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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问李花儿:“李掌柜知道,我为什么会到清远县吗?”
李花儿摇摇头:“小女不知。”
“是为了逃开一桩婚事,和祁王爷的婚事。”关舒鸿轻声诉说着。
这个事情,李花儿着实是第一次听说,也呆住了。
“祁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幼子,有一次我在庙中上香,不知怎的,祁王爷就闯进了我住的院子里,险些酿成大祸。”
她说话的语气,带着难过。
“偏偏那次,我是与祖母去的,身边只带了一个丫头,这些人都没跟着。”
李花儿已经可以知道结局了。
关淑鸿叹了一声,道:“方才你也听见了,在京城中,她们断然不会如此吵闹。如今出来,才能知道这些人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
李花儿忙劝道:“小姐莫要难过,这人心到底是隔着的,谁也不敢担保一辈子不变的,小姐会平安的。”
关舒鸿听见这句话,反而笑了。
“李掌柜,其实从我决定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打算平安了。”她悠悠地说。
(。)
第三百七十三章 安排()
李花儿看着她,心中已经明了她此刻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我在父亲留下的书籍寻出这份笔记的时候,”关舒鸿轻声道,“我心中害怕,而祖父和叔父他们又忙着朝政,所以我就同三妹妹说了。”
她再次侧过头,看着窗外新栽的竹子。
“我三妹妹是个很聪慧的人,说起来,翻看父亲留下的旧书,也是因为她的一句玩笑。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觉察了什么。”
关淑鸿说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温柔地一笑。
“那些日子因为我出了事,家里乱糟糟的,三妹妹也烦忧,看着家人如此的样子,我突然不想再躲下去了。”
关舒鸿的声音一贯柔和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多了几分决绝和坚定。
“我也是关家子女,该做些事情。他们谋局,既然是从家父开始,那我也该从家父的死因查起,李掌柜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关舒鸿最后问她。
此刻,李花儿在心中,当真非常感谢今生的这个关三小姐。
她不但引着关舒鸿寻出了真相,还让一贯温吞、内敛的关舒鸿,将骨子里的那份勇气显示了出来。
“所以呀……”关舒鸿说完,换上了一副明朗的笑容,“李掌柜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同我说就是了,险地又怎么样?再不济,这儿还有沈珩,总能帮着一二。”
李花儿不想她会主动提起沈珩的名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还以为……”李花儿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和沈公子……”
她想不好措辞,欲言又止的。
关舒鸿掩嘴笑着,难得的活泼。
“我生他的气,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只瞒着我一个人。”她鼓着嘴,气道,“把自己搞成了那个样子,还觉得是为我好呢,都当我是傻的。”
李花儿更不知道还说什么了。
最终,她也只剩一声长叹了。
“大小姐既然已经想好,那事情,也就好办了。”她道。
关淑鸿也是一笑,认真看着她,道:“吴县令真是好眼光。”
李花儿颇为奇怪地看着她。
关舒鸿看着她的神情,也怪异地了然。
“啊,原来你还不知道?那是我多嘴了。”她笑道。
李花儿反而更奇怪了。
怎个这关家姐妹,都怪怪的?
啊,关家姐妹。
李花儿在心中想了一下自己方才心中的称呼,自己也觉得好笑。
这便是真放下了。
是以她笑道:“大小姐,吴县令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和我有关吗?”
关舒鸿却摇摇头:“别人的事情,我不好说的。”
而后,这个今天大约将一年的话都说尽的大小姐,慵懒地坐在那儿,捏着手帕,想自己的心事。
李花儿很是无语,只好先抛开此事,笑道:“那还是,说眼下的事情吧。”
李花儿说着,起身将窗子关上,而后拿过一张方几,踩上,一直摸到了屋顶,寻到了一处机关。
关舒鸿这才知道,原来这屋子的屋顶之上,还有个一尺见方的小空间,可以藏东西的。
“李掌柜小心些,”关舒鸿仰头看着,担心道,“这是几时有的?”
李花儿将匣子放在里面,关上,又将东西复归原位,道:“关小姐记不记得我说过,这屋子年前的时候,是我整修的?”
关舒鸿恍然:“那时候加上去的?”
李花儿笑着摇摇头:“不,是那时候发现的,许久没用,机关本已经坏了,是我重新修好了,却不想冥冥之中,小姐住进了这里。”
关舒鸿抬头看看那屋角,也笑了。
“是呀……可见,这未必是什么险地呢。”
李花儿一笑,也点点头:“嗯,死地后生,险处自有柳暗花明。”
关舒鸿一笑,待李花儿将东西放好了,突然高声道,“来人。”
“小姐?”李花儿不解。
关舒鸿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道:“既然是做戏,自然要做全了。”
暮风在屋外道:“小姐有何吩咐。”
“让李督卫进来,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他。”关舒鸿的声音里,带了明显的哭腔。
李花儿心中了然,不由笑了。
自己这位大家闺秀的姐姐,连做戏都会了。
只不过大概正因为做戏,所以脸上,还多了份不自然的羞赧。
……
关舒鸿、李大、李花儿三个人在屋中说了些什么,无人知道。
只是待李大和李花儿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
明显哭过了。
至于关大小姐,更是在屋中独自垂泪。
这下,这府邸可是同炸了锅一样。
尤其是待来移植竹子的人走了之后,朝霞只差没对着院门骂人了。
而不管谁问,关舒鸿都一言不发,只顾着自己哭。
好容易哭得好了些,却又说街上的声音扰人。
暮风忙让人关紧了院门,不许进出。
好一通手忙脚乱。
……
而此刻,李大等人要先往瓮城去了,李花儿送走了父亲,又小声叮嘱了齐伙计一些话,让他继续好好照料铺子的生意。
待安排好了,她自己则独自驾了牛车,拐过了关舒鸿院子旁的一条僻静小巷,取近路,往书院去了。
只不过,她刚进了那巷子,便有一人蹿出来,拦住了她的路。
“李掌柜,都安排好了?”
来人正是小喜。
如今的小喜做了个渔民的打扮,带着个大大的斗笠,还贴了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虽然离得不近,但是李花儿依旧能闻见他身上的那股子鱼腥气。
“我还以为小喜大哥今日难赶回来了呢,”李花儿笑着打趣道,“小喜大哥这是救了龙王吗?”
小喜却故意仰着脖子,也不看她,故作不理的样子,冷笑道:“李掌柜这是称呼我呢?”
李花儿知道他气自己什么,便笑道:“难不成,这儿还有第二个小喜大哥?”
小喜脸色略
好看了一点,这才又看向她,笑问:“你还当我是你大哥?我还当你这以后,都不理我了呢。”
李花儿哼了一声,正色道:“说得也是,那好吧,就不理了罢。”
说着,赶牛车就要往前走。
小喜急忙握住了她的鞭子,不解道:“别人就罢了,你怎么也生我们公子的气?”(。)
第三百七十四章 准备()
♂
李花儿不过是同他玩笑,听他疑问,再次勒住了牛车,笑道:
“我哪里是生气了?只是听见一些话,不平而已。”
小喜再是无奈地摇头,道:“罢了罢了,随你吧,只是你急匆匆地寻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既然说到了正事,李花儿便肃容问道:“大哥这段日子,是在州府?”
小喜点点头。
李花儿又问他:“那这些日子,可探听到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小喜犹豫了片刻,这才道:“如今烨丘城都在准备办那扑卖大会,但是河道上倒有些异动,至少有三船的兵器,要往北去。”
小喜的语气很平静,李花儿听着也没觉得惊讶。
一个扑卖大会,搞得整个州府都乱了起来,甚至省道都有不少商贾要往烨丘去,当然不可能只是为赚点儿小钱。
明办大会,暗运兵器。
尤其是清远县所辖的关隘,只要顺利通过,就是连御南省道都出了,再沿河直接往北,直接上京就是。
守关将士不管商务,所以只要支开了县令,大体就顺畅了。
这才是根源所在。
“是个好主意。”李花儿想了想,如此肯定道。
小喜本还忧心,却听见李花儿如此评定,不由笑道:“这是什么话?”
“因为主意确实好嘛。”她笑说,“那大哥知道,那商船打的是谁家的旗号?”
小喜道:“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商队,唯一共同的特点,大概都是在南边国的赌桌上,输没了家当的。”
李花儿了然:“同你家公子说过了?”
小喜摇摇头:“没说呢,我昨儿接到的书信,今儿回到了书院,就被我家公子赶到这里了,说是大小姐出事了?”
李花儿一顿:“昨儿接到的书信?县令大人还是你家公子的?”
小喜道:“县令大人的,事情也是县令让我去查的。”
李花儿算了算时候,突然想通了。
原来是自家出事的时候,吴灵均把小喜寻回来的。
就像知道她可能会需要小喜办事一样。
李花儿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动。
“早知道,我就不让我爹在附近守着了。”她喃喃道。
小喜更愣了。
要知道,李大是曾经在北三关做过探子的军士,很有些潜伏、跟踪的手段。
而李花儿又一贯担心李大,断不可能让李大轻涉险境。
小喜心中担心,皱眉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李花儿俯身过去,低声将事情说了。
小喜一听,脸色愈发阴沉了。
若关大小姐真出了事情,那只怕自家公子也……
真的要活不成了。
是以,小喜半点儿不敢耽误,忙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书院,告诉公子,让他千万不必担心。”
李花儿一笑:“好。”
说着,她施了一礼,道:“大哥千万小心些。”
小喜一拱手:“你也要当心,切莫大意。”
……
不过此时,书院中的这位公子,情绪已经非常慌张了。
等到李花儿来的时候,沈珩是驻着拐杖站在自己的屋门口,甚至不用吴灵均扶一下。
“鸿……关大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请?”沈珩差点儿没忍住,说出了关舒鸿的名字。
李花儿摇摇头:“我爹和小喜都在那儿看着呢,所以不会有事的。”
沈珩急道:“你敢确定吗?那个丫头呢?她怎么敢将她留在这样的险地?”
李花儿看着沈珩,浅笑道:“因为她是关家大小姐,因为她知道,我不会让她有危险的。”
她说得异常坚定。
两个她,各有所指。
沈珩看着李花儿的神情,情绪终于平静了一些。
“那东西你已经给她了?”他问。
李花儿点点头:“她回京城去了。”
“那你打算,要怎么做?”沈珩又问她。
李花儿却越过沈珩的肩头,看向站在他后面的吴灵均。
“以后要怎么做,就看吴县令的了,”她笑道,“我只是一个小商贾罢了,就想好好地做生意,赚些钱罢了。”
吴灵均听见李花儿突然问道自己,略微一怔,旋即笑了。
“两年前的乡路上,两年后的这里,我都是一样的。”
李花儿旋即一笑:“这就好。”
沈珩瞪了他们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个东西,塞进了吴灵均的手中。
“就依着你的想法去做吧,我如今只够自保,她只是个商贾,所能帮你的,到底有限。”
说罢,拄着拐杖,便向外去。
篆儿看见了,忙问:“先生,先生要去哪儿?”
沈珩停步,指着他又对吴灵均道:“这孩子你还是带走吧,此刻再跟着我,只怕真要活不起了。”
李花儿忙道:“七公子,事情未必就到了那程度,何必做此想?”
沈珩回过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
“我错了一次,所以,不想再错过一次了。”
说罢,他依着拐杖,对着她一抱拳,转身离开。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