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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枫没有再去想那两人，反而说道：“本来我接到任务，是跟你们宗门长老一起封印祭坛空间。但你们长老先因为意外丧生，后祭坛空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师妹活着从里面走出来算是最大的安慰，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太没用了些？”
白轩顿时哑口无言，也怪他们不谨慎，本来都抓到人了，却因为一时疏忽让人给自绝而死了。
“舞道友一直被关在祭坛空间，在秘境刚刚出现时她也出来了，我想舞道友应该知道些什么。”白轩说道。
戚枫沉默了片刻，说：“你去让柳云止问问，看看师妹都知道些什么。”
“你不去？”白轩疑惑的问。
戚枫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心里却泪流满面，明明是他妹妹，见到他却直接叫大叔。即使是师兄也是好的啊，起码占了一个兄字，可大叔——原谅他，他的心脏有些受不住，暂时还是不去见那个死丫头了。
这边，付鹤桐和韩如临已经死心与那些人讲理了，双方此时都打了起来，场面比秘境入口那里还乱。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宁息轻声喃喃道。
柳云止揽住舞如是的腰，看着混乱的场面，黑白分明的眼里泛起淡淡的波纹，好似春风吹皱一池春水般，又好似天山顶上的一汪醴泉。
“当然不对劲了。”柳云止嘴边挂着浅浅的笑容，眼里闪过一丝慎重，道：“他们身上都有很强的魔气，不，或者说，是他们的灵魂已经被魔气污染了。”（。）>；
第148章 七情不定（）
宁息一惊，怪不得他看不出来呢，原来那些魔气潜藏在这些人的灵魂中。
“大师兄，这魔气难道是魔天神的？”宁息问道。
柳云止点点头，说：“这么独特强横的魔气，除了魔天神还能是谁。宁师弟，你跟白师弟几人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将这种魔气祛除掉。”
“是，大师兄。”宁息一脸慎重的应道。对他来说，未知的还可能十分危险的魔气是个威胁，他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掉。
宁息看了眼舞如是，正好对上舞如是干净清透的凤眸，他嘴角一勾，微微颔首便转身而去。
舞如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紧紧抱住柳云止的腰半点也不放松。
身边没有了旁人，柳云止低头在舞如是额上吻了吻，声音温柔中带着淡淡的疼惜，问：“如儿在祭坛空间里遇到了什么？”
一提起祭坛空间，舞如是就想起那恍如地狱一般让人生不如死的疼痛，她忍不住将自己朝着柳云止怀里缩了缩。
柳云止将她紧紧抱住，满是歉疚的说：“好好好，咱们不提它，不提。”
那两日让人恨不得自尽而死的疼痛他感同身受，且这仅仅是他从如儿身上分担过来一半的疼痛。他尚且如此，如儿呢，该是如何的。
“云止别难过，我已经没事了。”舞如是摸摸柳云止的眼睛安慰道，她一点不想看到云止难过。
柳云止在她手上亲吻了一下，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舞如是摇摇头，十分认真的说：“与云止无关的，若重来一次，我依旧会再进去一次，不会后悔的。”
柳云止眸色一沉，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怕疼的姑娘即使重来一次也依旧会坚定的走进去：“如儿，你知道这处秘境是怎么回事吗？”
舞如是细细的看了一下，猜测到：“这些人身上都有魔天神的气息，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很可能这处秘境跟祭坛空间已经衔接在一起了。”
顿了顿，她补充道：“虽然我已经将魔天神石像毁了，但里面的魔气还在，进去的人被感染也很正常。但……”
“怎么？”看到舞如是欲言又止，柳云止忍不住问道。
舞如是皱了皱眉，说：“我害怕的是这些魔气会传染，凡是接触到这群人的人都会被感染。”
“什么？”柳云止一惊：“那韩师弟他们岂不是也会……”
舞如是哼哼一声，说：“暂时应该不会，那些魔气存在于到秘境中人的灵魂中，那么想要传染别人，只能等这些人死了。”
柳云止脸一黑，也就是说，确保不会有更多的人被感染，他除了要阻止别人到秘境，还要保护这群人不会死了。
即使以柳云止的修养见到这群骂骂咧咧的人也是满脸不悦，不教训他们都算有涵养了，还要保护这群不断作死的人不让他们丧命，这就有些勉强了。
他看着闹哄哄的一群人，手里灵力凝结成两条长绳将韩如临和付鹤桐拉了出来，随手拿出几块灵石布下了一个困阵，将这群人困在了里面。
“付师妹，你去将白师弟宁师弟和戚道友找来，就说我有要紧事。”柳云止轻声吩咐道。
付鹤桐见到大师兄一脸严肃便知此事不妙，立刻朝外跑去。
舞如是捏捏柳云止的手，笑吟吟道：“云止去忙吧，我在府中转转。”
柳云止不放心的说：“你跟我一起去吧，放下你一个人在这混乱的地方我不放心。”
舞如是瘪瘪嘴：“明明我自己也很厉害，云止怎么总是不相信人呢。”
柳云止柳云止还真拿她没办法，只能无奈的说道：“那你去吧，别走远了。”
舞如是嘴角一咧，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恩，我知道了。”
目送柳云止和韩如临走远后，舞如是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些，她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宁息一身白袍负手而立，周身颇有种指点江山的气势。
舞如是的脚步停在他身边，疑惑的问：“我们之间应该是敌人吧，你忽然找我可真是令人惊讶呢。”
宁息侧身看着她，半晌后才道：“当初在云舟之上，我送你一线生机，已经办到了。”
舞如是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便送你一线天机。
——告诉你可以，但这一线天机留着你自己用吧，我需要你送我一线生机。
回想起曾经两人的对话，舞如是的目光落在宁息身上。当初他传音说，一线生机便在她头上的离火簪上。果不其然，在祭坛空间时，离火簪中的梵天业火可以说是救了她一命。
舞如是是歪歪脑袋，疑惑的问：“我不否认你办到了，但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一个交易，如今交易已经结束了。”
宁息抿了抿唇，说：“我想跟你再做一个交易。”
舞如是凤眸中的纯真褪去，清冽而冷漠：“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必要交集。”
宁息没有跟她纠结这个话题，反而说道：“昨日你逃过死劫后我为你卜了一卦。”
他盯着舞如是，神色十分复杂：“你天资极高，又有剑魂护体，气运加身……我想你明白这代表什么。”
舞如是神色微变，即使她什么都不会记得了，但听到这些话本能的脑中便浮现出一句话：天道眷顾。
“看来你明白了。”宁息说道：“可是按照天理平衡来说，你这种完全立于人顶端的人是不应该存在的，所以你修炼无情道并非偶然，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宁息此时心中只剩下庆幸，幸好在云舟之上转嫁感情没有成功。不然一个被天道收回感情的人即使再怎么爱一个人，该下手时毫不犹豫。
他心里对柳云止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你必然经历一些让你决心选择修炼无情道的事情，而在无情道大成之前，你便是现在的状态。”宁息说道。
现在的状态？舞如是身形晃了晃，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说：“七情不定。”
宁息沉默了，是啊，七情不定。通俗点说，就是没有固定的性格，也许这会笑得开心，下一刻就怒火冲天，也许这一刻温柔可亲，下一刻就残忍冷漠……（。）>；
第149章 代价（）
对于舞如是，宁息也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嫉妒。【鳳/凰/ 请//ia/u///】
即使天道平衡拿她的某些东西做代价，但起码有天道庇护。
而且舞如是本质跟天道十分接近，就像你不管看到她是哪种性格，却隐隐间都带着无情冰冷的特质。可你又不能说她没有感情，因为她可以整个世界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舞如是心里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她只是在沉思片刻后收敛起了全部的情绪，淡漠的看着宁息，说：“此事出你之口入我之耳，此后便忘记吧。另，你说的确实对我有用，这个交易我认同了。说罢，你想要什么？”
宁息苦笑一声，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未来我有一死结，希望你到时可以救我一命。”
舞如是垂眸，良久之后，说：“好。”
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在宁息面前。
宁息看着源源不断赶来的众人，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天道天道啊。
若什么都注定了，为何他的命运却一直在变化。
明明刚开始一片坦途，中途却混沌一片，到如今已经成为必死的结局了。
天道注定的结局，也只能由舞如是来破解了。
天道，也是最反复无常的啊。
宁息长叹了口气，转身朝着柳云止房间走去。
舞如是离开后也没有走远，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当初藏符文的假山洞中一言不发。
精致绝美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眉宇间好似凝结了万年不化的冰雪让人望之生畏。
舞如是摸摸眉眼，声音空洞冰凉：“所以，我连悲伤都不会吗？”
一道红光从舞如是眉间飞出，引妄定定的看着舞如是，终是叹了口气，说：“没想到重生一世也是需要代价的。”
“重生……吗？”舞如是茫然的看着她。
引妄随意的坐在地上，与舞如是面对面。她一双通红的凤眸里带着谁也看不懂的复杂：“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因为你太过于理智冷酷，偶尔又太过于疯狂，你的心性太过于坚定了。这样的人最难滋生心魔的，可我偏偏出现了。”
“作为云止的执念吗？”舞如是轻声喃喃。
引妄笑了笑，说：“没错，作为柳云止的执念。以前我不明白，今日我却懂了。”
舞如是看着她，眼里是明晃晃的疑问。
引妄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道：“等哪天我彻底消失了，你也会懂得。”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跟宁息做交易。”引妄惊讶的说。
刚重生那会儿，舞如是可是恨不得将宁息碎尸万段呢。
舞如是疑惑的问：“他有什么不对吗？”
“他啊……”引妄情绪复杂的说：“上辈子，他杀了你。”
舞如是眉目一敛，说：“这样啊，没有永远的敌人，因为利益而一起合作是稀松平常。不过像你这么说的话，交易结束后我自会杀了他。”
引妄沉默许久后，忽然问道：“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想要改变吗？”
改变你的道，改变你的命运，改变一切。
舞如是靠在石壁上沉默了很久，最终目光清冽的看着引妄，语气淡漠无波：“不，什么都不要变。”
这样就好，就这样活着吧。
她已经习惯了，也不想改变。
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舞如是会让她觉得害怕她不能接受她觉得那是个——残次品。
就好似你已经习惯了孤独，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修炼一个人欣赏风景，那么你就会觉得其实也不过如此。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过，也不需要别人陪伴。不去期待，也不怕失望。最后觉得，其实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舞如是便是如此，她习惯了一剑杀掉阻碍自己的人，习惯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地盘没有陌生人侵占，习惯了看待事情都理智至上，习惯了不去接触复杂的感情……
就像你喜欢一个人吃着泡面看电影，忽然多一个人便会觉得电影不好看了，泡面不好吃了，心情也被破坏掉了。就像你总喜欢宅在家里安静的看书睡觉打游戏，总有人想要带你出去看看风景时，你可能不会去感激她而是嫌麻烦，当那个人下次再出现时你会能躲就躲，最好将自己藏在谁也找不到看不到的角落里。
习惯有时候很可怕你明明知道那是错的，却半点也不想去改变。
引妄了然，的磨难经历造就了如今的这个舞如是，改不了也不能改。
“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活下去。”引妄说道。
就如同你对柳云止说过的话：既然站在高高在上的神坛，便永远不要走下来。
当你忽然有一天真的改变了，你可能会觉得如今的自己太恐怖太可怕，你会否定自己的一切，那未免太过于可悲了。
看着引妄化为一团红光消失在眉心，舞如是靠在石壁上目光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