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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他并不介意多看一次。
当他把买来却一直没时间打开来看的工具书籍翻出来看时,她终于把一盘炒饭吃完了。
“好饱。”
“把你左手边的茶暍掉。”翻动书页的手没停,却像长了第三只眼睛一样。
“好。”
“喝完准备上班了。”
像不像老夫老妻的对话?温馨的早餐,满室灿然的阳光,虽然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场景却让步小圭好感动。
“奸,我先把盘子拿去洗。”留个盘子在桌上不好看吧。
“叫你去换衣服就去换,别管那玩意!”他宁可砸了那个盘子也不会让她去洗,那不知道又要花去多少时间。
她的时间不能用分秒计算,是要以小时作单位的。
就像她作的菜简直可以比得上五星级大厨师,不过偶尔为之就好了,要不是他在一旁盯着、帮着,她可能会老死在厨房里面。
有人把龟头缩进去龟壳。“好啦……”临走,还依依不舍的盯着应该送进水槽的盘子。
黑歙在她二度回头的时候用他青筋猛进的手,拎起那叫他火冒三丈的盘子进了厨房。
摔盘子的声音没有传进忐忑不安的步小圭耳中,她听到的是哗啦啦的水声,还有后来黑歙一直臭到公司的难看脸色。
但是她一点都不在意。
其实这男人脾气虽然火爆,内心却是无比柔软。
她喜欢他,喜欢他在我行我素里的那份无言的温柔。
喜欢他让她免于流浪街头。
不管他是不是信手拈来做好事,至少,在她心目中,黑歙是上天派下来给她的天使。
步小圭的感动的确太早了。
上班上到一半,当端紫砚很认真教她如何用无绘图指令储存接收的资料时,一通内线把她叫进了老总办公室。
黑歙任由电脑跑资料,一手玩着钢笔,一脚抵着办公桌。
“总裁,你找我?”公私分明,她一步不敢逾越的遵守。
他皱眉。“你这件衣服跟昨天是同一套。”
“嗯。”被发现啊?她昨晚连同内衣裤都洗了,而且烘干,两天连续穿同一套衣服,公司有规定不可以吗?
“你没有换洗的衣服?”
想也是这样,昨晚抱着累到睡着的她回家时,她也就身上这套衣服。步家的人真够无情的!
“我可以回家拿。”
“哦,哪个家?”她还有家吗?
听懂了黑歙的嘲讽,她没有生气,那是事实。
“我会想办法的。”也许她都没发现跟他的对谈越来越自得,已经不像以前结结巴巴还要考虑半天才能说出完整的话来。
“你可以告诉我,几套衣服难不倒我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麻烦你。”这要叫她怎么启齿?说她没衣服穿,要他去设法?
“好吧,那请你告诉我你是要怎么回家去拿?”他就是要追根究底,完整挖掘她的鸵鸟性格,然后加以整顿。
问到问题的症结,步小圭可语结了。“我……会想办法的。”
“哪来那么多麻烦事,我带你去买!”
她面有菜色。“你是男人……带我去买衣服,不方便。”
本以为他只是个脾气暴躁的男人,想不到他心细如发居然注意到她的穿着。
黑歙无声的笑。说也奇怪,他就是喜欢她这种小小的保守跟坚持。
“我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方便。”
“真的不用。”她还没领薪水,哪来的钱买衣服。
他知道她的难处,款款诱哄,“你担心的是钱的问题吧?这你不用担心,你可以先向会计部预支,我想会计部会很乐意把钱借给你的。”
她很坚定的摇头。
“如果公司很坚持女职员要每天换不同的衣服,我会去想办法的,我不想借钱。”
黑歙本来就不是沉得住气的人,他怎么说步小圭都不领情,引爆了他叫人头皮发麻的眼神。
空气中有着全然的平静——
他慢慢把钢笔放下来,离开座位,每个跨步都像准备要狩猎的黑豹。
“呃……”她全身的寒毛全部竖起来了。
“你坚持要回去拿衣物,那里有什么你非要不可的东西?”
她踌躇了下。“妈妈的相片,那是她留下来唯一的纪念。”
那些拿自步清欢、步芙蓉的旧衣服也就算了,可是妈妈的相片是她好多年来的慰藉,她没办法说不要就不要。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回去拿吧。”黑歙说得一派轻松。
她惊骇的抬头,“不行、不行的。”根据她跟步家人相处的经验,只要是他们认为不该的东西,就算一张卫生纸你也别想从他们家偷渡出去。
“又不行?你哪来那么多顾虑!”
“我不认为他们会让我进去……”她完全没有信心。
“是吗?”他勾着步小圭的肩。“那就让我去见识见识你的家人有多么不讲理、有多蛮横。”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后,黑歙跟步小圭长驱直入坐进了步家的真皮沙发椅。
两个家庭主妇随着步柏邑出门了,家中留下晏归晚睡的步清欢,一听到菲佣来擂门,本来想掩着耳朵装死不理的她,听到步小圭带着野男人回家,顾不得身上是薄如蝉翼的睡衣,翻身就起。
等她赶下楼,步小圭跟黑歙已经走到门口。
“站住!你们两个通通给我站住!”站在回旋楼梯上的她傲慢如女王。
步小圭听话的转过身。
“步小龟,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你好大胆,趁爸妈都不在的时候回来偷东西,我一定要叫警察把你抓去关!”
“我不认为你有这种能耐。”黑歙也转过身来。
“哈,你是谁!?”
“我是谁还轮下到你来问。”
“你不能问……小龟是我妹妹,她归我管,我不问你,我问她。”黑歙身上那股男性的气息让她迷乱又昏沉,她身边那些轻佻、无知、散漫,老想用她、吃她的男人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气质出众的男人。
“你不是把她赶出来了?”
“嗯哼。”
“那么,她跟步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她现在,归我管!”
“什么!?”
趁着步清欢还罩在五里雾中,黑歙轻松愉快的搂着步小圭的肩离开那间华而不实的客厅。
重新上了车,她轻轻抱着视若宝物的相片对黑歙道谢。
“现在,我们可以去买你要穿的衣物了吧?”看见她只从步家带着相片出来,他就很高兴后面还有他可以发挥的地方。
她眼含泪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
“这样就对了。”他用指头抹了抹她的眼角。“难得今天跑出来了,我们就逛街逛个过瘾吧。”
像出了笼子的小鸟,把所有难过的、不愉快的事情都抛往脑后。
第四章
以为按照步小圭那种凡事龟步化的个性,交代她办的事肯定谈不上时效性。
起初……好像也是这样,可是几天过去,她不仅能够完成上面交代的事情,而且因为她特有的细心、认真、不取巧,经她手的公务样样完美,让很多戴有色眼镜看人的人跌了一地碎镜片。
黑歙知道她不笨,只是学不来复杂,只要能了解她的个性加以“破解”一件一件来,一个萝卜一个坑,她会是很得力的助手。
不过,很多事情常常出人意表,老天爷最喜欢不按理出牌了。
这件事要从柯恩说起,柯恩是美国驻德国的汽车总代理商,跟黑歙曾有过商业性的往来,挟着赠车的“恩情”这次在台湾相遇,大喜之下拉着他非要去喝两杯不可。
所谓的赠车是德国汽车公司为了回镇黑玺集团给的量产法拉利,对拥有好几辆车的黑歙来说只能算是其中之一,他并不特别喜欢跑车,他低调,不爱骚包的玩意,当初收到车就转赠给东方狂也,但柯恩却用这来要人情。
无妨的!台湾的酒国文化这么发达,他既然来了,就带他去见识见识,反正他也很久没去那样的地方了。
“你带她去就不好玩了。”这小女人漂亮是漂亮却缺少风尘女郎特有的冶艳妩媚,他独钟又辣又敢的女人,她太生嫩了。
“她一定要跟着。”黑歙知道柯恩要的是什么,酒色财气是连在一块的,他暗中打了电话要酒国英雄的阿爆过来支援,这几个小时空档,他就当作小酌一趟。
“詹姆士,你很没诚意喔。”柯恩有点抱怨。
“你今晚所有的花费都算我,包括现在还有未来的,这样的诚意够不够?”詹姆士是黑歙的英文名字,他四两拨千斤。
本来就想打秋风的柯恩虽然暗自窃喜,还是皱眉表示不满意但尚可接受的表情。
这种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人黑歙太清楚了,他打了个响亮的响指,要酒保把最顶级的千邑拿上来,成功的封住了柯恩这奸商的嘴。
“你喝什么?”趁着柯恩色迷迷狩猎酒吧的红男绿女,黑歙不忘他的小助理。
但回答他的是步小圭的黑色头颅。
黑歙不得不把她可爱的小头扳回来面对自己。
“啊……你做什么?”她的眼睛还在许多身材曼妙、讲话嗲来嗲去的小姐身上瞟来瞟去,他干么扭她的头啊?
“我问你要喝点什么?牛奶?果汁?”黑歙被她好奇的神情逗得想笑。这步姥姥游大观园,还真是很认真的在考察呢。
“人家不是小孩子了。”
他嘴角的笑往奇怪的方向飘。
她大方的挥手,“不必在意我,我口渴自己会点东西暍。”
好吧,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黑歙只好回过身专心应付柯恩。不过,他什么时候变成苍蝇了?有点不是滋味呢。
他们坐在吧台上,酒保眼花撩乱的调酒技术显然也是这里的招牌,眼看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注入五颜六色,再加上轻脆的冰块撞击声,震撼的音乐、拥挤的人群,果然很容易使人口干舌燥。
她对那些花花绿绿的调酒没兴趣。她想尝点别的!也真的点了。
小小的方形杯送上来,“好小气喔,这么小的杯子,暍一口都不够。”她嘀咕的时候琥珀色的汁液已经从服务生的手中不可思议的倒入小杯中。
闻闻……闻不出味道。尝了口,浓烈的滋味穿过喉咙像一道烈焰灼热的滚进她的肚子,酸辣的滋味荡漾在舌尖,白花蜂蜜般的香味,随即散发开来,口感醇厚温暖。
她咂咂舌,回甘的甜让她把杯里剩下的通通倒进了小嘴。
“还要!”她对服务生说。
发尾挑染的酷哥从善如流,又为她倒了八分满。
她暍得一滴不剩。
“把酒瓶留着,你可以走了。”她决定要留下这瓶看起来不错暍的“饮料”。
帅哥再度从善如流。
四肢百骸洋溢着暖意,她像搭坐着摇晃的船……呃,怎么,地震了吗?到处摇摇晃晃的?
贪着好滋味的小乌龟可不知道这种纯酒后劲强得吓人。
黑歙发现不对时,她已经把滴滴如金的CHATEAUD`YQUEM干掉半瓶。
“小圭……”
“有!”步小圭一手托腮,对着他迷迷蒙蒙的笑,昏暗光线下的她肌肤如雪,双颊嫣红似醉,因为热的关系,幼儿般的发丝有几缯黏在嫩颊上显出一股天真的稚嫩。
黑歙动手将她脸颊上的发丝撩开,她感觉到痒意反倒将柔腻的脸贴着他的大掌,不让离开。
“喂!”愣愣的看着她酒醉的憨态,男儿坚如磐石的心竟然为之掀起了波涛。
“你家的小秘书暍醉啦!”大著舌头的柯恩探过头。
“思,我送她回去。”他抓起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过大衣服几乎把她娇小的身躯淹没。
“奸好玩……好好玩……”柯恩暧昧的挤眉弄眼。
黑歙根本懒得理会,“小圭,你可以自己走路吗?”
回应他的是她咧得大大充满酒气的嘴和无意义的单音发声。
于是黑歙将她一路抱出酒店。
浑然不觉的步小圭可不知道今晚的她被多少女人嫉护着。
她蹭啊蹭的,身体自动在黑歙的怀抱中找到最舒适的角度,若有似无的满足叹了口气。
好温暖。
打从妈妈走了之后,再也没有谁给她温暖。
呵呵,其实她对妈妈一点印象也没有,烧炭自杀,不要她的妈妈……
那是什么味道,跟妈妈的柔腻清香不同,是稍稍沾了烟味的、叫人安心的感觉。
长长的哈欠从她的小嘴逸出来,她把小小的头颅更往温暖的泉源处钻。
晈着牙的黑歙眼睁睁看她将两只小小的手心贴上他胸前的重要部位……
他眯起眼,要不是最近密集的相处稍稍知道这只小乌龟的个性,否则这样的举动绝对是性骚扰!
她的胆小缓慢也许不包括这一部分吧。
横趴在大床上的男人岔开着大腿,光裸的背上布满一排排的牙印,像是有人把他结实的背当成玉米用力的嗑过去、啃过来,身上他处更有不少的血红色痕迹,SM得非常彻底。
想来是有人很不客气的“享用”了一顿“美味”的点心。
这些“到此一游”的记号是她步小圭的杰作,没错!
她从来都没有生猛活跳过,个性脾气就像一条起不了浪的小河,想不到闷骚在这种地方。
她该哭……还是笑啊?
好像都不是时候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