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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贵妃一直知道淑妃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故而这么多年,即便开罪了整个后宫,她也没怎么招惹过淑妃。如今却当着皇帝的面这般给淑妃没脸,这还是第一次。
“妹妹不是这个意思……”
淑妃被赵贵妃骂得脸上青红交接,眼泪哗得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睫毛上还沾着几颗晶莹的泪珠子。美人垂泪,梨花带雨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就连同为女子的晏妧梓看了也生出不忍来,更别说皇帝了,还是一直把淑妃当做胸口朱砂痣的皇帝。
“够了!大庭广众之下,妃嫔吵嘴像什么话!”
皇帝眉头紧锁,看着大殿中柔得似水的淑妃还有烈得如火的赵贵妃,看着赵贵妃这段时日越发不掩饰的性子,心里竟有些惊喜。
淑妃见皇帝只是吼了一句却并未做什么,咬了咬下唇,眼中划过一丝不甘心。
“你就只有香囊这一个证据?”
皇帝收回了心神,不只是没看到淑妃脸上的委屈还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把目光放到了晏妧姝身上。
晏妧姝等了许久才等来皇帝问话,可是半天都没有回话。
“朕在问你话!”
晏妧姝被皇上这么一吼,浑身一个激灵,十分惊慌地看了裴司玺一眼,像是有什么顾忌。她咬了咬下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臣……臣女还知道……三皇子大腿内侧……有一颗红痣!”
晏妧姝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就连皇帝也从龙椅上坐了起来。
三皇子大腿内侧红痣之事,只有极少的人知道!晏妧姝现在说了出来,难不成……他们二人已有了肌肤之亲!
裴司玺听见晏妧姝的话,满目冰冷,第一眼就朝晏妧梓看了过去。见她脸上的神色不比自己好半分,垂在腿侧的手紧紧攥了起来,似是感受到了裴司玺的目光,朝他那边看了过去。二人视线相对,索性,晏妧梓的目光中只有愤怒没有怀疑。
晏妧姝是个什么货色晏妧梓十分清楚,裴司玺就算眼睛瞎了也瞧不上她,晏妧姝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以信的。可是……她是从哪里知道裴司玺身上如此辛秘之事的?
晏妧梓眯了眯眼睛,看向了站在一旁,冷眼瞧着这一切的四皇子,裴司瑾……
“你是怎么知道的?!”
皇帝站在上方,满脸震怒。
“臣……臣女……”
晏妧姝脸上又惊又羞,脸上泪痕未干就又流了新泪,言语里带着十足十的羞愤和哭腔,“是臣女的错,臣女……臣女不该受不住蛊惑,被……被三皇子夺去了身子……”
晏妧姝一盆又一盆的脏水往裴司玺身上泼。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教晏妧姝用惑神香毒害老夫人,就是蛊惑朝中重臣之女,夺去了人家的清白之身,就已经足够让他受世人唾弃了。要是这件事传出去,裴司玺的名声也就毁了。
“你——!”
赵贵妃见自己的亲子被这样诬赖,本来就怒极,险些就控制不住破口大骂,却被一旁的晏妧梓拉住了手,冲她摇了摇头,赵贵妃这才压下了即将骂出口的话。
“大姐姐为了活命,当真什么话都能往外面说!”
晏妧梓之前不说话是为了看晏妧姝还有什么后招,可是见她竟然事事冲着裴司玺来,便再也忍不住。她往前跨了一步,目光冰冷阴寒。
“女儿家的清白在大姐姐看来就这般轻贱?即便是祖母为了让你修身养性把你送去清心庵,你的心思也歇不住吗!”
“三皇子这几年不是领兵出战就是驻守边疆,哪里来得闲工夫挑唆你来害我祖母!”
晏妧梓说一句就朝晏妧姝那边走一步,一步一步地直逼到了她面前。
“三……三皇子……”
晏妧姝即便恨极了晏妧梓,可是在心底深处对这个害死了自己亲娘,害自己被送去庵堂五年的女人还是惧怕,见她一句一句地逼问着,额头上的汗一颗接一颗地冒了出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三皇子教唆你害祖母,于他又什么好处?”
国公府一日不如一日,三皇子为何要冒险去对付一个与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纠葛的破落府门?还要提防着被有心人知道。
“更何况,贵妃娘娘刚刚也说了,三皇子心上之人是我,我无论才貌地位都远超于你,三皇子是被猪油蒙了心,会看上你?”
晏妧梓蹲到了晏妧姝面前,一双凌厉的眸子直直盯着晏妧姝,她眼中的杀气毫不掩饰,目光像是带了利剑一般直直扎到了晏妧姝的心窝子里,叫她又惊又恐,身子直抖。被羞耻的感觉钻满了脑子。
“怎么?大姐姐说不出话来了?”
晏妧梓的目光就像是一只手,扼住了晏妧姝的脖子,掐住了她所有的话。
裴司瑾见晏妧姝竟然被晏妧梓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原本轻松看戏的心情也没了。他费了这么多的功夫,若是没能把脏水往裴司玺身上泼,那一切不是就白费了吗!
“晏二小姐好本事,一说话就把晏大小姐吓得没话说了呢。可想而知,晏大小姐在府中的待遇了……”
裴司瑾今日话不多,可字字句句都在维护晏妧姝。
皇帝的眉毛皱了皱,脸色有些难看。
“四皇子若是不知道,那就莫要胡言。国公府对待庶子庶女一向公平,只若是有人真的自己作死,这也怪不得别人。”
宋氏一直没机会说话,如今听到四皇子张嘴就在诋毁国公府,说国公府苛待庶女,便忍不住开口驳斥了一句。
“四皇子倒是真懂怜香惜玉呢。”
晏妧梓抬起眼睛,目光直直看向裴司瑾,“只是四皇子有这份心思来怜香惜玉,怎得就不愿意为三皇子说一句话?难不成在四皇子看来,兄弟情义还不及一个女子?”
裴司瑾被晏妧梓一抢白,脸色本就不好看,现在就更差了,下意识地朝皇帝那里看了一眼,却见他正打量着自己,他不由得心中一慌,暗骂了晏妧梓一声。
“我怎会不看重兄弟情义呢?不为三皇兄说话,皆是因为我相信三皇兄的为人。只是……晏二小姐这般说我,可是自己对自己的亲姐姐也这般不留情面呢。”
晏妧梓似是料到了裴司瑾会说这样一句话,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晏妧姝:“不顾血脉亲情对祖母狠下杀手的人,不配为我晏家血脉。”
“还请皇上允许臣女请出人证物证,证明晏妧姝残害嫡亲祖母!”
第九十八章 静安师太()
晏妧梓能喊来的人证物证也就只有国公府的那几个,若是她咬死了裴司玺不肯松口,怎么样也能往他身上倒足脏水。如此也算是完成四皇子交代给她的事情了。
晏妧姝跪在地上的双腿早就没了知觉,即便是小腹上的伤口撕裂流血现在也不觉得痛。她现在一心只想把裴司玺拉下水。只要裴司玺倒台,晏妧梓就少了个大靠山,看她还能不能这般肆无忌惮!
“传。”
皇帝原本只以为这是国公府的家事,可是却没想到竟然牵扯进了裴司玺,这件事怎样都不能善了了。
他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划过一丝狠色,就算晏妧姝说的是真的,这个人也断断不能留在世上了。即便裴司玺不是他最宠爱的女人生的,可到底是他的儿子,事关皇室威严,他是不会让晏妧姝活命的……
“谢皇上。”
晏妧梓刚刚一直看着皇上,自然没错过他眼中划过的杀意。皇家最看重脸面,如今晏妧姝这样一闹,即便皇上信了她的话,也断不会让一个辱没了皇家尊严的人活命。只有晏妧姝这个蠢货,以为把过错推到裴司玺身上自己就会没事。
晏妧梓站直了身子,双手啪啪啪拍了几声,殿外便走进了几个人来。
“奴才参见皇上。”
为首的正是江城,他进殿目光先是落到了晏妧梓身上,见她平安无恙微微松了口气,领着身后的人冲皇帝跪了下去。
“你们就是人证?”
皇帝面色威严,一双眉毛紧紧蹙着,皇家威严尽显。
“回皇上,此人是臣女的侍卫,惑神香便是他从晏妧姝的院中挖出来的。身后跟着的是晏妧姝跟前伺候的丫鬟嬷嬷。”
晏妧梓不卑不亢,向皇帝介绍着来的那些人,“江城手中捧着的就是惑神香,之前在府里已经让太医验过了。”
皇帝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一边站着的太监去把东西呈上来。
“皇上,此物药性凶猛,皇上务必小心。”
晏妧梓见皇帝拿到盒子就打算打开,出声提醒了一句,皇帝的手顿了顿,把那装着惑神香的盒子推得远了些。
“朕问你们,你们几个平时伺候晏大小姐的时候可有瞧见过她与什么人来往密切?”
皇帝低头看着殿中那几个吓得脑袋都不敢抬起来的丫鬟嬷嬷,声音低沉又冷肃,开口不问惑神香,反倒只问是否有人和晏妧姝交往密切。
“回……回皇上,奴婢们都是才伺候大小姐的,这些日子倒也没瞧见什么人与大小姐有来往。”
“是是是,大小姐门都不怎么出,也不太爱让我们伺候,晚上我们守夜也只是在门口,实在不知道啊皇上!”
那几个丫鬟心里把晏妧姝骂了个底儿朝天,本来就和晏妧姝没什么主仆情谊,见皇帝问话一股脑地就把知道的东西全说了。
守夜都不让人守?
“晏大小姐倒是个心疼下人的,晚上连夜也不让守。”
赵贵妃如今对晏妧姝当真厌恶到了极点,听到丫鬟话里的问题当即就毫不留情地戳了出来。
“臣女在清心庵的时候一个人惯了,回府之后一时也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人守着。”
晏妧姝心思转得极快,赵贵妃的话刚怼了过来,她就回了过去。
“大姐姐说起清心庵,这倒是提醒我了。皇上,臣女之前派人去请了几个清心庵的姑子,如今怕是在宫外等着了,还请皇上派人去接一下。”
晏妧梓就等着她往坑里跳呢,见她又抬出自己在清心庵的事儿,顺着竿就往上面怕,把晏妧姝和裴司瑾突变的脸色全看在了眼底。
晏妧姝听见晏妧梓竟然让人去吧清心庵的姑子请了来,当即便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清心庵离京甚远,若非她提前就有准备,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人带回了京城!
她在清心庵的那几年,四皇子可没有少给她恩惠,有一次他们云雨时,不慎被一个尼姑给瞧见了。就算四皇子派人去把那姑子解决了,晏妧姝心里还是有些心虚害怕。
“晏二小姐能在这个时候请来清心庵的人,本事倒是不小。”
裴司瑾也没料到晏妧梓竟然会把清心庵的人找来,幸好他一直很谨慎,唯一有一次不小心被人看见,那人也被他命人解决了。即便晏妧梓现在把人叫来,也没什么用。
“四皇子这话便是高看妧梓了,大姐姐回府后身子一直孱弱,我想着姐姐这五年都在清心庵,就打算找清心庵的几个姑子来问问看是不是曾苛待过姐姐,谁知竟赶在这个节骨眼回来了。左右大姐姐出了事,就正好带人来问问了。”
晏妧梓这番话可是把晏妧姝愈发朝白眼狼推去了,晏家生怕她在清心庵里受了苛待,特地差人回来问,可没想到这晏妧姝竟然倒打一耙,害得老夫人现在还昏迷不醒。
“晏二小姐生了一条巧舌头,能言又善辩,我是自愧不如的。”
裴司瑾见自己怎么说都说不过晏妧梓,脸色十分难看,连笑意也撑不住了,宽大的袖袍一甩就退了下去,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踏实,眼中有些焦急。
“贫尼静安参见皇上。”
就在裴司瑾想着怎么才能早点了结此事的时候,那穿着一身素衣的清心庵尼姑就被侍卫请了上来。
那尼姑头上戴着一个帷帽,黑色的薄纱挡住了整张脸,看不清楚长相。
“静……静安!”
可那尼姑刚说出自己的法号,晏妧姝整张脸就变了色,嘴里喃喃吐出这几个字来。
静安是清心庵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尼姑,可是却最是叫晏妧姝惧怕的,四皇子分明告诉自己这个尼姑是已经死了的,是他亲眼看着下人把那个尼姑推下山崖的!
“放肆!皇上面前还戴着帷帽,像什么话!”
皇上身边站着的公公见静安在殿前都还戴着帷帽,尖着嗓子就呵斥了一声。太监特有的尖利嗓音直直灌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难受得不行。
“回皇上,贫尼面容有毁,委实不堪入目,怕污了皇上的眼睛。”
听到静安这么说,裴司瑾本就开始慌张的心越发控制不住,双手紧紧地攥着,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就上去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