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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当真,人都在公堂上了!”
“快!快升堂,快请太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公堂前后()
♂,
拐子跪在大堂的地上,萎靡在地,吴大少爷则还拿着那擀面杖,有些无措地站在堂上。
他是个读书人,还从没上过公堂。
就在这时,后堂听见了一阵喧闹,只看见翁县令急忙忙正着官帽,小跑着进来。
因为太过着急,所以还差点儿被绊了一跤。
看热闹的百姓中,有人就笑了一声,忙又掩了口。
不过这一笑,却带着众人都不由笑了出来。
公堂上的衙役,立刻高喊道:“肃静!”
百姓们忙都从大笑变成了偷笑。
吴大少爷还算镇静,礼道:“晚生吴灵均,见过县令大人。”
声音清朗,仪态稳重,只是手中的擀面杖,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李花儿今天才知道吴大少爷的名字。
冯二囡暗中用胳膊拐了她一下:“瞧瞧,吴大少爷上了学,名字都变好听了。”
李花儿疑道:“他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吗?”
冯二囡笑道:“他以前叫小虎的来着。”
“……”李花儿一时无语。
还真是充满了清河村风韵的名字。
……
翁县令原本所有的不安,都在看见五花大绑的拐子之后,消散了。
他本来就看好这个被太子夸了几句的吴秀才——治下出了人才,也是他的政绩。
而今天,这个吴秀才还立了这功劳。
翁县令怎么看怎么喜欢。
是以,他坐在高堂之上,背书一样,把书里那些好词好句,通通都加在了吴大少爷身上。
吴大少爷脸更红了,忙垂首道:
“学生不敢擅专此功,是百姓齐心,才抓到这贼的。”
说完,想了想,他又加了句吉祥话:“春耕大典,拿了此贼,也是好兆头。”
翁县令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是,好兆头!好兆头!”
李花儿听着,也笑了。
她方才推他出来,就是为了谢他仗义出手。
而如果不是李花儿推他那一下,只怕吴大少爷就打算深藏功与名了呢。
如今太子就在清远县,温奴贵为公主,她的事儿,太子定要过问的。
现在大堂屏风之后,那影绰绰的,想必就是太子了。
于吴大少爷这等无根基的人,想走读书仕途路,扬这样的名是有好处的。
他也当得起这样的称赞。
……
与此同时,县衙的后堂屏风之后,太子与沈珩对面而坐,正在下棋。
棋盘就是李花儿做的那个。
太子笑了:“你这学生,还不错。”
沈珩哼了一声:“有些天资,有些担当,但也不过尔尔,京里这样的人多得是,您真要找臂膀,也不用万水千山地跑到这儿,寻个无根基的人。”
太子一笑,在棋盘上落了一子。
沈珩顿时被杀得丢盔卸甲。
“无根基好,无根基才忠心。”
沈珩把子一扔。
“输了,不下了。”他道,“殿下真的要用他?这小子可有些轴性,未必懂变通。”
太子又是一笑:“就他这轴性,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沈大公子。”
沈大公子,沈珩的兄长。
沈珩脸都绿了。
如果不是顾念眼前这人的身份,沈珩当场就要啐一口了。
“他也配!”沈珩这世上,敬重的人不多,他哥就算一个。
太子哈哈笑了起来,突然又问:“那你呢?这么在意一个村里的丫头,为什么?”
沈珩一顿,反问:“殿下何出此言?”
太子一手捏着棋子,一手扣了扣棋盘:“棋盘,桌屏,蟋蟀罐子,沈珩,你若不在意,你又为什么会去军中,寻她爹?”
沈珩沉默片刻,才笑问:“那殿下也去寻了?”
太子点头:“是。”
沈珩立刻问:“那寻到了吗?”
太子再次点头:“寻到了。”
沈珩有些开心地笑了:“寻不论生死,寻到就好。”
太子笑了:“谁说他死了?非但人没死,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
沈珩这次,真愣住了。
太子浅笑:“凭他的手艺,我愿意送他家一个团圆吧……”
“殿下。”沈珩没等他说完,就开口道,“殿下这次,到底是为了通商开海禁,还是要翻查十六年前,关大人的旧案?”
太子看着他,问:“什么时候,这是两件事儿了?”
“……”沈珩一阵沉默,而后,端正地跪在那儿。
“表兄。”他语气很正经,用了私下的称呼,“听第一句劝,您就……回京吧。”
太子愣了片刻。
而后,他拍乱了棋局,怒道:“滚出去,清醒了再回来!”
沈珩立刻道:“是。”
说罢,起身就走。
“你们两个身份不合适。”太子突然又说了一句,“你消了那些没道理的心思。”
沈珩还是愣了片刻,才知道太子说的是什么。
他一跺脚,气冲冲地就走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当他是色胚?
……
那公堂之上,关于拐子,如何审案、如何断案、如何结案的事情,都是一套的流程。
翁县令抖了官威,王法得了昭彰,百姓们有了高兴。
当真是最好的春耕大典。
散了堂,翁县令还一定要请了吴家两个少爷,往后堂去。
李花儿更笃定,太子就在后堂了。
吴家也早就有人传了信,就看见吴家两个秀才老爷,急冲冲也来了。
百姓又是一阵指指点点,交口称赞。
两位吴老爷,腰杆儿挺得都更直了些。
不过此时,冯二囡已经和她的妯娌一处了,李花儿则带着李果儿逛集市。
李果儿专门捡那有吃食的摊子,李花儿则更多的,是看那些买机巧玩意儿的摊子。
逛了会儿,就见柯掌柜带着伙计,也迎面走来。
李花儿忙站住,对柯掌柜行了礼,笑道:“伯父,怎么不见伯母和弟弟?”
柯掌柜背着手,容光焕发的,笑问:“都在那儿听戏呢。你们怎么不去看戏?”
李花儿笑道:“方才公堂上的才好看,伯父看了?”
柯掌柜哈哈大笑起来。
“咱们县自太祖开国,连个举人都没有,不过如今看,怕真是要出凤凰了。”
李花儿一笑。
柯掌柜赞完吴大少爷,又对李花儿道:“如今还有一个更大的好生意,要请你做呢。”
李花儿如今对这事儿更感兴趣,忙笑问:
“什么生意?”
“修衙门的生意。”柯掌柜的答言。(。)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舒服()
♂,
“修县衙?”李花儿微怔。
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找到柯掌柜?
“是说要重修?还是扩建?”她问。
柯掌柜哈哈一笑。
“前些日子,县衙后堂的厢房塌了一间,本想着要重修,结果耽搁到了如今”
李花儿听罢,心中一边是明白,一边却更糊涂了。
为了抓那拐子的事情,县令大人这几天,哪里还有修衙门的心?
如今拐子既然抓到了,自然就快了。
可是,柯掌柜到底只是个开杂货铺子的。
这朝廷的县衙,制式、用料,都是有明文规格的,所以只对工匠有要求。
“已经定下了?”李花儿想了想,问。
柯掌柜的笑道:“还没定下,只是先前就来寻过我,我已经应下了。”
说着,柯掌柜对着李花儿,似模似样地一抱拳。
“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我一个卖杂货的,还得了这巧宗。”
原来还没定下来,只是说了说?
李花儿回礼笑道:“不敢,如果不是掌柜的是个伯乐,我这点儿本事,又去哪儿施展呢?”
口中虽然如此说,李花儿心里却又起了思量。
原来是衙门的衙役同他说的?
李花儿对清远县衙门的官差,并不十分相信。
毕竟他们和陶家有关系。
陶家……李花儿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不会又是他家人的主意,想要在这事儿上,寻她的麻烦吧?
真是的,好好的年景,不说多思量下如何赚钱的事情,总和她过不去,图什么?
想着,李花儿道:“只是这事情,伯父还是要好好思量。”
柯掌柜的一愣:“怎么?”
李花儿笑道:“县衙不比田边盖的那房子,制式、用料都是有一定之规的,虽说我会做那些机巧之物,但是修县衙……我倒不敢十分应了。”
柯掌柜如今正在兴头上,哪里还能管得了这些?
“还是那戏台子做得好,所以寻才到了我,你也别太谦虚了。”
李花儿笑道:“实在不是我谦虚,只是修县衙,规制都是现成的,只要有好工匠就好。”
说到这儿,李花儿掩口笑道:“伯父也知道,我只会给人出主意,可不真是能平地起楼的工匠。”
柯掌柜听见李花儿这么说,才沉吟了一下。
“如此……也好,待过了今天,我再去衙门打听一二。”
李花儿笑道:“也不是我推脱,只是有些事儿,小女真的不敢应。”
“好,谨慎些是好。”柯掌柜非但没生气,反而高看了李花儿一眼。
毕竟知道自己的斤两,是好事儿。
“如此,这事情暂时放放,待我问清楚了,再同你说罢。”他道,“那还有另一桩事,要同你说。”
“伯父请说。”
“州府的铺子里传了信,有人要买两张榻,却总没找到好的,最后问到了我们铺子。”
李花儿一笑:“是什么用途的榻?又是什么人用的?”
柯掌柜指了跟着的一个面生的伙计,道:“小涂,你给她说说。”
那叫小涂的伙计,忙过来道了声:“李姑娘。”
李花儿回礼。
就听他道:“是州府的一个商户人家,家中出了个读书的小公子,就说是要寻能让人读书的榻。”
李花儿听见,顿时笑了出来。
“瞧,我就说,从来读书人的事情,最琐碎了。”
李果儿本来一直安静地听着,此时也好奇了。
“姐姐,怎么不在案上读书?榻不是睡觉的吗?”李果儿问。
李花儿笑道:“读书人日夜不能荒废,便是梦里,也是要读书的。”
这就是一句玩笑话了。
柯掌柜听见,也笑了。
“那是否能做这梦中也要读书的榻?”他问。
李花儿点点头:“能,其实哪里用特意寻榻呢?寻个枕头就好了。”
柯掌柜的又不懂了。
“要金的还是玉的枕头?要价几何?”他问。
李花儿笑道:“等做出来了,伯父就知道了。有人爱散财,我们好好做就是了。”
柯掌柜的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是是是,正是如此!”
说着,又指着齐伙计道:“这几天,小齐都在田边看着盖屋,有了事情,你寻他就好。“
李花儿和齐伙计也很相熟了,就相视一笑,算是说定。
正说着话,就见旁边远远走过来一人。
“哟,柯掌柜,一向少见。”那人对着柯掌柜一抱拳,口中寒暄道。
柯掌柜看见来人是谁,也连忙抱拳寒暄:
“钱掌柜,怎个来这儿了?可是有财要发?”
今日佳节,这市井上的人都是携家带口出来玩乐,就算不来街上凑热闹的,也都一家老小,在家享团圆。
偏这个钱掌柜的,独身一人,到了他们县。
柯掌柜自然以为他是有生意要做了。
李花儿看了一眼这个钱掌柜。
打扮得甚是富贵,模样也甚是平常。
个子不高不矮、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嘴巴不厚不薄。
真是平常到即使多看好多眼,都记不住模样的长相。
李花儿对这个钱掌柜本不在意,不过因为是柯掌柜旧识,所以依着礼见过。
那钱掌柜,却对李花儿异常热情,仿佛和李花儿认识了很久一样。
多说了两句,还看着李果儿,口中称道:“好个标志的小娘子。”
李花儿顿时就不舒服。
而一贯对人真诚的李果儿,第一次对陌生人感到了害怕。
她拉着李花儿的衣襟,向后面躲着。
连柯掌柜都皱了眉头。
他既然自诩伯父,又靠着李花儿,开拓出了新的生意,自然不能接受有人这样待姐妹二人。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