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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里烈听后闭上了嘴巴,虽然此女柔弱不堪,但说话却是很呛人。
莫果儿涂完上身,望着扎皮的下身,顿了顿道:“你帮我把他下衣脱了吧。”语气平静的好似在说,今天天气还好吧。
忽里烈此时倒是真佩服她了,只见男人挑了挑眉,回道:“你既是打算动手,何必让我来脱。”
扎皮此时已是陷入昏迷状态,对于他身体的所有权毫无知觉。他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体被心爱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看光光了,不知以后会不会钻地洞。
莫果儿本也不愿意请求他,当下听他如此一说,也不再犹豫,把药放在用裸石堆的小凹槽里面后,就开始动手脱扎皮的下衣。
她的眼神澄澈,直至把扎皮下衣脱完,眼内都是平静无波。
忽里烈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专注的上药,扎皮的**呈现在她面前,每个地方都涂抹一遍后,她才轻轻的为他穿好衣服。
从始至终,她的情绪都是毫无波澜的。
“等他醒了,我们再赶到山下吧。”她边收着残药边说。
忽里烈收回视线,淡道:“嗯。”
夜晚的山洞冷风呼呼直冒,莫果儿拢了拢破烂的长衫,凑近火源,还是感觉凉气沁入心肺,冻的她直打哆嗦,后背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虽然白天她在山外处理了一下,但毕竟是在后背,她无法自已上药,伤口虽然不大,却是痛入骨髓。
她盯着火红的火焰发呆,突然把手伸出置于火上烘烤,慢慢的,一股皮肤的烧焦味传了出来。
忽里烈猛一睁开眼,待看到眼前之景时大步向前,把她狠狠扯了过来,怒道:“仇敌不灭,焉能自毁其身?!”
他的眼光很凶狠,语气冰冷,在半昏半暗的山洞里,那张英俊硬朗的脸忽闪忽闪,映着鹰隼似的目光,仿佛摄人的魔。
莫果儿本身就极度虚弱,被他这样大力一扯,晕晕沉沉的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倒下去的女子被忽里烈接住放在一边,他脱了裘皮外套盖在她身上,又在她周围加了几团篝火,随即歪着头靠在一边休息。
直至后半夜,睡的并不安稳的忽里烈总感觉有几道冰冷的视线盯着这里,睁开眼一看,居然是两匹狼蹲在门口。
忽里烈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山洞,四周都是石壁,只有那一个洞口可以出去。
他从腰间取出匕首,只见匕首亮如白雪,锋利无比,纯金色的匕首上面镶着红色的宝石,宝石璀璨华光正闪着血色锋芒。
忽里烈把匕首插在腰间,猫着腰摸着石壁慢慢向洞口走去。
两只狼一左一右蹲在洞口,正伺机而动。
忽里烈捏了捏腰间的匕首,仔细观察一番便快速出手,只见匕首被他从腰间拔出,“飕”的一声插破气流刺中右前方的公狼心口。
公狼倒地不起,母狼悲鸣一声,向洞内狂奔而来。
忽里烈眼看母狼扑向自己,身子一闪在空中翻腾一圈,直直落在公狼倒地的地方,拔出匕首,伸出舌尖舔了舔带血的刃口,眼里闪着冷冷的杀气。
母狼眼看此人不好对付,立马疾速倒退,欲要逃跑。
忽里烈哪里肯放,阴狠的目光在母狼稍有异动时,就紧紧追上,母狼眼见逃脱不开,跃身回扑,只见忽里烈手起刀落,正中母狼的下腹,母狼痛的撕裂狂嗷一声,伸出血色大嘴就咬在他的胳膊上。
忽里烈痛哼一声,迅速拔出匕首斩在它的脖颈上,一刺一拔,一拔一刺,狼血喷薄而出,全部射在他的脸上和身上,直到母狼砰然落地,他才舔着唇角的血迹笑了起来。
忽里烈收起匕首,转身欲回,却看到山洞口站了一个人。
003,养伤()
莫果儿眼看着这个像魔鬼般的男人向自己走来,心里是一阵阵惊颤,惨白的脸色映着夜色的黑更加雪白。
“你都看到了?”
忽里烈的脸上血迹斑斑,身上也全是血,他却是在笑着,那笑容看得莫果儿碜的更厉害了。
她本想说话,可嘴唇动了动,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忽里烈看她一眼,迈步向石洞里走去。
莫果儿站了一会儿,也跟着进来,离他十步远的时候,她停下脚步,道:“今晚谢谢你。”
忽里烈没理她,躺在一边睡觉。
莫果儿怔了片刻,移步到扎皮的身边。
经过一夜药水的治疗,扎皮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了,只是还没有醒,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痛苦了。
第二天中午,扎皮的伤口已恢复的差不多,只是身体还很虚弱,毕竟能从鬼门关走回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这段时间,莫果儿要么是出去采药,要么是守在扎皮的身边,完全漠视了忽里烈这个人物。
忽里烈忍着手臂间狼齿的疼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别的男人。
“莫果儿?”扎皮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女子时,伸手轻摸着她的脸,声音哑哑的,“你没事就好。”
“扎皮,扎皮,我没事,我没事。”莫果儿见扎皮醒来,喜极而泣,抱着他的胳膊就哭了起来。
扎皮挣扎着要起身,莫果儿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当看见石洞里还有一人时,扎皮皱眉问道:“他是谁?”
莫果儿轻掩着眼睑,轻声道:“扎皮,你刚醒不要多说话,我去给你打水,你先躺着。”
看着莫果儿离开洞口后,忽里烈站起身来,走到扎皮面前,开口道:“我是金乌氏·忽里烈。我与你们有共同的仇敌。”
扎皮轻咳一声,笑道:“金乌氏是草原英雄,大可汗的贵子,为何沦落于此?”
“金帐的斗争从来就不曾停歇,如今我们既然同路,我也就不会相瞒。也请你们相信我,赫里那拉氏我一定会亲手诛灭。”
随后两个男人便进行了深入的交谈。当莫果儿回来的时候,两个男人早已各归各位,还是她之前离去时的那种情景。
“扎皮,来,快把水喝了。”莫果儿拿着用凿空的竹子盛装的水,扶着他的臂膀,慢慢把水喂给他。
“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放了竹筒,莫果儿欲起身看他情况,却被扎皮紧紧抱住。
“莫果儿,你没事就好。”扎皮抱着她腰间的手不断收紧。
莫果儿忍着后背伤口的痛,轻拍着他的背,笑道:“我没事,你先躺下休息会儿,我们下午下山。”
“恩。”扎皮放开她,听话的重新躺下,闭上眼睛蓄养精神。
莫果儿在他睡着后,转身走了出去。
树荫掩映下,女子脱了上衣,艰难的伸手给自己的背上药。
忽里烈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女子那双倔强的眸子,直到女子上完药穿好衣服,他才转身离去。
下午他们到达了溪泉边的散居牧民包,借住在一对老年夫妻的帐篷里。
忽里烈和扎皮住在一起,莫果儿与老妇住在一起。经过五天的休养,莫果儿背上的伤已全愈,扎皮也恢复了生气。
这天,忽里烈坐在高高的山头,用手擦拭着黄金匕首,突听下面传来马蹄声,但见几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手里拿着什么,一一分发给此地居住的四家人口。
忽里烈眯着眼,精锐的眸光盯着那群离开的人,嘴角勾着冷冷的笑意。
是夜,莫果儿与往常一样,进得帐内,笑道:“阿鲁达,听说明天要下雨了?”
“恩,姑娘说的是,我倒是忘记了,外面还差一个小羊羔子没赶回来,你先睡着,我去找找。”说着已是掀了帐帘走了出去。
莫果儿也不作他想,摇了摇头,铺开床被就钻了进去。
夜至半酣,忽听惊天动地的厮杀声,莫果儿一惊,立马掀被下床,抬眼一看,门口处,忽里烈那个锋利的匕首正插在老妇的心口。
“快走!”忽里烈拔了匕首,把老妇踢在一边,抱起莫果儿就飞奔了出去。
外面已是红光漫天。
扎皮守在逃离的路口,看到两人,立马打着手势,忽里烈见状,把莫果儿往怀里紧了紧,唤来凤血宝马,疾速逃离而去。
三人一路逃亡,直至到最北端的荒沙大漠,漫天的风沙吹的人无法睁眼。
莫果儿在马背上挣扎着,发疯似的推开忽里烈的臂膀,身子一斜便摔在厚厚的沙尘里。她呛着风沙抬起头来,发丝里灌满了细碎的沙粒,两眼却是极度憎恨的看着坐于马背上一脸冷漠的男人。
“恶魔!你就是恶魔!”她一边不停的退后一边颤抖着唇骂道。
扎皮看她跌下马,也立马跳下马背,欲追上去,“莫果儿!回来!”
扎皮踢着沙土向前艰难的跑几步,却被忽里烈喝住。
忽里烈策马向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让她去,她也该要知道,对待仇人,如若心慈手软,下场就是自己死,我们并不能时时护她。”
“可是……”
“没有可是。”
两个男人站在风沙里,看着她跌跌撞撞向着天际的沙漠而去。
扎皮眼里满含担忧。
忽里烈则是目若深潭,静静地望着那个倔强又纤细的背影。
莫果儿身心俱疲,创伤极重,在又一次的跌倒后,终究是没能爬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生活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倒下的那一刻,她软弱的想,如果就这样死了,会不会就不会悲痛了。
可是忽里烈不会让她如愿。
在她快被风暴覆盖的时候,忽里烈驾着马来到她倒地不起的地方,他丢了马绳,从厚厚的沙土里把她抱起来,掸掉她发丝里夹着的风沙,又拍了拍她的脸,然后抱着她上马,向着东方而去。
扎皮跟在身后,几次欲言又止。
遥远古老的漠西驼铃依旧,三个人看着朝升夕落的日阳,面上俱是霜寒般的惨淡。
百年难遇的沙尘暴来了。
忽里烈看着前方滚滚而来的风浪,眉眼一片黑沉。
“沙尘暴?!”扎皮看到天边飞卷的旋风时,惊恐的尖叫出声。
莫果儿窝在忽里烈怀里,也是两眼惊惧,身体急剧发抖。忽里烈低下头,抚着她的发丝,安抚道:“不用害怕,有我在。”
“扎皮,先带她离开。”忽里烈倏地转头,对扎皮吩咐。
扎皮接过她,还没转身,忽里烈却是猛一使力,从后面打昏了女子,急道:“把她放到我的马背上,快!”
“有没有匕首?拿出来!”忽里烈眼见风暴越来越近,抽出腰间的匕首对着扎皮的马砍下去,马儿应声倒地,鲜血渗入浮沙顿时血沉沉一片。
忽里烈把马肚子全部掏光后,把昏迷的女子放进去,又在渗血的沙地里挖出极深的洞来,砍了马头和马尾,直接把马身子掩埋起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沙暴,忽里烈身姿硬朗,嗜血一笑:“扎皮,如若此次大难不死,这草原你我同享。”
两个男人双手紧紧捏着,等着沙尘暴的来袭。
004,沙暴()
让人闻风丧胆的沙尘暴如一只吞天的巨兽,张开那张恐怖的爪子漫天卷来,所过之处生物无一生还。风过止呼,待巨兽退去,整个荒漠陷入了一种灾难过后的空前宁静。
马肚中的莫果儿被埋在黄沙深底,被满肚鲜血的湿热之气包围。
莫果儿睁开眼,满目黑暗,四周充斥着腥臭般的血气味。
“扎皮?扎皮!扎皮!”连喊几声之后,仍听不见声音,她慌乱的推开眼前障碍。
只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力气早已在奔逃中用尽,莫果儿睁着明晃晃的双眼,紧咬着嘴唇,一下又一下扒着头顶上被压的沉实的沙地,哪怕胳膊早已麻木,她还是不停地抠着。
心里一直有个信念: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能死在这里!直到双手磨破,血淋淋一片,她才艰难的爬了出来。
四野俱寂,万籁只剩风过沙丘的簌簌声,旷远的天际,一片黄金色却在女人眼中染满了血红。
“扎皮!扎皮!”一阵阵撕心裂肺又带着哭腔的声音随着风声回荡在周围。
莫果儿用着带血的手揉着眼中飞入的细沙,哭声更炙:“扎皮,扎皮,你不能死,我只剩下你了,你不能死,不能的……”
莫果儿跌跌撞撞,不停的摔倒爬起,爬起再跌倒,最后跪趴着爬过一个又一个沙丘,却终因严重缺水和极度透支,身体从高高的沙丘上滚了下来。
“水,水……”莫果儿躺在沙地上,看着如蓝缎般湛亮清透的天空,虚弱的笑了。
额玛,玛父,女儿来陪你们了。
莫果儿小小的惨白的脸上笑容未干,却是沉寂的闭上了眼睛。
忽里烈和扎皮被风沙狂肆席卷飞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