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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母……”
晏妧梓看见宋氏亲切的脸,一股热意就忍不住上了眼眶,又是歉疚又是委屈的扑了上去。
宋氏看着这个往日里对自己冷言相向的孩子,今日竟主动抱了她,她也是万分感叹。
“好了,都多大的姑娘了,竟还抱着伯母哭鼻子,也不怕妹妹笑话你。”
宋氏拍了拍晏妧梓的背,温声安抚着。
若是齐国公府二子在此的话,定然会忍不住醋,他家娘子都还从未对自己这般温柔过呢。
晏妧梓窝在宋氏的怀里狠狠哭了一番,把自己对宋氏的愧疚,对晏明生的埋怨,对自己娘亲早亡的难过,对自己重生一世那压在心底的恐惧,全都哭了出来。
宋氏没有说话,只是跟着红了眼睛,妧瑜则是拽着妧梓垂下来的手,吹吹摸摸着,看起来委实有些好笑。
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晏妧梓才停下来,眼睛红得像兔子,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玉清早就打来一盆热水,等晏妧梓哭完之后便拧了帕子上面给主子洁面,看着自家姑娘委屈成这样,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哭过了才知道不好意思,果然和你娘亲一个性子。”
宋氏看着晏妧梓,突然发出这样一声感叹来,看着晏妧梓,似是想透过她,看自己的好友。
“让二伯母笑话了。”
晏妧梓抿了抿唇,对玉清使了个眼色,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宋氏母女还有晏妧梓。
玉芝又是最后一个走出房间的,临走之时还不忘朝妧梓那边看一眼。
“二姐姐羞羞脸,妧瑜都没有抱着娘亲哭过了呢。”
“五妹妹的嘴果然是随了二伯母,厉害着呢。”
妧梓收拾好心情,也有了心思同妧瑜打趣。
“二伯母,妧梓今日先要因往日的无礼向您道歉,还望二伯母先原谅妧梓以前的不懂事。”
晏妧梓收敛的脸上的神色,端端正正的给宋氏行了个礼,宋氏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我与你母亲是自小的交情,又是你的二伯母,于情于理我都受得起你的礼。妧梓,你如今能想明白,看清楚好坏,二伯母就十分欣慰了。”
宋氏摸了摸晏妧梓的头,目光如炬的看着晏妧梓,“二伯母还是想知道,你为何突然就转了心性了?”
晏妧梓身子一僵,宋氏果然不是普通的深宅夫人可比的……
第四章 恶主凶奴()
晏妧梓在醒来之后就想好了面对这种问题的说辞,无论对谁说都适用,只是面对宋氏,她还是不得不再谨慎一些。
她微微低下头,声音也压得极低,似是下一刻就会哭出声来。
“妧梓突遭祸事,落入荷花池,险些丧命。我病中虽身子沉重,但脑子却是清醒的。病中这几日,妧梓也看清了到底谁对我是真心实意,谁对我是虚情假意。”
宋氏把晏妧梓这番话自动理解成,周氏在晏妧梓病中说过或者是做过什么事,让晏妧梓看清了她的为人,所以对她的态度才突然转变。
“虽是这样,可你到底孤立无援,我虽有心,但始终隔着一房,明面上不能帮你太多,万事还是要你自己多加小心才行。”
宋氏拍了拍晏妧梓的手,十分凝重。
“尤其是这家中无主母,她把持着家中的中馈,还有你娘的嫁妆……”
晏妧梓的目光冷了下来,周氏主持着中馈,那心思定然是一个劲儿的朝晏妧姝那边偏。若是让娘亲的嫁妆都落到了周氏母女是手上,那她就枉为人子了。
“二伯母放心,我迟早会让周氏把中馈之权交出来。”
晏妧梓眯了眯眼睛,已然打起了算计。
宋氏见晏妧梓心中有了自己的计较,便也不再多言了,而是问起吴嬷嬷来。
“你屋里的吴嬷嬷去哪儿了?这些日子都未曾见过她。”
吴嬷嬷是梁氏的陪嫁,梁氏过世后便一直留在晏妧梓屋子里照顾着,要说比忠心,没人比得过她。
宋氏只是奇怪为何这么久都没见到她了。
可就是她随口这么一问,却提醒了晏妧梓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前世的这段日子,吴嬷嬷也没有在京城,因为乡下的儿子不小心摔断了腿,这才向妧梓告假回乡下照顾儿子。可就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而前世的晏妧梓被周氏哄得团团转,也不把一心一意对待她的吴嬷嬷当回事,吴嬷嬷没回来也没派人去找。倒是几个月后在听到了吴嬷嬷的死讯,说是被路上的劫匪给杀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晏妧梓才少了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人,才会在之后被骗去寺庙被卖去乡下,而无一人可以求救。
吴嬷嬷突然失踪,最后遇害,定然是周氏动的手脚,她为了除去自己,真是……煞费苦心了!
这次,她一定要把吴嬷嬷救回来!
“二伯母这一说我倒是想起,吴嬷嬷独自回乡,也不知安全不安全。妧梓可否麻烦伯母帮我喊个可靠的,最好会些拳脚功夫的人帮我去乡下把吴嬷嬷接回来?”
晏妧梓虽重生一世,对许多事情都占尽了先机,但奈何她自己手上没什么势力,只能麻烦宋氏了。
看来她得培养一批自己的心腹,日后若是有事才不愁没有人手,外祖家可是将门世家,想来去要几个功夫高强的侍卫不成问题,只看寻个合适的时机,回一趟外祖家了。
晏妧梓心中计较了颇多,宋氏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她的父亲本也是个武官,手底下会武功的侍卫一抓一大把,也不愁找人帮晏妧梓。
“妧梓,你的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宋氏还惦记着晏妧梓的身体呢,这好不容易才从荷花池里捡回来一条命,若是不好好保养,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
“多谢二伯母关心了,我的身体已无大碍,明日就去向老夫人请安。”
虽说老夫人惦记着晏妧梓的身体,特意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可若真的久久不去,难免会落人口舌,更何况还有个一直等着抓她小辫子好翻一翻身的周氏。
“早点将吴嬷嬷接回来也好,玉清玉漱她们到底年轻,难免怕有什么疏漏。”
宋氏拢了拢晏妧梓落在耳边的头发,然后起身打算回去,却发现晏妧瑜不知何时溜到了晏妧梓的床上,成“大”字摊着,睡得十分香甜。
“嗤……真是……”
宋氏颇有几分无奈,叫醒了床上睡着的晏妧瑜,又数落了她几句,这才带着她同晏妧梓告辞。
晏妧梓看着宋氏对晏妧瑜那般好,心中也起了些许波澜。
她两世为人,却都未能感到母亲的温暖,梁氏在她三岁的时候突发急病暴毙身亡,可晏妧梓总是觉得梁氏的死与周氏有脱不了的干系。毕竟梁氏死后,周氏就成了最大的获利者,若要说这件事同周氏没关系的话,她半分都不信。
再说周氏这方,昨日让晏妧梓当着不少下人的面羞辱了一顿,还被晏明生罚抄家规,将她这么多年维持的骄傲狠狠踩在地下。她现在恨不得就把晏妧梓摁到荷花池里,送她去见梁氏!
原本跟在周氏后面耀武扬威的苏嬷嬷,现在也肿着一张老脸,趴在屋子里,好不落魄。
苏嬷嬷是周氏的乳母,加上二人狼狈为奸多年,苏嬷嬷这般情状,周氏定然是不会不管的。
她坐在苏嬷嬷的床沿边上,看着苏嬷嬷哭得肿得老高的青紫相交的脸,又看了看她皮开肉绽的腰下,心中的怒火更甚。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晏妧梓这一番动作,就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她脸上!
“那个小浪蹄子,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对付起我来了!”
周氏猛地起身,死死抠着自己的掌心,在苏嬷嬷的屋子里不停走动着,嘴里的话甚是难听,哪里还有半点对这外人的端庄温婉。
“夫人,那浪蹄子性情突变,想必是听了谁的教唆,如果不是之前吴倩那死老婆子讲了什么,就是二房的说了什么,不然就那蹄子,她能想得了这么多?”
苏嬷嬷很是有些咬牙切齿,一口一个“蹄子”,半点没把晏妧梓这个主子看在眼里。可她却忘了她自己现在浑身都是伤,动作不小心大了些,扯着了下半身,痛得她直抽抽。
“今天玉芝也偷偷传信给我,说宋氏去过晏妧梓那里,还关上门谈了许久,不知道那两个贱人打的什么算盘!”
周氏搅着手里的丝绢,把它当做晏妧梓,狠狠地拉扯着,恨不得就这样把晏妧梓给撕烂。
还有二房那个宋氏,仗着自己是国公府二爷的独妻,便对她冷嘲热讽的,没一刻是好脸色。
原本晏妧梓都不亲热宋氏,可没想到现在这二人竟抱做了一团要对付她!
苏嬷嬷看着周氏越来越差的脸色,又突然想起回乡看自己断腿儿子的吴嬷嬷,浑浊的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夫人,我前些日子听说吴倩那死婆子回乡下去了,我们为何不趁这个机会……”
苏嬷嬷的话没说完,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动作,竟是要杀了吴嬷嬷的意思。
周氏看见这个手势,目光沉了沉,眼中有疑惑,却没有半分恐惧。
杀人灭口这种人,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那吴婆子是梁氏的陪嫁,后来又一直跟在晏妧梓身边,如果夫人真的打算把她……就必须先解决了吴婆子。免得她叫嚷着要找晏妧梓,平白给我们惹些麻烦。”
苏嬷嬷低声说着,周氏闻言也觉得十分可行。
“等那吴婆子死了,夫人再在老爷和老夫人面前演演戏,最好能再次离间晏妧梓和那宋氏的关系,我就不信了,她一个还没长成的丫头,斗得过咱们。”
周氏似乎已经看见了晏妧梓的下场,脸上笑得十分残忍。
“夫人要做的那件事,我们也可以快些准备了……”
晏妧梓,我本来打算再留你一阵儿,可你偏偏要来作死,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第五章 请安风波(上)()
晏妧梓在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天还未大亮,就裹着厚厚的衣裳到了老夫人的养安居。而今日,她还特意带上玉芝去了老夫人那里。
玉芝手里提着灯,在前面给晏妧梓引路,还是不是的看她一眼,似是有话要说,欲言又止的模样入了晏妧梓的眼睛。
她轻哼一声,停了下来,“你若是有话要说就说出来,这样要说不说的又偷偷看我,信不信我让人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晏妧梓笑眯眯的,却吓得玉芝把手中的灯笼都扔了,烛光忽明忽暗,最终还是熄了。
玉芝手忙脚乱的重新把灯笼点燃,却见眼前的晏妧梓笑眯眯的,虽有些骄横,但委实不像个狠毒的人,玉芝偷偷抹去了额上的冷汗,直道是自己看错了。
玉芝生怕晏妧梓当真挖了她的眼睛,连忙赔笑着说道:“婢子真是半点心思都瞒不过姑娘呢,婢子这就是好奇得很。”
“哦?你有什么好奇的?”
晏妧梓偏着脑袋看了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姑娘以前与夫……周姨娘不是十分亲近吗?怎么突然就……就对周姨娘……”
玉芝吞吞吐吐的,一边说一边看着晏妧梓的脸色,生怕自己一句话不对就惹到了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小祖宗。
自从姑娘从那日跌入荷花池醒后,就不怎么与她亲近了,要知道在此之前,她最亲近的丫鬟就是自己了。可最近却更加新人玉清玉漱她们,如果不是她们在姑娘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那……难道,她是知道了什么?
这样一想,玉芝额头的汗更多了,亵衣也汗湿,一阵凉风刮过,冻得她打了个冷颤,也不敢继续说什么了。
“玉芝姐姐是怎么了?这大冬天的还出这么多汗,难不成拿着灯笼还暖和了?”
晏妧梓笑嘻嘻的伸出手去擦了擦玉芝脸上的汗,眼里却没半点笑意,她还没对玉芝做什么,便被吓成这个模样,果然是做贼心虚。
看来周氏是等不及了,竟让玉芝来打探她的心思。
晏妧梓冰凉的指尖在玉芝脸上划过,玉芝整个人都僵硬了,只觉得从脚底冒出一阵寒气来。
“怎么不继续问了呢?”
晏妧梓好奇的看着玉芝,只见玉芝呵呵假笑一声,便提着灯笼说道:“姑娘还是赶紧去老夫人那里吧,免得待会儿大家都来了,可显不出小姐的孝心了呢。”
晏妧梓看着玉芝有些杂乱匆急的脚步,面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抬脚故意慢悠悠的走着。
国公府的老夫人年轻时候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曾经还跟着当今圣上上过战场,现在也极受皇帝的尊敬。乃是大安国少有的一品诰命夫人,在众多豪门贵族都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