虞姬蹙眉,二问:“花非花,雾非雾,溶于水,生于水。”
“雪。”穆凉彬又答。
虞姬想了想,三问:“上头去下头,下头去上头,两头去中间,中间去两头。打一字。”说完得意一笑,她自信这个谜语可以难住对方。
这个谜语苏月听得搅了脑子。什么头不头的,这虞姬果然是把看家本领都给使出来了!
观之穆凉彬,反倒镇定自若,皱眉思索须臾,薄唇轻启:“至。谜底是从始至终的‘至’。”
拆“去”字即可得“至”。
“至”的上头是“去”的下头,“至”的下头是“去”的上头。“至”的中间是“去”的两头,“至”的两头是“去”的中间,果然不错!
苏月眼眸一转,心下拼凑的确是个至字,立时欣喜地连连叫好:“好!好!庭书兄,你真是太聪明了!”
虞姬瞬时哑口无言,立于原地懊恼不已。
穆凉彬知道自己已全部答对,不理旁的,拉过苏月干脆道:“我们走。”
二人已出了雅阁,来到空阔的前厅。苏月正待与穆凉彬一同出了船身,谁知虞姬又是一拦:“诶——奴家可没说可以放人了!”
话音一落,一旁冲出五个看上去挺有功夫的彪形大汉,看来是这儿的保镖。雅船上隔三差五地无乏会有几个闹事者,这保镖一出,气势压人,任谁也不敢再闹了。
前厅是游人的公共区域,没有独立雅阁者,皆在此处听曲。一时之间游人皆闻声看来,却见“第一乐姬”虞姬姑娘出现在眼前,不禁纷纷侧目,看起热闹来。
若说这位虞姬姑娘,上了这“雅船”,多少男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她,能听得她用那天生美妙的嗓子哼唱一首曲子,当属三生有幸了。
可是,眼前的这位公子爷,被她这一美人看上,却还黑着张脸,偏偏不领情!真是她身为乐姬以来最失败的一次搭讪!
如今这形势不太对啊!苏月环顾四周,不想被看热闹,连忙又拉穆凉彬进了雅阁。
面对如此拦阻,连她都有些气恼起来。
耐下性子,不解地回身问道:“三个谜语,我家庭书兄咳咳,他都猜出来了,怎么还不能放我等下船?虞姬姑娘,难道你要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虞姬款款跟了进来,羞涩地道:“奴家实在是太喜欢这位公子了,你怎如此不识趣呢!”
“你喜欢我?哈哈哈”
穆凉彬忽然大笑一声,倒叫虞姬有些吃惊。
“你笑什么?难道奴家的喜欢这么不值钱吗?好歹奴家‘虞姬’的名号传遍整个京都乐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个个都想博得奴家的喜欢呢!奴家对公子一见钟情,早已芳心暗许你有妻子,奴家可以不管,只求公子多看奴家一眼!”将衣袖在眼下擦擦,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瞬间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穆凉彬低沉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那请问——”
“什么?”虞姬问道。
苏月也甚是好奇他要说什么,忽觉穆凉彬握着她的手一紧,低头之间却听头顶男人的声音响起:“你说的个个里头,可包含断袖?”
“什么?”虞姬惊呼,话尾语调上扬,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我的意思是,我其实好男色你可还喜欢我?”说着,穆凉彬将女扮男装的苏月拽得更近了些,低下头与她窃窃私语,营造出这番话的暧昧气氛。
乍时苏月亦是一惊,可听到他低声耳语的“帮我解围”四字,瞬间憋住笑,挺胸抬头,配合他演起戏来:“庭书兄,说好了不说的”
“什么?断袖?你你你”虞姬的眼泪真就流了下来,指着穆凉彬那张冷脸哭诉道。
可怜这位美人芳心错付。还有这张招摇过市的脸。苏月白了穆凉彬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以后出宫游玩,定要将他的脸蒙上才好!
都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是傻瓜,虞姬这才发现眼前两位公子相牵在一起的手,顿时恍然大悟道:“你们原来好啊!你们来人呐!把他们都给我轰下去!”吃醋的女人才是最疯狂的!
实在不行,她就只能亮出身份了。苏月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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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妙,正在双方僵持之下,许三娘终于出场了。见到她,苏月如逢救星。
“诶诶怎么了这是?哎呦——我的好虞姬,谁惹你生气了?”许三娘走到虞姬身边,一边连声宽慰道,一边拿帕子为她擦去泪痕。
“是那个白面书生!他,他居然是个断袖!白白浪费奴家的感情!呜呜”
虞姬终于松懈,穆凉彬的这招真真是绝了!不过在这艘游船上,他只怕要受人非议了!
看着他阴沉至极的面庞,苏月竟有些哭笑不得。好好地来听个曲儿,竟被美人瞧上,正室在侧还不能乱来,岂不苦哉?何况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
许三娘走南闯北,是个能说会道的主,三两下就把虞姬哄服帖了:“好了好了,不哭啦!我的姑奶奶,哭花了眼就不好看了!三娘我就说嘛,干咱们这行的需得时时擦亮眼睛才行!快回去擦擦眼泪,再补个妆,去吧!”说着将虞姬送了出去。
苏月这才松了口气,淮泠河景也看饱了,乐坊第一个歌姬的曲儿也听了,账也结了,打算谢过三娘便下船去了。
谁知许三娘扭着腰肢转过身来,对她甩帕调笑道:“这位姑娘家,怎也学着男子来此听曲?害得咱家头牌那般伤心!”
“啊?你早就知道了?”苏月大为惊惑。女扮男装,她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成功呢!
对于慧眼识人这点,做她们这行的多少能辨别些男客女客。许三娘自得地一仰头道:“那是自然!从你上船那刻起,三娘我便瞧出来了。你能骗过虞姬的眼睛,可骗不过三娘我的眼睛,哈哈哈”
苏月顿时饱受打击,一拍脑门苦笑道:“还真是失败啊”那些戏文里能满天过海的女扮男装真真是厉害!
穆凉彬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见船快要靠岸,一把拉过苏月就要出去:“船快靠岸了,我们该走了。”他故在许三娘面前行此番亲密的举动,这样一来,想必她也不难察觉他二人的关系,不敢再提什么过分要求。
紧走两步,许三娘款款跟上。走过船舱,上到甲板,晚风轻拂脸颊,分外沁人心脾。河水缓缓流淌,原本平静的河面被船身突然破开,溅起朵朵雪白的水花。
她方才柔柔一笑,朝穆凉彬谦虚道:“也不算失败,比如这位公子三娘我却看不出分毫,只觉是个修身养性的富家公子。实是我见识还不够广啊!”
第三十四章佛祖面前轻祈愿()
穆凉彬瞧了许三娘一眼,沉默不言,只等船家放下踏板下了这艘游船。方才他的确很欣赏乐姬的弹唱,可之后的待遇甚是不满。除了那个女人,没人能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苏月着实不解,朝许三娘抱怨道:“三娘,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难道你们还要强抢良家男子不成!”
许三娘撩撩被风吹起的发丝,赔笑道:“二位有所不知,这船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这里的姑娘若是看中了哪位公子,那人便需猜出她的三个谜语方可下船,否则便要留宿一夜,实非虞姬她胡闹啊!”
“不成体统!”穆凉彬漠然开口。
他的口气着实凛人,苏月连忙打哈哈:“庭书兄比较内敛,含蓄,哈哈哈开不得玩笑,开不得”换来穆凉彬的一瞪眼,瞪得她连忙闭嘴吐吐舌头,乖乖地呆在他身后。
许三娘倒是无所谓,她心知这二位身份必然显贵,招惹不起,故悠悠解释道:“这位公子,想必你也是头一次来这种寻乐听曲的地方吧,我许三娘江湖中人,向来有话直说。这处乐肆向来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若被美人看中,你也看中了美人,便可故意答错题目,留宿一晚。还有原本无心美人,又不小心答错者,那三娘便自会放他们下船,不会强迫。另外留宿一夜,我可没说要做些什么,这里面的玄机就需要自己去勘破了哈哈哈殊不知这番规矩,在公子眼中可成体统?”
沉默片刻
穆凉彬这回倒是好说话,没看着许三娘,只负手望着对岸道:“你若想撮合有情人,这种规矩实在荒唐。你若想将乐肆扬名立万,这种规矩也最好不要有。否则,不但弄巧成拙还会败坏乐坊的名声。”
“有点意思三娘的用心竟被公子你一眼看穿,实在惭愧!方才实是我那姑娘太喜欢公子你了,奈何一厢情愿,强求不得,此情我会代为斩之!”许三娘拿帕子一遮脸,惭愧一笑。
她原本就是想在这艘游船上撮合不少有情人,让这些乐姬下半生有个归属,谁曾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乐姬们也有一厢情愿的时候。
游船缓缓靠岸,踏板已然放下。
“我们走了!”穆凉彬一把抓住苏月的手道。
许三娘蹙眉喊住他们,一脸歉意地朝穆凉彬道:“诶稍等!这位公子想必也通晓音律,知晓知音难求的道理!我与你身边的这位“小兄弟”极是投缘,请让我同她再说几句话,可好?”
苏月对许三娘也不讨厌,反而很欣赏她潇洒直言的江湖性格,拉了拉穆凉彬的衣袖,示意她去去就来。
穆凉彬拗不过她,无奈叹气,随后在她耳边低语:“快些。”便放她同许三娘说话去了。
苏月笑着走到许三娘面前,她生的芳华绝代,约莫三十出头,保养得分外得当。如今才细细打量她,眉间的一朵芙蓉花钿鲜艳明媚,如她今日所穿的红白襦裙般动人。
她亦是冲着苏月微笑,随后从袖中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物件,递给苏月后爽快说道:“姑娘,我与你极是投缘,赠你一只短笛,有何难事便可来寻三娘我。”
苏月接过短笛,恬然一笑道:“哈多谢三娘!”玉指摩挲着短笛,这笛她分外喜欢。
想着要还礼,便打算解下一只香包送她,却被许三娘拦住道:“无需还礼,这短笛你收着,也算对得起它”
苏月不太明白三娘的话,但却之不恭便收下了。
忽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抬头问道:“三娘,你能请西姜人来弹曲子,想必是去过西姜喽?”
许三娘点点头,开怀笑言:“好多年前我曾云游四方,青玄之外的地方去过不少。回来后打算安度晚年,便在此处盘下了这艘游船。当时乐坊衰落,音律在青玄不太盛行,我便想了个法子,拉了位西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