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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宁锦云顿时气结,今日宁锦华为何要一直和她作对!她转过头,神色一凛,瞪住了宁锦华。
这时,两个婆子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向宁老太太禀道,:“人给您带来了,就是他!”
宁老太太不悦地横着眼,:“别走太近,就让他跪在帘子的前面就好。”
人带来了,到底是什么人?
宁锦云回过头去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穿戴破旧的男子被五花大绑着,正歪着身子跪在地上,模样极其狼狈。宁锦云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根本不认识他,她是绝无可能去私会这种粗鄙之人的,可下一刻,待她看清了那男子的脸,却不由得有些吃惊,她认识他!
那个男人瞧见了宁锦云的目光,当即就往前爬了两步,如同见到故人般的大声朝她喊着,:“二小姐,二小姐你终于来了,我是张福啊。”
对,就是张福,宁锦云认得他,他原本是宁家的一个小厮,曾经还在外院当差,可是那年他进了宁府才不过两个月,就突然生了一场重病,病的厉害,便只好告病回家不在宁家继续做活了。
宁锦云之所以对他印象这么深刻,自然是有原因的。她记得这个张福手脚不干净,曾经偷过爹爹身上的钱袋子,当时爹本来是要罚处张福的,但李姨娘却拦住了,硬是把此事给压了下来。
因为张福是孙妈妈的亲侄子,而孙妈妈又是李姨娘最信任的下人,所以李氏看在了孙妈妈的面子上,帮了张福一把。
可是,张福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又为何要热络地叫她,他们二人是没有任何私交的,甚至连半句话都不曾说过。宁锦云吃惊地盯着张福,正欲开口询问。
但张福却抢先一步,面色焦急地对着她求道,:“二小姐,您前天欠了我二两酒钱,说是昨天就会双倍地给我,可是直到现在小的都没见着钱您还是快把酒钱给我吧,我家中还有病重的老爹要等着吃药,像我们这种穷人可是比不上您的,二两银子对小的来说,实在是太多。”
听罢,宁锦云懵了,她急忙问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欠你的钱,你可别胡说,我和你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福使劲地摇着头,就是咬住了宁锦云不放,高声嚷着,:“我没有胡说,这几日您经常来找我喝酒,就在街角的小巷子那边,您都忘了?您说您是出自书香门第,不方便抛头露面买酒喝,就给了我跑腿钱让我去酒馆里替您买酒,连着已经有十多日了。结果前天您身上忘带了钱,就让我先自己掏钱去买,可是您就再也没找过我还钱,所以我才不得不找到宁府来了。”
“你住嘴!”宁锦云见他越说越离谱,立即喝住了他,眉毛拧在了一起,:“你这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的脑子里正有一股热血在向上涌,有些动了气,这个张福根本就是在撒谎。
宁老太太闻言,疑道:“云儿,你的意思是他说的都不是真的?”
“不是,他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真的,祖母,您可要给云儿作主,云儿可从没有找张福买过酒,更没有欠过他的酒钱。”宁锦云回道,她觉得又气又好笑。
她一个女孩子,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巷角喝酒,这听起来也太匪夷所思了些,由此看来,或许是张福想要讹诈点钱财,才刻意编了个蹩脚的谎话。
可张福见状,不仅没有心虚,反而还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喊道,:“二小姐,您可别不认帐啊,我是有证据的,上次您喝多了酒,吐了一身,还把您的衣物都留在了我这,我洗完了还没来得及还给您呢。今日我都拿来了,您要是不怕丢人的话,我这就拿出来给大家瞧瞧。”
宁锦云哑然,还有衣物作证?这是绝无可能的!这个张福真是越说越离谱,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座上的宁老太太闻言却是心中一紧,生怕此事成了真,她向前欠了欠身子,急忙问道,:“怎么,你还带了二小姐的衣裳?”
张福如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忙答道,“回老太太,小的确实有二小姐的衣物为证,此事是千真万确,小的没有说谎。”
“那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把证据拿出来。”宁老太太的嗓子发紧,声音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猛地喝了一声。
她之所以急着要张福交出宁锦云的衣物,不仅是想要求证这件事情的真实与否,更是怕宁锦云的东西留在了张福手中,成为了他日后用来威胁宁家的把柄。
要是张福在外面到处宣扬自己同宁家二小姐饮过酒,还拿出了她的衣裳裙衫什么的给旁人看,那定然免不了会使宁锦云的清誉受损,到时候再想把她嫁进王侯将相之府可就难了,而宁家的其他几位待嫁女眷也会被她连累,甚至整个宁家都会因她而蒙羞,这是宁老太太万万容忍不了的。
第二十九章 承认()
看着面色铁青的祖母,再看看正跪在地上胡说八道的张福,宁锦云忽的意识到了其中的严重性,此事事关重大,关乎着她的声誉和清白,可不仅仅是装病或是贪玩那么简单。
想到这些,她的胸口顿时闷了起来,好似被千斤的巨石压住了似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是,小的这就把证据拿出来给您看。”张福听从了宁老太太的吩咐,高声应下了。
他从肩膀上把一直挂着的粗布包裹取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包裹,顿时,里面的几件精致华丽的衣裙赫然呈现了出来,而最上面的就是一件藕色暗纹罗裙。
他指着大开着的布包,底气十足地道,:“老太太您看,这些便是二小姐上次留在我这的。”
宁锦云闻声起了疑,不太相信地把目光瞥了过去,可当她瞧清楚上面那件藕色暗纹罗裙时,却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背发凉冒出了冷汗。
这件裙子的确是她的,而且还是这次新置办的,记得李家兄弟来的那日,她就是穿了这件,可它为何出现在了张福的手上?
宁锦云想起来了,昨天,负责浣衣的丫鬟过来向她请罪,说是把她的两件衣裙给不慎弄丢了。
宁府的后面有一块不小的空地,丫鬟婆子们为了图个方便,就常到那里洗衣,这一来二去的,那块空地便成了浣衣场。有的丫鬟们经常会成群结伴地去浣衣场清洗衣物,衣物多了,有的时候难免会有拿错的时候。
宁锦云只当那几件衣裳不是丢了,而是被其他院的丫鬟误拿了,过几天发现了也就会归还回来,便也没太当回事。可现在看来,这衣裳并非是被人不小心拿错了,要不然,怎会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张福手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脑袋里嗡地一震,莫非是有人蓄意设局要来诬陷她?
宁老太太的记性很好,她也认出了包裹中的藕色裙子,这是她孙女的东西,绝对是!
她的气血瞬间涌上了头顶,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冒了出来,她指着地上的那堆衣裙,火冒三丈地道,:“云儿,你可看清楚了?这些到底是不是你的,你想作何解释?”
“回祖母,裙子是我的,可我实在是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宁锦云不由得有些慌乱,连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我从未把衣物给过张福,张福说的都不是真的。”
宁老太太瞪大了眼睛,气得差点跳起来,:“证据都摆在这了,你还想不承认,你才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宁锦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光凭一味的摇头否认,显然是不够的。
一旁的二太太见情况不妙,忙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宁老太太,劝道,:“娘,您先别急,您先消消气冷静一下,此事不能仅凭张福的一面之词和一件裙子就能坐实了,还需仔细查明才行,不能轻易冤枉了云儿。”
“冤枉了她?她欠人酒钱都被追到家门口要债了,这还不够明显吗?要是她真的冤枉的,那这些衣物又如何去解释。”这时,李姨娘突然发声,哼着说道。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闷声不说话,却偏偏要在事态失控时,冷不丁地道出这么一番话来,而且还是一语中的。
她的话更加刺激了宁老太太的情绪,宁老太太带着气一把推开了二太太端着的茶杯,重重地坐回了位子上,她紧绷着发青的唇角,瞪圆了双眼,脸上阴云密布,好似即将要降下一场狂风暴雨般,吓得众人不敢再作声。
她冷声道:“云儿,祖母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么就解释清楚,要么就实话实说,别再藏着掖着了。”
宁锦云咬了咬牙,破釜沉舟般的走到了张福的面前,拿起了地上的包裹,质问道,:“你说,我的东西为何会在你这,到底是谁给你的?你这般污蔑我,又是有何居心。”
“二小姐,您说什么呀,您不是都知道吗”张福还在继续扯谎,就像一条疯狗似的,就是咬住了宁锦云不放,:“事到如今,您就承认了吧,只要您把那二两银子的酒钱给我,我马上就走。”
他的语气焦急,显然是急着想要离开。
提起酒钱,宁锦云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亮光,她终于想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就是酒钱。
正常的情况下,谁会来宁府大吵大闹一番,却只为了要那么一点的酒钱?这也未免太蠢了些。
宁锦云顿时有了主意。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张福的面前,用凛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问道,:“张福,你真的想要酒钱?那你为何不直接把这几件衣裳拿到当铺去当了,而是非要铤而走险闯进宁府闹事?要知道,你这包裹里的衣裳加在一起可不止二两银子,你直接把它们拿去卖了或是当了就准能得到比酒钱还要多的银子,那你还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这二小姐,您”张福结结巴巴,被问住了。
他也只不过是听命行事,大小姐给了他钱命他过来指认二小姐,他也就这么照做了,但是却从未去细想。
宁锦云看出了他的窘迫,当即乘胜追击,带着怒气高声质问,:“张福,你少想骗人,想让我承认没做过的事,你想的倒美!你要是再不说实话,非要污蔑我,那我就派人把你送去官府,让你先挨一顿杖刑,把你打的皮开肉绽,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一听到官府二字,张福吓得双腿发软,气势陡然降了下去,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心虚的很。
看着他懦弱的样子,宁锦云不由得冷笑,到底是哪个没有眼力的人会派张福这种怂包过来行事。
更何况,还是来污蔑她酗酒又欠钱,这简直越想越觉得荒唐
方才宁锦云见到了自己的裙子,难免有些惊慌,一时没了主意,可现在她冷静了下来,脑海里的思路便一下子清晰多了,盘问张福也是手到擒来。
她喝道,:“张福,要想查明真相很容易,你不是说我连着几天托你去买酒水吗?那你就说出来到底是哪家酒馆,买了多少的酒,酒馆的掌柜那里一向是有记账的,只要派人过去一问便知。”
“还有,你说你家中有重病的老爹等着吃药,所以你才急着过来讨钱,可是你真的有生了大病的父亲吗?这个也很容易查清楚,只要派人去你家看一眼就行。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此话一出,宁老太太也被提点到了,她消了几分怒气,平静了不少,她还是决定先相信自己亲孙女的话,来质问张福。
宁老太太对着张福道,:“云儿说的对,张福,你别想着用几件衣裳就能糊弄过去,我们宁家岂容你在这造次,你若真的编了谎话,就赶紧交待出来,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在老太太和宁锦云的接连施压下,张福终于是受不住了,他哭丧着脸,倒在了地上,说出了实情,:“老太太,二小姐,你们可别再威胁我了,我都说还不行吗,我刚才说的所有话都是假的,就是想骗点钱来花。”
宁锦云料到他会撑不住,接着追问道,:“那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我的衣物?”
“我,我是从宁家浣衣场旁边的狗洞钻进去的,偷了两件衣服,想要趁机讹上一大笔银子,结果没想到,还是被您给揭穿了。”张福颤声回道。
狗洞?宁锦云不相信他的话,浣衣场那边的狗洞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进入,张福是进不去的。
她正准备再问个明白,可座上的宁老太太却先开了口,厉声下了吩咐。
“来人,把这个张福拖下去,给他点教训,敢来宁家胡搅蛮缠?真是不要命了!”
宁老太太虽然很是生气,但也只当他是个来骗钱的小人,便也没有太过深究。
两个小厮闻声进来,一左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