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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笑着点点头。
李花儿是非常希望张氏多走动走动的。
其实李花儿这段日子,经常会看见张氏常拿着以前金宝的小衣服,对着爷爷奶奶的灵位发呆。
那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张氏回家之后,身上总股沉闷气,。
她觉得,金宝、李婆子和李老头的死,她是有责任的。
很多事情,明明不是活着的人的错,可活下来的人,依旧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误造成的。
可是这几天,面对娘家人的无礼,李大的态度,突然就让张氏明白过来了。
李大这次回来,对自己比之前还要好。
那是因为,他也觉得事情都是他的错。
所以张氏每次的难过,看在李大的眼里,都是自己导致的。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的张氏,是不可能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难过的。
许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要是夫妻二人,都觉得自己有错,都沉浸在这个念头里,可能就真的走不下去了。
张氏能想通,李花儿打心眼里高兴。
揪出幕后人、让那些曾经害了他们的人付出代价这样的事情,她来就好了。
而这对夫妻,还有李果儿,应该有更好的将来。
……
而第二天,李花儿依旧是和李大进了城,径直往南北杂货铺去了。
齐伙计正打算往县衙去,看见李花儿神色匆匆地来了,还笑着道:“手伤好了吗?怎么这么急?”
李花儿笑道:“手没事儿了。”说着,又问,“掌柜的呢?”
齐伙计笑道:“说是娘子身上不舒服,所以掌柜的在家陪着呢。”
李花儿听说,就靠近了齐伙计一些,小声道:“齐兄弟,工地上有些事情,我得同你说说。”
齐伙计见她说得郑重,就知道定然是大事,连忙把她让进了里间。
“怎么了?”齐伙计还先警觉地打发了其他伙计,才来问李花儿。
李花儿小声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齐伙计一听,脸色都变得惨白了。
他年纪小,但是在这商场之中,也算是浸淫许久的了,所以对这事情牵扯到的是什么,心知肚明。
给朝廷办事出了岔子,就是柯掌柜背后的大老板,也未必能平得了这事情。
到时候一个不好,身家性命都要交待了出去。
他连忙起身,郑而重之地对着李花儿一揖到地。
“李姑娘先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去请掌柜的来。”
说罢,转身就往外跑。
只是他跑得虽然慌乱,但也没忘了临走之前,让人给李花儿沏壶茶来。
……
李花儿坐在那儿,安静地喝着茶,等了一会儿,就见柯掌柜抱着圆圆的肚子,面色平静地走了进来。
只是一进了这屋子,柯掌柜立刻问道:“大侄女所说的事情,可是当真?”
李花儿点头:“是,如果没有确凿的消息,我也不敢来说。”
柯掌柜的圆脸上,终于出现了怒意。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问道。
李花儿将之前翁小姐推自己的那一下,和自己听见了声音不对的事情,都给柯掌柜说了。
“那声音就是不对的,所以我想得肯定没错。”李花儿笃定道。
柯掌柜的听见这个话,倒有些犹疑了。
“只是……听个声音吗?”他问。
李花儿道:“是,就是声音不对,听这些东西,我耳朵好用的。”
说着,她又七分实三分虚地,将之前渡口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虚掉的那三分,就是把自己拆了楔子的事情,给隐去了。
柯掌柜听她说了这个,就信了八分。
对岸渡口的事情,闹得不小,又扯进了贾家。
柯掌柜想要入木器这一行,不小的一部分阻力,也是来自贾家,所以对贾家的事情,格外关注。
“那,你可知道是谁干的?”
李花儿笑着,就把贾木匠和自家舅舅如何交好,张碗儿又同自己说了什么,还有恍惚听见什么赌局,所以看大梁的时候,只有铁生一个人在的事情,都给柯掌柜说了。
话是她想了一晚上的话,是听不出破绽的。
她每说一句,柯掌柜的胖脸就气得红一分,到了最后,当真是连眼睛都气红了。
“说起来也是巧,要不是我那舅舅来找事情,我爹要去给我娘打抱不平,我也不会知道的呢。”李花儿最后总结道。
柯掌柜握着拳头,用力一捶桌子。
桌子上的茶壶茶碗,都跳了起来,又落回到托盘上,晃了好几下,落在地上一个杯子,摔碎了。
“好好好,那贾木匠既然要坑害于我,就莫要怪我坑他回去了!”柯掌柜因为肚子圆,所以很难背手,每次想事情的时候,都是抱着肚子,在屋子里来回走。
“我本想着与人为善,和气生财,他却每每生事,真当我个开杂货铺的,整治不了他?”柯掌柜怒道。
李花儿连忙点头:“是,我知道伯父一定有办法的,反正我觉得,这事情怪怕人的,伤了手,发现了这么隐秘的事情,也挺好的。”
柯掌柜依旧在屋中来回走着,眼神越来越锐利,显然已经有了办法。(。)
第一百九十一章 县丞的来历()
李花儿话端着茶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柯掌柜如何在屋子里转圈。
待发现柯掌柜的脸色渐渐变了之后,李花儿就知道他心中主意定了。
果然,就听见柯掌柜道:“大侄女这些话,还同别人说过吗?”
李花儿放下茶杯,摇摇头:“没有,我连爹娘都没敢说呢,怕他们担心。”
柯掌柜抱着肚子,看了看李花儿显得很纯真的表情,复坐回到椅子上,问道:“这些事情,当真都是你一个人查出来的?”
李花儿早料到柯掌柜会有此一问。
她笃定地点头:“是,掌柜的还记得您第一次给我说的时候,我说的话吗?这事情,就是透着种种的古怪,既然都寻了我们重新盖屋子,索性家什也让我们一起做就好,又和贾木匠来往做什么?大梁怎个就出了问题?怎么就又成了我大舅也会修衙门?所以我就一直很留心。”
说着,李花儿微顿,缓了一口气,才感慨道:“开始我还真当自己想多了,结果并没有。”
李花儿桩桩件件细数,她语速本就比常人快些,口齿又伶俐,自然很有说服力。
柯掌柜也有些信了她的话。
毕竟这丫头,是有真本事的。
想想自她病好之后的事情,样样都透着能耐,可再能耐,到底只是小孩子而已,除了自己留心事情,柯掌柜也不觉得她有什么本事养些“探子”。
那就不是能耐了,竟成了妖怪。
是以,柯掌柜颔首道:“花儿能如此细心,当真是好事儿,只是今日这话,你谁也不要告诉,等我将那内贼抓了审出来,自然有公道。”
李花儿知道柯掌柜已经没了猜疑,就也放了心:“是,掌柜的放心,只是那工地上的事情,也不能停,免得被人发现了。”
柯掌柜了然:“这个自然。”
说着,柯掌柜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齐伙计在一旁知机,忙过来倒了一杯茶,道:“掌柜的,要不我先去查查铁生?”
柯掌柜端着茶杯,一想,道:“你别去,你这几天还是同李花儿一起进出衙门,做出无事的样子,铁生的事情,我自有道理。”他冷笑一声,“如今这时候,我也该去州府的铺子里坐坐,给有些人让路,让他们露出马脚了。”
李花儿深以为然。
修县衙的事情是大事,齐伙计是柯掌柜身边最得力的大伙计之一,自然要留在工地上,才不会惹人疑虑。
想着,她又提醒了一句:“不过这事情,只怕和陶县丞也有关系,伯父还是要当心些。”
柯掌柜的圆脸上,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戏谑之色。
“大侄女你要知道,如我等做生意的人,谁家背后没有二三人可靠?”柯掌柜沉色道,“不过是在商言商,大家各凭本事,又不想欠人那般人情罢了。”
李花儿浅笑,这也是早就想到的事情了。
如果柯掌柜背后没有个靠山,陶县丞恐怕也不需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了。
她略想一下,又道:“说起来这个陶县丞,有个事情我很好奇。”
柯掌柜端着茶杯,看了她一眼:“什么事情?”
李花儿问道:“他和我们村子的那个陶家是什么关系?以前我只听说陶大娘子家里有人和衙门有亲,却没听说过陶家也和衙门有亲,总不能会是同姓为婚吧?”
这个事情,从李花儿知道了陶县丞这个人之后,就很好奇了。
要知道,当朝可是不许同姓为婚的。
但她同样没听说过,陶家在这县城里,有个什么亲戚。
如果有,按照清河村人那八卦的劲儿头,她早该知道了才对。
村子里的人,可都说陶大娘子是秀才女儿,都羡慕陶家有这门好亲呢。
柯掌柜一笑:“这你不知道,也正常。陶姓在咱们平水州,也是个大姓,陶县丞是烨丘陶家,与你们清河村的陶家,可能多少代前有亲吧,不过现在是没有亲的了。”
烨丘城是平水州州府所在地。
李花儿恍然,又问:“那他和陶大娘子,有亲?”
柯掌柜继续道:“你们那陶大娘子娘家姓曲,而陶县丞的母亲,就是陶大娘子的姑姑。曲老秀才当年和陶县丞的父亲是同窗,只不过当年二人一起赶考的事情,那陶老爷进了一步,成了举人,而曲老秀才落地了。不过二人关系一直不错,陶老爷还讨了曲老秀才的妹妹为妻,二人有了个独子,取名陶闵,就是现在的陶县丞。”
柯掌柜说了,喝了口茶润了嗓子,继续道:“烨丘陶家人丁有些单薄,到了陶老爷那一辈,也只剩下他们这一家了,恰陶闵小时候,还是个种子,所以陶老爷就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谁知道,陶闵长到十五岁,第一次下场考试中了秀才之后,陶老爷夫妻高兴,就举家出游,却不慎在河上翻了船,只陶闵被救了起来。”
柯掌柜说着,露出了个笑容,反问:“你猜猜,救了陶闵的人,是谁?”
李花儿只一顿,立刻就道:“不会是,我们清河村的陶家吧?”
柯掌柜一笑:“正是你们清河村陶家的老太爷。也正因为这一节,等曲小姐长到十七岁的时候,就过门成亲了。只是因为落水之事,陶闵身子就不太好了,所以没有继续考试,而是留在了清远县,先做了师爷,后来又成了县丞,直到现在。”
说着,柯掌柜叹了一句:“说起来,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李花儿听罢了,也在心中起了喟叹。
说起来,陶县丞也是身世坎坷的人,而且第一次下场就中了秀才,当也是有点儿学问的人。
可惜长歪了。
柯掌柜说完了,又喝了一口茶,才有些生气地说:“说起来,我之所以对这些事情清楚,是因为小时候随我爹在平水州开铺子的时候,还与陶家做过一年多的邻居,两家关系也不错,却不想”
李花儿听到这个,不免愣住了。
旋即也明白了柯掌柜为何怒气那般大了。
说来也是故人,却被如此算计,怎能不生气。。
第一百九十二章 社日()
柯掌柜同李花儿说完了这些事情,才道:“不提这些前事了,你且先和齐伙计到县衙去看着吧。”
李花儿站起身:“好,只是等掌柜的查清楚之后,也要准备万全之后,再去找他们算账。”
柯掌柜看了她一眼:“只要铁生招认了,我自然就可以去寻那贾木匠,不愁牵不出陶县丞。”
李花儿反问道:“柯掌柜觉得,陶县丞在咱们县,地位如何?”
柯掌柜微一沉思。
他虽然在气头上,但却不傻,只一想,就明白了李花儿的意思。
“虽孑然一身,但换了这么多的县令,却只他屹立不倒。”他答道。
李花儿笑道:“这就是了,所以这样的一个人,再来十个贾木匠,他也能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所以要紧处,还是先断了他的臂膀,躲过这一节,让他不能再在我们干活的时候,妨碍到我们就好。”
柯掌柜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掌柜的既然要去州府,就先去寻两个妥当的老木匠,待拿了个铁生之后,直接去同翁县令说,就好了。”李花儿道。
柯掌柜一愣:“翁县令定不会想要动他的,他那性子……”
李花儿浅笑:“以前不会,现在会了。”
柯掌柜不解。
“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