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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药在这里,但却不是解药。”
莫茗注意到,那瓶子的旁边并没有其他瓶子的存在,也就是说——这东西是单独放在那里的。
也就是,这位月之贤者,从一开始便料到了自己前来,而将东西提前备好了?
莫茗将小瓶取过,问道:“不是解药?”
“从一开始就没有解药。”
“你”
“但这瓶药,足以起到你所希望的效果。”
莫茗开始思考。
希望的效果是什么意思?
自己所愿,无非希望辉夜姬能够不再做这些乱来的事罢了。
自己在灵梦成年之前,根本无暇他顾。这是与灵梦间的约定。
目光望向手里的小玻璃瓶。
难道是具有某种新的药效的药品?
“能否让我看看之前那药的药品说明?”
“药品说明?”八意永琳笑着,“对于药物的制作者而已,你觉得我会需要这个吗?”
莫茗沉默。
却见八意永琳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从桌子一边的一堆典籍中翻找着,取出一本写满了字的记事本。
“记得之前公主让铃仙整理了下药房里的药品,写了份备案放在这里。”
说话间,便停在了某一页上。
扭转,将笔记本推到莫茗面前。
定睛看去,上面正记载着与他所料不差的药效。
心之药,作用于神经系统的禁忌之药,服用者短时间内产生幻觉,将眼前所视同类(人类)当做自己最重要的存在。
幻觉会在之后陷入的短时间昏睡时消退,但会留下强烈的心理暗示。该药品对越感性的人药效越强,越理性则药效越弱。
对普通人类而言,药效会根据不同人的体质和心理素质,持续数月到数年时间不等。
若服用后至昏迷期间眼前未出现同类,则药效不会发作,亦不会留下心理暗示。
莫茗合上笔记本,递还过去。
“那么确认一下,这药”握紧手里的小瓶,“真的能起到我所预期的效果?”
“大概吧。”
“如果同时我也吃了呢?会有什么反应?”
“你服用这剂药,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那就好,”莫茗神色一肃,紧盯着八意永琳的双眸,“你不会骗我吧?”
“医者不打诳语。”意味深长地笑容,浮现在面容上。
从朦胧中醒来,辉夜姬依旧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态,慵懒地舒展了下双臂。
“私睡了多久。”
“不到半柱香吧。”
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
伏在桌上的辉夜姬,与靠在门边、不再端正坐姿的莫茗,都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似是觉得渴了,辉夜姬伸出手臂摸了摸一边的茶杯,发现已经空了,便起身,拿过桌上的茶壶向中添着茶。
似乎觉得这样沉默下去不太妙,莫茗终于开口。
“之前公主说的那个赌约,我现在便说说答案吧。”
对面,漆黑的长发略有散乱的,华贵的公主殿下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只是径自拿起茶杯,饮了一口。
便又伏回桌上。
见状,莫茗也只得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丰收祭上公主之所以出现,并说出那些话最后甚至”
“所想要表达的”
似乎觉得这么说着有点词不达意,莫茗稍微顿了顿,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
“祭典上说的那番话,是希望我能够意识到,身为蓬莱人的你,和身为普通人的我,在思维、三观等立场上的根本差别。”
“这是你所要表达的一切的前提所在。”莫茗缓声说着,以期辉夜可以随时打断他,纠正他的错误。
但是,房间中一直也只有莫茗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以认清你我的差别为前提,以否认恋爱脑的轻浮思维为前提”
“在此之上,你希望我能意识到”
“如果能和辉夜姬恋爱,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
“我想这大概就是”
“辉夜你想要表达的全部意思吧。”
直到说完,也没有被出声打断。
紧随到来的,又是沉默。
大约是意识到,不得不说点了什么了。
蓬莱山辉夜直起身子。
“所以,你是猜到私会去吃你入口的那只”
“不,以防万一,剩下的三只麻糬我全都放入了解药。”
没错,辉夜姬的直觉是正确的。
但是,并非是毒药,而是解药。
“解药?”蓬莱山辉夜嗤笑一声。
“对不起无论如何,请接受我的歉意。”
再一次,莫茗说着这样的话。
在对方不再被药效所欺骗的现下,只用将那因虚假而堆积起来的好感彻底湮灭就好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
拒绝她人的好意,而又不伤害到对方,并不是总能够做到的事。
即使对莫茗来说这一次,也只能选择这样的做法。
面对不遵守规则的、美丽的女子辉夜姬,服用了那样的药。
莫茗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这样的不稳定因素,不能允许其存在。
即使这做法看起来是如此的做作和无法理解。
内心也许在号哭吧,即使是经历足以写上一篇百年孤独的莫茗
也许是想和这个美丽温婉的女子成为恋人吧,这份可能性,是无比诱人的。
但他的眼前,没有这样的选项。
与灵梦的约定是他赖以生存的基础。
如果自己的做法,会让灵梦伤心的话,自己又是为何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呢?
稍微试想了下与她人交往的情况,随之而来的便是对自己存在性的质疑。
大概便是伴随着这种微妙的心境,莫茗做出了那份麻糬带到了永远亭吧。
如今,蓬莱山辉夜服下了解药。
大概便是两人最后的交谈了吧。
如果蓬莱山辉夜能够懂得自己的意思,应该会明白吧。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毕竟两人的关系本来就算不上好
从今往后,不再来往,两不相干。
以辉夜姬的聪慧,是一定可以理解这份意思的。
虽然对面的女孩并未开口,但莫茗相信一定能够传达到。
“我无法放着灵梦一个人,所以,抱歉。”
离开永远亭前的,最后一声致歉。
桌上放着那片玉枝的叶子,是之前辉夜送给莫茗的东西。
将其留下,想必对方是能够理解的。
幻想乡虽是弹丸之地,但此后大概,二人将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下午时分,八意永琳房间的门被直接推开。
蓬莱山辉夜靠在门框上。
“头好痛啊,永琳,”辉夜姬揉着太阳穴,苦着脸道,“你给那家伙开了什么药啊?”
“能够让蓬莱人短时间昏迷的药物。”
“头好痛,永琳你好狠心啊,私的头到现在还有点晕。”
“没办法,要调制出对蓬莱人有效,但却对普通人类无效的药物,幻想乡中的原材料有点缺乏。”所以后遗症上就难以两全了。
“说起来,”辉夜面色渐渐严肃起来,“你还真给那家伙开了药啊。”
“嘛,妾身姑且是医生,”八意永琳笑着,“开出令病人满意的药也是职责所在吧。”
“他并不是病人,”辉夜缓缓走到八意永琳的书桌前,在对面坐了下来,“私才是。”
八意永琳笑容更甚:“怎么,公主也把自己当成病人了?”
蓬莱山辉夜终于叹了口气:“永琳你自己做的药,总不会连药效也不清楚吧?”
“妾身当然清楚啊。”
“那你自然应该清楚这药在我服用的当天,便已经失去了效果了吧?”
“当然啊。”
“果然。”辉夜扶额。
从永琳桌边的一堆典籍中,翻出了那本笔记本。
“这个东西,给他看了?”
永琳点了点头。
蓬莱山辉夜叹气:“应该在最后加上一句对蓬莱人而言药性只会持续半天左右。”
八意永琳补充:“是只要睡一觉便可以消散的程度。”
“即便如此,永琳你还是给了他所谓的解药?”
“不是哦,”八意永琳微笑摇头,“妾身从一开始,就说了解药并不存在。”
“那他”
“妾身给他的是能达到他所期望的效果的药。”
“即便那是虚假的checkmate吗?”
“并不是虚假哦,公主殿下,”八意永琳更正,“只要他相信那是真的,那便是真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将军了哦。”
闻言,蓬莱山辉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仅仅持续了一秒钟的须臾时间。
蓬莱山辉夜低声,喃喃着:“永琳你为何要给私出这样的难题呢?”
八意永琳也微微敛起笑意。
“公主大人妾身并不是”
“私明白,你并不是与私作对但在此事上,私却忽略了你会‘保持中立’的态度”
八意永琳秉持中立。
何为中立?即对公主服用了心之药这件事,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同样,对于公主不打算第一时间服用解药一事,同样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继而,对于莫茗前来讨取解药一事,依然不赞成、不反对。
正因为八意永琳的这副态度,引导出了现下的结果。
八意永琳也微微怅然。
“大概是因为其实妾身,与公主殿下同样,想寻求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看私出丑很有趣吗?”
八意永琳摇头:“不,现下的胜负,只是一时的。莫茗此人有些复杂,但这种事情全部凭理性去分析,未免太刚愎自用了,况且他,根本就不了解公主的个性”
“是啊,他什么都不了解,”辉夜姬叹着气,“自以为是的checkmate,并不是杀招,而是自取灭亡的招式啊。”
如果说之前的蓬莱山辉夜,只是抱持着‘尝试’的态度,保留着随时可以抽身而退的可能性,将那在药效的作用间产生、又眨眼即逝的某种珍贵感情,当做‘或许可以一试的’、‘或许不错的可能性’来对待的话。
如今的蓬莱山辉夜被莫茗自以为是的将军逼上了绝路。
是必须回击、不能退却、也无法回头的绝路。
换做是其他任何的女孩子,被直言相告了这样的话,大概都会从此尴尬地销声匿迹吧。
但,蓬莱山辉夜不是这样的人。
一生永无止境的蓬莱人永远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这便是蓬莱山辉夜此人所信奉的准则。
如果退却了‘不甘心’,这想法会在长久间折磨着自己。
“私要报复。”
这并不是蓬莱山辉夜第一次对莫茗说这样的话了。
但此刻,八意永琳完全理解,其分量是完全不同的层面。
“永琳私接下来该怎么办?”
“公主殿下,何故来问妾身呢?”
蓬莱山辉夜叹息:“我从一开始便忽略了我身后的某个人的存在以月之贤者的智慧,大概早就洞悉了这一切的发生吧。”
“公主殿下谬赞了。”
“并不是谬赞,”蓬莱山辉夜肃然,“私如今突然意识到,祭典以来,私最近经历的一切似乎都有着你八意永琳的身影”
“公主”
“不必致歉,或者说什么无用的推辞,难道你我是今天才相识吗,”蓬莱山辉夜露出苦笑,“私已经无力追究你做过什么,私只希望,把私引导上这条道路的你,能给私指出一条说得过去的前路。”
看得出,如今的蓬莱山辉夜,是真的素手无策。
闻言,刚刚还略带‘诚惶诚恐’之色的月之贤者,面上终于再次浮现出笑容。
“公主殿下”
“果然。”看到友人这副神色,蓬莱山辉夜叹息起来。
“其实从很久之前,妾身便有一个疑惑。”
“什么?”
八意永琳并不回答,只是径自说着:“但这个疑惑,自祭典以来,其解答似乎慢慢浮现在了妾身的眼前。”
“是什么,竟然会让月之贤者如此困惑?”辉夜姬也微微产生好奇。
“究竟是什么呢”八意永琳微微出神,“是什么,大概现在还无法解答,但是,妾身觉得,大概是个不错的故事吧”
一直以来困惑着月之贤者的某件事,如果能如她的意愿所发生的话,大概也是足以令她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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