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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这才背好了干粮,忙忙地往县里去了。
……
李大走后足有半个时辰,李果儿才睡眼朦胧地爬了起来,叫了一声:“娘。”
张氏已经做好了菜粥,刚承了一碗给了李花儿,听见李果儿叫,略微高了声音:“娘在这儿。”
李花儿端着菜粥进了屋,将菜粥放在小几上,过去把又想赖回到床上的李果儿拉起来。
“爹娘一回来,就成了懒丫头了。”李花儿笑道,“娘已经做得了饭,去洗洗回来吃饭。”
李果儿睁着犯困的眼睛,对着李花儿露出了一个小孩子般的笑容,听话得去洗漱了。
菜粥是糙米加了些此地常见的野菜,虽然普通,但是味道清香,很对李花儿的胃口。
母女三人刚吃了饭,张氏在屋中收拾的时候,齐伙计就已经带着工匠们到了。
“婶子,李叔去县里了?”齐伙计隔着院门问。
张氏端着三个摞起的木碗:“嗯。”
李花儿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将弓箭背在身上,笑道:“我爹去县里了,还有我呢。”
齐伙计煞有介事地一拱手:“是,李家大姑娘也是很有手艺的人。”
说得院子里的人都笑了。
“娘,那我先去了。”李花儿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说事情()
还没等李花儿走出去,张氏又不放心了,急忙说了一句:“牵了虎子去吧。”
虎子听见,突得就站了起来。
李花儿揉了揉虎子的毛,摇摇头:“不用的,我们最多也只到半山的地方,不往深了去,而且我带着弓箭,还有这么多人呢。”
边说着,她已经出了院门。
虎子听见不带它去,又趴了回去。
张氏只得大声叮嘱着:“到山上要小心些。”
“好,娘你放心。”李花儿应了一声。
自己是同这么多工匠一起上山的,但家里却只有张氏和李果儿。
虽然现在那些人陷入了麻烦,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但还是要确保完全才好。
……
因为今天是上山伐木,所以齐伙计带来的人,都是些铺子的力工。
李花儿昨天已经和李大先来过,所以一进了山,就先和这些人说了。
这些力工都听齐伙计的,看见他对李花儿有些恭敬,就忙都说:“我们都听姑娘的。”
李花儿引着大家到了地方,指着昨天就看好的树木道:“这棵,这棵,还有这棵,还有些要再往里去的。”
齐伙计听说,立刻点了几个人留下,自己和剩下的人,则跟着李花儿,继续往前走。
身后锯木之声响起。
待又到了一处,李花儿又指了几棵树,自己就站在一旁了。
齐伙计让人继续,自己则蹭到李花儿身边,小声道:
“李花儿,记得我们掌柜上次说的修县衙的事情吗?”
李花儿点点头:“记得,作准了?”
齐伙计拉着她往后站了站,远离了众人。
“真做准了,就是要我们掌柜带人去看看,要如何修。”他轻声说。
李花儿锁了眉头:“那营造册子呢?能拿来看吗??”
齐伙计瞥了一眼众人,见大家都忙着干活,没人注意自己,就声音压得更低了:“问题就出在这营造册子上了。”
“怎么?”李花儿知道事情有不妥,就忙也小声问道。
齐伙计凑得更近了些:“去年冬天雪大,化了的雪水毁了县衙的书册库,连一些案卷和税银册子都坏了呢,也泡了营造册,这可不就做不成了?”
李花儿听后,也吃了一惊。
怎么这平水州,总要出这样的事情?
“这也……太……”李花儿皱着眉头道,“案卷税册毁了,岂不是很麻烦?”
齐伙计叹了一声:“可不是嘛。本来这事情,咱们的县丞是要瞒下来,想着修复一下的。结果县衙又塌了一间,翁县令就要人来修,县丞着忙,才要急寻人,但又没人会,就拖了这么久。”
李花儿仔细听着齐伙计的话。
“咱们县令不高兴了,就叫来县丞问话,县丞见瞒不住了,这才说了实话。”齐伙计继续道。
李花儿眉头也皱得更厉害了:“然后呢?县令大人怎么能饶过县丞呢?”
“可说不是呢!”齐伙计依旧声音压得很低,不让那些力工听见,但语气则和那茶馆中说书的人一样,充满了惊讶与夸张,“翁县令立时就要拿了县丞,不过咱们县的县丞……”
齐伙计说到了县丞,似乎比说起来翁县令,更不敢放肆了一些,声音也更低了点儿。
“你也晓得的,多少年的根基了,哪里是翁县令拿得了的?”齐伙计继续道,“我听我们掌柜的说,前几天闹得有些厉害,县衙的几个捕快都在说情,偏偏军饷案子又发了,抓到的人还死了,太子正发怒呢,昨儿回了州府。”
李花儿皱了眉头。
原来太子已经不在清远县了?
不知道沈珩有没有跟去。
她担心太子的安危。
齐伙计则继续说:“事情这么多,翁县令哪儿还敢在这事情往上撞?所以只得听了县城的意见,寻好工匠,总能画出册子的。”
……
李花儿听齐伙计说完,一时不知道该哭该笑。
清远县城的衙门,还当真是应了那句“流水的官员铁打的衙门”的话。
各种胥吏常年在此,盘根错节,反而隐隐有了架空一县之长的架势。
如果翁县令根基厚些,再强势些,恐怕还好一点儿。
偏偏这个翁县令,可算是毫无根基,性格又绵软地厉害。
县衙的书册库让雪水给淹了这事情,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尤其是毁了税银册子和案卷,听起来就是要隐瞒什么。
估计翁县令也如此想,所以才要拿了县丞。
大概就是想趁太子还在清远县的时候,除了这股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他头上的势力吧。
不过可惜,军饷案一出,估计太子也没时间搭理这样的事情了。
况且就算是那些衙役欺上瞒下,也是体现了翁县令为官糊涂。
他要是还想保住这乌纱帽,就不会在这时候触霉头。
想着,李花儿嘴角轻挑,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
“齐伙计,这么说如果现在我真的能重新画出营造册子,修好县衙,岂不是又能得名又能得利了?”她一脸财迷地问。
齐伙计立刻点头:“我们掌柜的说是的,除了那修屋的料钱、工匠的工钱之外,额外还许了百两呢。”
“才百两,真小气。”李花儿听见,有些泄气了。
如此能分给她的,也就是三十两。
不过再一想,也没什么了。
修县衙,给县衙画营造册子,也算是个扬名的机会。
她还可以借此机会,连书册库的修缮一起揽了呢?
说不好还能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少了些什么。
如果能寻到些证据,就更好了。
李花儿正盘算呢,齐伙计却笑了。
他看着李花儿,轻咳了一声:“这就是你不懂了……花儿还真以为,那料钱工钱,就只是料钱工钱?”
李花儿有些茫然。
那还能是什么钱?
齐伙计连比划带说的,给解释了一遍。
“……所以,惯常来说,每次给县衙干活,都能从这些里有进项的。”
李花儿才明白什么意思。
她愣了片刻,不由气笑了。
这不就是中饱私囊吗?
“原来……还有这样想钱的办法?”李花儿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讽刺,“我觉得,还是只赚那百两,更保险些。”。
第一百六十六章 定下()
她前世祖父和兄长都身在高位,却甚是厌恶这类事情,而父亲虽无官职,却是和大学者,对这些,更鄙夷了。
家传在,就算换了个壳子,也不代表能容忍。
齐伙计见她这个样子倒有了敬佩之心。
他见李花儿表情不好,忙解释道:“你这话说得很是,我们掌柜的也是这样的态度。”
李花儿的脸色略微好了点儿。
齐伙计笑道:“给衙门做事,赚多赚少其次,能扬名最好。”
齐伙计明白柯掌柜的心。
自家这掌柜,如今可是信心满满要入木器生意呢。
他常做南北生意,知道平水州有些木材,到了北面,能卖出几何的价钱。
若是成品,就更贵了。
而且据说,朝廷还有开海通商的打算。
南边国有些木材,更珍贵了。
柯掌柜守着清水河和奉山,怎么会不想多一门赚钱的生意?
只不过木匠是个手艺活,做木器生意的,多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木匠世家。
人怎么会让你个卖杂货的,轻易就入了来?
所以柯掌柜才会格外重视李大李花儿父女。
毕竟他们在木匠一门里,不算“世家”。
李花儿听见齐伙计这么说,心情好多了,点点头:“好,那烦你转告柯掌柜的,这事情我能做的,等打理好家里的事情,我就过去和掌柜的说。”
齐伙计想了想,道:“今儿把木头送你家,让李叔看看,可以的话,明儿我们就拉拉进城里的铺子,给木头去去性,到时候你跟来就好了。”
“好,就这么定了。”李花儿点头,又问他,“既然都修了,能不能和衙门说一下,连书册库,一起都给修了?”
齐伙计听见,也觉得甚好:“这个自然好!到时候去了,你说就好。”
李花儿连连摇头:“我说不好,这等衙门的事情,都算机密的,让人知道柯掌柜告诉了我,只怕要惹麻烦。”
齐伙计能知道,是因为他是柯掌柜得用的大伙计。
齐伙计拍了下额头:“是是是,我糊涂了,那我回去偷偷和掌柜说,让他老人家和县丞说去。”
李花儿点头:“嗯,这样最好了。”
两个人商议得差不多了,那些工匠的木材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齐伙计收了口,过去看看那些木材,口中啧啧道:“真不愧是李大叔,这么多年不见了,选料还是这么准。”
李花儿笑了:“谁家木匠不会选料?”
其中有个工匠开口笑道:“李大姑娘不知道,这木匠选料看走眼的事情是常有的,还些投在大师父门下的木匠,出师后连树都分不清。”
李花儿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贾木匠那样的人吗?
自从知道那样会偷工减料的贾木匠的爹,竟然给李大当过三个月的师父,还要让李大去干一件大伯觉得不能干的事情后,贾木匠在李花儿心目中,就真的成了假木匠的代名词。
“这样的徒弟要打一顿,让这样徒弟出师的师父,只怕也该打了。”
众人笑了一阵。
山路崎岖,所以这样多的木料,众人都是去了枝杈,以麻绳捆住,拖下山的。
等到了山下之后,就用滚轴滚着,一气儿送到了李家。
张氏慌忙给每个人都端了水出来。
这些力工就将树皮刨掉,又把木材劈成了合适的大小,再略微歇了歇,就先走了。
……
张氏心疼得看着斜坐在地席上的李花儿:“娘都回来了,你还这么累。”
李花儿听见她这么说,笑坏了:“娘,我喜欢做这些的。柯掌柜还有个好活给我呢。”
张氏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有些出神。
“花儿,年纪也不小了……”她喃喃道。
“是呀,我已经……”李花儿正要赞同,突然心念一动。
父母动了这个念头,总是和一件事情有关系。
她想起了和孙家那个早就没下文的亲事了。
“娘,你说什么呢?我才十四岁。”李花儿立刻靠在张氏怀里,开始撒娇。
张氏揉着她的头发,连声道:“是是是,咱们花儿还是孩子呢。”
说完这句,就没有再说旁的话了。
李果儿刚从屋外进来,忙也跑过来,一起赖在张氏怀里。
李花儿心里却在琢磨,如何让张氏消了这个心思。
……
到了晚上,李大回来后,看看那些木头,满意地笑了。
“花儿真能干。”他直接忽略了齐伙计带人来的事情,直接夸奖李花儿。
李花儿连帮着张氏把饭菜摆好,吃过了饭。才找了机会,偷偷和李大说了齐伙计所说,重修县衙的事情。
李大听她说完,半天才叹了口气。
“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有。”他道。
李花儿也同意:“就是,这次帮铺子干活,才听了好多怕人的事情,比如齐伙计就说过,咱们州以前,还死过一个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