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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到此一游”的记号是她步小圭的杰作,没错!
她从来都没有生猛活跳过,个性脾气就像一条起不了浪的小河,想不到闷骚在这种地方。
她该哭……还是笑啊?
好像都不是时候ㄟ。
闯了大祸的目光从男人裸背收回来,她用被单把自己卷成蛹一般的毛毛虫,她最好趁男人还没跳起来找她算帐的时候偷溜才是上上策。
“你想去哪里?”沙哑的嗓声蓦然响起,黑歙早已经翻身用手肘支着身体,由下往上望着她。
“我?哪有。”脚绊了下,步小圭像被仙法定住,用她异常优美的背“面对”他。
黑歙记得她的身材非常有料,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纤细迷人的双腿,尤其是傲人的胸脯,令人爱不释手;他的手至今还残留那种一手无法掌握的感觉。
“那为什么不敢面对我?”这只小乌龟把他吃干抹净以后就想缩回她的乌龟壳吗?
那可不行!依照她的性子,下一步大概是能有多远就跑多远,以免因为犯下这滔天大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果然,步小圭转来转去的脑袋瓜想的就是这些。
她懊恼的绞着手,头低得不能再低,“请你不要叫我滚蛋,我不是故意要强暴你的……”
他再三叮咛会用她当助理为的就是防堵那些公私不分的女人跳上他的床,但她不止跳上床还把人用强的。她隐约记得自己是如何把对方压倒,如何像无尾熊的黏挂在人身上,然后不管他如何抗拒推托,硬是脱下他的衣服还有自己的,然后把他当成美味的食物又亲又啃。
她简直是忘恩负义的大混蛋!
她惭愧的眼光往下方一溜……证据就在地上,撒了一地的衣服裤子,中间还混杂着她的内在美、小裤裤,更糟的是她的小裤子还不是新的,蕾丝边开口笑了不说还有点褪色……
哇哇哇,她要拿什么脸见人?一头撞墙去好了!
“强暴我?”要不是情况太诡异,黑歙会当着她的面笑场。这小女人,她不知道男人要是不愿意谁都不能强迫他的。
“是啊,请你接受我的道歉!”她很认真的点头,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希望他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你为什么道歉?”他被她搞昏头了。
“对不起嘛,我第一次喝醉……我不应该忘恩负义的把你强了……如果这样你还不能原谅我,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每当她焦急害怕的时候不轮转的口齿就像生锈的齿轮卡得更厉害了。
黑歙的嘴角泛起无可奈何的笑,很浅很浅。“你第一次喝醉,昨晚也是你的第一次吧?”
她无地自容的脸更加爆红。“嗯。”
“你昨晚一直喊痛。”
呃。“不……要说……了。”他非要她挖洞钻下去不要见人吗?
“虽然我不敢说我百发百中,不过,我昨晚没有戴小雨衣你是知道的。”他不是活动种马,没有随身携带保险套的习惯,而,昨晚还不只一发吧。
她哪知道?她醉得干出这种事来,过程……不用一一向她报告,她已经快要羞愧至死了好不好?
胡里胡涂把贞操弄丢了不要紧,对象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哦,她真的要回家吃自己了。
问题是她根本无家可归。
她下次……不,没有下次了,这辈子再也不沾酒精类的玩意!酒醉误事,她果然误了大事,把好不容易找来的饭碗打破了!呜……
“小乌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她抬起显然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水眸,咬了咬丰美的樱唇,蹙了蹙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会把自己的行李收一收,马上滚蛋的。”最坏也就是这样而已。
黑歙再也躺不住,他站起来,自若的捡起地上的衣物,指着她身上的被单。“我去冲澡,你也把衣服穿起来吧,卷着那东西出门不能看的。”
她虽然什么都慢半拍,身材却是一级棒!
他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先说好,你不会被辞退。”他要是没解释清楚,这只小乌龟恐怕不知道会把牛角尖钻到哪去。
“你还要用我?”她感激涕零,饭碗还好好的没丢耶!
“我就你一个助理,别叫我再重新应征了。”
那种麻烦的阵仗来一次就够了。
有那么一会儿工夫,步小圭的娃娃脸上没有特别表情,慢慢地,一抹甜蜜的欢愉飞上她的眼角眉梢,他本来茫然的脸蛋因为这份难得的笑容而变得柔媚可人,整个人像朝阳的向日葵,进放着灿烂夺目的光彩。
黑歙必须很用力才能把眼光从她的身上挪开。
该死的!她不只身材能勾起他的蠢蠢欲动,就连一颦一笑也能牵动他的灵魂,这个慢吞吞女郎,叫人爱煞!
然后……砰地一声,步小圭软了脚,一屁股坐在小腿上,像是虚脱了。
他顾不得长裤的扣子还没扣好,一只脚抖啊抖的冲上前,“你干么?”
她苦着娃娃脸,恢复了一贯的蜗牛。“我被你吓得腿软了。”
他哪里吓人了?以前怎么吼她都不怕,现在却为这档事骇得魂飞魄散,真是让人又爱又怜……
她心律不整、眼皮跳、手脚发软了好几天。
可是……都没有耶,黑歙很信守诺言,绝口下提那晚的擦枪走火。
看起来他早就将那件“见不得人”的事情放水流了。
于是,表面上他们之间还是上司对下属的关系,住同一间宅子、吃同一锅饭,她偶尔也搭黑歙的便车回去——
可是,这样太奇怪了。
她考虑过另外找工作,而且,很彻底的去执行。当然,全败在她那人人喊打的超级龟速行为中。
常常,她半句话还没讲完,对方就失去了耐性,叫她回家等消息。这一等,总是石沉大海。
她认命的知道,就算她很耐操好了,大概不会有任何公司老板会要她这么迟钝又笨拙的员工。
她只能乖乖,不敢有贰心的待在这里……呃,其实是想走也走不了。
出走计画夭折,以大台北为主汽车旅馆的评估却已经展开,圈画出来的精华地段、商业区跟郊区以一年时间为限,要完成市场调查,然后将完整计画移植到对岸去。
在紧锣密鼓的策画中就这样一晃眼便过了几个月。
“这家的情趣椅花样真多……皮革鞭子……都是镜子的情趣房间,土耳其蒸气室弯弧造型的浴缸耶,沐浴精油加上有氧的泡泡澡,这种顶级的主题装潢真不赖……果然是物超所值的HOT级MOTEL。”埋在电脑前面的脑袋自言自语中间还掺杂着卡卡卡的轻脆声响。
一包玉米片的彩色包装偷偷摸摸的藏在键盘下方,纤纤玉手在键盘上飞窜的中间还会不时伸过来用二指神功夹上两片骗嘴巴。
几个月下来跟着黑歙看过不少汽车旅馆的内部装潢,步小圭用力的归档整理,也不忘祭一祭最近常饿得慌的肚皮。
“全天候的反偷拍侦测系统……嚼嚼嚼嚼……旅馆门前的贩售机贩卖三级画册、录影带和五花八门的性工具……嚼嚼嚼……哇芒果、樱桃、草莓口味的保险套,五星级饭店才有的高档设备在这都是基本配备,硬体、软体的设备都不能少……”想不到投资报酬率看起来不高的汽车旅馆业居然这么竞争,难怪市调要这般仔细了。
片刻后,她把吃光的包装纸捏成团正要往垃圾桶丢……不对啊,她从来没有吃零食的习惯,最近食欲却是好得惊人。
而且,她好像胖了。
是因为离开那个家放松了下来所以心宽体胖吗?虽然这么自我安慰,心里还是觉得哪个地方怪怪的。
她继续敲着键盘,她胖了,可是有人只胖肚于,其他地方都不长肉的吗?她忽然停下敲打的指头,眼光惊骇的往下栘,就再也不动了。
好半晌后,四脚滑轮的椅子以极速往后退,她从椅子上弹眺起来,慌张的直奔化妆室。
天呐、地呐,不要让她的恶梦成真!
天呐、地呐,她突然停在化妆室的门前盯着门板,掐起指头开始算计起来!
每算一遍,她的脸就黯淡一次,不管她算了几遍,似乎结果是一样的。
她螃蟹般的移动了两步,把背贴在墙壁上。
她发誓,她上班至今从来没有跷班纪录,然而,火烧眉毛了,她吞了吞口水,她必须到楼下的西药房去一趟。
半个小时后,步小圭真的从西药房回来进入化妆室,又花了二十分钟从化妆室出来。
她的脸色很难看,像拉了好几天肚子的人。
同手同脚的回到座位。
她中奖了!
想不到他居然百发百中,她……怎么那么倒楣?
她用力的思考再思考,却觉得她的脑袋有一百个小人儿拿着槌子拚命敲,她那一副混乱的模样跟茫然正巧落入离开总经理室要叫她吃饭的黑歙眼中。
“上班不专心,你发呆喔。”敲下的指头没来得及抵达她的头顶,紧急煞车在几公分处。
他明眼看见不该出现在办公桌上的玩意。
“那是什么?!”验孕棒,那玩意是叫验孕棒不会错吧!
步小圭尖叫想收起来已经来不及。她苟延残喘着,脑袋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只有一片空白又空白。
“你可以收,可是我已经看见了!”他像死神的判决无情的砸下来,砸得她头晕脑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我说那不是我的……”呜呜呜,她垂死挣扎。运气真背,这样也被看见,他就不能晚个几分钟出现吗?
“我很想打你!”她想否认是吗?
她倒抽口气,身体几乎要缩进椅子范围内的小小空间,双手不忘挨打最基本的动作,就是双手抱头。
黑歙一股气硬生生折断。“步小圭!你给我抬起头来,不许你用后脑勺跟我说话!”
她不是压根不把他这老板放在心上,现在却怕成这样,她在怕什么?难道是
因为心中突如其来的想法让黑歙的态度大转,他清了清喉咙,“一起去吃饭吧,也中午了。”
“吃……饭?”提到吃,窝在蜗牛壳不肯出现的鸵鸟怯怯的伸出脑袋来。
“嗯。”锐利的目光瞄了瞄她有些微凸的小腹。
在他的记忆中步小圭有着一副好身材,玲珑有致的每个部位偶尔想起还会令他坐立不安,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有感觉她有点变形的肚子,乍看之下是有点碍眼,却没想到是这回事。
“我不能再吃了……会变成肥猪。”心口不一的人肚皮马上传出叫人发噱的咕噜叫声。
“就算你会变成神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哪个孕妇不肥的。
“啊?”
“把东西带着,走吧!”他大方的指着验孕棒,不给她毁尸灭迹的机会。等一下还要靠它来平反他的身分呢。
不敢,也没反抗黑歙淫威的纪录,步小圭把闯祸的试剂放进皮包,被“押解”着出了公司大门。
黑歙也不罗唆,一脚踩入明净的空间,他挑了家距离公司有点远的餐厅,这样才好让他有时间慢慢盘问这只小乌龟。
“想吃什么?”
她慢慢研究,服务生不敢催,黑歙也习惯了她凡事照着自己拍子来的习性,他点了烟正要吞吐,却见鬼似的瞪着往上飘的袅袅白烟,没抽到一口的烟下一秒变成躺在烟灰缸里的烟屁股了。
“你……怎么?”研究菜单的人还有空分神瞥了他一眼。好好的烟给浪费了。
黑歙干脆将整包烟拿出来。“我要戒烟。”
步小圭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看着他连串的举动,早把快要僵硬成木乃伊的服务生给晾到脑后去了。
“你是孕妇,吸二手烟对胎儿不好。”
“啊,我……”她立刻羞红了睑,想否认,却碍于有“外人”在”只敢用菜单蒙住睑,试图当作自己不存在。
黑歙把她的菜单抽走,照她平常的饮食习惯替她点了营养佐料丰富的海鲜羹,叫了只黄油蟹、义式海鲜面、焦糖豆腐布丁……几乎塞满情人座的小桌面。
而他自己只要了杯黑咖啡。
服务生如逢大赦的走了。
“你要吃过饭再谈,还是现在解决?”
“餐厅好多人……”家务事用不着摊在太阳底下给人瞧吧。
“我没在公司抖出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她不会以为一直拖下去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果然是乌龟来投胎的。
“是是……是……我说。”到底是谁会脸上无光啊,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把那个什么玩意拿出来,我想看清楚。”女人怀孕都用那东西是吧,这是他头一遭经验,不看仔细怎么行。
“我要吃饭了。”
好吧、好吧,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下合理的要求。可是,他到底要她先办哪一样?
黑歙看她困惑的模样,明白她单纯的思维又打结了,而害她打结的人就是他。
这时候,餐点陆续上来了。
他只能按下如狂的心火。“先吃吧。”
步小圭瞥他一眼。
“吃饭皇帝大。”尤其又以孕妇更大。
哦,先吃饭是吧!问题暂时抛过墙,她不客气的开动,顿时吃得肚皮朝天,直打饱嗝。
黑歙非常有耐心的陪着她吃饭、用甜点,直到餐后水果都用过,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