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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花儿点点头:“是,都没事儿了,人也被县令抓走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平三眼睛里泛着八卦的光,本还想再多问几句话,李花儿却侧过头问齐伙计:
“前两天我送来的画册子,工坊已经做上了?”
齐伙计正招呼一个买浴桶的客人,刚收了钱,听见这话立刻道:“是,已经送去了。”
平三是常混街头的人,性子乖觉,见李花儿如此,便知她不想说,当下也不多问,而是又奉承了两句,便要离开。
李花儿却叫住了他,送了他一套蓑衣,又给了三钱银子,托他等下雨停了,记得送包茶叶来。
平三喜滋滋地收下了,得意洋洋地走了。
他在的茶铺子里茶色一般,最好的一包茶也不过一钱银子。
而李掌柜在吃茶上,颇为讲究,甚少吃他们家的茶叶。
所以这算是赏他的呢。
别看这李掌柜是个小丫头,又是眼中不揉沙子的人,但只要莫触到她的逆鳞,行事却大方,出手也阔绰。
齐伙计等他走了,才小声笑道:“掌柜的真大方,这雨天生意难做,一上午不过卖出了一张屏、一个浴桶,又帮着人修了个窗子,再是一些雨具蓑衣而已,所赚也不过四钱,你就送出去三钱。”
李花儿笑道:“他也是好意,这样的人,终归不定什么时候,我们用得上的。”
她说着话,坐在了柜后,开始整理这些天的账目。
因如今铺子里的人略微少了些,又有其他伙计看着客人,齐伙计便过来小声问: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第三百三十三章 求情()
齐伙计说着,拉过椅子坐下,继续问:“我隐约听见,说连章大夫气得哭了?可是真的?”
语气里,充满了不相信。
李花儿一手打着算盘,一边点头道:“是,好多人都看见了呢。”
齐伙计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说法?章大夫不还是太医院出来的人吗?必然经过事情的,还能被柳家那流氓气哭?”
李花儿算清了账目,记下来,这才小声将事情,大概给齐伙计说了一遍。
待齐伙计听到说柳飞砸坏的,竟然是当今皇上赐下的匾额,唬得险些仰倒。
旁边有人听见他们说话,也伸着耳朵想听,不过却没听清楚,颇觉遗憾。
“这……这可如何开交?”齐伙计好容易坐正,也顾不得旁边了,胆战心惊地问了一句。
起先,他只当是寻常的族人眼红争产,嫉妒柳喜福,要从他身上搜刮些什么。
这等事情不值什么,一年到头类似的戏码,齐伙计总能看个十几出。
有李花儿和章太医在,压服了就好。
可等到他听说是要送柳喜福到宫中做太监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对了。
再听到最后,便觉得事情多有离奇。
“这喜福兄弟不是柳家长房遗孤吗?”齐伙计问道,“怎个如此心毒推他去做这个?”
李花儿冷笑,讥讽道:“为了钱嘛,况且好歹是送入宫,不算什么不好的勾当,喜福要是出息了,他们在外面,不就有得仗腰子了吗?”
齐伙计啐了一口:“呸,打得好主意。”
他又问:“那喜福兄弟要怎么办?你又在那儿,会不会寻上你?”
李花儿摇摇头:“你放心,不但这事情他们寻不上我,只怕这次之后,他们家连喜福,都寻不上了吧。”
吴灵均是个聪明、又已经看破了他们把戏的人,而章太医虽然仁心,但却不是软柿子。
那是在京城中混出过大名堂,哪怕一朝不慎被人挤离太医院,也能得仁德皇帝保住性命,来平水州养老的人。
其心机心智,不过是不爱在这南陲地方,对些县民乡民使就是了。
如今柳家人惹了他的真怒,那他必能让这些人,不会再碍到柳喜福半分。
真正该防着的,是柳家背后的人。
这些都是李花儿心中所想,但齐伙计并不知道,只是听她如此说,就略微放了心,复又叹气道:“虽说如此,但到底闹得不好……唉,喜福是个好孩子,可怜了。”
李花儿不想再提这事儿,便道:“有章爷爷在呢,怎么都能护住他的。工坊的事情现在如何了?石大叔可做得?”
齐伙计笑道:“自然做得,你今儿也累了,先别操心,早些休息,明天天气好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花儿也觉得疲累了,应了声好,又盘了这几天的账,回到后面休息不提。
……
接下来的这几天,李花儿都留在县城里,每天只在铺子和工坊之间来回转悠,督促着关舒鸿要的那些东西的进度。
如此狠忙了几天之后,一应杂七杂八的大小事情,她都没心思管了。
这自然是好事儿,李花儿本就爱好此道,如今全心全意做事,越发脸色都红润了起来。
等到第一批东西做好之后,已经是又过七天,来至六月中了。
李花儿遣了齐伙计上门,将已经做好的席、床、桌三样送去,问关舒鸿的意见。
关大小姐回话来,只说竟比京中做得还强些,还说要请李花儿去坐坐。
“还是等东西都做好了之后再说吧,”李花儿对来传话的老妈妈道,“大小姐喜欢就是我们铺子的福气了,不敢劳谢。”
那老妈妈是个会说话的人,恭维几句之后,就回去了。
而李花儿知道关舒鸿喜欢,心情自然更佳,便继续敦促着,要快些将剩下的东西做好。
岂料,第二天一早,李花儿整理好容装,正准备再往工坊去时,一出门,却看见柴氏领着一个妇人,急匆匆地往铺子这里走。
彼时郎伙计正在外面卸门板,看见后,不由“咦”了一声,看向李花儿。
李花儿反而笑了,还真是稀客。
她对郎伙计低声道:“你先进去吧,告诉齐兄弟先莫出来,等我打发走了她们再说。”
郎伙计应声回屋。
李花儿则站在铺子外的台阶上,看着她们。
……
柴氏脸上得意洋洋的,口灿莲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可她领来的那个妇人,却是一脸愁容,两颊都凹了进去,不知道为难什么。
待见李花儿站在铺门口,柴氏连忙先捏着帕子跑了过来,笑道:“哎哟,花儿怎么这么早?是要去哪儿呀?”
比往日还要更热情些。
李花儿不答反问道:“三婶娘今儿怎么来了?是要照顾侄女儿的生意吗?”
柴氏依旧是热情过头的劲儿头,提着嗓门道:
“哎哟,你这铺子里的东西,我哪里买得起哟。”说着,还帕子捂嘴,咯咯地笑了两声。
李花儿脸上差点儿没挂住笑意。
有些……吓人呀。
柴氏却浑然不觉,而是拉了一把那妇人,又对李花儿道:“花儿,这位是咱们县里的大药材商人詹掌柜的亲娘,詹太太,花儿应该是知道的吧?”
李花儿这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
也瞬间明白了她们的来意。
她唇角上挑,浅笑道:“本来不知道,如今听您说了,也就知道了。”
说着,她对詹太太一礼,问道:“那是这位詹太太要买东西不成?家里缺什么东西?”
詹太太哪里还有心情买什么东西?听见李花儿问,急忙赶着过来,强挤出笑容施礼道:
“李掌柜,小妇人今日来,是要求你救命的,还请李掌柜帮帮我吧。”
说着,用帕子捂了脸,开始哭起来。
李花儿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立刻褪去,不冷不热地说:“救命?那詹太太寻错地方了,我这儿是木匠铺子,不是医馆。”
柴氏忙顺着话道:“花儿说得对,可不就是医馆的事儿闹的?花儿那天也在的,都是看见的,只是误会,误会……”
李花儿依旧站在那儿,似笑非笑地看着,难得一言不发。。
第三百三十四章 胡闹()
♂,
柴氏犹自顾自地说着,吐沫星子都飞溅了出来。
而旁边那詹太太,则一直用帕子捂着眼睛,柴氏说一句,她跟着应一句。
看起来真是一个可怜的母亲。
但是李花儿心中却记得很清楚,当时就是这位詹太太自己不听话,非要给詹小少爷吃人参进补,差点儿害得詹小少爷命断,回过头却非说是李锦儿不尽心救治的祸,将李锦儿推倒在了石凳上,险些撞坏手臂。
还是章太医和彼时的翁县令一起出来,才算平息了。
柴氏站在那儿,足说了千声误会,岂料李花儿却站在那儿,以帕子掩口,打了个呵欠。
柴氏见她如此,再要说的话全都噎在嗓子眼,心中气得要命,却不敢发作,只得催着问:
“所以,花儿就去给詹大少爷做个证,只说是抓错人了,让县令大人放了他,可好?”
李花儿听她终于说出了要求,也不应话,而是左右转头向身后看了看,这才问道:“三婶娘,是在拜托我吗?”
说到“我”的时候,李花儿还指了一下自己。
柴氏听她语气不善,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依旧赔笑道:
“自然是你了,我们哪儿还能找别人呢?”
李花儿“哦”了一声,反问道:“那三婶娘,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柴氏万万没想到李花儿会如此问,顿时就呆在了当场,脸都红了。
有那左右邻居知道的,听见李花儿如此问,都捂着嘴偷笑。
詹太太听见这话,手里捏着帕子,却也不哭了,而是疑惑地看着李花儿。
这时候便能看出来,詹太太眼眶虽然是红的,但是脸上却无半点儿泪痕。
李花儿看清楚她,这冷冷一笑,看向詹太太道:“詹太太今天来,便是错了两件事情。”
詹太太绞着帕子看她。
李花儿自然也不用詹娘子问:“其一,詹太太寻错了说客。”说着,她指向柴氏,冷道,“我和这三婶娘有多不和睦,人人都是知道的,便是我们婶娘自己也知道,她托我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詹娘子脸色都白了,而柴氏则黑了脸,瞪着李花儿。
而李花儿则继续道:“其二嘛,既然是入了县衙的事情,县令大人自有公断,我一个小小的商贾,如何能在县令大人前说上话,扰他断案?”
她说完,再也不看她们,而是对屋内道:“齐伙计,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工坊吧。”
一直在里面偷听的齐伙计,这才忙不迭跑了出来,站在李花儿旁边,眼睛看着鞋尖,并不说话。
李花儿则蹲身一礼,道:“小女有事,先告辞了。”
说罢,迈步便要走。
詹太太见状,立刻飞跑两步过来,拦在了李花儿的身前。
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早都丢在了爪哇国,苍白的脸上,一双凤眼瞪得极大,指头都要戳进李花儿的眼睛了,怒道:
“李掌柜这是要见死不救了?”
齐伙计见事情不好,生怕李花儿吃亏,忙将她拉在身后,口中道:
“詹太太有话好说,这算什么?”
李花儿虽然没见过这位詹太太,不过因着詹家也在铺子里买过东西,所以齐伙计倒是见过这詹太太两三面。
詹太太见他出来拦着,马上将齐伙计推了趔趄,口中道:“好呀!你们欺人,还想打我不成?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吧!”
说罢,便低头要往齐伙计怀里撞。
哪里还有半点儿之前的样子?
齐伙计也是见过不少男男女女的泼皮无赖,但是如詹太太这种打扮得人模人样,叫声太太却如此行事的,还是第一次见。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谁知就在这时候,李花儿却拉着他的袖子,将他拉在一旁。
没了阻拦的詹太太,向前一冲,便趴到在了地上。
周围的邻居们想笑又不敢笑,有那怕事的,已经缩回了屋子里,而有平素和李花儿关系好的,就偷偷或跑去了衙门告状、或跑到了瓮城驻军寻救兵。
柴氏见詹太太跌倒了,连忙过来扶着,口中还对李花儿道:“这是怎么个说法?也不消动手不是?”
李花儿懒得离柴氏,而是看着詹太太。
方才顾及着那是当娘的心中着急儿子,又有李锦儿和詹小少爷的事情,她话说得比较柔和,只是挑明了自己和李家本族的关系,让詹太太有数,断了那亲事的念头。
况且李锦儿那天已经在吴灵均面前说了一句话了。
李花儿不说那事的原因,也是希望此事过后,詹太太能教儿子如何为人。
不过现在看来,李花儿是白用心了。
是以她也不再估计,而是居高临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