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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晏妧梓的声音十分轻快,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周氏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了,下意识的朝声音的来处看了过去,却被眼前之景吓得半死。
只见原本那汉子掐着晏妧姝脖子的手,如今竟与他的身子生生分了家!
他那双黝黑又肮脏的手,依旧掐在晏妧姝脖子上,可在手腕处竟生生断开,喷出的鲜血洒在了早已没了意识的晏妧姝的脸上,还有几滴落在了周氏身上。
“既然这般不听话,那这双手,还是不要了吧。”
裴司玺擦了擦手,语气平淡,似乎刚才斩断的不是人手,而是猪蹄。
那汉子只发出刚刚那声哀嚎,然后就痛得昏死了过去。
周氏见到眼前这幅血腥的模样,身子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瘫下去,却被晏妧梓一把顶住了。
“姨娘可别现在就倒下去了呀,否则……我可不敢保证等姨娘醒过来,身上会不会少了什么物件儿。”
晏妧梓脸上虽带着笑意对周氏这样说着,可心里也着实被裴司玺突然的发作骇到了。
裴司玺……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第十五章 回府()
“我今日这是算帮了你,你需得记住,你欠我一件事情。”
裴司玺看了看自己衣衫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迹,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微微低头看了眼晏妧梓,深邃似漩涡的黑眸里看不出再想写什么。
“三哥哥今日相助,妧梓定然铭记在心。”
晏妧梓施施然的冲他行了个礼,把他的话应了下来,但很快又转头看了看周氏。
“还要麻烦三哥哥把我那姨娘和庶姐送回国公府,妧梓年岁太小了,力气实在不够呢。”
国公府里待会儿,可还有一场好戏要上演呢。
裴司玺凝眸看了晏妧梓许久,一言不发的朝她走了过去,但并没有做些什么。只是从怀中拿出一枚玉哨来,含在最终一吹,便从远处传来了马儿的惊鸣声和哒哒的马蹄声。
晏妧梓抬眼去看,只见一匹火红的骏马直直朝他们奔驰而来,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那正是当日裴司玺班师回朝,骑在身下的汗血宝马。
不多时,温忱的身影也随着马儿出现在了晏妧梓面前。
“送她回国公府。”
裴司玺摸了摸汗血宝马的鬃毛,对温忱吩咐道。
“你不去?”
温忱还以为裴司玺是转了性儿了,所以才对这齐国公府的事情这般上心,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
“若是三哥哥要去,定然能看见一出好戏呢。”
晏妧梓开口,稚嫩的言语间夹杂着笑意,可话里的深意却让温忱都抖了抖身子。
“你只需记得答应我的事便行了,旁的……温忱自然不会不去凑这个热闹。”
温忱无言,他就这般像个长舌妇?
还未等晏妧梓再说什么,裴司玺已经翻身上马,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好似一副绝美的画。
裴司玺飞驰而过,行至晏妧梓身边时,还特意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是没有多的话要说的。
晏妧梓眯了眯眼,然后一个旋身就看着温忱,笑眯眯又甜腻腻的说道:“那就麻烦这位大哥哥啦,麻烦您……先把我大姐姐脖子上的断手给取下来吧。”
等晏妧梓等人悠悠回到国公府,天已经黑透,国公府都已经乱成了一团,生怕晏妧梓出了什么问题。
尤其是老夫人,十分的自责,总觉得自己不该因为晏妧梓说去给她求长明灯就真的让她去了青城山。
“老爷夫人,小姐……小姐回来了!”
传信的下人一见自家马车停在了府外,连忙就跑回屋子传信,晏明生和老夫人一听,直接就朝门口跑了去,压根儿没听见下人的下一句话……
天色漆黑,只有国公府外挂在匾额下的两盏大灯笼,夹杂着深冬的夜风,竟活活生出好几分诡异来。
“妧梓……”
“祖母……!”
老夫人一走出来,就被晏妧梓抱了个满怀,一个脑袋直直朝老夫人怀里拱,眼泪也全都擦在了老夫人的衣裳上。
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便是站在老夫人身后的晏明生都闻得清清楚楚。
老夫人和晏明生被晏妧梓这一身的血腥味吓得失了魂魄,想要找人来问,却见周氏也一脸失魂落魄的站在一边,只得先柔声安慰着还在低声抽泣的晏妧梓,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晏妧梓的抽泣声渐渐低了下来,只是肩膀仍旧是一耸一耸的,声音哽咽,打着哭嗝。
“祖母,父亲,周姨娘要把我卖了!”
虽是黑夜,光线不清,但晏妧梓仍旧一下子就指到了周氏身上,面上满是畏惧,加上身上满身的鲜血,竟让在场的众人下意识的就信了晏妧梓的话。
只有温忱,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个小小年纪却有出奇演技的晏妧梓。
天晓得,他刚才是亲自见到这个小丫头一脸嫌恶的把那汉子滴落的血糊到自己身上的,原本他还不清楚她是在做什么,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装可怜呢。
啧啧啧,不知该说她心思深沉,还是怎么。
“妧梓你在说什么?周姨娘……怎会要卖了你?”
晏明生十分震惊,他对周氏虽没有夫妻的情谊,但到底也生活了这么多年,更何况晏妧梓在梁氏死后一直是由她照顾的,周氏……怎会要卖了晏妧梓呢?
“爹爹,是真的……周姨娘真的要卖了我,还说……还说要把我卖到深山,让我再也回不来,要让大姐姐成为爹爹唯一的女儿。”
晏妧梓死死的抓住晏明生的手,似乎是怕她一放开,自己就真的会被卖走一样。
晏明生和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怒火似是已经喷薄而出。
“周氏!你告诉我,妧梓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晏明生一声怒吼,这才把周氏的神智给喊了回来,她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又看了看躲在老夫人身边的晏妧梓,当即便跪了下来,眼泪直接冒了出来,面上好不委屈:“老爷!我怎会卖掉二姑娘!我……我若是真的容不下她,我当初在二姑娘幼时就可以直接除掉她,何以等到今日!”
周氏哭得情真意切,晏明生原本暴怒的神色微微有些松动,不知道到底该听谁所言。
“祖母!若不是这位大哥哥出手相助,孙女就……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晏妧梓见晏明生神色有所变化,眉间闪过一道阴郁之色,把众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躲在黑暗里只顾着看热闹的温忱。
众人的视线随着晏妧梓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其他人不认识温忱,但晏明生与温忱同在朝堂为官,虽一文一武,但依旧是见过面的,故而晓得这就是跟在三皇子身边的一员大将,温忱温将军。
“这……竟是温将军救了爱女?还请温将军受晏某一拜!”
晏明生双手抱拳,直直给温忱拜了下去。
温忱突然暴露在众人面前,先是摸了摸鼻子,然后竟心安理得的就受了晏明生这个礼,指了指国公府的马车说道:“晏大人还有一个女儿,此刻正在这马车里呢。”
周氏一听温忱这么说,眼珠子一转,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直直就朝马车扑了去,口中还在喊着“我可怜的儿啊,我可怜的大姑娘啊!”
可她却忘了,这马车里,不仅仅只有一个她被掐得窒息昏睡的女儿,一个为了保护晏妧梓而“身受重伤”的玉竹,可还有个她自己亲自联系的人牙子呢。
周氏亲手掀开的帘子,那被甩在马车上,捆得扎扎实实还被堵了嘴巴的人牙子,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在场的众人见了这副情景,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的,只剩下那妇人被堵住嘴巴之后发出来的“呜呜”声。
老夫人和晏明生的脸被气得发白,晏妧梓瞥了瞥温忱,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
“晏二姑娘,卫小姐想必也被她府中的下人带回府了,这次她也受了些许皮外伤,若晏二姑娘得了空,还是得去看看,毕竟……”
温忱的话没说完,只是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周氏。
只这一眼,就再度把周氏推上了风口浪尖之上。
晏明生听了这话,身子一僵,难不成,永安侯府家的姑娘也因此受了什么牵连?
“晏大人做官是个机灵人,只是……这府中后宅之事……却委实不太漂亮了。”
温忱说完这话之后,就冲老夫人抱了抱拳头,说了句告辞,然后就离开了国公府。
晏妧梓看了看温忱离去的背影,果真是三皇子的得力助手,不过只简单的三句话,就坐实的周氏的罪名。
“把周氏还有那个老妇给我带进来!”
第十六章 我要休妻()
国公府的众人因为老夫人还没歇下的缘故,都还没敢休息,只是忙着各房自己的事,现在却全都被老夫人喊到了正厅来,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感到不满的。因着这件事不仅牵扯到国公府,还有永安侯府的嫡小姐,若卫锦檀真的出了什么事,永安侯府发难,那就是整个国公府的事情了。
所以现在国公府里所有人都等着看周氏到底有没有做出贩卖府中嫡女的事情!
周氏跪在地上,死死的拥着晏妧姝,面上做出一副“若晏妧姝死了她也跟着去死”的模样。玉竹因为护住晏妧梓而“受了伤”,所以老夫人特意赐了她一个矮墩坐下。
晏妧梓则被老夫人抱在怀里,似是害怕极了还在不断瑟瑟发抖,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周氏看。
宋氏心中虽担心着晏妧梓,但也晓得现在还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妧梓,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老夫人打破了厅中的沉默,晏妧梓脸上的泪珠儿又滚了下来,哭得真可怜,上气不接下气,一张漂亮的小脸憋得通红,她一边抹泪一边娓娓道来:“姨娘带我上完香,回来的路上因为锦檀想和我一道,所以姨娘就去了永安侯府的马车。可是……可是国公府的车夫却把我们带去了一个树林,林子里有两个人……玉竹姐姐听见了,姨娘说要把我卖给他们……我也听见了……”
她把今天发生的事一桩桩说了,六岁的孩子,思路清晰得很,每一个矛头都直指周氏。
“回老夫人,我的确听到了那个人牙子说是周姨娘指使的。”
玉竹适时的插了嘴,她说的话全是晏妧梓教的,不管姑娘到底想做什么,但只要是姑娘说的,那就是对的。
晏妧梓抽抽噎噎哭了一阵儿之后,又惶恐不安的看了看晏明生和老夫人,憋着嘴巴嗫嚅道:“是不是……是不是妧梓不该责罚姨娘和苏嬷嬷,如果我没有责罚她们……妧梓是不是就不会被卖了。”
厅中的众人在听了晏妧梓这番话后,心中颇为震惊,宋氏更是直接就站了起来,指着周氏的鼻子骂她狠毒。
“没有!我没有!”
周氏失了先机,话都让晏妧梓说完了,现在只能无力的辩驳着,但低头一看自己怀中的晏妧姝,一下子就硬气了起来。
“二姑娘!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要卖了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平安无事,而我的亲生女儿现在却……”
周氏顿了顿,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伏在晏妧姝身上嚎了起来。
这……周氏的话倒也没错,若是她真的要对晏妧梓做什么,那为何晏妧梓没什么事,可晏妧姝却到现在都昏迷着?
“爹爹,祖母,你们若是不信,那个要买我的人还在这里呢。”
晏妧梓紧张的揪了揪晏明生的袖子,指着地上那个蠕动着的妇人。
周氏闻言,脸色白了白,但面上仍然故作镇定,打算无论那人牙子说什么,她都咬死不认。
晏明生听了这话,立马就让下人把那妇人嘴巴里的布巾给扯下来。
那妇人好不容易才有了喘气儿的机会,活像一个离了水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挣扎着跪在了地上,对着老夫人和晏明生磕着头,嘴里说着:“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啊!”
周氏的身子都软了半边,面上的汗越来越多,却仍旧强撑着不让自己瘫下去,捏着晏妧姝手臂的手也在不断收紧。
“说!把你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全给我抖落清楚了!”
晏明生虽是文官,但到底也是个男人,这一声怒吼,彻底把那本就吓得要死的妇人震慑住了,竹筒倒豆子似的全交代了。
“大……大人,是她,是她给了我银子,要我把这位小姐卖了的!”
“她……她说自己是国公府的夫人,那位小姐只是小妾生的,在家中又碍了她的眼,所以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