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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这方面,关三小姐一派要比如今的自己强,将事情告诉了韩掌柜,才是眼下最好的方式。
毕竟他们有人手、有地位、有本钱。
但是李花儿却不肯将李大的安危、李家的平安,赌在别人的怜悯与善意之上。
哪怕那个人,是曾经的自己。
所以即使靠着前世的那点儿记忆和头脑,李花儿也要将自己和家人的命,握在自己手中。
前世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家破人亡的痛,她绝不肯再经历第二次。
不过话说过来,她那点儿前世记忆都是关于京城的,如今非但在平水州用不上,现在看那京城之势,怕也改得差不多了。
只不知道,京中的事情变成了那样,那三年后关家的灭门之灾,会不会被重复。
……
这一路之上,李花儿心中千头万绪,直到回到了清河村,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以后的事情,可是一步都行错不得的,她必须抛开那些杂念才是。
待李花儿回了家,刚到院门口,就见李大已经换了家常半旧的衣服,袖子挽了起来,正在做那药箱。
而李果儿则和孙小小还有张玉儿,并村中又有几户人家年纪相仿的女儿,正蒙眼抓人玩儿呢。
而孙三贤捧着个饼,胡乱喊着:“往左往左,往右往右!哈哈!笨死了!”
从屋里捧了个竹筐出来的孟氏听见,过来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怒骂:“装着病不去地里干活,在这儿和群丫头片子混在一起。”
孙三贤对着他娘做了个鬼脸,见李花儿过来,忙抬手招呼:“花儿,你回……”
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孟氏打了一下。
孙三贤起身抱着饼跑到了一边继续蹲着,并挑衅地看着孟氏。
孟氏已经转过头,看着李花儿,挤出来了个笑容:“花儿回来了。”
李花儿笑着礼道:“孙二婶子。”
孟氏对她撇了撇嘴,算是笑容,又指着孙三贤骂道:“病了还不回屋挺尸去!”
孙三贤理都不理她,而是大口吃了两口饼。
这边的一点儿喧闹,并没有耽误了那边女孩子们的玩耍。
现在抓人的是个穿蓝色布衣的小女孩儿,看着比张玉儿还大些。
看见李花儿过来,李果儿愣了一下,又不敢说话,怕露了自己的位置,便皱着眉,指了指李花儿身上的衣服。
李花儿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指了指自己背上包裹,示意衣服在包裹里。
李果儿这才安了心,又见那小女孩儿要摸到自己位置了,连忙跑开了。
其他的女孩子,也都跑得一脸的红润。
纵然外面危机四伏,闹得天都破了,清河村的人,依旧是这般轻松、闲散的样子。
也不知怎的,李花儿那焦躁的心情,彻底就平复了。
这样子,也真好。
她绕开这群孩子进了院子。
李大还在专心致志地做着东西,浑然不觉外物一般。
李花儿开口道:“爹今天休息?”
李大这才从匠人的境界中走了出来。
他抬头看着李花儿,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个话。”
李花儿笑道:“在这儿站了有一会儿呢,是爹太专注了,没看见我。”
李大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你娘在屋里和人说话呢,饭给你留了,在厨房呢。”
李花儿“嗯”了一声,先回了屋,就见张氏正和几个妇人围坐一处,边绣花边聊天。
见李花儿换了衣服,张氏也有些懵,但是又不好当着人面问,就只是说了两句日常话。
李花儿则同屋中的妇人们打了招呼,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重新换了家常的衣服,这才又回到院子里,坐在李大对面的木桩上,捧着脸看他干活。
李大又是一副不为外物所扰的样子。
细致,认真,全情投入,和做督卫时候的样子,完全不同。
多了许久,李大才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脖子,笑道:“看见你做的东西,有些技痒,不过我对你做的暗格不太通,琢磨着做的,你看看对不对?”
李花儿拿过来看了看,笑道:“很对的,爹真厉害。”
看来李大心情着实不错,完全没有被昨天的事情影响。
李花儿将药箱递还给李大,依旧是捧着脸看他。
李大又琢磨了一会儿,看她坐在这儿,就道:“跑了一天了,快去把饭吃了。”
李花儿应了一声,依旧是没动,而是小声道:“爹,今天我去城里的时候,看见方山了。”
李大干活的手,顿了那么一瞬间。
“哦,他今天也放假,所以我才放了他的假。”他重新开始干活,语气平常。
李花儿却笑了:“不是爹爹让他去的吗?我都看见了,他跟着陶二老爷和蔡老爷呢。”
李大脸色终于略微变了。
方山刚才可没说,看见过李花儿。(。)
第二百五十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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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士们只知道是来捉拿自南面北逃的水匪,但是李大却清楚,他们是在寻陶家私运军饷的罪证。
所以那天在渡口之上,和陶二老爷有了冲突,知道蔡家的船队竟然还会帮着陶家送东西之后,他就想到了他们可能有的偷天换日的把戏,这才让方山暗中跟踪陶二老爷和蔡驼子。
不过现在看来,方山着实不是干这跟踪潜伏的料。
果然,就听见李花儿嘟嘴道:“这方校尉也太不警惕了,不但被我看见了,还被陶二老爷他们发现了呢。”
李大一呆,便知道刚才方山气冲冲传回来的消息,没用了。
他是因为方山脸生,才让他去的,结果……还不如他自己去呢。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做那药箱,不说话了。
李花儿看着他忧愁的样子,笑问:“爹,您是不是想要拿他们的把柄,除了陶家?”
李大又看了李花儿一眼。
他知道这个女儿心细,这样的事情,不会瞒过她的眼睛。
不过,他还是开口道:“这是军机要事,你个小丫头,就别管了。”
李花儿却一脸“我就要管”的样子,道:“我虽然是个小丫头,却比方校尉强些。好歹跟了那么久,他们还没发现呢。”
李大听见这话,手一错劲,差点儿将一个小木楔子掰断了。
“爹当心些。”李花儿忙道。
李大这才放下药箱,皱眉道:“那是两个跑惯了船的男人,就算有一个是驼背,你也打不过,一旦被他们发现,起了什么歹意,你可怎么办?”
李花儿知道李大是关切她,心中暖洋洋的,笑道:“这不是没发现嘛……不过爹,您知不知道。蔡家船队是干什么?”
李大道:“押运咱们州府往京城去的贡品。”
李花儿见他清楚,这才将今天听见的话,都告诉了李大,只是隐去了陶大少爷的部分。
“所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呢。”李花儿说完,幽幽地叹了一句,“听起来怪吓人的。”
李大的脸色,已经泛青了。
一则是因为他们这计策的歹毒,二则是因为他们竟然还敢倒卖军资,三则是因为合着如今的军中,还有他们的人。
“不行!”李大猛地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得去告诉佟将军。”
李花儿立刻拉住他:“爹你别着急!”
这事情,怎么可能不着急?
李大刚要说话,却听见李花儿问道:“爹可知道,这样的事情,关系到到多少京城、州府两地官员的乌纱帽?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别说您一个小小的督卫了,就是太子,不也照样差点儿死在我们这儿吗?”
李大此时慌乱,已经想不到李花儿怎么会知道这些了。
不过他已经听懂她这话的意思,却摇了摇头道:“这事情不但关系到那些人的乌纱帽,也关系到很多军士的死活,而且……”
李大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当初北三关我被俘虏的那场仗,就是因为那兵屯的小吏,偷将上等粮草、铁器等与外邦交易,到了敌人来犯的时候,才发现吃的不能吃,兵器也都是绣死,这才……”
这是李大第一次说起这个事情。
李花儿听着,心中顿时一紧。
能想象,当这群军士到了战场之上,发现无粮草、无武器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所以,”但李花儿还是拉着他坐下,“就更要抓了十成十的把柄才嘛。爹您现在去和佟将军说了,那叫空口无凭,抓不了人,还打草惊蛇。”
李大听她这么说,这才坐稳了,问:“那你说,这事情要怎么办?”
“就如常那样,等到他们动手了之后,内奸也抓了,东西也搜出来了,他们就跑不了了。”李花儿道。
李大挠挠头,想了很久才问:“你的意思是,叫什么……将计就计?”
李花儿点点头,笑道:“爹等会儿去和佟将军说的时候,也这么出主意吧。到时候我也天天到渡口去,真个搜起来,我可以帮你找那暗仓。”
李大听见,集忙摇头:“不行,这不是把你也扯进来了吗?”
李花儿叹道:“到时候查不出东西来,那毁坏贡品的大不敬罪名,也是要牵扯的。人家都立意要让我们一家活不成了,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嘛。”
李大听说,心中突然难过起来。
都是因为那个东西,才让自己招了有些人的眼,最终连累了妻小。
看着李花儿托着腮,蹙着眉头想事情的样子,李大突然很想将那东西直接交到佟将军里,自己从此再不管这些。
可那是别人交了性命托付在自己手中的,他又怎么能违背了对人的承诺?
他纠结地了好久,才歉疚地说道:“花儿,是爹对不起你们。”
李花儿在想自己的主意,没注意李大的表情,还以为他依旧在说之前的事情,忙道:“怎么会是爹对不起我们呢?明明是他们存了歹心。爹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李大看着女儿那乐天的模样,除了歉疚之外,心情倒是舒展了很多。
……
自那天之后,李花儿依旧是如往常一样,每天跑到岸边去待着。
等药箱做好之后,她就拿着一摞纸,边画乔妈妈要住的院子,边留意河上的动静。
现在已经是要入夏的时候了,春忙已过,眼下那田里的人,是忙一半、闲一半的。
忙的一半是忙着自家那夏收或夏种之事。
而闲的那一半,则开始在河边守着,想看谁家的船队、商队需要人,好打个短工,赚些钱财。
是以这人来人往,商船与客船来往穿梭,虽然因着南边的战事而不如平时那样鼎盛,但比之前太子在平水州出事时候的萧索,明显繁盛了很多。
李果儿看着李花儿画东西,看到一半有些困了,就打了个呵欠道:“今年雨水好像少了些。”
李花儿百忙之余抬头看看天。
太阳当空照着,偶尔的几片云彩,看起来也是懒洋洋地趴在天上。
“是呀,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呢,就这样了。”李花儿叹了一句。
好几天了,却一直无事。(。)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触即发()
这几天,陶、蔡两家的船队都有走过,李花儿也认真留意过蔡家船头的旗子,却一直是黄色的。
李大的神色,也一天比一天严肃。
有些事情,越吊在这儿,越让人紧张。
以至于李花儿都有些懒怠干活了。
“这个时候了,我们先回去吧。”见时候不早了,李花儿收拾了一番东西,对李果儿道。
李果儿哦了一声,抱着自己的书起身,又看了一眼渡口之上,感叹道:“唉,连着好几晚了,爹爹都守在渡口,也不知道那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李花儿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现在李果儿的头发,比起之前的枯黄,已经好了很多。
“快打完了。”她撑着笑容道。
这几天心情总是烦忧,连笑都笑不好了。
等她们回到家的时候,张氏已经做得了饭菜。
“天天往外跑,也不嫌弃累。”张氏见她们回来了,笑说。
李果儿换好了衣服,抱着张氏开始撒娇,给她说岸边的新鲜事情。
待吃罢了晚饭,母女三人又说了好一阵子话,做了些缝缝补补的活计,便都睡下了。
李花儿心中压着事儿,翻来覆去地辗转了很久,也没能睡着。
是以,她干脆坐起身,开始靠着床沿,开始想事情。
岂料,她刚刚坐起身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慌张的脚步声,以及各家各院养着的狗都开始叫了。
而后就是有人喊道:“李大媳妇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