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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两个孩子,还真是欢喜冤家,我记得八岁以前,他们一见面,就大眼瞪小眼的,搞得跟有仇一样,谁想到他们俩最后能在一起呢。”乔安国感叹道。
“可不是么?那时候老听我家军生叨叨,说炎炎最爱打他的小报告,害他被老师训了好多次。”邢大山说。
“不过还真的多亏你家炎炎帮助,我家军生才从后进生变成了先进生。”严舒敏是个直肠子,之前虽然对乔炎炎有些意见,但是看到儿子已经跟她在一起了,自然也就念起她的好来了。
乔炎炎听到他们说起八岁以前的种种,心里顿时变得沉
甸甸的。
她怎么可以忘记,正是先进生这坏小子,害死了她姐姐,真正的乔炎炎呢?
原来,她重生的日子实在不算短了,已经整整十五年了,十五年的时间,居然让她忘记了,自己原本是乔炎炎的妹妹,乔淡淡。
当晚,乔炎炎坚持要留在父母家里,邢军生自然也不好强硬逼迫,毕竟她父母也很久没见她了,假期那么短,怎么都该陪父母住几天的。
当然,他老妈今天能够放下对乔炎炎的成见,他已经很满足了。
送走了邢家三口,乔炎炎却是辗转反侧,再也难以入眠。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弄得她几乎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真。
有那么一会儿,她甚至自欺欺人地想,那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场梦而已,她生来就是乔炎炎,只是因为八岁的时候溺水,所以脑子里才会被无端塞进来那么多的所谓的前世。
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有关前世,每一天每一年的回忆,实在是太过真实了,以至于她根本无法继续欺骗自己。
天快亮的时候,她终于沉沉睡去。
梦里,邢军生一把将八岁的乔炎炎推下了防空洞的大坑,大雨如注,哗哗地下着,年幼的乔炎炎整个人都在水中,她拼命地挣扎,却无力爬上去,只能眼睁睁被水淹没。
她睁大幽怨的眼睛,死死盯着乔淡淡,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愤怒地说:“是邢军生杀了我,是他杀了我呀!你怎么可以嫁给他?”
满身冷汗从梦中惊醒,乔炎炎大口喘息着环顾四周,听到窗外的雨声,原来,真的下大雨了。
她不明白这是一种巧合,还是死去的乔炎炎真的在发泄自己的不满,但是她明白,她真的无法做到对邢军生的那件罪恶视而不见。
打开邮箱,看到来自红十字会援助非洲的医疗队的邀请函,邀请她参加医疗队,地点,是非洲。她们只提供食宿和路费,还有少量的零用钱。
但是乔炎炎却丝毫也没有犹豫,直接回复了同意参加四个字。
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跟爸妈说自己要去参加一个北京举办的大型招聘会,乔炎炎就匆匆买了机票飞走了。
邢军生只收到一条短信:对不起,不能跟你在一起,什么时候想要离婚,可以发电邮,找律师处理。
邢军生回拨过去,冰冷的女声不断重复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装着乔炎炎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不是不能动用自己手下的力量查到她的下落,但是邢军生却什么手段都没有采取,只是阴郁地望着天空。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垃圾男人么?他已经升任本市市长了,就在她离开的这一天。他能够得到这个位置,很大部分是依靠了他的老岳父苏琦钰的爸爸苏天峰的支持,如今苏天峰已经爬到副军长的位置了,想要捧一个既有能力,又识时务的官员,并非难事。
电视里,姜文涛正在道貌岸然地发表任职演说,市民们热烈地鼓掌,邢军生顺手把遥控器扔过去,砸烂了42寸的液晶壁挂电视。
“好你个乔炎炎,竟敢这么对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他恨恨地说。
但是内心深处,依然是一片柔软,他知道他永远无法对她真正的狠下心肠,算了,她要自由,就让她海阔天高吧。
149岗嘎的故事
非洲的太阳时常令乔炎炎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一只永不熄灭的大烤箱。爱睍莼璩
炎热、干燥弄得她总是精疲力竭,加上医疗院还要时常搬迁,旅途有好多地方,道路还不好走,如果不是体质够好,恐怕早就病倒了。
随同医疗队一起辗转各地的,有一个非洲土著向导,他精通欧洲好几个国家的语言,对医术也有一定的了解,他的名字叫岗嘎,四十岁左右,身体十分强壮。
每次他们去到丛林深处,道路崎岖难行时,岗嘎总会在乔炎炎走得气喘吁吁时,接过她的药箱,再伸手拉着她走一段。
渐渐地,乔炎炎跟他成了朋友。
有一次,他们在野外宿营,乔炎炎半夜里被蚊虫叮咬得睡不着觉时,爬起来走出帐篷去方便,忽然看到岗嘎一个人坐在大树底下,表情十分忧伤的样子,他对着月亮,眼睛闪闪发亮,眼眶里似乎喊着泪水。
乔炎炎走到他身边坐下,轻声说:“以前曾经看过培根的一段话,如果你把快乐告诉一个朋友,你将得到两个快乐;如果你把忧愁向一个朋友倾诉,你将被分掉一半的忧愁。愿意让我分掉你的一半么?”
“讲个故事给你听吧。在丛林深处,有个小村子,村子里有一户人家,他们很穷很穷,家里有六个兄弟姐妹,其中有一对男孩,他们是双胞胎。大的那个很聪明,也很机灵,小的那个很调皮,总是千方百计找机会逃避干活。
有一年,一位英国人来到他们家,看上了他们家的老大,要带他去外面的世界,学习医术,好让他将来可以回到那个贫穷的村子,帮助那些得不到医生救助的穷人。
小的这一个,很想跟着英国人去外面的世界,于是他央求他的孪生哥哥,让他去,哥哥虽然也很想去外面的世界,但是他更爱他的弟弟。
于是,第二天早上,英国人来带他走的时候,他悄悄躲起来了,家里人找不到哥哥,就把弟弟送给了他。
坐上英国人的吉普车离开时,他回头看到,远远的地平线上,初生的旭日下,他的哥哥拼命地向他挥手。
八年后,当他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医术,还学会了好几国的语言,跟着一个医疗队回到那个小村子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他的哥哥,家里人告诉他,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年,他的孪生哥哥死于疟疾。
他真的很后悔,一个人对着月亮哭了很久很久。如果当初他让哥哥离开,那么哥哥根本不会死,而他的身体一直都比哥哥的要强壮,或许疟疾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他觉得是他间接地害死了哥哥,所以,他的心一直都有一块阴影,只有不断地拯救那些贫穷的病人,才能够让得到片刻的心灵的安宁。
他后来成年了,一直也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他觉得他不配拥有一个家,他不配得到那样的幸福,因为他的一切,都是牺牲了哥哥的生命得来的。”岗嘎语速缓慢而沉痛地讲述着。
乔炎炎知道,他故事里的主人公,其实是他自己,他一直不能原谅自己,就因为他的自私,害得哥哥失去了生命。
“岗嘎,你知道么?这么多年以来,你拯救过的生命,恐怕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如果哥哥真的有灵魂,他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而不是怨恨你。因为,他爱你,他当然希望你得到幸福,你惩罚自己,等于在伤害他那颗爱你的心。”乔炎炎很诚挚地劝慰道。
“谢谢你,善良的姑娘,我会努力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让哥哥也为我的幸福而快乐。”岗嘎握着她的手,很激动地说。
“你能够这么想,我也会觉得很开心。”乔炎炎点点头,轻拍着他的肩。
“善良的姑娘,既然你能够劝说我打开心里的结,是否也该打开自己的心结呢?”岗嘎带着慈爱的微笑望着她说。
“我,我哪有心结?”乔炎炎红了脸说。
“你当然有,你时常都不开心,我看得出来。不管你的不开心是因为什么,只要你能勇敢地面对,用一颗宽容的心去对待,我相信你的问题会解决的。”岗嘎说。
“谢谢,我困了,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乔炎炎躲避似地,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帐篷。
躺在帐篷里,乔炎炎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想到了邢军生,想到了他曾经犯下的那件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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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毫无疑问,她是应该恨他的,可她偏偏恨不起来。当年他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无意间害死一条人命,即便是法律,也不会制裁他。
但是作为受害者家属,她却实在很难原谅他,即使他为了那件事,从此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立志做一个医师,拯救了无数孩子的性命,她依然不能够完全宽恕他。
这一世,他虽然没有成为医师,但是作为一名军人,他却拯救了更多的生命,如果单从国家和人民的角度,他是值得被尊敬,甚至于被感激的。
可是,偏偏她就是迈不过这一个坎儿。
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七天,每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每一份体贴入微的关怀,她实在是很留恋。
但她还是选择了离开,她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不应该忘记他做过的那件坏事。
那么,她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或许,她还是太过狭隘,只是斤斤计较个人的恩怨,却没能够放开眼界,从国家民族利益去想,从全人类的利益去想。
好吧,暂时把他的事放到脑后吧,跟着医疗队,去帮助那些贫病交加的人们,这才是真正能够让她坦然面对自己心灵的事。
这个夜晚之后,乔炎炎像是变了一个人,每天走在路上都脚步轻盈,医疗队的人们发现,她的欢声笑语不断,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沉默寡言了。
每到一个地方,她总是努力跟那些需要帮助的大人孩子尽快地打成一片,尽力跟他们沟通,取得他们的信任,让他们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她去医治。
150收废品的暴发户
医疗队让乔炎炎如鱼得水,她觉得自己的能力在这里得到了最大的锻炼,她的价值也得到了充分的体会。爱睍莼璩
解开了心结之后,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寄明信片给父母,捎带着也寄给邢军生一张。
每张明信片上,她只写一行字:我们到了某某某地,医治了XX个病人,身体很好,心情也很好。
很多时候,钟文艳和乔安国想给她打电话,但都没有信号,打不通。
偶尔能够打通的时候,钟文艳就泪汪汪地让她回国,但她总是笑着说:“老妈,我已经成年了,我知道自己该怎样生活。等我以后跑不动的时候,或许就会回来。”
乔安国很为自己的女儿感到骄傲,作为一名军人,他是随时准备为了国家民族利益牺牲自己生命的,但是他的宝贝女儿比他更加高尚,她是在为地球村做贡献。
霍青茹和汪玲玲,不止一次在电话里骂她,说她绝对是脑抽了,才会选择那种地方放逐自己,当然,她们虽然骂得凶,但也少不了花高昂的邮费,给她寄去各种好吃的,护肤品,然后恶毒地说,回来的时候你肯定是满脸沧桑,黄脸婆一枚,想不剩下都难。
只有熊坤鹏,有次乘坐他的私人专机去非洲沙漠上看过她一回,做出想要绑架她离开的架势,最终却也只是跟她一起坐在沙山顶上,一起喝到东倒西歪。
“炎炎,真的不肯跟我走?你不想回国,可以跟着我去澳洲,我在那边有个农场,里面种了很多葡萄,你肯定会喜欢那里的。”他诱惑道。
“混蛋,你还真会找我心灵的脆弱点,我恨不能立刻跟你飞过去。不过,我真的不能离开,很多孩子都等着我的帮助,你明白从死神手里抢夺出来一个又一个孩子时的那种心情么?”乔炎炎十分惋惜地说。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请你记住,只要你需要,无论你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会随时飞过来带你走。”熊坤鹏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深情。
“你这个暴发户,现在看起来什么都不缺了,就缺一个女主人来管理你,遇到好姑娘就安定下来吧,别再一个人瞎晃悠了。”乔炎炎拍拍他的手说。
“拜托!炎炎,我才二十六岁,你就想让我跳进爱情的坟墓里,从此远离美女的包围?”熊坤鹏一脸悲愤说。
“得,是我瞎操心,杞人忧天,你就等着被剩下吧。”她借用了汪玲玲和霍青茹的话。
“没关系,男人四十一枝花,等我开得最茂盛的时候,再结婚生子也不迟。万一到那时候,炎炎你被剩下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