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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祈死了。
一屋子里的人面色僵硬地站着不动,传说中的王鹰六亲不认,嗜血狠戾,如今看来,传闻还算是委婉温和的了,其本人远比传闻要不近人情的多!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面色各异的时候,客栈上空传来一声鹰唳。
青天白日的,这一声鹰唳如黑暗中的一道闪光,瞬间劈开众人心头的阴霾,划出一曲嘹亮的音符,这声啸唳不是别人,正是雄踞北方的伽虞氏。
鹰唳声落,林风阙抿了抿唇,转身上楼。
而另一边。
孜木营帐内,忽里烈和众人都站在室外,看着盘旋在沙漠上空的两只雄鹰,面色都非常凝重。
看来,这次来的真是两拨人,就是不知道,这两拨人是否已经联手,如果联手了,就单凭他们这些人,可能真的很难应付。
莫果儿没有出来,她坐在营帐内,表情淡淡。既已看透生死,那么不管即将面临什么,对她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她这幅看淡生死的模样没有让外面的人看见,却让被捆绑于马凳上的王鹰看到了,她手脚被捆,无法动弹,啧了一声,挑起墨黛似的眉,流里流气道:“喂,小妹妹,来,跟哥哥说说,你今年多大了?”
莫果儿瞪她一眼,不说话。
王鹰便笑了:“怎么?怕哥哥欺负你?呵呵,别怕啊,我现在可是龙困浅滩,而且你们又这么多人,我想欺负也欺负不成啊。来,跟哥哥聊聊天,太闷了。”
026,目的()
莫果儿没想到这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从被绑在这里开始,就一直嚷嚷个不停,不管对方是男还是女,她都能调侃。
见她这般说话,莫果儿真是懒得搭理。
王鹰见她不理自己,郁闷地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哎哎哎,那家伙就在这见鬼的地方活了三年啊?原本就是个冰山,这三年下来,他还不得成了兵马佣了。”
“你说,我这么辛苦地找他,他不感激就算了,还暗算我,把我绑了,这叫个什么事!”
“你不告诉我年龄就算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对了,你们这里有吃的吗?我饿了。”
“林风阙,你丫的就是没鸟的……”
她絮絮叨叨地嘀咕了一大串话,只有最后一句话让莫果儿眉头动了动,她看着面前呈半躺姿势的王鹰,问道:“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哈。”
王鹰大笑,一瞬间魅力倾城,妖艳的容颜覆上浅浅的荧光,淡淡红色的瞳仁勾勒着她眼尾妖娆风情,微微抬起下巴,痞笑道:“没鸟啊……自然就是没种喽。”
这话莫果儿还真没听明白。
而刚掀帘进帐的人在听到她这话后,嘴角抽了抽,感受到身后之人浑身冒出的强冷气息逼仄而来,嚯里低叹。
虽然有三年没见了,可她调侃大人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嚯里挑帘进帐。
林风阙冷着脸跟着进来,在他身后,是忽里烈,扎皮和纳兰木、塔哈克等人。所有的人入帐,商量着后来计划之事。
如今孤勒氏被掌控在林风阙手上,不会有太大作为。
最关键的还是伽虞氏。
伽虞氏是北方权霸,而且是草原重臣,有着不可匹敌的军队力量,是极难对付之人。
忽里烈进来,看了莫果儿一眼,随身坐下。
“这个人你想怎么处置?”坐下后,他便问林风阙。
他们现在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这个人明眼一瞧就知道是汉人,而且是冲着林风阙来的,是杀是留自然由他决定。
林风阙一直面沉如水,听了忽里烈的话后,这才抬眼看向王鹰。
王鹰被捆,却没有一点儿身为阶下囚的样子,浑身气势沉而慵懒,眯着眼,像一只倦怠的猫,迎上林风阙的视线,她咧嘴笑了:“我奉汉王之命,来此地找你。”
汉王!
这个称呼一出,林风阙立马站起来,上前就解开她的束缚,扯着她的手臂把她带离了营帐,跟在他身后的池瑞皱了皱眉,不放心地要跟上去。
林风阙侧头,低喝道:“不准跟来!”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林风阙进来,王鹰很顺从地跟在他身后。忽里烈观察着两人的面部表情,冷眸微眯,这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我们来布战吧。”一开口,便是强势的冷硬。
忽里烈挑眉,慢慢摩挲着腰间的匕首刀鞘,静待他的下文。林风阙也不拖沓,指了指王鹰,向营帐内的众人介绍道:“前十八禁军神箭手王鹰。”
说罢,转头看向身侧的人,淡淡道:“你来说说伽虞氏这次带来的兵力情况。”
王鹰也不犹豫,“嗯”了一声,看向忽里烈,道:“你是金乌氏后人,自然对伽虞氏的部族有所了解,伽虞氏酋长一共有四个儿子,其中有两个儿子能征善战,还有一个儿子擅长谋略,最后一个儿子,呵,不学无术,没什么功业,在伽虞氏族里,完全靠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庇佑。这一次带兵亲征的就是这个不学无术的佘查罗,不足为虑,但是,他的军师却是古佳。”
“伽虞氏·古佳?”忽里烈拧眉问。
王鹰淡淡答:“正是,想来你也听过她的名声了?”
忽里烈点头。
伽虞氏·古佳虽然是女子,可凶悍程度并不输于男子,而且此女心狠心辣,很会玩弄权术,在伽虞氏酋长古额托的众多子女中,她最厉害也很有地位。古额托最疼爱的也是这个最小的女儿。
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她。
“那么,她带的兵力如何?”忽里烈收起心中的思量,抬头问道。
王鹰抿了抿唇,答:“五万。”
五万?
众人齐齐低呼。
忽里烈不自觉地沉了沉脸色,比他预估的还要多,看来,伽虞氏是势必要拿下这一战了?
塔哈克一听五万兵力,立马皱眉道:“这下怕是不好办了。我们只有十几个人,计划里也是对战三万大军,突然又多出两万来,这仗……”
虽然他自认自己可以以一抵十,又有南汉的前十八禁军助阵,可心里到底是没底的。
塔哈克一说完,纳兰木也紧锁眉头,他看了看忽里烈,又看了看林风阙,最后视线落在王鹰身上,冷静地问道:“他们来此的目地,到底是为何?”
这才是重点!
王鹰想了想,道:“听说是要迎回王汉后裔。”说完,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忽里烈,挑眉道:“他们说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草原王帐分裂,四大酋族独立为王,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整个草原的人都知道,王鹰知道也不例外,但是她说的迎回,也只是听来的表面话,至于伽虞氏是否是借着迎回的借口行暗杀之事,就不好说了。
忽里烈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也不会拿自己的女人和兄弟的性命冒险,所以在听了她的话后,只眉头松了松,却依然保持着警惕,和林风阙讨论布战。
林风阙也是在等他抉择。
如果忽里烈不开口布战,他也就不再参与,虽然他是要拿军功回去,但也不是非要靠他不可。
但眼下,这么好的时机,确实不容错过。
知道了敌方兵力,又知道了持帅人,战略很快就在几人的议论中布置完毕。
滚滚的沙尘越来越近,远远地便听见了蹄马声,吆喝声,以及伽虞氏独有的鹰唳声,此起彼伏地响在涡河以南。
忽里烈站起身,对莫果儿招了招手,淡淡道:“过来。”
莫果儿坐着没动。
忽里烈便走上前,大掌抓住她的手臂,强硬地把她带了出来,一出来,她就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你又想做什么?”xh:。74。240。212
027,古佳()
忽里烈不悦地拧眉,看了看自己被甩开的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在山洞,她也是这般甩开自己,那一次他能理解,她急着救扎皮,心情不好。
可这一次呢?
她就那般恨他或者说厌恶他?
忽里烈捏了捏手指,心中气愤,但转眼看到她白里透红的脸,那股气闷生生被他压了下来,低沉道:“这里不安全,我带你到西市去。”
“那扎皮呢?”莫果儿问。
忽里烈挑眉:“他是男人,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上场杀敌,难道你想让他跟你一样,躲到西市去?”
莫果儿闻言便抿唇不语了。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遇到战争的时候自然是想着如何不脱累别人,可扎皮不同,扎皮虽然年纪小,可跟着忽里烈,如果不历练历练,以后的风险他怎么避?
想到这里,她点头道:“我去西市。”
忽里烈牵马过来,拦腰把她抱起放在马背上,然后自己也蹬着马蹬上了马背,就在他驾马要走的时候,扎皮从营帐内冲了出来,大声喊道:“莫果儿,你要去哪儿?”
莫果儿转头看着他,轻道:“扎皮,我去西市躲躲。”
“好。”扎皮也知道此次情况与前段时间他们逃亡时所遇到的那批人不同,听她说去西市躲躲,立马点头附和道:“快去,那里比较安全。”
“嗯。”莫果儿笑着应了声。
忽里烈扬鞭,骏马便呼啸着往前奔跑。风声擦着脸颊滑过,莫果儿回头,看着身后越来越小的人影,扯着嗓子喊:“扎皮,一定要活着!”
“放心吧!”
扎皮向她挥手,看向她的目光坚毅又深情。他当然要活着,因为他还要等着娶她呢。扎皮边挥手边笑,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了,他才返回营帐。
忽里烈把莫果儿带到西市安置好后就立马返回了孜木营帐。营帐内的几人依旧如他离开时那般坐在那里,林风阙瞅了他一眼,问王鹰:“此次前来,你们可有与伽虞氏合作?”
“不知道。”王鹰斜倚在毡榻上,慵懒地笑道。
不知道?
林风阙拧眉。
忽里烈嘴角挑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看着王鹰,淡淡道:“你若只是来找林风阙,大不用如此伸张,可如果你是来杀他的……”
瞥了一眼斜对面不动如山的男子,忽里烈笑了:“带这么多人来,如果不是为了杀林风阙,那就必然有着别的目地。”
“你想说什么?”王鹰眯眼,收起慵懒之态,眼神戒备地盯着他。
忽里烈并没看她,只是很平静分析道:“你与伽虞氏出现的时间太巧了,林风阙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你,至于你提供的信息,伽虞氏·古佳确实厉害,可是佘查罗却不是你所说的那般,是个草包。”
草原是什么地方?
古额托又是什么人?他的儿子如果真是草包,怎么可能被委以如此重大的任务?
王鹰只是半个草原人,根本不懂草原人的生存法则。
也许佘查罗确实不够他的其他兄弟能征善战,可若说一点儿都不懂战争,那就错了。古额托的子女,只有经过他的严厉考试才能真正活下来。
那么,活下来的,就必然有让人忌惮的地方。
伽虞氏·忽塔能征善战,却好色。而忽卓虽然不好色,却刚愎自用。伽虞氏·蔑格儿不擅征战,却谋略过人,但也有个致命弱点,就是极度心软。唯有这个佘查罗,传闻中,不学无术,身无长技,正是因为他这模糊人的视听,所以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窥到他身上的弱点,也就是说,此次来的人,是个没有弱点可攻破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好对付?
忽里烈的话一说完,林风阙就皱眉深思了起来:“你是说,这次来的人,有可能会非常难缠?”
“按理说是这样。”
“哦?”视线睇过来,带着满满的疑惑。
“他隐藏自己,要么是不想被当成靶子,要么就是韬光养晦,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此次前来,必然是做好了准备,不再隐藏自己。既是不再隐藏,就是有着让他必须不得不暴露的事情让他心动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心动,宁可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
答案只有一个。
权势!
男人的野心往往是把最锋利的剑,事着劈荆斩棘的勇气。
众人闻言,神情皆是微微一怔。在场的都不是笨人,除了扎皮心性纯善,不懂他话语暗含的意思,其他几人倒是都听明白了。
“你是说,这个佘罗查不一定是敌人?”纳兰木离他最近,也反应最快,立马就问了出来。
忽里烈淡淡看他一眼:“我也希望他不是敌人,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具体的还是要等交手之后,才能判断出来。”
纳兰木点点头,不再言语。
很快的,啸唳声接近了,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也清晰地传入耳际,伽虞氏的大队人马已经踏入了这片寂寂无闻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