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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羽走近一脚把他踹进了满是芙蕖的水里，香气萦鼻。
他回过头，恍然间花了眼，漫不经心的笑了，行动间有了神采。
他笑着说：“我知道你会来。”
眸子里全是温暖。
背后是五光十色的烟火，慢慢的开放，极美。
那年七月，江南烟火，百川之上，闻花笑不语，抬眸回首，星星点点，千帆已过。
吴羽不可否认她有一个瞬间被迷惑了，还是那句话，如果一个冷漠的人突然对你不一样，恐怕是个人都会想多吧，不论是往好的想还是往坏的想。
她很快的收拾好心情，将唐修宜提了上来，微笑得跟个笑面虎一样：“我给你当系统不是让你自甘堕落的。”
唐修宜固执的认为，他所想全埋藏在话中，他道：“如果我不这样，你怎么会只这副模样出现。”
吴羽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她怎么知道。
她情不自禁的调戏道：“你这样我能不来么。”
唐修宜居然脸红了，明明不是纯情的人。
啊嘞嘞，她没看错吧，高冷孤僻嚣张的反派君居然会脸红，啊哈哈，会脸红会卖萌的手。男人才最可爱了，她跟打了鸡血一样。
“叮，玩家调戏宿主唐修宜，积分扣五十，以儆效尤。”
吴羽泪流，勒个去哦，鸡蛋君调戏她的时候就少了吗，这是****，这是暴力，这是独裁，她要抗议。
“抗议无效。”
这下吴羽严重抗议，她还有没有人权了，还有没有隐私权了。
“没有。”
卧槽，吴羽竟无言以对，对于这种系统，她差点又想回到无系统时代，想了想她又舍不得，她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她这不是贱的。
她一直小心翼翼不去想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碰面，故作欢快。
吴羽道：“好了，快选你的职业走向吧。”
她双手微张，虚拟的屏幕出现，唐修宜也一脸认真的看，孰不知他们的行为在别人眼里跟疯子没两样，毕竟外人什么都看不见。
屏幕上有三个派别，佛、道、魔。
唐修宜看着吴羽，吴羽只是笑着看他。
他问：“我选什么都可以吗？”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个人，难道是因为这些年陪伴他的人是因为她？
唐修宜自己是不信的，他不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情感，无情无欲更像她。
吴羽点头。
他点上——魔教。
吴羽确定好系统商城的发展方向后，便又要隐去，毕竟如果一个人发现自己可隐身还是很有意思的，不试试怎么对得起自己。
唐修宜似笑非笑道：“你要是隐身我就不继续。”
“不要名利了？”吴羽威胁笑之。
“不要。”唐修宜回答的比较坚定。
吴羽迫于系统规则，自然不能让宿主放任自流，只好捏着鼻子忍下来，没有试图去试试隐身这技能。（。）
第四百一十一章系统就是我7（）
后来成了大魔头的唐修宜说：“其实你那个时候只要说一句不要，我便不会走上魔道这条路。”
吴羽避而不答，那时候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何况她对自己实在没有信心，她何德何能去改变别人的主意。
吴羽将商城打开，任由他选择，唐修宜选了个血神咒。
血神咒：伪圣人冥河老祖所研习，学会后可分出一血神子，吸食他人生命，随着血神子越多，修为越高。
吴羽心中一紧，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但其他的与之相比起来更加可怕，这里面就算拘禁人的灵魂来用也是可以的。
吴羽犹豫道：“你这样无法成圣。”
“如何成圣？”
“我曾在一处世界见过一人，身正，心正，魂正，纵使三千的世界无人信你，你也应当坚持下去，有信众信便为大道。”
唐修宜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道：“我不想成圣，何况谁说入魔没有信众。”
吴羽沉默不语。
他又道：“何况你放心，即便我屠尽九天十地天下人，也不会动你一根指头的。”
吴羽面容肃了下来，一双细长的眼睛充满了妖异的杀气，她想动手。
“二位不如参加我们的花灯会。”斜里插进一个人，如是道。
吴羽身上在显形的那一刻就换成了这里的衣服，而她原本的杏核眼也因为在东华帝君的帮助与墨渊真我的影响下成了细长的眼睛，如此与土生土长的女子也一般无二。
吴羽瞬间忘了想说什么，她原本的念头瞬间遗忘，年纪大了就是这点儿不好。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同意了，夜间的江南十足十的繁华，摩肩接踵，每人手上提着一盏花灯，蝴蝶灯，荷花灯，不一而足。
吴羽与唐修宜两人打空手，他俩就十足十的旁观者罢了。
周旁的人成群结队成双入对，花灯会也是男女之间的定情会，多的是上心的人，又有几人不上心呢，毕竟这是少女们难得的能够自己择婿的地方。
突然间，人潮涌动，众人提着花灯急急赶往一处，人密密麻麻的，差点儿就要将吴羽与唐修宜挤散。
吴羽的手被另一只干燥而温暖的手握住，因两手温差较大引起的潮湿，让她不耐的动了动手，手却被紧紧捏住。
唐修宜并没有看她，只是道：“别走散了。”
吴羽纳闷的反问道：“即便走散了，我也找得到你，莫忘了，我是系统啊。”
唐修宜不说话，只是手捏得越发紧了。
面对这样的人，即便是吴羽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她只是任凭他拉着，信步跟随。
不得不说这样还是很好的，至少没有再被人挤散过。
走了一阵子，两人都不愿意走了，只因两人都是惫懒的性子，他二人并停在半段，那是一处桥，桥两边绑着花灯，绵延的红软化了人的心底，烟火在天空中簇拥着盛开，十分美丽。
吴羽看着唐修宜，他阴郁的脸上柔和了不少，甚至有一种静静微笑的感觉。
本就俊郎君，一笑亦倾城。
吴羽看了他几次，唐修宜道：“你莫不是喜欢上我了。”
吴羽只道：“怎么会。”
她转身看桥下，除了荷花灯就是芙蕖，花灯上写满了人的愿望。
诸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说到底都是一些痴男怨女想出的诗句，吴羽本该不以为然，她看惯了这些，看到此节却还是不由怔忪了半天。
唐修宜言道：“怎么，你在想谁。”
“想你啊。”吴羽顺口接话道，这倒符合她一贯的作风，口花花，说了十句话九句都是没正形的。
唐修宜看了她一眼，迄今他也该习惯了她的口花花，只是手捏了捏，他买了串冰糖葫芦喂给吴羽，吴羽瞧他那样子，笑着咬了一口山楂，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
唐修宜周身越发柔和，道：“好吃么。”
“恩。”吴羽的嘴都被红糖糊住了，只能点头。
这样的好日子大概不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羽总觉得人越来越少，她大概是知道原因的。
一天等唐修宜离开后，她站在客栈的顶楼看着下面，大半个城都快空了，除了她住的客栈周围，不用想吴羽也知道唐修宜做出一切是叫她安心，只是他忘了，她是系统，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系统，难道真的能瞒过她。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没有说话，血色的唐修宜扑向无辜百姓，血影子一晃而过，一个人便死去，死后被血影子消融在血液里。
人间地狱？
不，人间地狱还在后面！
他杀淮南城百姓，她没有说话。
他杀江南地区百姓，她没有说话。
他杀吴国百姓，她没有说话。
他杀天下人的时候，她还是没有说话。
直到他兑换世界，一个个世界开始杀戮。
她麻木的看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说什么，她现在是系统，系统的一切标准便是宿主为主。
她看着不断死去的人并不难过，她知道自己有多冷静，但她即便呆滞着，她还是清晰的感到自己颊上有一滴泪落下。
泪被接住了。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人。
东华帝君任凭掌中心的泪水干去，他问：“你为什么哭。”
“不知道，只是觉得我应该哭。”她并非矫情，而是自然而然的落了一滴泪。
东华帝君看着她，长时间的对视，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眼中却是柔和，他说：“因为你的神性不容许你见世间被破坏。”
“神性？”
“诸神体内有人、神两性，你无数世里人性占据上风，自私自利，所以一直无法明了真我，能为凡人落泪岂不是你体内的神性占上风的。”
吴羽愣愣道：“墨渊岂不是最后一抹黑暗。”
事到如今，她还是称呼真我为墨渊，她即便知道真相，却还是未接受设定。
东华帝君点头道：“的确，正因为如此，她体内有着更加浓厚的神性。”
“那你呢？”
“我也有。”（。）
第四百一十二章系统就是我完（）
“人性？”
“作为系统时陪伴你的便是我的人性。”东华帝君解释道。
“你能细讲一下吗。”
东华帝君看着千疮百孔的世界微微皱眉。
吴羽道：“反正也来不及，先讲吧。”
东华帝君看着她，眸光略微冷了下来，看来他还是再想多了。
“人性则是一切从自己出发，以自我为中心，而神性优先考虑世界的福祉，哪怕会伤害到自身利益，但有利于世界福祉的，照样会做。”
怪不得，怪不得感觉系统君跟东华帝君是两个人，原来一个代表自我的人性，一个代表无私的神性。
吴羽问了：“神性与人性谁更重要。”
“我们是神。”
简单四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因为是神，就要以世界福祉为中心。
吴羽嗓子哑了，她道：“我知道了。”
我在人生的长廊里做着选择，迟迟下不了决定，只好诉诸于你，如果你盼望我成为那样的人，我就成为那样的人好了。
她想着，走上前，唐修宜见着她，收了手，血神子停下来回归身体。
他道：“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都在啊。”吴羽在绕口。
“我知道，我是说你不是一直都旁观。”唐修宜面对她的话难得多一些。
“因为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总不是喜欢我一类的话，你从不将我放在眼里。”他竟学会了开玩笑。
他说的很对，她看似对谁都可以掏心掏肺，事实上最后伤心伤肺的总是别人。
“你喜欢的不就是我不将你放在眼里么，我要是把你放在眼里，我不过是怕，怕你不再喜欢我。”
唐修宜没有说话，她这人的话怎么当真。
吴羽又道：“要不住手，余生超度他们。”
唐修宜看着远处大片死去未来得及被血神子消化的尸体，叹道：“来不及了，现在已经太晚了。”
“只要有心，怎么都不晚。”
唐修宜冷笑道：“难不成你没听出来我是在糊弄你。”
吴羽手一抬，手中子镰浮现，她将子镰挥舞向他，唐修宜并不动手，大概是因为他练得本就是伤人性命的功法，而他暂时性的不想去伤害这个女人。
他已经被所谓的感情腐蚀了灵魂，被这世上最虚假最没有用的东西给腐蚀，多么搞笑，他差点儿忘了这个世界有多残酷，很多时候他不伤人，人亦伤他。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被擒，他闭上眼，他早在相处之中他就将系统的性格摸准，既然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他成长，系统又怎会伤害他。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吴羽做的事往往出乎人的意料，基本上都是被人认为绝不可能去做的事，她都会这样做，没什么奇怪。
当然，她不是故意要出乎他人意料，而是别人都看错她了，她不为道德、感情这些所约束。
她无法被算计，能被算计的是凡人。
唐修宜耳朵里有冷漠的声音：“系统开启自毁模式，系统从此进入休眠期，宿主所学将全部废除，请宿主做好准备，十，九，八，七”
唐修宜权衡了一下怎么办，他操纵出血神子扑向吴羽，吴羽只觉钻心的疼，原来那些人死的时候那么难过，她迷迷糊糊的想，试一下也好，她该为她的不作为而付出代价。
她不是杀手，但她的不作为导致了他们的死去，这样跟杀手有什么两样。
吴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