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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十多个骑行的侍卫包围在周边,渐渐的离开了宜都的街道。
良人听了门口小厮的回禀,对着锦心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动手了,就轻轻的挥了挥手,转而看向床上熟睡的心儿,嘴里轻声念叨,“娘的好心儿,睡吧,睡吧,等睡醒了,你们就名正言顺的嫡子嫡女了。”
笑容十分柔美,但眼里全是狠毒。
守灵(一)()
一路上都走得比较快,果然,在中午之前就到了祠堂,一直在祠堂管事的姑姑带着几个丫头早早就守候在门口,见到木忆们过来,就跪倒在地上,给主子请安。
“奴婢修氏携祠堂一众丫鬟给大小姐请安,给大少爷请安。”
“给大小姐请安,给大少爷请安。”
“起来吧,修姑姑辛苦了,这么些年一直在这里守着。”木忆去年来的时候见过这位姑姑一面,看着是个心善的人,所以对她态度蛮好。
“小姐,厢房已经准备好了,一应要上供的香文贡品也准备好了,寺里的师傅也安排好了,明日开始就能开始为夫人守灵。”
“嗯,姑姑办事我放心,下午时分我同阿诺去看看娘亲的牌位吧。”
“是。”
木忆和修氏说话的时候,程嗣也在,本来他应该去处理公务的,但是不知怎么的还在这里。
“谢谢程少爷一路的照顾,如今我和阿诺已经安全到了祠堂,就不耽搁您办公务的时间了。”木忆的话里有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程嗣自然听得出来,不过却装作不懂的样子,站在旁边傻笑着看着木忆,木忆被他盯的发毛,“程少爷,还有其他事情吗?”
“无事,刚刚手下传来消息,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既然都过来了,也应该给夫人上柱香,再说了,我答应了老夫人,要将你们姐弟安全无事的送回家,自然不能半路就离开,7天以后要同你们一起回去的。”
木忆听着他这番义正言辞的腔调,真是无言以对,朝着木诺狂使眼色,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上啊!
木诺点点头,表示接收到了她的意思,然后开口就说,“既然如此,那自然是好的,修姑姑,带程少爷去厢房吧。”
什么?木忆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弟弟,不敢相信他竟然反戈了?
程嗣看着木忆的表情,特别想笑,但是觉得这样的场合笑出声始终不好,所以就绷住了。
“走吧,你们下午不是还要去祭拜沈夫人吗?”程嗣这话说的,好像他已经是木忆的未婚夫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不得已,只能是往厢房去了,木忆进门的时候就让绿意姑姑找了木诺来。
一见面就质问他,“阿诺,你忘了我们要干嘛?怎的还让他也跟来了。”
“阿姐,程嗣哥已经知道娘亲不葬在这里了。”
木忆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吓到了,“他怎么会知道的?”
“王陵偶然发现了那个山谷,自然就上报到了他那里。”
“那父亲,还有宝林哥!”
“没有发现,他知道这事以后第一时间来找了我,我跟他说,确实是找了人把娘亲带走了,因为这是她最后的遗愿。不想葬在沈家祠堂里。”
“那他信了吗?”
“不能说全信,但是他没有再过多追问,这次过来他的本意是掩饰我们离开的行踪,所以我考虑之后才答应的。”
木忆听着这话,始终有些不放心,虽说他的人品可信,但是若是被他发现了宝林哥,那玲珑阁和曲城贾家的事情也就兜不住了,本来他就在曲城驻守过多年,对当地的情况一定十分清楚,这让木忆很是难办。
“那他打算怎么掩护我们离开呢?”
“从明日开始就封了厢房,对外说我们在抄写经文,不可打扰。”
“这,靠谱吗?”
“这段时间跟他的相处,我信的过他的为人。”
“为今之计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既然他已经到了这里,我们想瞒也瞒不了,这样,你且让他过来,然后我们看看a他的态度,又做打算。”
“嗯。”
木诺出去了一会儿,就把程嗣带了回来。
程嗣一见木忆,就想笑,这丫头啊,心怎么那么贼?老是不容易相信人。
屋子里只有她和绿意在,其他人都在为午后要上香做准备。
“程嗣,你是认真的吗?”
这还是木忆第一次叫程嗣的名字,口气很严肃,表情也不同以往。
“阿妩,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父帅年轻的时候也曾很是宠爱过一房妾室,当时母亲每日以泪洗面,而我和大哥也备受冷落,所以,我懂你和阿诺的感受,你相信我。在你们母亲去世以后,我虽不知道具体缘由,但我相信一定不是对外说的病逝那么简单,如果真是那样,你们就不会每次提到你爹的妾室良姨娘时,眼神中都透着恨了。所以,七月初七的时候我带着你们去郊外玩,就是不想让你们难过,你们没了母亲,而你的弟弟们还能享受有爹有娘的生辰。所以,我才会经常带着阿诺去练骑射,练武功,不让他常常待在侯府,免遭暗算。所以,我才会表现出对你的情谊,让她们会有所顾及,若是有心害你,也要想想,会不会得罪我程府。阿妩,有的时候我知道,我过分表现让你很为难,但是,为了你和阿诺的安全,我必须这么做,知道吗?”
木忆从来没想过,程嗣竟然会如此对待他们,想的那么周全,却从来不说,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到一年期的时候,她都未必会知道这些呢?
“所以,这次我跟着过来,一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出门在外,我实在不放心。若是那人对你们出手,有我在,起码能护你们周全。二是掩护你们离开,不然隔墙有耳,被人发现你们不在了,那就很难办了。三是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想和你多点日子相处,阿妩,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可以吗?我只想兑现我们的一年承诺,到时如果你还是对我没什么感觉,我自会离开的。”
程嗣的说的情真意切,听得绿意一阵抽泣,大小姐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喜欢眼前的这个孩子的,他对小姐是真心的呵护啊,所做所想,都是为了小姐和小少爷好,实在令人感动。
木忆听的心里也很感动,前世到今生,都和这张脸有这样的纠葛,本来就打算孑然一身的过了,结果他又这样出现扰乱了心绪,原先的打算,仿佛都随着这些话而消失了。
“我知道了。那这几天就拜托你了,我们去去就回,不会耽搁太多天的。”
“好,你放心,到时你们伪装成部下,我派你们出去就好,不会有什么破绽的。”
几人一番商议后,就确定了计划。
简单的吃了一些午饭,木忆和木诺就去祠堂里给木清的牌位上香了。
整个祠堂在此时显得格外有生气,平日里都只有修姑姑和几个丫头在,今日多了不少寺庙的师傅,木忆和木诺拜见了主持这次法事的大师傅后,就跪在灵前,给各位祖先磕头。
祠堂开始诵经的时候,两人也虔心跟着诵念,虽说木清的棺椁没有葬在这里,但是牌位在此,还是应该认真对待。
守灵(二)()
整整六个时辰,俩人都跪在灵前,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等法事结束的时候,木忆和木诺就“晕”倒了,慌的一众丫鬟都在惊叫,但程嗣很快稳住了大家的心神,明日的法事照常进行,但俩人晕倒的事情不能对外宣扬,大家只管做好自己手里的事情就好,至于照顾俩人,绿意姑姑是不二人选。
不过寥寥数语,就把场面给震慑住了,修姑姑也是老人了,自然知道这种时候听主子的话就行,嘱咐手下的丫鬟们,安排好师傅们的休息,然后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要随便走动,而小厨房里的厨娘也只得听命于绿意,让做些清淡的食物送去。
房间内,木忆和木诺已经换装好了,这次过来的时候,他们带着妙人身边那个易容高手来了。
不过一个时辰,身份就对调了个,那人身形伪装成木忆,远远看着竟有八成像,而早就准备好的王陵也因为身形和木诺相似而装扮成了他,若是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得知这人竟然不是木诺本尊。
“好了,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最多两日,我和阿诺就回来了,我们不在的日子里,你们听程少爷的安排就好,知道吗?”绿意本来打算跟着她们去,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实在没法,只能等着她们回来,日后寻了机会再去。
“放心吧,这几日我会让她们都卧床休息的,修姑姑也不过见你几面,定是看不出来的。”
“嗯,希望如此。”
“你们去的时候,拿着我的令牌,路上不敢有人阻拦的,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好。”
“那就不多耽搁了,趁着天黑赶紧去吧。”程嗣交待道。
木诺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阿姐的。”然后就在王辛的保护下,离开了祠堂,朝着山谷的方向奔去。
夜黑的愈发让人觉得荒凉。
山谷和祠堂的位置相隔不是很远,但也还是用了不到三个时辰,王辛将二人护送到谷口,就下马了,并对二人说道,“少爷曾吩咐过,让我守在山谷,待两日后再护送二位回去,所以王辛就在此处等候,请沈小姐和沈少爷务必注意安全,否则,王辛没法跟少爷交代的。”
当时还在想若是王辛见到爹爹还有宝林哥的时候,该怎么说,现如今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好,辛苦你了,我们会快去快回的。”
说完就马鞭一甩,两人朝着山谷里就策马而去,只留下王辛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在想,果然是少爷看上的女人,跟那些个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不太一样。
进入山谷以后,很快就看到了屋子,而宝林和妙人一直站在屋子前等着他们,看到月色下马匹疾驰而来的,两人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路上还顺利吗?”
“嗯,不过这次只能待两天,不然我怕祠堂那边程嗣兜不住。”
“程嗣?就是那个对你有意的那个人?他怎么会在祠堂?为什么说他给你们兜着。对了,绿意姑姑呢?”宝林一下子把所有的问题都抛了出来,问的木忆都有些回答不上了。
“进门再说吧,你这样问个不停,让阿妩和阿诺还能不能进门了?”妙人在旁边打圆场。
“我竟忘了,快进去吧,侯爷还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爹爹已经到了吗?”
“嗯,我们到的时候,侯爷已经到了。”
木忆和木诺匆匆几步进门,就看见这样的一幕。
沈懿依旧穿着那身青衣,喝着茶,手里拿着的书竟然是这些年里娘亲惯爱看的一些,难怪自从娘亲去世以后,爹爹把她屋子中很多东西都带走了,原来是搬到了这里,用这样的方式来思念着娘亲。
“来了?路上没遇着什么吧。”
“爹爹放心,暗四和暗五都跟着我们的,无事,只不过……”
“怎么?”
“程嗣的手下意外发现了这里,所以他知道我们把娘亲从祠堂移葬在了这里,所以这次他跟着来掩护我们,然后派人护送我们到谷口,而他留在祠堂替我们守着。绿意姑姑也留下帮他,这次就没跟过来。”
“程嗣?他倒是有心了,只不过……算了,不说这些,早些休息吧,明日好好陪陪你娘亲,后日一早就离开吧。”沈侯爷说了此话,几个小辈都不敢不从。
按理来说,才三十多岁的年纪,真是当年的时候,可随着木清一死,他整个人都变了,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苟言笑,但却看的出来,他苍老了许多,很多时候,甚至觉得他比老夫人更加清心寡欲,对这世间没什么留恋。
“那爹爹也早些休息,我们就先去睡了。”
沈懿点点头,然后视线就从他们那里转移到书上,继续喝着茶,看着书,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几人都起了个大早,很多东西都是早早就准备好的了,没有带金银纸钱,香烛贡品,早上起来抄写了经文就在木清的坟前烧了,以表心意。
沈懿站在坟前,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几个孩子都磕头以后,就对他们说道,“你娘亲生前的时候说过,希望这山谷里都是花香果树的,那样她也不会寂寞,所以,我们今天给她栽种些树吧,养护的问题我会找人来的,日后若是来,不要烧拜纸钱,为她种上些她喜欢的树就好,知道吗?”
“是。”几人都红着眼睛答应到,既然母亲希望如此,那他们一定会做到的。
叩拜之后,几人在不远处的地上开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