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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抓住机会,将床头柜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藏在床下。
然后,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
南宫藤从浴室出来,走到窗前开了窗户,眉色浓重,良久站定,抽了一支烟又一支烟,关上窗户,开了冷气,调节温度,才上床。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他沐浴后清凉坚实的身体靠过来,自身后将她裹在怀中。
她本能抗拒,挣了挣。
小风停歇,风雨却来。
身体突然被一道力转过去,他翻身覆上,一个低头,薄唇燃着一把火吻住了她的唇,像一头野兽一样,进攻快速而猛烈,直接将她唇舌卷了进去。
他吻的疯狂而霸道,唇舌紧紧缠着她的,失控地不断地加深这个吻,那力道,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进去。
她双手抓紧床单,却被他紧紧握住,与之十指交缠,钻戒铬疼指关节皮肤。
以往经验告诉她,所有的反抗和抗拒只会换来一场暴风雨之战,她有了他的孩子却不能言,又不敢拿孩子冒险,更不敢让他察觉今夜异常,求软,“轻点。。。。。”
他却突然停止,双臂撑在她身侧,上方一双锐利仿佛将一切看穿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她心里咯噔,难道他察觉什么了?
最后,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全程给予温缓轻柔。
或是,彼此伤痕累累,或是,芥蒂丛生,或是,各怀心事,或是,冰点般的相融相缠换来的只有酸楚和苦涩。
生理上的愉悦而至,仅是生理上的,与性有关,
与爱无关。
他同样不好受,由心衍生的痛苦一次一次将身体上产生的愉悦覆盖,反噬而来的痛苦愈浓,可他不愿意停下来,仿佛是世界末日两人的最后一次诀别。
停停歇歇,溪水流长,缱缱綣綣。
就像他与她之间,风静雨止,画上最后一笔色彩。
?
翌日。
她醒来,身边人不知什么时候已走。
去浴室洗澡的时候,特意检查了下,幸而无恙。
只是,她发现自昨夜他回来之后,宅里又加强了重重安保。
多了很多生面孔。
忐忑不安中渡过一天。
赫连城并未联系她。
这天夜里,南宫藤没有回来,她松了一口气。
隔天。
她简直如坐针毡,佣人时不时地上来一趟又一趟。
做贼心虚的心理作用作祟,使她愈加惶恐不安。
午后,开了电脑,联系安洛。
安洛依旧毫无音讯。
正欲关电脑,一封新邮件提示。
她点开一看,震惊无比。
?
晚上七点。
卫星手机响了,赫连城通知开始行动。
她在卧室走了一圈又一圈,又急又慌。
手机再次响起,已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慕凝蓝急忙接通,“怎么样了?”
赫连城低沉的嗓音传来,“你现在去一楼,我在门口接应。”
“好。”
慕凝蓝整装待发,连一个背包都没有带,她所有证件一直在他书房抽屉锁着,她没有那个能力拿到,只带着赫连城给她装有防身设备的迷彩小包。
她上身一件白色短袖,下身黑色长裤,白色运动鞋,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简单又利落,太像一个远行之人。
慕凝蓝走出卧室,一个黑影突然窜出来,山一样横在她面前。
她抬头,惊了一跳,“秦淮?”
秦淮怎么在这里?难道外面有变数?
秦淮像一早等着她似的,眼神锋锐,“夫人,您要离开?”
慕凝蓝略惊之后反而平静了,神色颓丧,看着秦淮,“秦淮,你知道我与他之间一切纠葛,不是吗?我待在这里一点儿都不快乐,你别拦着我,让我走。”
“不行。”秦淮周正的五官线条冷硬,态度更是十分强硬,“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可是先生有很多无可奈何,老夫人只剩半年时间,他为了你不惜忤逆老夫人,甚至给老夫人下跪求她成全,我知道夫人您受了委屈,可是您这样逃离,先生有多受伤,知道吗?”
苏荷只剩半年时间?他下跪?她大惊之余,镇定下来,越是这样得不到亲人祝福的婚姻越让人痛苦又乏累。
她强迫自己狠下心,手不动声色地攥紧小包,“秦淮,无需再劝,我已经决定。”
秦淮不退让,直说,“跟赫连城走吗?”
“秦淮,不是跟谁走的问题!重要的是我想离开!”突然,她觉得不对,追问,“你莫非知道我要走?所以外面形势你不丝毫不管,单单守在这里?”
“夫人,您认为为什么宅里短短两天会有这么保镖?先生知道你会有此举,而我的任务就是阻止。”
她苦笑,以为自己昨夜求软演的挺像。
不禁地想起,昨夜他从进屋开始就不似正常,以及过程里他突然停止沉寂的数秒,原来他早已察觉到她不同寻常。
他诡谲心思,腹黑又深沉,她算是领教透了。
可是,今夜无论如何,她必须要逃出南宫家。
突然,慕凝蓝捂着肚子,蹲下身子。
秦淮被她突如其来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附身,语气急切,“夫人,您怎么了?”
慕凝蓝猛地抬头,一手攀住秦淮肩膀,一手攥着输液针管,推进秦淮肩膀。
秦淮对慕凝蓝毫未防备,她突然攀住他肩膀,他当时浑身一瞬僵硬,根本做不出一丝反应,疼痛传来,他顿觉不好,闷哼一声,身子颓靠她肩头。
意识开始一点一点迷乱,努力起身,却浑身无力。
慕凝蓝恐慌不安地扔了手中针管,鼻子微微一酸,“对不起,秦淮,只是麻醉针。”
“夫人。。。。。。”秦淮艰难强撑不让自己昏睡。
慕凝蓝将他身子靠在墙上,正欲起身,手腕却被秦淮攥住。
“秦淮,我必须走。”
秦淮的手攥的更紧了,“夫人。。。。。。”
她拨开秦淮的手,刚站起身,秦淮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先生已经尽力在做,尽力将事情往好的方向转变。。。。。。先生真的爱夫人。。。。。。”
“秦淮,我从未质疑过,可是,如果他的爱带给我的只有
痛苦和伤害,我要来何用?”
说完,她脚步又急又乱跑下一楼。
?
一楼客厅,横七竖八倒着几个人,她惊的捂嘴。
赫连城一身黑衣黑裤,从门口急速跑过来,拉住她往外走。
两人穿过园林,一路上借着路灯,她才发现他身边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德朗喊过她嫂子的人。
而地上躺着不少园林保镖。
她看了一眼,心里恐慌不止,“他。。。。。。他们没事吧?”
赫连城攥紧她的手,“放心,只是昏了。”
她松缓一口气。
大门口,几辆越野车停在路边。
阿澈降下车窗,朝慕凝蓝看了一眼,急忙下车打开后车门,看向赫连城,“城哥,时间不多了,飞机十点。”
赫连城点头,拉着慕凝蓝坐进后排座。
那些人上了其它几辆车。
车速很快,不过十分钟进入主干道,她看到后面那几辆车却在岔道转弯。
慕凝蓝坐在赫连城身边,望着外面萧条静谧的街道,借助车转弯的惯性,她佯装不小心朝赫连城怀里靠去。
她倒过来,赫连城急忙伸手去扶她,慕凝蓝看准时机,猛地从他腰间拔走一把手枪,然后后靠车窗,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你想干什么?”赫连城皱眉。
慕凝蓝毫无办法,拙劣方法一用再用,将枪抵在自己胸口,威胁他,“你们下车!”
阿澈不是个好脾气,拳头狠狠地砸向方向盘,“兔子,你他妈的有没有良心?”
赫连城眉色冷峻,看着慕凝蓝,冒火地朝她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下车,车钥匙留下,快点!”
“你要去哪儿?”
她情绪激动,拿着枪的手抖得厉害,“你们下车!”
赫连城眼睛盯着因情绪激动小脸发白的慕凝蓝,开口,对阿澈下命令,“阿澈,停车。”
阿澈嘴里骂骂咧咧一句什么。
赫连城拽了一脚驾驶座,“停车!”
车停。
阿澈摔门下车。
赫连城伸手攥住冰冷的枪口,咬牙切齿地说,“如果这是你要的话!不要后悔!”
说完,赫连城下车。
慕凝蓝顾不得太多,敏捷爬到驾驶座坐好,安全带都来不及系,发动车子,极速驶离。
她看了一眼时间,火急火燎,点开导航,输入石子码头。
陌灵给她发的那封邮件内容自脑子里翻滚而过:夜十点,石子码头,南宫藤,慕震涛生死一线。
?
另一辆缓缓行驶的越野车,驾驶位坐着的阿澈叫嚣不断,“城哥,你怎么连一个小丫头都对付不。。。。。。”说到这里,阿澈一惊,“你早就料到了?”
赫连城一掌拍在车窗上,又气又恨,“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摸到我腰上枪的一瞬,我才意识到她什么意图。”
“她可真不知好歹!你为了他放弃今夜唯一为父母报仇的机会,也弃掉配合慕震涛的计划,做了这么多只为带她走,她倒好!临阵搅乱一池水!”
那次德朗与慕震涛视讯通话之后,慕凝蓝前脚刚走,赫连城后脚就去了江城。
一来不放心慕凝蓝,二来,为见慕震涛。
慕震涛是唯一知道当年残忍杀害村寨真相的人。
他见到慕震涛之后,慕震涛并未为难他,告诉他一直追查杀害他村寨数条人命的神秘组织就是即将要与他交易的一个境外黑暗组织。
慕震涛拉拢赫连城的目的是为了借助赫连城的人将交易方连根铲除。
他知道赫连城一定会答应,且会全力以赴,毕竟是他报父母之仇的唯一机会。
赫连城当时的确应承。
但两天前,慕凝蓝向他发了一封救助邮件,赫连城决定放弃今夜与慕震涛达成的共识以及报仇的机会,他要借助这个机会带慕凝蓝彻底离开这个漩涡。
她留在江城面对一切,只会愈加痛苦。
但是,计划架不住风云变幻,她还是知道了,且毅然背弃他选择去石子码头。
那里有南宫藤,慕震涛,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爷爷,皆是她挚爱之人,无论哪一个生死受到威胁,她都会赴汤蹈火。。。。。。
“城哥,到底怎么办?”阿澈急疯了,不知道车往哪儿开。
“石子码头。”他眼眸一眯,危险丛生,沉默几秒,又对阿澈说,“激活她体内芯片。”
阿澈一声怪叫,“卧槽!你什么时候对她动的手脚?”
“第一次绑她到公寓的那天夜里,在她后脖颈植入。”
阿澈又一声惊呼,“城哥,你深谋远虑。”
“。。。。。。”
其实,当时他并未计较太远,只是看过她病志之后,才有此行为,以防万一,这样不管她在天涯海角,生命体征以及位置,他都能了若指掌。
?
夜十点。
以石子码头为圆心,军警联合部署将方圆几公里形成一张巨大的密网,只待猎物入瓮。
第一分队埋伏码头仓库附近。
霍靳墨一队特警侧翼包抄,武警军官阶梯式分队负责后援围困,而且附近直升飞机随时援助。
码头周围死寂静默,仅听见海面波光粼粼上刮过来的阵阵凉风。
一架油轮行驶而来,泊靠码头,直升飞机飞旋停驻。
几十个持枪的黑衣人一众而来,一半以上是外国人。
慕震涛这边一帮人将货物存放仓库,与之接头。
霍靳墨神情冷寒,神经紧绷,埋伏至高点隐蔽,通过无限耳麦下命令,“一旦确定交易,立即行动。”
各个小队分别报备各自情况,唯独南宫藤带的第一分队毫无动静。
霍靳墨又呼叫了几次没反应,潜伏下移位置,观察码头情况。
却发现慕震涛身边站着一个一身黑衣黑裤的男人,侧影熟悉,他通过狙击步枪可视镜,辨清那个男人,震惊不已,居然是南宫藤。
他竟然作为慕震涛一方的交易代表,与境外组织进行交易。
霍靳墨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反应,恨恨低咒一句,“南宫藤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他怎么会弃掉警队而协助慕震涛?
时间紧迫,他没有时间多思,却见南宫藤突然拔枪朝交易方开枪。
南宫藤好像知道霍靳墨在看他似的,千钧一发之际,朝霍靳墨这队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
紧接着,慕震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