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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忽里烈突然就噤了声。
扎皮与莫果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他看得出来,扎皮很喜欢莫果儿,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莫果儿抗拒他,却不抗拒扎皮。
“扎皮,我喜欢她。”忽里烈向扎皮坦承,也不隐瞒自己对她的心思,坦言道:“终有一天,她会成我的女人。”
扎皮看着他,苦涩地扯了扯唇角,也坦承道:“我也喜欢她,忽里烈,我很早就喜欢她了。”
“我知道,”忽里烈接话,“所以,公平竞争。她如果最后选择了你,那么,我会成全她的。”
只是,真的会成全吗?
忽里烈不敢保证。
他看了一眼扎皮,道:“好了,女人的事情先放一边,跟我去找纳兰木,看看他昨天晚上的成果如何。”
012,招降()
莫果儿在里间幽幽转醒,她刚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眼睛死死盯着房间的某一处。她不相信忽里烈,更不相信他的成全一说。
忽里烈和扎皮来到纳兰木的房间,纳兰木和池瑞早已经穿戴整齐,四个人下楼吃饭。吃罢饭,忽里烈带了糌粑和羊酪拿给莫果儿。
莫果儿一个人在里间吃着,外间是四个男人谈话的声音。
昨天晚上池瑞虽然一句话都没谈过林风阙,但从他的只言片语里,纳兰木还是捕捉到一些信息。
比如说,那个人有很高的智商,很会作战,而且很懂得以少制胜的行军之法。
是一个足智多谋又杀伐铁血的少年统领。
这样的人,在谈判桌上,无疑也是一个很强悍的对手。
而且,三年前被奸臣所害,死里逃生,隐匿草原,无异于在他杀伐的人生道路上又陡添一层寒霜,那么,如今的这个少年,必然是一把沉暗的剑,一旦出鞘……
必然搅动风云!
纳兰木没把握能劝降这样的人,所以,沉思了一个晚上后,他决定还是带上忽里烈。
不管是在弱肉强食的草原,还是在安逸的南汉王朝,强者永远都有话语权。
谈话期间,池瑞一直是沉默不语的。
最后,纳兰木和忽里烈离开了客栈,池瑞作为人质留了下来,扎皮则是留下来照顾莫果儿。
客栈外,忽里烈和纳兰木一人一马,向着西市奔了去。
以客栈为地标,西市并不在西方,而是在东北方。那里没有茂盛的草原,但却有最肥沃的土壤和清澈的泉水。所以,这里以牧羊人为主。
穿过牧羊人居住的帐逢,又东进三十里,出现一片连绵的地帐。
帐顶华丽带着宝盖,而帐身却是高拔的山峰。
忽里烈勒住马,皱眉问道:“你确定没弄错地方?这里看起来像是极北之地的寒山。”
纳兰木也是惊奇:“没错啊,我反反复复跟池瑞确认了很多次,除非是他有意欺骗我们,不然我不会弄错的。”
“走吧,进山。”忽里烈抬头,扫了一眼地帐的入口,夹紧马肚冲了过去。
纳兰木一脚跟上。
林风阙站在山头,手中拿着西洋望远镜,看着马背上的忽里烈,问道:“池瑞就是被他擒了?”
“是的,大人。”深九答。
“不错的对手。”林风阙面无表情的评论,然后他拿开望远镜,摆了摆手,“封山。”
随着封山二字落下,忽里烈身后的地帐陡然合闭,他与纳兰木陷入了黑暗的山洞中。骏马面对一时的黑暗,嘶鸣了起来。
忽里烈安抚了骏马后,面对黑漆漆的山洞,笑了下:“纳兰木,难怪这个人让北狄如此忌惮了。他用的招术全都是别人不敢用的。”
纳兰木一时没想明白,忽里烈已是骑着马在黑暗的山洞里匍匐前进。
纳兰木作为南汉机杼阁的掌典事,熟读并深谙历朝历代名典武记,虽不至于纸上谈兵,但绝对是腹有华章。所以,他只静静地就着忽里烈的话想了一下,突然就明白了。
这座山明明从外面看来,是一座连绵而又起伏的雪山,可是进来后,没有感到丝毫寒气。那就说明两点,要么是这座山有问题,要么是人有问题。
忽里烈驱马走了一阵,然后停下,从怀里拿出那把黄金匕首。黄金匕首一拔出来,就闪着金灿灿的光芒,给漆黑的山洞带来一丝光明。
纳兰木立刻走近,两眼激动地看着那把闪着耀眼之光的匕首。忽里烈从红宝石下面取出指南针,针盘上指针所指的北方位置在他的身后。
纳兰木猛然惊醒:“空山移阵之法?”
“正是。”忽里烈手握指南针,眼中露出一抹激赏来,“这个人很懂得草原作战,他想利用地势误导我们,如果是一般人他就成功了,可惜,他遇上的是我。”
忽里烈收起匕首,顺着指南针的方向向北行进。
林风阙迎风立在北方的雪山之上,黑衣迎风而动,一脸的冰冷之色仿若他脚下千年不化的雪山,他的目光落在遥远的南方。
“大人,他们走出了山阵。”深九从下面上来向他汇报。
“西洋镜拿来。”林风阙目光垂落下来,伸手接过部下递来的西洋望远镜放在眼前,出现在两片镜孔之下的是忽里烈骏马驰骋的伟岸样子。
林风阙仔细看了几眼,然后收起望远镜,向山下走:“放他进来吧,我的阵法困不住他,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深九拿着望远镜,一样冷漠的脸上现出惊讶之色。
在林风阙走后,他也拿起望远镜往山下扫着,当锁定忽里烈时,只觉得那人的气势不一般,别的他也看不出有多厉害。
不过,林风阙的话他是坚信不疑的。既然林风阙要放忽里烈进来,深九自然不会自作主张再为难他,所以,他放下望远镜,下山去了。
忽里烈和纳兰木被带进了传说中的死亡之地。
所谓的死亡之地并没有那么可怕,一样的蒙古包,不一样的是夹杂在蒙古包周围的石壁建筑,仿照南汉风格而建立的。
纳兰木身为汉人,对这些建筑并不陌生,忽里烈倒是好奇地瞧了几眼。
他出生在茫茫草原,虽然对汉人的建筑不甚了解,但对草原却是非常熟悉的,能在大草原上建筑石屋,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想到这里,忽里烈眯了眯眼,对林风阙就更加志在必得了。
深九把他们带到了林风阙接客的地方,是一间淡雅的石屋,石屋外面像碉堡,里面则是按照汉人风格布置的。
林风阙坐在桌前,他身后站着四名少年,深九进去后,直接站到了他身后。
“坐吧。”林风阙对忽里烈和纳兰木说,脸上是一惯的没有表情的表情。
忽里烈也不客气,长腿一跨直接坐在了他对面。两个男人开始彼此打量,或者说是沉默的较量。
纳兰木瞅了瞅那五个少年,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纹风不动的林风阙,觉得气氛不太好,这几个人的脸上都是很淡很冷的样子。年纪看起来都不大,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经历了几世沧桑似的。
纳兰木轻咳一声,打破僵硬,笑着先自我介绍道:“林少将,在下纳兰木,也来自南汉,这次我们前来,是想请林少将出山。”
汉人都知道刘备三顾茅庐的典故,纳兰木这话一说,林风阙就把视线看向了他,“先生这话说错了,你既不是刘备,我也不是诸葛。”
一开口就被堵死了,纳兰木也不生气,表情不变,依样笑道:“这里确实没有刘备跟诸葛,我也当不了刘备,林少将也许是比诸葛还要厉害的人物,但是,这里却有草原英雄。”
一句草原英雄让林风阙冰冷的面容上沁了一丝笑,他端起桌子上面泡好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后,才慢慢道:“有没有草原英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花了两百两黄金买的女人被你们带回去了,而且我的一个手下也被你们抓走了。”
纳兰木笑容一僵。这是要给人的意思了?
给谁?
莫果儿还是池瑞?亦或是,他们两个都要?
013,无果()
纳兰木抬眸,温静的脸上有着踌躇。他看了看一直静默不语的忽里烈,见他没开口的打算,只好又接话道:“你的人我们可以给你,但是那个女子不行。”
“我不喜欢讨价还价。”林风阙很快就接话,然后不给纳兰木说话的时间,直接站起来,背身就走。
忽里烈贸然过来,也没想过一次就能把他劝服,所以看到林风阙离开,他也不着急,只是若有所思地坐着。
纳兰木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毫无气馁之色。
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
林风阙还是一身黑衣冷漠地站在山头,他手中拿着望远镜,正在眺望。
“大人,为什么要放他们离开?”
深九不理解,按理说他们抓了池瑞,怎么着也得要见见血才行,哪能让他们这样便宜又安然地走了!
林风阙笔挺而立,握着望远镜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听到深九的话后,他把望远镜从眼下拿开,年轻又倨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却非常轻淡:“没有必要为难的人就不必费心去对付,我只要池瑞安然回来就行了,忽里烈如何,与我们无关。”
深九听完这一番话,站在那里沉默了。
他跟了林风阙多年,早年是风光无限的皇家禁军,现在是亡命天涯的浪客,不管哪种身份,这个他们奉为大人的人从来都是悲喜不惊的。
哪怕遭遇三年前的背叛,他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称之为愤怒的情绪。
这样的大人,冷静的可怕。可正是因为这份超乎常人般的果敢冷静征服了他们这十几个来自不同地方杀戮深重的人。
深九望着林风阙冷峻沉默的侧脸,思绪有些飘远。
忽里烈和纳兰木回到客栈,直接就上了楼,池瑞和扎皮都在,两人看到他,神色各异。
扎皮一看到忽里烈,立马站起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忽里烈沉默地看了池瑞一眼。
纳兰木对扎皮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他们没能劝得动那位大人。
池瑞仿佛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似的,笑道:“我就说了,大人不是你能招降的人。”
忽里烈没理会池瑞的落井下石,挨着桌边坐下,端起桌子上面的粗陶碗大口喝着,喝完之后,碗放了下来,手却没移开,似乎是在思考似的,一双眼幽深难辨。
过了一会儿,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收回思绪看向扎皮,问道:“莫果儿呢?”
“在里面休息,她今天精神不太好。”扎皮皱着眉头,想到莫果儿早上出来时的精神状态,他就忧心忡忡。
自从乌拉河氏遭遇那场莫名屠杀后,莫果儿都没笑过了,想到早上她苍白脸上隐忍又冰冷的神色,扎皮放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不知为何,早上在看到她的时候,他竟然不可抑制的心底一疼。
疼什么?
是在为她让他带她离开,他没答应而疼,还是疼昨天晚上,他明明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却没有进去阻扰?
扎皮此刻的心是犹豫又煎熬的,而他不知道,这种犹豫和煎熬在以后的日子里如影随形。
一旁的忽里烈听到莫果儿在休息,倒是心里一宽,便也没再问了,对纳兰木说:“你进去看看她。”
纳兰木与忽里烈达成协议后,就从扎皮口中了解到了他们三人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对莫果儿和扎皮遭受灭族之痛也感到心痛和惋惜。
尤其莫果儿是个女子,而且才十四岁,纳兰木心疼之外就把她当作妹妹来怜惜了。所以此刻忽里烈一说,他就立马站起来去了里间。
莫果儿虽然躺在床上但一直都睡的不安稳,眼睛一闭上脑海里立马就涌现出乌拉河那血腥的一幕,她无辜的父母,她无辜的族人,一具一具四零八落的尸体,满目的鲜红……
不!
不要走!
“额玛……玛父……”莫果儿睡中突然伸出手来,猛的往空中抓着,好像是想抓住什么,嘴里破碎地逸出悲鸣的声音。
纳兰木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这副痛苦又胡乱挥动着胳膊的样子,知道她可能是做了恶梦,他连忙几步快速冲到床前,抓住她的胳膊摇晃着:“莫果儿,醒醒!莫果儿,醒醒,快醒醒!”
晃了半天,莫果儿才从梦魇中睁开眼来,看到是纳兰木,她虚弱地笑了笑,撑了撑身子,唤道:“先生,你们回来了。”
“嗯,刚回来,忽里烈在外面,我来看看你身体恢复的如何了。”纳兰木在床沿坐下,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苍白的脸,然后拿起她手腕把着脉。
半柱香时间后,他把她手放回,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