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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天翼望着前方与之相隔一个绿化坪之距的两人。
是南宫藤和陌灵。
他知道,这是一个绝佳之机。
却在慕凝蓝探头探脑试图越过他肩头望向前方之际,他魔怔了。
转身,抱住了慕凝蓝。
慕凝蓝惊了一跳,推他,“薛天翼,你干什么?放手!”
薛天翼面无表情,一字未回,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收紧了她纤腰,搂着她往左侧一条小径走去。
慕凝蓝拼了命的争拗,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就这样被拽着往前走。
“薛天翼!你放开我!”她声音拔高了几分。
这次,薛天翼脚步停驻,松开了她矾。
却原路返回。
慕凝蓝一头雾水,追上去和他并肩而行,“薛天翼,你是不是有病啊?”
薛天翼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看一个白痴似的,冷冷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慕凝蓝眉角一跳,狠狠地翻他一个白眼,“去哪儿?”
“停车场。”薛天翼淡淡回道,脚步却越来越快。
她小步追着,“那你刚才抽什么风?”
“认错道了。”他面不改色,已经开了车门,爷似的坐上了副驾驶,侧目,见慕凝蓝原地杵着,浓眉微蹙,“不是志愿要当司机?”
“……”慕凝蓝瞪他一眼,上车。
这人脸皮真厚!
薛天翼住在城西一栋高级公寓。
慕凝蓝将车直接开进小区楼下,已是七点。
将车规矩停好,两人先后下车。
慕凝蓝把车钥匙递给薛天翼,没好气道,“记得吃药和复查,我走了。”
薛天翼却没有接车钥匙,表情惯然冷淡,“你开回去。”
“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
薛天翼皱眉,“你这个女人,哪来这么多废话!”
说完,转身,进了单元门。
“喂!”慕凝蓝冲他喊了一声。
那道修长清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她视线里,她的一声“喂”,仿佛融入了空气。
…………
南宫宅邸。
慕凝蓝将车停在主楼前,刚下车,秦淮急匆匆走过来。
“夫人,您去哪儿了?我去公司接您,公司员工说您一早就走了,您的手机又打不通,以为您又丢了。”
“……”呃,慕凝蓝才想起这一茬,看了一眼手机,果然没电了,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他让你去公司接我的?”
“是的,先生打电话让我接您的。”秦淮说着,目光却落在慕凝蓝身旁一辆陌生的车。
慕凝蓝自是注意到,也不打算隐瞒,“薛天翼生病了,我送他去了一趟医院。”
秦淮不禁地蹙眉,对于上次薛天翼冒犯慕凝蓝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却没有立场对主家的事情评头论足,只道,“您没事就好。”
慕凝蓝静静地望着秦淮,冷不丁冒出一句,“秦淮,如果你身边的亲近之人对你满口谎言,你会怎么办?”
秦淮一怔,“夫人,您在说谁?”
慕凝蓝灵动一笑,眉间蕴含几分俏皮,将眸底复杂愁绪很好的掩藏起来,“我是说如果,你只需表达自己的观点就好。”
秦淮想了想,认真回道,“首先,我会判断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在说谎,再者,用事实证据论证一切。”末了,又补充一句,“夫人,我们有时候听到的,看到的,未必是真。”
慕凝蓝怨叹,秦淮果真敏锐,这一席话,不就是间接说与她听的吗?
慕凝蓝唇角再难挤出一丝笑意,把薛天翼的车钥匙给他,交代他隔天开到公司,秦淮通透,无需她再多言。
最后,与秦淮擦身而过时,慕凝蓝撂下一句,“有时候,善意的谎言并非是一种救赎,反之却是一把伤人于无形的利刃。”
秦淮看着那抹纤细身影,直到消逝在关上的梨木大门。
…………
南宫藤并没有回来,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她径直去了二楼。
将手机充电,去浴室洗澡。
从浴室出来,去了衣帽间,换了一件淡粉薄款吊带落地长裙,搭了一件薄丝披肩,去一楼用餐。
晚餐很丰富,精致可口,她餍足乏味,犹如嚼腊,喝了两口粥,便作罢。
画室。
慕凝蓝看着整洁又干净的画室,烦躁和不安,像潮浪一样席卷心头,更有愈演愈烈之趋势。
甚至莫名衍生一种破坏欲/望。
她深呼一口气,试图平复乱糟糟的心绪,转身跑出画室,直冲卧室。
tang她没有给南宫藤打电话,而是躺在床上,似等待似思虑。
秦淮的话一遍遍自耳边萦绕,事实证据论证一切。
她倒是希望真的永远不要有被她抓住证据的一天。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处在一个无底深渊,生路难寻。
夜十点,南宫藤推门进屋。
一如往常,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沐浴。
慕凝蓝一直未眠,听到一系列动静,跳下床,悄声走到浴室门口,捡起地上的衣服,仔细察看,并没未发现什么异常,又返回床上。
浴室门口,南宫藤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微弓身型,捡起衣服,丢进浴室衣篓里,又洗了手,才走出浴室。
慕凝蓝背对浴室门口而躺,旁边床微微塌陷,紧接着,他掺着清冽的沐浴露芳香的身体贴过来。
许是她身体太热,他身体太凉,冷热相撞,慕凝蓝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
“没睡?”他温凉柔软的薄唇落在她后脖颈。
“嗯。”她动了动身体,想挣开他。
南宫藤将她身体转过来,与他面对面,大手隔着薄丝衣料落在她腰上,将她往他怀中深处带,更紧的与他身体贴合,她明显察觉他身体的强烈反应。
这种情况下,她本能拒绝,可是他已经快速地将她压在身下,密密麻麻的吻落满她全身。
她真的不想迎合他,却在他愈加肆虐的纠缠下,败得溃不成军,他侵入那一瞬,她身体似难受似畅快的反应,让她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他趴在她肩头,沉喘如兽,她轻轻将他推离一些,双手捧着他俊逸风华的一张脸。
“怎么了?”他声音哑的厉害。
颤晃的视线里,她颊绯霞,目含露,额头渗出细汗,断断续续,破碎不成一句话,“我。。。。。。我想。。。。。。看着你。。。。。。”
南宫藤因她这般要求,略略一顿。
以往欢好,两厢疯狂,交缠,享受,像今夜这般彼此刻意直视,又是在这样一场激烈运动的情况下,还是第一次。
四目对视,炙热如炎,喘息声,呼吸声,交替相缠,身体相融,竭尽余力,燃烧着彼此,灵魂仿佛也一点点被灼烈。
她望着他英俊的面孔,额头密汗云集,因力量的不断输出,鬓角青筋突出,一双欲/念似海的眸子,牢牢的锁住她一张潮红潋滟的颊畔。
这样赤/裸/裸的对视,彼此为对方绽放的模样,映照在对方瞳孔中,却是一种别样刺激。
当慕凝蓝生理上的愉悦突如而至时,他感觉到了,愈加振奋,愈加卖力,排山倒海般的疯狂将她推上更高的浪尖,她不可抑制的娇吟细喘,身体无限极乐,心头酸涩难以,痛苦与快乐并存,两行清泪自眼角流淌而出,她双手扣住撑在她身体两侧的两条健硕臂膀,划上数道红痕。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生物,她觉得自己特么的就是一全身生物,她厌恶这样对他无法抗拒的自己。
在不知道几次山过浪尖之后,他趴在她身上粗/喘低吼,颤动里抵达巅峰,在她耳畔喃喃低语,“老婆,今夜,你很美。。。。。。”
她阖眸,没有回应。
良久,他从她身上下来,平躺于她身侧,将她轻轻拦在怀中,知道她没睡,摸着她香肤雪肩,“今晚没去接你,生气了?”
她还能说什么?他总能察觉到她细枝末叶的情绪变化,只是这次却猜错了。
她攸地睁开眼睛,顺着这个问题,问道,“这两天,你好像很忙,很多应酬吗?”
“嗯。。。。。。”南宫藤一双眸子盯着天花板,淡淡回道。
她不说话了。
她怕每问一个问题,他要说一次谎,而她的心都要痛一次。
像他这样心机深沉的人,若他有意相瞒,刻意不说,是很难从他口中问出一丝讯息,况且,她知道,纵使逼问,若他不愿意说,她又能奈他如何?
所以,唯有自己去论证一个真相。
最后,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的,总之,那一声淡淡的“嗯”之后,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
翌日。
二人上班下班,一切如常,她表现自然,他亦是一如往昔待她。
薛天翼那两天没有上班,她猜想,病成那样,总是需要休息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一片宁静湖面,终是起了涟漪。
这天夜里,她惊梦四起。
梦里依然是不断地重复的乱七八糟的画面,最后,她猛然惊醒。
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很难受,脑袋渐渐清明,下意识翻身,摸了摸身边,却是空荡荡的。
她的心也跟着掉进了一个黑洞洞的深渊,找不到出口。
下床,凭着直觉,走到书房门口。
门半遮半掩,透过门缝,视线挤进去。
南宫藤身穿一套灰色睡衣,高大挺拔的身型,穿什么都是笔挺玉立,冷峻高括。
他手中握着手机,依窗而立,侧影安定,脸上的表情却凝重冷肃,像蒙了一层冬日霜雾。
慕凝蓝皱眉,大半夜,他给谁打电话?
不知道那端说了什么,南宫藤突然喊道,“你到底闹什么?”
然后,又是一句,“这个点,我不可能过去。”
紧接着,就是南宫藤沉着一张冷脸,一直听那端说话,好一会儿沉默。
最后,却见南宫藤抬手摁着紧拧的眉心,嗓音稍稍缓和,“是,是我对不起你,别哭了。”
之后,他挂了电话。
慕凝蓝悄声返回床上,心像是被绞肉机绞成碎渣一样,疼痛入骨,揪心揪肺,死死闭上眼睛,平息颤抖的呼吸,眼睛又酸又涨又疼,强忍着逼回眼泪。
随后,南宫藤上床,没有如往常一样贴过来,而是靠着床头,摸出一支烟,点燃,吞云吐雾。
他好久没抽烟了……
她好想翻身而起,指着他鼻子一顿臭骂,问他是不是外面有了女人?
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须冷静,冷静冷静,再冷静。
又存着几分侥幸,或许,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糟糕,或许,只是纠缠他的一个女人而已。
他曾经那么郑重地说过,他爱她,是不会背叛她的,秦淮也说过,无论如何都要相信他,爷爷也说过,南宫藤是一个修养人品上乘的稳重之人,是她余生的依靠。
阿q的自我催眠精神模式开启,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时而醒,时而梦中游荡,早上醒来,黑眼圈特别严重。
南宫藤洗漱完毕,见她坐在床上发呆,走过来摸她的脸,她下意识躲开。
他手僵了下,坐在她身侧,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没睡好?”
她没有抬头,尽量保持语气平静,“我做梦了。。。。。。”
南宫藤一听,眉头微蹙,将她揽入怀中,安抚她,“做什么梦了?”
慕凝蓝紧紧攥着拳头,隐忍着不去点燃心中那颗炸弹,半开玩笑道,“我梦到你被别的女人勾走了……”
他上表情有短暂的凝滞,仅一瞬之光,拍拍她后背,“别瞎想。”
她从他怀中抬头,看着他娟俊的下颌线,幽幽道,“你会吗?”
“不会。”他下巴在她额头摩挲,说的斩钉截铁。
“若是你真的如梦中被别的女人勾走了呢?”她语气柔静如水,让人听不出一丝破绽。
南宫藤揪了下她粉嫩的耳朵,依旧坚定的语气,“不会。”
“真的?”
“嗯。”
“如果会呢?”
“你是震在我胸口的十字架,任你处置。”
。。。。。。。。。
今天薛天翼来上班了,气色看起来不错,两人除了工作之余说了几句话,再无交流。
中午,她特意去了一趟总裁办公室,却遇见了常林。
“总裁不在办公室。”常林道。
“去哪儿了?”她眉头微蹙。
常林摸了摸脑袋,“最近南氏有个大项目要跟进,所以,总裁免不了见一些重要的客户应酬,洽谈合作事宜。”
又是千篇一律的借口!
慕凝蓝秀眉拧出一朵花,她知道,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