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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自己看错了一样。
吴大少爷顿了顿,拱手道:“今天的事情,错都在我,对不住。”
李花儿却笑了。
“大少爷无需道歉,还有别的事儿吗?若没有,我先家去了。”语气和缓,当真是无所谓的样子。
吴大少爷看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沮丧更多了些。
“明天我就要到州府参加秋闱了。”他突然说了一句,“我不在县里,你就方便了。”
李花儿看着吴大少爷一本正经的脸,笑意更深了。
她一礼,道:“如此,祝大少爷此一去,魁星点斗,蟾宫折桂。”说罢,刚要离开,又停住脚步,问他,“大少爷,那这次,小少爷也去吗?”
吴大少爷不想她会问到自家弟弟的事情,不免一怔:“怎么了?”
李花儿将前几日,宴席上的事儿简单说了:“……吴大太太爱子之心,我懂,但我也要回护幼妹,所以还是请大少爷管束他一番吧。”
吴大少爷听说这件事儿,脸色都变了。
他就是县里偶然遇见李花儿,一共说过三次话,他娘都要派人盯梢。
要是让有心人听见他对李果儿的话,那得闹成什么样子!
想着,吴大少爷立刻拱手:“你放心,我会带着他去州府,不会再让他给你惹麻烦。”
李花儿浅笑道:“如此最好。”
说罢,又是一礼,转身便走。
她要想的事情太多了,以后,还是离这些人远一点儿的好。
……
李花儿回到家的时候,李果儿和孙小小并排坐在院子前头翻花绳。
看见李花儿回来了,李果儿立刻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
而后,就看见了李花儿红红的眼睛,不由吓了一跳:“姐姐,你受什么委屈了?”
李花儿打了个呵欠掩过去:“我是困了,路上打了好多呵欠。”
李果儿听说,忙和孙家人道了,拉着李花儿回家,边走边道:“我就不让你今天进城,你非去。”
说着,她已经将李花儿拖回了屋子,将她按在了榻上:“快休息。”
李花儿躺在床上,却拉住了李果儿的手,问道:“果儿,娘以前有没有说过,教爹木匠活计的人,姓什么?”
李果儿不知道李花儿为什么要问这个,就摇了摇头:“不知道,娘没说过的。”
李花儿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如今……谁家姓关?”
这个话,问得更是没有头尾了,愣是将李果儿问笑了,旋即又担心的摸了摸李花儿的额头。
“姐姐别是累烧了,犯糊涂了吧?”她担心道。
李花儿如今身心俱疲,方才的话问出口之后,也觉得自己问得奇怪了,不由笑道。
“没事儿,就是刚才去城里的时候,听见有人说,才要问问的。”
李果儿跪坐在她的榻前,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依旧担心道:“姐姐还是先睡一会儿,醒了再想这些吧。”
李花儿依旧拉着李果儿的手:“果儿。”
“嗯?”
“过些日子中秋节,我们去看娘亲,好不好?”李花儿道。
李果儿哪里会说不好?立刻点头笑道:“嗯,不过中秋的事情,也要明天再说,姐姐先睡吧!”
李花儿被她缠得不过,只得闭上了眼睛。
李果儿见她终于闭了眼睛,这才悄悄地去了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屋里的李花儿还是睁开了眼睛,愣了好久的神,才真正抚平了情绪,昏昏睡起。
……
李花儿这一教,睡至第二天中午才醒。
刚一醒,就又开始生龙活虎地,预备要给张氏带什么东西。
“这次我们带着肉去,再送两套过冬的衣服和鞋袜……被褥也得送一套过去。”李花儿在账册上记着,全然没有昨天刚回家的样子。
李果儿本来还担心了一夜,可是见姐姐第二天又好了,就坐在桌边,也不看李花儿写东西,而是瞪着眼睛看她。
“姐姐身体好了?”她问。
李花儿点点头:“睡一觉就好了。”
李果儿却嘟着嘴,摇摇头:“姐姐骗人。”
李花儿微怔:“我怎么骗你了?”
李果儿又说不好了:“就是不像,姐姐昨天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一样……当初金宝出事的时候,奶奶就是那样的表情。”她说着,情绪又低落了。
李花儿又胡乱写了几个字,才平静了点儿:“真的没事儿,果儿放心。”
她一直想得很清楚,前尘今生,关李两姓,都是她要做的事情。
李家在眼下,关家在将来,先做好眼下,再图将来吧。
所以眼下的事儿,先过了这一冬,再说。(。)
第一百零一章 平地起风波(上)()
♂,
中秋这天,李花儿和李果儿再次去了香炉寺。
谁知刚刚到寺前,就见那往善堂去的路,已经被衙役围了起来。
几个正在那儿闲聊天的衙役见她们往这面瞧,立刻舞着佩刀:“滚,这儿封了。”
李花儿见状,不由皱了眉头。
李果儿看这情景,有些怕:“姐姐?”
李花儿沉吟片刻,拉着她进了寺庙,刚好就看见了上次那个小师父,依旧在那儿打扫院子。
如今中秋时候,落叶纷纷,比之前段日子难扫很多,不过那小和尚却很耐心,一点点儿地扫着,嘴里还念着佛经。
李花儿走过去,合十礼道:“小师父。”
小和尚抬起头,看见李花儿,想了想才道:“你是上次去善堂寻人的?”
李花儿笑道:“是,今日我也是来寻人的,不过却被官差拦住了……可是善堂出了事儿?”
小和尚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我们这儿过些日子要预备接人,县老爷怕冲撞了贵人,就先将下山的路挡了,不许人下来。”
李花儿听说,就知道是前段时候,自己在寺庙门口听见的话了。
那小和尚说罢,见李花儿抱着包袱,又道,“你要去寻谁?或者我帮你送上去?”
李花儿一听,忙将包袱拿了下来,笑道:“那多谢小师父了,这些东西是送给一个姓张的妇人的。”
那小和尚一听,就道:“是峡村那个李张氏?”
李花儿忙道:“是。”
小和尚却不接包袱了,而是笑道:“那你等我一等。”
他说着话,转身就跑到了寺庙之后的禅房,不多时,领着一个禅师走了出来。
正是上次在寺前看见的那位。
那禅师走过来,打量了李花儿一番,礼道:“阿弥陀佛,是李家的两位小施主?”
小和尚在一旁道:“这是我们住持师父。”
李花儿忙合十回礼:“住持师父,我们姐妹二人正是姓李,本想趁着中秋节的时候来看看娘亲的,却不想上不了山。”
住持和蔼地笑着:“小施主也知道平水州如今的事情,纵然佛门之地,也身不由己。”
李花儿笑了:“小女明白,所以还请师父们帮忙,将东西送上去吧,不过是些过冬的衣服鞋袜,还有些吃食……里面有些肉干,师父要是忌讳,就先不送那个了。”
住持道:“那都无妨,道圆。”他对身旁的小和尚道,“将东西抱了上山,给张施主送去。”
道圆小和尚立刻过来接了包袱,转身就往外去了。
李果儿眼瞅着道圆去的方向,心里依旧闷闷的。
李花儿却知道这时候,这些大和尚也身不由己,如此已算好了,便礼道:“多谢住持师父。现在这情形,我们也不好多待,就先下山了。”
住持又念了声佛号,点头道:“如今秋露重,施主下山的时候,当心路滑。”
李花儿再次道了声谢,便向山下去了。
……
待出了寺门,李果儿偷偷看着在那儿聊天吃酒的差役,小声抱怨:“没来闹,来了也闹,那什么太子几时才走?”
李花儿拉着她的手,缓步向山下去,笑道:“算了,好歹东西能上去,又知道娘亲如今安全,就挺好的了。”
李果儿依旧噘着嘴,很是不服气。
如今这山路果然滑得很,上山的时候还不觉十分难走,下山的时候,就有些怕人了。
姐妹二人互相搀着,好容易下了山,坐牛车到了渡口,却又看见了四个官差,按着官刀,在渡口上吆五喝六地威风。
李花儿忙带着李果儿,避开了人群,皱着眉头看那几个官差。
就听见一个官差站在渡口之上,向着对岸望了望,啐了一口,气道:“呸!要过河的时候,偏偏没船了。”
有一个官差道:“既然没船,我们就到旁边的茶铺子喝茶好了,在这儿晒哪门子的太阳。”
其他的官差立刻应声,四个人骂骂咧咧地就坐到了旁边的茶铺里。
那茶铺的妇人,也不敢惹他们,立刻让茶小二出来,好生照顾。
岂料这四个官差喝茶也不安生,还要在言语上轻薄那妇人。
那妇人甚是尴尬,却又不敢得罪这群人。
李果儿怕得抱着李花儿,李花儿轻轻捂了李果儿的耳朵,皱了眉头。
她本来就因着封山的事情,对这些官差没有好感,如今又看见了这些人横行霸道的。
她很想教训这几个人一下。
就在这时候,刚好有人为了躲这群官差,先上了渡口。而在那人走到第三块木板的时候,李花儿就听见了一声极细微的响动。
她微微皱了眉头,以脚轻轻踩了踩那块木板,又寻着那声音,看向了木栏杆的一侧。
她轻轻一笑,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
“果儿。”李花儿俯下身子,在李果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李花儿听说,颇为茫然地看着李花儿。
李花儿对她眨了眨眼睛,趁着众人只对着那几个官差敢怒不敢言的当口,偷偷溜到了渡口下面。
果然就发现其下的桩子已经霉烂、裂开,只靠已经松动的木楔子支撑。
李花儿记起了前段时候,那些人忙着修渡口的情景。
也不知道都修什么了,就修成这样。
想着,她抬手,用力将那木楔子松了松。
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木楔子,被李花儿这一扯,更松了。
她心中度量着渡口上的人,只将木楔子送到了一个位置,就停手,而后,只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了渡口上,和李果儿并排站着。
就在这时候,那渡船已经从对岸来了,由远而近。
那官差们见渡船来了,也不交茶钱,立刻起身,哄开众人,往渡口走来。
众人慌忙避开,只李花儿站在渡口边上,一动不动。
渡船上下来了二十多个渡客,见官差们来了,吓得都擦着边,跑下了渡口。
李花儿听着其下定桩难以支撑的声音,心中更有计较了。
那几个官差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渡口。
李花儿突然开口笑道:“喂,几位官爷。”
几个官差停了脚步,刚好就站在了那第三块木板之上。
李花儿笑道:“几位官爷,这渡口上不得的,桩子是坏的。”(。)
第一百零二章 平地起风波(下)()
♂,
那几个官差看着李花儿:“你说什么?”语气不善
李花儿笑道:“这个渡口的桩子是坏的。”
耳朵里听见了东西落水的声音。
看来那木楔子因着方才那二十多渡客,已经落水了。
李花儿脸上的笑容却易发真诚。
官差见她年纪不大,又笑盈盈说话,心底却怒了。
“哪儿来的贼丫头?还不快滚回家去喝你娘的奶去。”一个官差骂了声,说着抬腿就要走。
李花儿立刻没了笑脸,气道:“等下摔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四个官差本已经伸出去了脚,听见她这么说,又退了回来。
李花儿却白了他们几个一眼,伸脚在那其下已经霉烂的地方用力踩了踩,道:“本来就是坏的,偏不听我的……”
话音未落,就听见霉烂木头断掉的声音。
整个渡口的一侧,顿时就塌了下去。
李花儿早就有了防备,在木头断掉的瞬间,就退回来了。
其他渡客不敢惹那四人,也都躲在了渡口之下。
只那四个官差,躲闪不及,齐齐向一侧摔倒。
后一个压在前一个的身上,胳膊、腿卡在了木缝里,衣服破了,帽子掉了,连佩刀都落在了渡口之下的水里。
好生滑稽。
渡客们想笑,又不敢大笑,就都闷着声,捂嘴偷乐。
只有李花儿一人,抚掌笑了:“看,我就说这渡口是坏的,你们不听,出事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