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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些重,但好歹也是个利器,只要将外面那层锈色磨掉,就能用了。
想着,李花儿将东西放回原处,盘膝坐在地席之上。
现在看来,不但自己的来历很古怪,就连这李家,也是挺古怪的。
最起码,这样好的手艺的来历,就很是奇怪了。
不过如今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还是要先填饱她们姐妹的肚子是真。
想到入神之处,李花儿开始在桌子上,以指尖在桌上点着,想着未来的种种计划。
只是想到一半的时候,李花儿低头看了一眼桌子,突然觉得,方才自己就像是真格儿在写字一样。
虽然那桌上什么都没有,但想着刚才自己手腕的运行,就知道自己的字写得还不差。她想着,一笑,以衣袖拂了桌面,似是将写过的字抹去了一样。
而后,李花儿将吴家那件破了衣服先捡了出来,又从柜子里拿出了针线,打算先趁着天还亮着,将衣服缝补了。
李家可没有灯,而李花儿并不打算抹黑缝东西。
而且,一件普通的细布衣服,缝起来一点儿都不难。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吴家的仆役也能穿这样的细布衣服,也算是乡间小贵了。
毕竟大富之家,就算是奴仆,也是穿绫罗锦缎的。
“好像我知道富贵人家应该穿什么一样。”李花儿想着突然涌上心头的念头,笑着摇摇头,将这念头清出了脑海,开始细心地缝补。
就在这时,李花儿就听见了李果儿急切的呼唤:“姐姐。”
李花儿停下手,回头看着端了个木头碗的李果儿,笑道:“做好了?”
李果儿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只能看见李花儿坐在那儿的背影,见她一动不动的,李果儿还以为她傻病又犯了呢。
“嗯,已经得了,姐姐吃。”说着,李果儿将碗筷放在了矮桌上,见李花儿正手指翻飞地缝补衣服,不由赞叹了一句:“姐姐真厉害!”
此刻,李花儿也刚好缝完最后几针,听见她这么说,不由笑道:“这有什么厉害的?”
李果儿自她手中接过衣服来一看,声音带了更多的惊喜:“姐姐,你缝得都看不出来破了呢。”
李花儿听说,看了那衣上隐隐的一道缝线,噗嗤就笑了出来:“这就是胡说了,怎么看不出来了?”
其实若是针与线更细些,她还能补得更好。
李果儿却很是认真地说:“真的,不信姐姐去看看其他婶子娘缝补的,都没有这样子的。”
想了想,李果儿还加了一句:“比吴家请来的那个教吴小姐针线的人,缝的都好。”
李花儿确实愣了一下。
可在她的印象,补衣服这种事情,都是要看不出来的才对。
记不起自己是谁也挺麻烦的,比如现在,就算想扯个谎,都怕出纰漏。
第九章 礼尚往来()
♂,
李花儿想到这儿,又有些觉得好笑,就将这些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笑道:“哪里就这么厉害的,只是觉得……应该这样缝补才对。”
李果儿此时见衣服缝好了,心也放下了一半。她虽然支撑了门户,却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女孩儿,听见李花儿如此说,就笑说:“不过原来姐姐的针线这么好,以前姐姐可不会做针线的。”
李花儿长眉轻挑,问:“我以前……不做针线?”
这可,更是意想不到了。
李果儿没听出李花儿语气中的疑问,笑道:“可是呢,每次娘亲叫姐姐做针线的时候,姐姐都要跑的。”说起张氏的时候,她的眼神微微一暗,旋即又笑道:“说起来,姐姐更喜欢干地里的活。连娘亲都说,等姐姐再大些,一定是个种地的好手。”
不过说到这儿,李果儿就又说不下去了。
李花儿明白李果儿的心情。
如今她们家,哪里还有什么地呢?早都被族人瓜分去了。
不过也因为这一节,那缝衣服的事情,就算是翻过去了。
李花儿淡淡一笑,将那补好的衣服放回到盆中,对李果儿道:“会有地的,以后我们不但会有很多的田地,还会有好看的房子住,好看的衣服穿,到时候,姐姐给果儿买绸缎衣服穿,好不好?”
本来心情还郁闷的李果儿,噗嗤地笑出了声:“吴大娘子都只有几件绸缎衣服呢。姐姐,以后只要能天天穿这样的细布衣服,我就很高兴了。”
李花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是,一定会的,我们先吃饭吧。”
李果儿甜甜地笑着,坐在了李花儿的对面,道:“姐姐吃。”
李花儿看了一眼矮桌上的碗。
不小的木碗,里面飘着几片肉,一些野菜,清汤的水儿上,泛着点点的油花。
李花儿拿起筷子,捡了一口野菜吃下。
索然无味。
李花儿在心中叹了口气,对李果儿笑道:“果儿也吃。”
李果儿笑着点头,坐在桌上,也捡了野菜,吃了一口。
“真好吃。”她的眼睛里闪着光芒。
李花儿却笑了,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丫头。
是以,她又夹了一片肉给了李果儿。
“这个你吃。”她笑道。
李果儿对着李花儿一笑,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眼睛里的光芒,更亮了一些,不由一口气地囫囵吞了下去。
李花儿见状,忙道:“你慢些,还有好多呢。”
长时间不吃肉的人,突然遇见荤腥,就容易暴食,而后可能出事的。
李果儿抬眼对着她嘿嘿一笑,见李花儿只是坐在那儿,偶尔吃几口野菜,忙道:“姐姐也吃。”
说罢,就要去给李花儿夹肉。
李花儿忙阻止了她:“你吃就好了,不用管我。”
李果儿缩回了手,奇怪地看着李花儿:“姐姐不爱吃肉吗?”
李花儿一笑:“不,姐姐喜欢吃的。只是现在不饿罢了。”
并不是不饿,只是肉不应该是这么做的,而如此做的肉,她真个吃不进去——饿了太久,也吃不进去。
从自己醒来那天,李花儿就发现她似乎对吃的东西很挑剔,以前不能动没办法,如今能动了,她却……不会灶上的活。
心中有再多的菜谱,不会做也是白搭,而连饭都不会做的人,在如今这样的境地,自然也没有资格去挑剔东西的好坏。
所以,李花儿岔开了话题,问李果儿:“家里还剩多少肉?”
李果儿忙道:“还有好些呢,我就切了一点儿。”
李花儿点点头,起身到了厨房,将从孙婆子家借来的碗拿出来,切了一块肉,放在了里面。
李果儿觉得奇怪,就咬着筷子跟了出来,见状忙问:“姐姐要做什么?”
“孙奶奶对我们一直照顾着,如今有了好东西,要给她家送些才是。”李花儿笑道
李果儿恍然大悟,忙放下筷子道:“是了,我这就给孙奶奶家送去。”
这次,换李花儿将她推了回去。
“好了,你快多吃些吧,”李花儿笑道,“我去借的盐,自然要我去还。”
说着,不由分说,拿起了碗,就往外走。
李果儿坐在地席上,嘴里咂着筷子,侧头看着李花儿出门的背影,开心的想着:姐姐醒了,真好。
此时,孙家的男人们也都从地里回来了,一大家子正吵吵闹闹地吃饭呢。
李花儿端着碗,刚到孙家门口,就见孟氏端着个碗,满院子追着孙三贤跑,边跑还边说:“你个没成算的小畜生,不好好吃饭,到处跑什么?”
孙三贤边跑还边回头对他娘说:“就不吃!天天吃菜叶子,烦都烦死了,我就要吃肉。”
孟氏啐了一口:“吃屁吧你!前儿才刚吃了肉,今儿还要吃,当自己是什么天皇老子下凡?”,
孙三贤对着她一吐舌头,转身就往外面跑。
结果这一转身,恰好看见李花儿站在门口,唬得忙停住脚步,转身往屋里跑:“了不得了,奶奶!李家的大傻子跑出来了!”
孟氏看见了李花儿,也停了追儿子的脚步,不耐烦地问道:“怎么又来了?”
李花儿也不生气,而是笑道:“二婶子,我来还碗了,今儿吴家赏了果儿些肉,我切了拿了些给你家尝尝。”
孟氏微微一愣。
清脆利索的说话声音,哪里还是那个连笑都显着僵硬的傻子?
此时,孙家几个小辈儿听见傻子跑出来了,都挤到了门外看光景,捂着嘴偷笑。
谁知一听见有肉吃,几个小孩子立刻眼睛都亮了。
尤其是孙三贤,立刻冲了出来,道:“好好好!给我,还是傻花儿你好。”
孙大贤此时也刚到了门口,见孙三贤如此,立刻拎着孙三贤的衣领,将他拖住,口中喝道:“你出息些。”
孙三贤拼命挣脱着:“傻子家送我们的,怎么不能吃?”
孟氏站在院门口,被儿子气得不清。
没出息就罢了,当着人的面一口一个傻子,这像什么样子!
孟氏混似忘了自己养的儿子,嘴当然就随她的道理,走过去将孙三贤拉过来,用力拍了两下,道:“就你这畜生没出息!”
孙三贤满不在乎地被他娘拍着,眼睛还望着李花儿手中的碗,口里说道:“你如今打了我,就得多给我一些肉吃!”
孟氏差点儿气仰倒过去。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第十章 打的是贼()
♂,
孟氏是有心病的。
以前看还是“傻子”的李花儿,就记起来那个亲事,怎么都看不上;
如今病好了的李花儿,孟氏也终于记起来,李花儿是个多好看的小姑娘。
弯眉杏眼,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而且,以前的李花儿可是很能干活的人,小小的年纪,在地里的时候,已经能顶一个成年妇人用了。
这样孟氏更容易想起那个“亲事”。
这让孟氏纠结死了。
到底要不要重提这门亲事?虽然李家并不富裕,但是孙家如今好了呀。而且就瞅着李家这家破人亡的劲儿,娶了李花儿回来,恐怕不但不用许多钱,还能得个好劳力呢。
可是偏偏,她的妹妹——就是之前那个珍儿——想给孙三贤和她婆家嫂子的二闺女刘杏花说亲。
更纠结了!
李花儿看不见孟氏内心的各种盘算,只是见她眼神闪烁。不过她也只当没看见,笑盈盈地开口:“东西也不多,三贤要是想吃,我再拿些过来。”
孙三贤刚要说好,就已经被先被孙大贤堵了口。
“花儿你别听他胡说。”孙大贤笑道,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个好了?”
李花儿点点头,笑道:“是,好了。孙大哥哥。以前我病着,你们多照顾我们姐妹,所以理应请你们一同吃的。”
孙三贤听说,忙扒开他哥的手,看着李花儿道:“傻花,你真个把齐大个儿给打了?”
齐大个儿是齐小五的外号。这样的村子里,没有什么秘密,这种村西头发生的事儿,不消一个时辰,就能村南村北村东都知道,不消两个时辰,只怕连隔壁村都知道了。
李花儿再是一笑:“我不认识什么齐大个儿,只知道有贼来我们家,被我打了。”
孙三贤听见,拍着巴掌笑:“你可真是傻子,不过也真厉害。”
这时,就听见孙家的大伯在屋子里喊了一声:“你们这群小崽子,不吃饭都在外屋做什么!你去把这个给花送去。”
一声雷霆吼,震得屋顶颤抖了。
比起孙大贤,孙三贤更怕这个大伯,所以听见他说话了,哪儿还敢闹腾,忙缩了脖子,不敢再言语,由着孙大贤拖着领子,拽回了屋。
孟氏见儿子终于老实了,也放了心,这才走到院门口,从李花儿手里接过碗,笑道:“哎哟,也怪不好意思的。”
这时孙家的老大媳妇童氏也走了出来,脸上堆着笑,手里也拿了个碗,里面放的是一块菜饼子,道:“哟,花儿如今可真是大好了呢。”
童氏是外乡嫁过来的人,口音和清河村的人不太一样,长得也是胖胖的,圆圆的脸,带着喜庆。
不过李花儿却知道,这位孙家大嫂如果发起火来,就是孙大伯都要畏惧三分的。
李花儿正要说话,突然就听见了一个尖利的嗓子,一声叫喊,划破了此地的平和。
“杀千刀的小杂种,瞧把我小五打的!看我不撕了你!”
还没等李花儿抬头,就觉得耳朵边有一道风扑了过来。
李花儿连忙一闪身,躲开了。
只见一个个子甚高,膀大腰圆的中年妇人,张牙舞爪地,就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