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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当地官员处事如何不利的事情,都暂且记下,说是要等到匪军平定之后再说。
水师自清河村而过的时候,那样爱热闹的村民,都生怕被当了水贼,没敢去看。
更有那消息灵通的人家——比如村里的柳家——闲时说话的时候,还说那州中的都督为了戴罪立功,在剿匪的事情上,颇有些身先士卒的意思。
如此一来,平水州更是有些人心惶惶的
这些乱糟糟的消息合在一起,张氏更担心李大。
“花儿你说,你爹会不会被派到南边剿匪?”张氏天天掐着指头算日子,问李花儿。
“不会,”李花儿说得很是笃定,“咱们县可是平水州北面的门户,这等时候都要死守关卡,防着有人趁机生乱呢,怎敢挪动一步?况且州里有专门的水师,不会用到爹爹他们的。”
张氏有了些许安慰,却依旧很担心,就不肯过生日。
不过李花儿和李果儿自然不依。。
第二百二十六章 生日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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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生日这天,一大早上,家里就热热闹闹地。
“好容易今年娘亲的生日,到底算咱们家里团圆了,虽然爹爹暂时不在家,也在走几步就能看见的地方,所以当然要好生过个生日。”
李花儿一边说,一边躲着要拦她的张氏。
“娘是害怕,”张氏嗔怪道,“现在这情形,人人自危的,还过个什么生日?”
李花儿笑道:“现在的情势怎么了?不是说剿匪的水师,在南面无往不利吗?”
南面水上剿匪的消息,时不时地就会传到村子中来。
尤其是清河村除了靠种田吃饭的人之外,家家户户也都有人靠捕鱼或者船商为生,剿匪之事关系到了大家的吃饭问题,自然消息来得也快。
张氏哪里说得过李花儿?
眼见着李花儿已经拿了钱往外跑,张氏只得道:“那也不用花钱,家中做些好吃的就好,你赚钱难道很简单的?”
李花儿道:“简不简单的,也不差娘生日这天的席面钱。现在我们进城麻烦,还不许买回来咱们吃?”
说着,她又对李果儿使了个眼色。
李果儿会意,忙过来抱着张氏,不让她拦李花儿,口中笑道:
“姐姐,你上次带回来的水晶肘子就好吃,我还要。”
李花儿已经夺门跑了出去,听见这话,才停步回头笑道:“油腻腻的,只你爱吃。”
李果儿说得理直气壮:“就是爱吃,姐姐不吃,都给我和娘吃。”
李花儿笑道:“那我买两份,你自己吃一份好不好?”
这次,李果儿摇了摇头:“那就吃厌了,不如再带份糟鹅回来……”
话音未落,张氏先急了:“你这丫头,敢情不是花你的钱。”
李果儿不怕,又笑道:“家中写字的纸也没了,姐姐一并买回来吧。”
李花儿道:“好呀,拿我当跑腿的使唤,等会回来,你要是没把粥和糕蒸好,就不许你吃了。”
李果儿点头,笑得开心。
……
李花儿买回来的,是县城里最大饭庄的一套席面,花了七两多的银子,雇了牛车拉回来。
路过城门的时候,李花儿还给李大并那守城的军士们,也送了一份去。
如今城门上的军士们,各个严阵以待,出入个人都要盘查很久。
所以李花儿送去的吃食,着实让大家轻松了一些。
“咱们这沾了李老大的光,总吃些好的。”有人笑说。
李大憨厚地笑着,只是眼角依旧有藏不住的愁绪。
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给了李花儿一个帕子包着的东西。
“给你娘戴的。”他小声说,“我买来藏了好久。”
李花儿接过来。
里面包着的,是个赤金的桃花簪子,只是那工艺,并不似平水州当地的。
“这个好贵的,起码也得爹三个月的粮饷。”李花儿掂了掂重量,玩笑道,“爹难道还藏了私房?”
李大笑道:“在北地的时候就买了,回来的时候藏着,就是为了今天,结果却回不了家。”
李大说起这簪子来历的时候,眼角的愁绪难得暂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柔情。
李花儿看着李大的样子,笑了。
“爹,你放心吧,你肯定马上就能回家了。”她真诚地说。
李大只当这是女儿的安慰之语。
“傻孩子,哪里就这么容易了。”他叹了一句,道,“快些回去吧,路上当心些。”
李花儿点点头,往家去了。
……
待李花儿回到家之后,李果儿已经把粥和糕都备好了。
那和张氏有些交情的妇人,比如说孙家的四个媳妇、张玉儿母女俩、冯二囡并她娘亲冯娘子,还有柳婆子和汤娘子,连那当初在善堂里结交的妇人们,也都来了。
院子里,还来了各家各户的小孩子。
这群孩子也不知道如今世情如何,只是听说张氏今天生日,有好吃的,就都跑来了。
屋内屋外,大人孩子的,很是其乐融融。
这些村中的妇人虽然性格不同,但能和张氏结交的,本性大体都不坏。
而那善堂里的人如今就在村中的地理耕种,平日也都有些熟识了,自然都能说到一块去。
如今冯二囡已经有了身孕,一群妇人围着她,给她说那生产时候要注意的事情。
“这生孩子,可是鬼门关呢。”孟氏嗑着瓜子儿,说道,“可要早早准备下。”
冯娘子怜惜地抱着冯二囡,道:“我都知道的,如今都已经找好了人。”
张氏在一旁听见,笑道:“嫂子寻得也够早了,到时候这么周全,肯定没事儿的。”
李花儿进了屋,将席面摆下之后,众人都是一阵惊叹。
“瞧瞧,如今这花儿就是本事,这么大的席面都能摆得起了。”童氏笑着赞了一句,还顺便瞟了孟氏一眼。
孟氏脸色不太好,就不说话,只坐在那儿。
张氏和李花儿统统当没看见,招呼大家,好生吃喝。
李花儿趴在李果儿耳边,小声嘱咐道:“可不许只盯着肘子吃,下次姐姐带你去县里,咱们单独吃。”
李果儿听见,掩着嘴笑了出来:“姐姐当我是三贤哥,那么不懂事不成?”
此刻,孙三贤早就先跑了过来,磨蹭了半天,偷空抓了块糟鹅,塞在了嘴里。
孟氏见他这样,恨得不行,那筷子打他:“就你爱吃嘴。”
张氏见状,连忙笑道:“孩子爱吃,就多吃些,小心别噎到。”
说着,又让李花儿快给他倒碗水。
孙三贤嘴里含着东西,又要躲着孟氏打他,又要接李花儿的水碗,还要对张氏含混不清地道:“恭喜李婶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忙得不亦乐乎。
一桌子的妇人,都被他逗得笑了出来。
如今家中闹得欢乐,就算张氏心里藏着心事,此时也真个轻松地开心了。
李花儿觉得挺好的,抛开他俩之间那点儿莫名其妙的亲事不谈,拿孙三贤当个兄弟,也挺有意思的。
众人吃得正好的时候,突然就听见外面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中间还夹杂着叫骂声和哭喊声。
那汤娘子离窗子近些,就向外面看去,口中道:“这谁家打孩子呢?闹得这样?”(。)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又叫吵闹()
那哭喊、叫骂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冲着李家这个方向来的。
李花儿听在耳朵里,略有些熟悉,一时又记不起在哪儿听过。
倒是李果儿和张氏对视了一眼,脸色微微有了变化。
不多时,声音就已经到了院门之外。
李花儿这才听出,那哭声,竟然是李锦儿的。
汤娘子看清楚外面的人,也道:“哎哟,这不是你们家三房的小姑娘吗?怎么这个样子?”
她话音未落,李花儿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
李花儿刚到门口,李锦儿就已经跑了进来,抱着李花儿就哭道:“花儿你救救我!”
原本明艳活泼的小女孩儿,如今却消瘦地衣服都挂在了身上,脸颊凹了进去,头发乱蓬蓬地,脸上泪一行、血一行地。
当真是狼狈极了。
李花儿看着她这个样子,再想想之前,她偷偷跑到自己家,给自己送东西时候的样子,鼻子不由一酸。
她正要开口询问,就看见李义持着个擀面杖,也追到了院门外,口中骂咧咧地说道:
“你这不要脸的浪娘,还敢跑!”
吓得院子里本来在玩儿的孩子们,一哄而散。
那身后,还引了一群村民,跟着过来围观。
连日来为着太子的事情,村中人心惶惶的,日子过得颇为沉闷。
谁知道今天,李家竟然又闹了起来,这些村民,当然要跑来看看热闹。
李花儿见李义这等情状,立刻将李锦儿护在身后,皱着眉头道:“站住!”
李义刚追到院中间,听见李花儿这声断喝,竟然真的收住了脚,不敢如方才那样叫嚣。
有李花儿动不动就要上演全武行的丰功伟绩在前,又有李大现在的军职在后,李义还真不敢不听这侄女的话。
此时,张氏早已经过来,将李锦儿抱在了自己怀里,眼睛看着李义,问道:
“她二叔,这是怎么了?就要闹成这样?”
李义恶狠狠地瞪了张氏一眼,阴阳怪气地道:“我们家的事情,要你这不贞洁的媳妇管!”
一句话,说得张氏脸都白了。
童氏是个火爆的性子,听见李义如此说话,立刻开口道:“李老二,你说话也要有些根据,别在这儿平白辱人清白。”
李义斜了童氏一眼,道:“我们家的事情,与你……”
他话尚未说完,突然就被李花儿兜头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别说那成了落汤鸡的李义呆住了,就是这院子里里外外的人,也个个都惊呆了。
李花儿将木盆放在地上,甩了甩手腕,冷然道:“二叔下次来之前,记得焚香沐浴,净口收心,免得污了我家的门楣,脏了我家的地。”
别人还兀自震撼中,那汤娘子先嗤声笑了出来。
“可不是嘛,大嫂子生日,不见来祝寿,反而打着女儿上门,这算是咱们村子的大家族,做事情还真和别人不一样。”
她对着李义阴阳怪气地说着,还翻了个白眼。
李义登时跳起脚来。
“好你个不孝不义的浪娘,竟然如此对长辈……”
“闭嘴!”
这次,是一贯温柔的张氏,尖着嗓子叫道。
连李花儿都吓了一跳。
张氏抱着李锦儿,站在李花儿旁边,浑身发抖,红着眼睛道:
“你是个长辈!却在这儿打女儿骂侄女,当着孩子的面满口胡话,你也配!”
张氏是不惯和人吵架的人,也说不出那骂人的话,所以反反复复地只有一句:“你也配!”
孟氏在一旁嘟囔着接了一句:“当个人。”
虽然是嘟囔,但是因为如今院子里只有张氏的声音,所以她的这三个字,反而人人都听见了。
孙三贤很给自己娘亲的面子,先哈哈一声笑了出来,又怕李义发起狂来打人,就拖着院子里的孙小小,站在了孟氏身边。
李花儿看着张氏愤怒的样子,心里反而高兴了起来。
真希望自己这个柔柔弱弱的娘亲,能一直如此硬气起来。
她转过头,对着李义道:“我爹娘都不觉得我不孝,二叔你又算什么?”
李义被这母女一唱一和地,只觉得心中怒气无处发泄。
他指着李花儿,威胁道:“你等我告在族里,总有族法……”
李花儿全然不理他的话,而是回身,对屋内的妇人们道:“各位婆婆婶婶让让。”
众人不解,但都往后旁边,让了个位子。
李花儿进了屋子,将李老头和李婆子的牌位捧着,走了出来。
“族里?三爷爷可是亲口说过,连我爷爷奶奶,都是被族里赶出来的,所以如今我们这一支血脉,该是自成一家才对。”李花儿抱着二老的牌位,冷笑道。
李义张口结舌地,接不了话。
那话可是整个村子都听过的,他想赖也赖不掉。
李花儿说罢,又将牌位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李果儿,示意李果儿放归原位,自己则看着李义,一脸冷笑:
“现在我叫你一声二叔,已经算我是知礼懂事的人了。”
说罢,她白了他一眼。
这时,她看见李大贵站在后面的人群里,正偷偷地往里看。
半张脸都被血染红了。
李花儿见状,忙高声道:“大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