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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夫人气恼的推一把魏家贤,“真是气死我了,滚出去吧,以后就算是后悔也不要和我说!”
魏家贤强笑着走出魏夫人的屋子,站在廊下,抬头看看天空,这春天的风真是凉啊,简直要吹到人的心里,而且这风竟然刮起了这样多的沙子,沙子吹进了自己的眼睛里自己的眼睛这样的酸涩,若不是抬着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踏春之后,洛云瑶就又整天在家了,除了逗弄小宝,就是做做女红读读书,因着踏春节上的话,无论是魏家贤还是张云翔,洛云瑶都推脱不肯再见。
洛云玥开始准备嫁妆,也许是已经定亲,所以对洛夫人也少了些敬畏,反正洛云玥对嫁妆是斤斤计较,衣物、布料、首饰、庄子、铺子、陪嫁的丫头婆子家人等等,一点一滴的撕扯,一点达不到满意,就拉着周氏找洛夫人讨价还价洛夫人烦不胜烦,索性带着洛云瑶和小宝一起去了庄子上避暑,留下洛云玥她们母女们去折腾,反正也有定例在,洛松岭也不好太过分。
洛云瑶本想邀沈玲琅来自家的庄子上暂住几天,却被沈玲琅拒绝了,沈老夫人虽然身体一向强健,但是沈夫人过世之后,儿子和孙子又一起去了西北军中,沈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对沈玲琅依恋了很多,每日里都要沈玲琅守在自己身边,而且沈家虽然人口不多,但是迎来送往也有很多的事,都需要沈玲琅一手操办,再者,沈玲琅也不愿意多和洛云瑶见面,以前见面也是因为哥哥的缘故,现在哥哥,见面图惹自己伤心。
第152章 躲避()
远离了京城里的烦扰,又是在这个和沈承恩几次见面的地方,洛云瑶更是时常想起沈承恩,想起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时常带着珍珠翡翠一起去荷塘边逛逛,现在还不到荷花盛开的时节,满塘都是圆圆大大的荷叶,偶尔的一个荷花花苞挺立出水面,露出尖尖的角。
张云翔会趁着休假的时候来庄子里看望洛夫人和洛云瑶,给小宝带来各种的玩物,洛夫人连夸张云翔细心体贴,又时常当着洛云瑶的面夸赞张云翔,可惜洛云瑶并不为所动,只要张云翔来了就借故躲开,实在躲不开也尽量不和张云翔多话,不给张云翔单独和自己在一起的机会。
张云翔不以为意,只要有时间就会来,陪着小宝玩耍,陪着洛夫人闲坐,又弹琴吹笛给洛云瑶解闷,可是洛云瑶现在心里只有沈承恩,对张云翔的种种举动,并不觉得感动,只觉得烦不胜烦。
有时候洛云瑶也会想,自己和沈承恩也不过相识一年,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为什么自己就认定了他呢?也许是他出现的时机太好,正当自己想解决了家里的隐患,正当自己想着命运已经有了改变,正当自己期待着命运有更多的改变的时候,他正好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简直就是上天给自己努力的奖赏!
可是,如果当时出现的不是沈承恩而是另一个人的话,两个人也会走到现在吗?洛云瑶在心里暗暗摇头,不会的,正好那个时候,正好两个人遇到,才会一路走到了现在,这一切,也许只能说是缘分吧,缘,本就是妙不可言!
张云翔本来心里很是笃定的,那边的亲事已经推掉了,自己也曾向姨母透露出想求亲的意思,看平日里姨母和姨丈的态度,姨母姨丈也一直是喜欢自己的,现在只要云瑶表妹点头,这件事情就成了。
可是,可是云瑶竟然一直不点头,而且竟然一直躲着自己不见面,自己几次追到庄子上来,可是云瑶总是躲避,就是不给自己机会张云翔的心里实在有些忐忑!
张云翔并不是觉得气馁,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珍惜,既然表妹要考验自己的真心,那好吧,自己就拿出百分百的真心来让妹妹看看,自己才是她的良配,妹妹和姓沈的相识不过一年就分开了,又能够积累下多深的感情呢?现在姓沈的守孝期才刚刚过去不到一年时间,时间还有,自己的机会还在,可是,虽然一再的这样想,心里却是越来越觉得没底。
这天张云翔带着小厮从洛府的庄子里出来,无精打采的骑着马回城,已经是午后了,这些日子没有下雨,路边的树都垂头丧气的没有精神,连树下的草叶子也拧着,舒展不开,路上连个行人也没有。
“少爷,干嘛这么早回去,现在天还这样热!”飞白觑着张云翔的脸色说道,刚才在庄子里陪着姨奶奶的时候,少爷还是笑容满面的,出了门脸色就沉了下来。
“就是就是!”墨染也连连点头。
飞白和墨染从小就跟着张云翔,对张云翔的事都清楚的很,自然也知道现在少爷是什么不高兴,自家少爷从小就招人疼惹人爱,若是少爷对哪个姑娘稍假词色,那姑娘很快就会贴上来,没想到少爷这些年一路顺顺当当的走过来,竟然会在洛姑娘这里碰了壁,少爷用了这么多的心思,这位洛姑娘就是不领情。
飞白又看看张云翔的脸色,“少爷,您也别难过……”
张云翔翻一下眼,“你哪只眼睛看到少爷难过了?”
飞白想了想,赶上两步,“嘿嘿,是,是奴才说错了,奴才是说啊,听说那华严寺风景不错,山里又凉爽,少爷是不是去那里看看风景,也散散心?”
墨染在一旁说道,“少爷干嘛要去庙里看风景?少爷又不想出家当和尚!”
飞白本来和墨染骑着马跟在张云翔的旁边,现在听墨染这样说,用手中的马鞭轻敲一下墨染的肩膀,“我只是说让少爷去看看风景,怎么和和尚牵扯上了?我听说西山的风景很不错,少爷现在心情,嗯,这个,这个,少爷现在心情好,去西山散散心不是好上加好?”
墨染不依的一梗脖子,“我还不知道你,你自从听说了华严寺的素斋之后,已经撺掇了少爷好几次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看风景还是吃素斋啊?”
飞白的脸上有些尴尬,“当然是看风景了,不过,有好吃的就不能顺便尝尝吗?”
张云翔今天来庄子里,本想着能有机会和洛云瑶说上几句话,洛夫人也给了张云翔机会,叫了洛云瑶来陪坐,可是洛云瑶只稍坐了一会儿就回避了张云翔很是难受,陪着姨母闲聊一会儿,只得告辞回去。
骑在马上,张云翔心情郁闷,妹妹的态度这样明确,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机会了?当初王明阳先生游历四方,曾在自家府上短暂停留,教导过自己一些日子,那时候自己游戏花丛,志得意满,王先生就曾经说过,自己将来一定会为情所苦,可惜那时候自己不识情滋味,总觉得天下女子都是予取予求,只要自己伸手,没有拿不到的,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真是轻狂的可以,现在自己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真心,也终于尝到了刻骨铭心的苦滋味。
张云翔一边暗自思索一边信马由缰的走着,三个人此时正走到一个路口,朝东走回京城,朝西走就是去西山,张云翔正心情郁闷,听到飞白的话也不迟疑,“好,我们就去西山看”
张云翔说完一拨马,朝着西边驰去,飞白和墨染高兴的也顾不得吵嘴,打马跟了上去。
夏日里白天长,三个人策马扬鞭,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华严寺,安顿好住处,洗去一身的尘土,尝过远近闻名的素斋,飞白抱着肚子直哼哼,“哎呦,真是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少爷,少爷,以后咱们再多来几次吧!”
墨染看不惯飞白这个样子,斜一眼飞白,“看你那个样子,小家子气,好像少爷不给你吃饭一样!”
第153章 修你一生平安喜乐()
飞白翻翻白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说我的时候能不能先把你抱着肚子的手拿开!”
张云翔待飞白和墨染一向亲厚,所以两人在张云翔面前才这样放肆。
张云翔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并不着恼,微微一笑,“我去外面看看,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只上了一炷香,没有仔细看看,你们不要跟来了!”
墨染不放心,对着飞白做一个鬼脸,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跟出去。
来到了华严寺,张云翔觉得轻松了很多,也许是远离了京城,暂时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也许是因为这华严寺确实风景不错,不过想起上次来这里还是和洛云瑶一起过登高节,就不由的想起洛云瑶和沈承恩甜甜蜜蜜的样子,心里真是不是滋味,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开,仔细的观赏起风景来。
天已经黑了,华严寺周围的山坡上,除了大树就是锦带和野蔷薇千日红之类的花灌木,现在也开的很是灿烂,白日里看起来好像一幅画,现在夜色已经下来了,只看得出黑乎乎的一团团,实在也没有什么景色可看了。
张云翔信步闲走,慢慢的走到一处山崖边,今天已经过了月半,天上的月亮是大半个圆,挂在疏阔的青黑色的天空中,显得那样的低矮,好像再登的高些,就可以摸得到一样,因为月色明亮,只远远的看的见几颗星星。
张云翔随意的坐下来,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慢慢的静下心来,忽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声的虫鸣,张云翔更仔细的听去,却听到呢呢喃喃的声音传来,张云翔楞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寺里的和尚在做晚课,张云翔不由的笑起来。
张云翔又坐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阵琴声响起来,好像就在附近,琴声轻灵,如一股清泉缓缓在身上流过,带走身上的烦恼,恍恍惚惚的,张云翔慢慢的闭上眼,只觉得心神好像飘在了云端,本来月色虽然明亮,但是并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色,可是现在,仿佛自己又生了一双眼睛,虽然自己的眼睛没有睁开,也可以看得清周围的景色,郁郁葱葱的林木,挤挤挨挨的花草,还有自由自在的夏虫。
墨染在旁边看着自家少爷一动不动的坐着,忽然有些担心,悄悄的走过来,低声的叫道,“少爷,少爷,若是困了,就回屋歇着吧!”
张云翔被墨染的声音惊醒,睁开了眼睛,周围还是黑乎乎的景色,不由的楞一下,“清心普善咒?这是谁在弹琴?”
张云翔说的声音低,墨染没有听清楚,“少爷说什么?”
张云翔站起身来,慢慢的顺着琴声走过去,顺着山石转了一个弯,隔了不远,就在一株松树下面,有一个人正在弹琴。
张云翔走近一些,并没有打断他,待曲子弹完,才走了过去,“程兄,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没想到程兄的琴弹的这样好!”原来在这里弹琴的竟然是状元郎程飞羽,张云翔和程飞羽一个是探花一个是状元,现在又同朝为官,而且程飞羽又和洛云玥定了亲,两人当然是认识的。
“张兄!”程飞羽抬头,有些惊讶的招呼。
张云翔并不拘礼,不待程飞羽起身,就走了过去,坐在了程飞羽旁边的石头上,“程兄弹的真好!”
程飞羽抱一下拳,“张兄过奖了,在下除了读书,也就这一个消遣,不过是弹的手熟罢了!”
张云翔摇摇头,“我听的出来,程兄弹的很是用心,并不只是手熟!”
程飞羽笑笑,“其实,其实我是弹给我的恩人听的,当然用心!”
“哦?”张云翔四处看看,并没有看到有人在附近。
程飞羽又笑,也许是因为月色温柔,也许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心里憋了太久,程飞羽很想多说几句,“张兄可能也听说过我得恩人资助才能参加科举的事。”
张云翔点点头,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张云翔也听说过大致的情况。
程飞羽又接着说道,“当初,就是在这里,我的那位恩人听到了我弹琴,才资助了我银两,当初我弹的就是这一曲清心普善咒。”
张云翔问道,“程兄得中状元之后,莫非没有来打听一下,那位恩人到底是谁吗?”
程飞羽沉吟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些伤感,“那位恩人并不愿意被人知道姓名,寺里的主持也是信人,不肯泄露。”
张云翔很是聪明,看程飞羽的神情犹豫,心知其中也许另有隐情,两人的交情并不深厚,所以也不再多打听,“可惜程兄在这里弹琴,那人并不能听到,也不能知道程兄的心意!”
程飞羽笑笑,“不管她听不听得到,我只在心里认定了是弹给她听,我只是表达了我的心意,并没有想着她一定要听到,一定要回应!”
张云翔愣愣的看着程飞羽,程飞羽又轻笑一下,低下头去抚琴了。
程飞羽不过是轻飘飘的几句话,于张云翔却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只觉得心里豁然开朗,自己自觉已经知道了真心真情的滋味,也一直觉得自己对洛云瑶真心一片,每日里求而不得而辗转反侧,却不明白,真正的真心原来并不是自己,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