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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儿白了他一眼,语带讥讽:“怎么还劳动您亲自来拿了?您上次的药还剩两天呢,今儿铺子里有事情,抓不了药,明儿再来吧。”
詹仲脸色更苍白了,他站在那儿,动了半天的嘴唇,才轻声说:“对不起。”
李锦儿不想她会如此,先略微愣了一下。
而李花儿见状,便站在了一侧,回头观察着詹仲。
冯婶子说他甚好,今儿李花儿见了,也明白此话何来了。
确实很有礼貌。
但这就更奇怪了。
柴氏怎么可能给她说一门这样的亲?
而詹仲因体弱甚少出门,最近有病了,更是连书院都没去。所以他既不认识李花儿,也不认识吴灵均,只当他们是来看病的,一双眼睛,只看在李锦儿。
李锦儿不是个性子尖刻的人,如今听他如此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她嘟着嘴看了他片刻,放缓了语气道:“罢了,又不是小少爷的错。”
两个人对着站了一会儿,詹仲鼓足了勇气,终于问道:
“听说,我大哥是砸坏了章大夫的什么东西……他本就糊涂,也不是有意的……可到底错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也说不下去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议论()
李花儿暗中觉得好笑。
那样一个混不吝的哥哥,反而是这样一个老实的弟弟,也是有趣。
詹家长辈也有趣,赶着这样的人出来说这些话。
而李锦儿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吴灵均,这才对詹仲摇头道:“这事情如今归衙门管了,小少爷这些话,也同我说不着。”
詹仲显然松了口气,道:“是,我知道了,只是……李大夫帮我同章大夫道声歉吧。”
说罢,一拱手,便要离开。
李锦儿更不好意思,站在那儿犹豫了半天,才道:“你站住。”
詹仲回身看她。
“前段日子师父就说你的药要减了,现在我去问问师父,能不能给你看个脉,若能,重新开了药方给你吧。”
詹仲愣了会儿,道:“是,李大夫费心了。”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轻快和喜悦。
……
李锦儿进去了片刻,便又出来了,对詹仲道:“你进去吧,我师父就在院子里呢。”
詹仲道了谢,迈步进了院中。
而李锦儿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这才发现李花儿和吴灵均都站在外面,还没走呢。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对吴灵均道:
“县令大人,其实詹大少爷虽然闹来着,但砸了匾的事情,确实没他的份儿。”
李花儿听见她的话,先笑了出来,心中了然。
而吴灵均本还在对詹仲的背影怨气,听见李锦儿这话,恍惚了一下,道:
“哦……本县都看见了,所以匾额的事情与他关系不大,但聚众闹事、诈病讹人的罪过,却也不能放过。”
李锦儿明理地应了一声,这才笑道:“是,小女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最后这句,是对李花儿说的。
……
待李锦儿进了院子之后,李花儿站在那儿,掩着嘴,笑得更开心了。
开心之余,又有些担心。
开心的,是不管柴氏和詹家打的什么算盘,只怕就要落空了。
而担心的事情,一是李锦儿什么时候和詹家这位小少爷看对眼的;二则是这詹小少爷是否知道自家的打算,性情又是否有担当。
看来,她有必要留神詹家一二了。
她这边兀自高兴,却不料惹恼了一旁的吴县令。
吴灵均如今心有怨气,再看李花儿忽然笑得这么奇怪,心中立刻不高兴了。
看见詹家的这位,就让她这么开心吗?
“李花儿。”他没忍住,含着怨气叫了一声。
李花儿脸上还带着笑意,转头看向他。
吴灵均犹豫了半晌,才问道:“我听说……有人要给你说亲事?”
李花儿的笑容停在脸上,这才想过来刚才詹仲刚到的时候,吴灵均看他的那个神情,着实……
有些仇人相见的意思。
她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收住笑容,掩着尴尬地咳了一声,才道:“县令大人好快的消息,您是从哪儿知道的?还知道些什么?”
自己知道这事情还没几天的功夫呢。
吴灵均被她这么一问,也不好意思了。
“街面上偶尔听见有人议论的,好像听说,是詹家的那位小少爷?”说话之间,他也脸红了。
实在是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这种越礼的话,他没说过几次。
况且问个姑娘家的亲事,算什么?
可是眼前的这位,好像也不是一般的姑娘。
一般的姑娘,会是大掌柜吗?会有自己的买卖吗?会在州府乃至京城都小有名气吗?
可就因为不是一般的姑娘,家中还没有兄弟,所以人人都说她会寻个上门女婿。
赘婿呀……
好像还没有探花郎,去给人当赘婿的……吧?
不过大约也没什么不可能,可要是人家不同意呢?自己又是以什么立场问这些的呢?
吴灵均想到后来,自己都觉得没底气问下去了。
李花儿听他问得直接,反而笑了,又看了一眼那院子才道:“依我看,李詹两家就算真的有喜事,也不是落在我身上。”
吴灵均愣了片刻,又想了一下刚才詹仲来时,李锦儿的反应,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心中顿时觉得畅快。
看来探花郎还是有机会的。
李花儿刻意忽略了他眼神中的喜色,因记起了之前屋中的事情,忙道:
“对了,方才就想同大人说,差点儿混忘了。大人觉不觉得,他们来闹的时候有些怪?”
吴灵均抛开那些事情,思索着之前的事儿,道:“我听到你问了,是奇怪了些,现在看着,不像是真冲柳喜福的。”
李花儿道:“大人知道,他们要送喜福去哪儿吗?”
吴灵均点点头,道:“听见了,所以才更不可能了。”
李花儿疑道:“怎么说?”
“宫中人做事谨慎,就算不知道喜福已经在太医院挂了名,总也知道章太医在此,怎么强抢他的徒弟?就不怕闹出其他的祸事?”吴灵均道。
李花儿一拍额头,道:“我糊涂了,忘了这一桩。”
说着,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掩口笑了。
难怪他吩咐崔捕头的时候,说要将那些人分开关押、不得探望。
原来是那时候,就已经觉察出了蹊跷。
“怎么了?”吴灵均被笑得莫名了。
李花儿言道:“我忽然想起两年前的和大人有关的几件事情,再看看今天,心想大人只在这里做个县令,屈才了。”
吴灵均看着她促狭的眼睛,反问道:“你是在夸我?”
李花儿点点头:“自然是夸你。”
吴灵均立刻拱手:“多谢。”
顺理成章,而又语气轻松,像是老朋友之间的玩笑一样。
李花儿反而不好意思再同他说笑了,只好道:“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当不当和县令大人说一下。”
吴灵均道:“你说。”
李花儿道:“我怀疑兰船主船上的那个杜爷,是一个人。”
吴灵均本以为还是柳家相关的事情,却不想却是说这个,一愣之际才问:“是哪个?”
李花儿犹豫了半天,才将心中的怀疑小声说出口:
“就是陶家的那个大少爷。”
吴灵均的笑容僵在脸上,神色变得慎重起来。
“你……你确定自己没认错人?”他看了看左右,这才小声问了一句。。
第三百三十二章 回去()
李花儿并没有说话。;
毕竟这也只是她的感觉,不能确定。
再者,就如今杜爷那模样,便是把陶家人寻来认人,只怕也未必能认出来吧?
吴灵均看她的神色,心已知她的意思,轻声言道:
“花儿,不是我不信你,可那是魏王的商队,若不慎重,你我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李花儿知道他的意思,毕竟说一个皇子的商队里私藏逃犯,是个很严肃的指控。
而吴灵均想到的,则更多。
陶家的倾覆是因为两年前的军饷案。
而军饷案不但牵涉京中许多权贵,还涉及到刺杀太子、水匪作乱等事情。
吴灵均置身京中两年,对那桩大案的影响,体会极深。
若陶行远只是在逃狱后才投魏王手下,那还可说是魏王手下人识人不清。
可一旦,是魏王帮着陶行远越狱的呢?
那是不是说明……
忽然间,天边打了一声闷雷,惊得吴灵均猛地打了个寒颤。
这念头太顺利成章了。
正因为顺理成章,所以更觉可怕了。
相对于吴灵均的恐惧,李花儿因着前世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反而要比他平静些。
“我觉得,该是没认错的。”李花儿思忖了许久,郑重道,“那日在船上,他似乎也没想瞒着。”
说着,将事情摘重点说给了吴灵均听。
这位杜爷的行事作风,和陶大少爷确实有很多相似的微妙之处。
等李花儿说完,天边又打了两声雷,天也更黑了一些。
此刻,吴灵均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沉吟半晌,道:“我知道了,只是这事情……你莫要告诉任何人。”
李花儿点点头:“我晓得的。”
吴灵均抬头看看天上黑压压的云彩,长长地吐了口气,道:“要下雨了,你快些回去吧。”
……
二人分开之后,李花儿往铺子赶的时候,还是遇上雨了。
她正避身躲在路边铺子的檐下,刚好看见齐伙计抱着一把伞,又打着一把伞,向这面跑。
他神色紧张,五官都要揪在一起了。
李花儿忙开口道:“齐兄弟!”
齐伙计顺着声音看过来,见她好模好样地站在檐下,神色顿时一松,跑过来道:
“谢天谢地,枝儿说你马上回来的,怎个又耽误了这么久?”
说着,将怀中的雨伞递给她。
李花儿接过伞,打着同他一起往铺子里去,口中道:“让你们挂心了,因着县令大人在那儿,我又算个当事的,所以就问了我些事情。”
齐伙计终于安了心,将刚才铺子里的事情说了。
“本来我们还商议着,要凑份子给李大夫摆个席面,还是平三跑来说医馆出事了,又说你叫本草来,可他见本草胆小不敢来,所以他才赶来告诉。”
李花儿心中明白,并不觉得平三多事,而是道:“是他有心了,我该谢谢他才是。”
齐伙计一笑,边走边继续道:“我当时着急了,就想带人去帮忙,但随后又一想,本草本就是胆小怕事的性子,你若是真要我们去,也不会真叫本草来。如此寻思着,才先让枝儿先偷偷看看。”
二人说这话,人已经到了铺子门口。
“还是齐兄弟做事谨慎,当时的情景虽然紧张些,但到底没出大乱子。”李花儿听罢,笑道。
两人双双进了铺子。
眼下,郎伙计正在铺子口招呼客人。
如今突然下雨了,他们铺子也有卖雨具、蓑衣蓑帽等物,有那赶时间的人,便会买一样。
也有那不着急的人,便钻在铺子里躲雨。
因着都是乡里乡亲的邻居,铺子并不往外赶人,反而很是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见他们回来了,郎伙计忙丢下客人,问道:“掌柜的可还好?”
李花儿收了伞,放在门边的架子上,笑道:“放心吧,没事了。”
齐伙计本还想问问李花儿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但见铺子里人多,就没有多问,而是也过去和客人攀谈着。
反倒是那些客人,除了避雨之外,心思都并不在木器上,而是目光一直追着李花儿。
有相熟的人,还要窃窃私语。
听那话的意思,都是听说或者围观了医馆闹剧的人。
更有平素同李花儿熟悉的邻居,见她回来,也找了个借口过来问消息。
比如那对面的平三,也不顾下雨,抄着袖子快跑过来,谄媚地笑问:“李掌柜回来了?”
李花儿见是他,嫣然笑道:“嗯,方才的事情,还谢谢平三爷回来告诉了,也省得他们担心。”
平三挺了挺胸脯,又问道:“医馆没事儿吧?听说章大夫也回来了?”
李花儿点点头:“是,都没事儿了,人也被县令抓走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平三眼睛里泛着八卦的光,本还想再多问几句话,李花儿却侧过头问齐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