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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国公夫人眸子冰冷,抓住嘉敏县主的胳膊,“沐家一切都是我生得……儿子争来的,贱人所生的庶孽从来就没有资格争,贱人只配被我永远踩在脚底下,仰仗我的鼻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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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父女()
标识沐国公府邸的马车畅通无阻奔驰在京城的街道上,路上行人或是达官显贵,纷纷避让开去,来给太后娘娘贺寿的番邦使臣见到马车上插着的黑红旗帜,纷纷弯腰脱帽致敬。
沐国公生出个战神一般的少将军,同他们交战从来没有败过,虽然他们国家总是输,他们面上无光,只能臣服帝国,少将军是导致一切的真凶,可是他们仍然敬佩战无不胜,锐不可挡的少将军。
玉门关那一战更是让他们发自内心的佩服以弱胜强,打破重围反败为胜的少将军。
正因为有铸就英明的少将军存在,他们这些人才会来帝国朝拜,轻易不敢再开启战事。
少将军还活着,同帝国交战当慎重啊。
见到使臣一反常态般变得谦卑,陪同使臣的朝廷官员松了一口气,这些人异常难缠,其中有几个王子要求极多,态度言辞倨傲。
当日皇上主张让沐世子负责接待番邦使臣,内阁大学士以武将不适合为由婉拒皇上的提议,负责接待的文官在这些使臣面前吃足了苦头。
“真应该听皇上的。”有官员小声议论,“看他们对沐国公战旗鞠躬,那副谦卑的模样,当浮三大杯。”
“你不知道最后改变主意得是皇上,如今皇上的诏书,内阁大学士轻易不敢封还。”
礼部侍郎显然更接近中枢,消息灵通,不是内阁大学士不赞同,皇上才改变主意。
紧跟礼部侍郎的人小声道:“皇上说,让沐世子接待使臣,显得帝国很重视他们似的,沐世子是当世将星,不得轻易使用。”
礼部侍郎斜睨说话的人一眼,真是个眼睛不亮的下属,这话就算是事实,能当众说出来吗?
好似他们成了无关紧要的人,捏在一起都没沐世子脸面重要。
说话的官员自打嘴巴,干笑两声道:“有沐世子在,咱们腰杆也硬气几分。”
一群绿袍补服的官员这一会儿倒是刨除文武成见,一起点头,今日碰到沐国公马车,想必这些桀骜不驯的使臣和王子们能老实上几天,顺利熬过太后娘娘寿宴,就可让这群王子滚蛋了。
避让沐国公府马车的勋贵见到番邦使臣行礼后,最先感到骄傲,随后深感沐世子的威名深入人心,最后想到家里不成器的儿子,感叹一句:
“生子当如沐世子啊,家里的孽障但凡有沐世子一分本事,我也不用再操心后继无人了。”
京城书院一事虽然让沐世子名声有损,可毕竟他战功卓著,威名如雷贯耳,朝廷上多是认为沐世子旧伤未愈才同慕婳战成平手,在勋贵大臣们眼中,沐世子的地位并未下降多少,仍然是国之柱石,帝国之壁。
马车中,沐国公并未因得到尊荣而露出任何愉悦,反而越发显得沉重苦涩,他有气无力般靠着松软的垫子,眼袋耷拉,拿起随身携带的经文默默诵读。
经书的书页因时常翻阅已经破损起毛边,经文他早已经倒背如流,可他还是会把经书随身携带,看着经书诵读,仿佛这般做能减轻一丝的罪孽,摆脱几分噩梦纠缠。
“父亲,酒铺到了。”
庶长子沉稳声音传来,沐国公合上经文,整了整衣襟头冠,慢慢闭上眸子,等他再张开眸子下马车时,已经没有方才的垂垂老矣之态,瘦削的身体笔直挺拔,宛若山岳一般沉稳。
慕婳顺着垂下一半的帘子看过去,沐国公除了两鬓比记忆中斑白和眼袋大了一点外,其余同最后和他道别时没有任何区别。
许是京城水土不服,或是朝廷上争斗耗费他的心力,慕婳觉得他的精神不大好,远不如她记忆中旺盛。
以前他经常把她叫去大骂一顿,一点点小事,他都会大发脾气,说她不孝顺,说她没有心,只听她娘的话,一味顺从兄长,却不肯提携庶兄……开始她会解释几句,渐渐发现他根本听不进解释,她也就不再白费口舌了。
他坐着念叨,她便笔直站在他面前,佯装认真的听着,其实他那些唠叨,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有帘子阻挡,慕婳又是坐着,沐国公只能大致扫了一眼,还是被惊艳到了。
女孩子出落得很漂亮,除了皮肤粗糙一点外,五官眉眼精致,以后她长大及笄,以沐国公往日的经验,可以拍着胸口保证,慕婳一定是个一等一的绝色。
慕婳同她不像!
她没有慕婳漂亮。
沐国公唇边泛起苦涩,自己到底在期望什么?
倘若她活过来,她所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长剑深深插进他的胸口,眼看着他流血哀嚎而死。
“你妹妹该去极乐世界,不染纤尘,平安喜乐,万丈红尘容不下干净纯澈的灵魂。”
“……父亲。”
长子嘴唇微动,轻声提醒:“妹妹和嘉敏县主都在府中,您是不是精神还没完全恢复。”
沐国公扯动嘴角,“是我糊涂了,嘉敏县主才该是我的女儿啊。”
酒铺中,柳三郎向外望了一眼,见到是沐国公亲自过来,明显楞了一瞬,淡淡的说道:“我们都猜错了,沐国公挺瞧得起我们。”
慕婳嘴角翘起,“我认为他怕嘉敏县主和沐世子败光沐家的底蕴,并想扶植起他心爱的庶长子。”
上调的尾音不难听出讥讽,他的承诺跟放屁一样,不可信。
不过慕婳此时却没有当年的气愤,反而觉得沐国公有点意思。
“沐柏?”柳三郎自然知道沐国公子嗣状况。
“沐柏,沐国栋。”
慕婳的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行字:国之栋梁,挺立如柏,万年长青。
寄托沐国公对儿子殷切的美好愿望。
“据说沐柏是其母梦见落日入怀的,他出生时,花香阵阵,霞光瑞彩,府外的人还看到满天的佛光,从天而降一道五彩光束。”
“他是沐国公第一个儿子,一直备受他宠爱。”
柳三郎突然插嘴,道:“这样的异象吉兆大多是太子降生才会有,连皇子公主出生都没资格。”
“噗嗤。”慕婳忍俊不禁,“就算是有人回禀皇上,皇上也会一笑了之,皇上不信这些吉兆。”
ps继续求月票,改了沐国公的人设,本文复杂的父亲角色太多了,还是让沐国公更像是寻常人,有着正常男人的正常优点和缺点。
第212章 庶兄()
当今登基后,最先几年各地吉兆吉物频频涌现,各地官员纷纷上表请吉物入京,皇上却发明诏昭告天下,不忍吉物离开生养之地,命当地官员妥善饲养。
想要巴结皇上的官员被吉物弄得苦不堪言,因为灵物甚是难以饲养,吃得多,脾气暴躁,偏偏皇上还特别吩咐,吉物不能死亡或是离开。
此后无人再上表说有吉物了。
而有吉兆降生的美女被送进宫后,皇上说自己受用不起,直接把美女送到寺庙供奉天帝佛祖,天下人就此明白一点,皇上从来不信吉兆。
“我没听说沐国公庶长子有此异闻。”
柳三郎神色平淡的开口,“从来没有听过。”完全没有探究慕婳从何处知晓一切的念头,她不想说,他便不去问。
为慕婳破例不是一次两次,柳三郎的直觉告诉他,最好别去刨根问底,否则……这辈子别想亲近慕婳了。
“皇上的好恶自然影响朝臣,沐国公以前时常把吉兆祥光挂在嘴边上,来到京城后,他得人提点,自然不舍得他眼中的栋梁之才因吉兆而被皇上厌弃。”
慕婳的目光在沐柏身上停留片刻便移开了,眸子重新放空,宛如眼前的沐国公父子只是虚影。
其实慕婳此时再看曾经的庶兄时顺眼许多,沐柏也绝非庸碌之辈,否则沐国公夫人不会处处提防沐柏,多次让慕婳打压他。
“国公爷,国公爷救命,救命……”
啪啦,酒铺内传来茶杯重重落在桌上的声音,跪在酒铺门口的帮闲再不敢出声了,就算是国公爷亲自出面,他们也没底气继续叫嚷求救。
沐国公身穿青袍,周身上下不见任何金银宝玉饰品,鬓角霜白,淡然而立,“慕小姐有点意思。”
稍微一动就能吓住一群求饶的帮闲,慕婳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父亲,他们如何处置?”沐柏轻声说道:“姓马那人是母亲娘家的远房亲戚,曾也在军中效力过,只是一直不得少将军重用,前些日子才进京,母亲身边的齐妈妈把他安排到后街住着,曾说让世子帮他寻一门营生。”
沐国公淡淡的说道:“不用顾及你母亲和世子,以我原本的脾气……直接宰了了事,省得他们继续败坏国公府的名声。”
“父亲,直接杀人怕是不妥。”
沐柏握紧腰间挂着剑柄,“我也想直接宰了他们,他们侮辱得人是……是少将军曾经的麾下,哪怕那人是逃兵,但他疆场负伤是真的,最后也是听少将军命令行事,不该被只躲在后面从未上过疆场的人侮辱!”
铿锵有力的声音,蓬勃凛然的正气让沐柏本就刚硬的五官更显深邃,健硕的身躯高大上几分,周围百姓纷纷叫好,“不愧是沐国公的儿子!”
慕婳嘴角微扬,“沐国公夫人难过喽。”
沐柏受沐国公喜爱的原因就是同沐国公年轻时极是相似,做父亲的人都会偏爱同自己相似的儿子。
比如面前柳三郎,据说他就同魏王很像。
“沐世子基础太好,战功太高,不是沐柏一次两次能撼动的。”
“他们有一个辈子时间。”慕婳抚了抚鬓角,“再牢固的基础也怕锄头拼命挥动,再加上沐国公这个偏心爹,啧啧,沐世子未必就一直能守住优势。”
勋贵人家重视嫡庶,但是将门在这方面会淡上一些,毕竟以战功支撑门庭,哪个儿子优秀哪个儿子在家中地位就高。
“儿子认为把他们送到衙门去,按律条处罚,以证沐国公府的清白。”
沐柏拔出长剑,向马爷头颅挥去,剑光一闪,马爷吓得一翻白眼,直接昏了过去,他头顶上几缕发丝被剑光削落,轻飘飘落在地上。
长剑重重插在地上,沐柏再一次说道:“取尔等头发以代头颅,祭奠战死的英魂,以及受伤归家的战士。”
“尔等当庆幸,此处是帝都,国法律条不容私设刑堂,倘若在军中,尔等的头颅早该悬于旗杆之上。”
跪着的人齐齐萎了,身体蜷缩成一团,沐大少爷是不是同慕婳是一伙的?
沐国公罕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自从桦儿战死,他就不知怎么笑了,他们才像是亲兄妹,可惜……桦儿至死都没正眼看过沐柏。
沐柏追着少将军的身影亦很辛苦。
少将军用得最好的外伤药都是沐柏去寻来的,喜欢的小东西也是沐柏以沐国公夫人的名义送过去的。
“做得很好,比为父想得周全。”
沐国公拍了拍沐柏的肩头,“咱们进去看看闻名已久的慕小姐。”
“……可否把一切交给儿子处置?”
“好。”
沐国公隐隐察觉出点什么来,慕婳长得太漂亮,能文能武,干练大方,倘若沐柏同慕婳……沐国公认为慕婳会是最好的儿媳妇!
虽然慕婳得罪了很多人,但那群官僚文人,亦是他不屑的一群王八蛋!
就是他们阻挠,少将军才只能死战到底,得不到任何的支援,也是因为他们存在,沐国公没有完成对桦儿的许诺,没有为幸存下来的战士争取到更多的抚恤银子。
沐柏额头隐隐浮现青筋,自然明白沐国公的小心思,可他不是看到美人就挪不开腿的纨绔子弟,无论如何他要维持住沐国公府!
不能让父亲丢人!
不能让她的牺牲没有价值!
沐柏不放心般交代一句,“进去后,父亲维持原样就好,您不用多说什么,一切都交给儿子。”
父亲这幅模样应该能糊弄住一些人。
自从她战死后,父亲褪去轻浮易怒,变得沉稳阴沉,更像沐国公了。
亦是祖母期望父亲的样子。
沐柏是被祖母养大的,长到十岁祖母离世后,他才重新回到生母身边。
他记得在演武场上摸爬滚打的小小少年,哪怕再疲倦,小小少年依然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完成几乎是成年人才能完成的操练。
他记得阳光下灿烂得意的笑容,那是她得胜后的畅快笑容,从那一刻起,他同她几次交手,就没有赢过。
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