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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田氏是个极好的借口。
慕婳嘴角弯出一抹笑意,“快去把她请进来,不让她进来,她一定会跪在雨水中,来往的行人这么多,见到难免会议论上几句。”
“真真是便宜她了。”
胖丫咬牙切齿,心疼大小姐怎就摊上这个娘?!还不如当日生下大小姐就死了呢,
“她已经同侯爷没了关系,为何不在承平郡王府好好住着?非要时不时跳出来恶心您,皇上当日就该把她……”
到底慕婳身上流着她的血脉,皇上赐死田氏总会落下话柄,那时皇上可是一丝一毫的污名都不想落在慕婳身上的。
何况田氏出现在承平郡王府足以破坏承平郡王的清誉,有个名声有损的皇叔总比有个圣人一般完美的皇叔强。
田氏还给承平郡王的长嗣带去最为期盼的儿子,王府总能热闹一些。
不过随着承平郡王彻底向皇上投诚,不再劝阻皇上真实意图,田氏母子的作用几乎为零。
“她今日再闹出什么事,怕是活不了。”
慕婳也想看看田氏是为哪位皇子探听消息,是齐王吗?
“世人大多怜悯弱者,哪怕田氏不值得同情,见她凄凄惨惨的样子,总会施舍给她一些怜悯,如此凸显他们的善良,何况自古以来孝道大于天,父母亏待生儿不过是议论几句,若是子虐母,那就是没有不孝。”
“您不是不孝,是她……田氏太过分了,根本没有把您当做女儿看待。”
“正好,我也没把她当做母亲看啊。”
慕婳捏了一把胖丫下颚的婴儿肥,轻笑道:“我都不在意了,你替我委屈什么?去外面请个杂耍还要银子你呢,她既然上门来表演,当个乐子看就是了。她还能伤到我?让我难受?”
从来她都不是渴求亲情的孩子。
父母喜欢固然好,不喜欢,她依然逍遥自在。
其实她也是个很凉薄的人吧。
侯府门口,田氏撑着雨伞默默等候,明明可以去府门口等候避雨,她偏偏要撑着伞站在雨中,迷蒙的细雨更突显出她周身的顾忌哀伤。
田氏虽是伺候人的奴才,年少时一直跟着永安侯夫人,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穿金戴银比寻常小户的女儿还富贵,后来嫁给木齐后,日子过得更是平顺富贵。
木齐生意做得很大,银钱很多,亦不曾亏待过田氏分毫,除了田氏给三小姐下厨做几道小菜外,田氏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针线不过,毕竟三小姐和木齐都不让她做针线,以防伤了眼睛。
田氏容貌自是极美的,要不也生不出慕婳来。
她身上难免有几分小家子气,可优雅的身段,年轻的面容,当得上一句风韵犹存,妩媚多姿。
来往的行人难免驻足,欣赏雨中美妇人独特的风姿。
她是谁?
田氏消失在众人眼前有一段日子,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凄婉的美妇就是安乐郡主生母。
放下礼物的百姓小声议论,“会不会是木大人在外惹下的情债?木大人刚刚同凤娘子定亲,前两日我还见到郡主陪着凤娘子出门采办衣料首饰,郡主同风娘子像极了母女,凤娘子给郡主买的东西远比给自己买得多,不似故意做个别人看。”
“像郡主那样的女孩子谁人不爱?若我能有郡主做女儿,做梦都要笑醒的,凤娘子做了郡主的继母,郡主生母又做下不堪的事,郡主还不把风娘子当做母亲看?以后就算凤娘子生了儿女,他们也要郡主照拂。”
“勋贵名门家的小姐现在后悔极了,不该自持身份不屑做木大人的继妻。”
田氏静静站着回忆往日同木齐之间的恩爱,木齐虽是木讷又是满身的奴才气息,对她温柔体贴,情义绵绵。
直到木齐做了神机营指挥使,他身上的怯懦奴气全无,倒有几分高官的气度,出入都有神机营侍卫随性,更显得他权柄显赫,位高权重。
他捏住她脖子时的霸道既让人恐惧,又让人想要臣服,臣服在他羽翼之下。
木齐比赢大爷更俊美笔挺。
田氏从来就不曾爱慕过赢大爷,当年也只是奉主子命令给他送情书香囊,不知怎么就昏了,被他拽上了床,等清醒后她已回到主子身边,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便觉得自己许是做了个梦。
她一直坚持自己是处子,也一直坚信木齐是她唯一的男人,瑾哥儿是木齐的儿子,可主子说为救瑾哥儿,她必须是赢大公子的女人,瑾哥儿也必须姓赢。
听到周围人议论凤娘子的好运气,田氏泪水盈盈,心痛极了,陪着木齐做奴才的人是她,现在木齐位居高位,却要娶另外的女人做夫人。
“凤娘子进门就是超品侯夫人,真真是有福气啊。”
“木大人同那些只凭着祖上的侯爷不一样,他一手掌着京畿兵权,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便是宗室子弟都要礼让木大人几分。风娘子虽是侯夫人,同闲置的侯夫人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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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疯子()
“木侯爷的前妻……”
“不可说,不可说。”
当日田氏把木齐告到衙门,控诉木齐富贵易妻,抛妻弃子,没等御史风闻弹劾,皇上便把田氏母子塞进承平郡王府,一向名声极好的郡王收下这对母子,并为木瑾改姓为赢。
到底谁抛弃谁?
谁对不住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同情木齐的人占了大多数。
毕竟在男尊女卑的当下,木齐是值得同情的,田氏被判定红杏出墙,不守妇道。
“一个淫荡无耻的表女罢了,提她作甚?!”
“说得也是!”
田氏捂着胸口,握着雨伞柄的手煞白毫无血色。
马车中的三小姐也听得清清楚楚,雨落的声音都压不住百姓的议论,还都是鄙夷田氏的言论,只要有人稍提一句田氏到底是郡主的生母,旁人就会爆出田氏更多的不好言论,很快谈话的节奏就被带到田氏淫荡无耻,无人提起慕婳不孝。
三小姐捏着茶杯,外面有她安排下带节奏的人,到底是谁……也安排下了更多说田氏不好的人?
他们的存在让三小姐计划再一次落空,此时就算慕婳不让田氏进门,田氏跪死在侯府门口,都没人说慕婳一句不好,只会说田氏厚颜无耻,以孝道压安乐郡主。
田氏是慕婳生母,木齐就不是生父了?
总不能为孝顺娘亲而伤害生父吧,在任何人眼中父亲总比母亲重要!
谈论凸显木齐和田氏的矛盾,任何正常男人都不会在见田氏,木齐在得势后只同田氏和离已算是很有良心了。
指责木齐的人只要想一想木齐帮别人养了十几年儿子,头上绿油油的,他们不好再说木齐心狠。
“木齐没这份心思,他一向是直来直往,何况他在京城也没这么多人手。”
慕媛撩开马车一角仔细打量说话声音最大的人,木齐手下多是好勇斗狠之人,让他们把田氏捆绑起来,甚至杀田氏都有可能,但让那群军汉在侯府门口大谈特谈田氏是个坏女人,根本不可能!
军汉也带不起旁观百姓对田氏的鄙夷。
而慕婳?
三小姐摇头否定背后之人是慕婳,她比木齐还要光明磊落,更不屑用这样的损招,虽然招数够阴损,但却很有用。
“三公子……你到底有多在意她?连这样的事都替她提前想到了?”
慕媛在魏王府见过赢澈几面,每次他都以儒雅的脸庞做出拒她于千里之外,温润的眸子扫过她时,她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只会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好似再多的挣扎在他面前都是无用的。
明明三公子被皇上留在身边,听说在皇上跟前侍疾,这些人又是他何时安排的?
她鼓动田氏来见慕婳的消息现在还传不进宫中去,赢澈早早就派人等在侯府门口?
慕媛说不上是羡慕还是敬畏,许是都有。
对慕婳的羡慕,对三公子的敬畏。
三公子心机深成这样,二公子能争得过他?!
慕媛隐隐有几分沮丧,对手太过强大,已不是她奋力就能追上的。
侯府的管事也听到外人的议论,自然愿意让田氏多再府门口站一会,若是田氏还要脸就此掩面走掉,也省得郡主为田氏不快。
就算田氏无法伤害郡主,可也够恶心郡主的。
管事着实不明白田氏到底有多大脸还敢说来看望郡主?
田氏一直坚信自己没错,所以再多的议论只会让她难过心痛,却不会离开侯府,毕竟她的儿子还指望自己带回去的消息在王府立足。
女儿慕婳已经不孝了,总不能连唯一的儿子都不要。
她也始终认为儿子是木齐的骨血,以后木齐会明白她的付出和承受的屈辱,到时候木齐一定会把他们母子从王府接出来,休弃凤娘子,重新迎娶她,然后他们一家和和美美生活在侯府,就似以前一般。
田氏扔掉手中的雨伞,任由大雨淋身,“我来看望安乐郡主,她还不让我进去吗?”
管事狠狠瞪了一眼田氏,上前道:“大小姐请田夫人进府。”
一旁正议论田氏的人眸子闪了闪,大叫道:“她还有脸来看郡主?打死这个臭不要要的表女子。”
“当日明知道郡主被人掉包,却一直宠一个冒牌货,等到真相大白还要污蔑郡主,伤害郡主,差一点逼死郡主,这哪里是做娘的?最最恶毒的继母都没这么狠心。”
“对,对,她还纵容自己的儿子收买江湖人侮辱郡主,说什么把郡主赏给江湖匪人糟蹋,若不是郡主有功夫护身,早就被磋磨死了。”
“皇上英明判他儿子死刑,贱人着急了,诬赖木大人不成,转而去找昔日的老相好,高调公布儿子的身份,皇上念承平郡王往日功劳,这才对她儿子网开一面赦免死罪,不过他儿子同魏王归宗的儿子完全不一样,不仅不入皇室族谱,还不许他踏入祠堂。”
话落另有大嗓门的人跟进,好不突兀符合:“我怎么没听说?老哥同我说一说,她的儿子不如族谱以后死了都得不到后人祭奠,跟孤魂野鬼似的,听说下地狱还要被阎王炮制,不入族谱的人都是不贤不孝的恶人,来世是要受苦受难清洗身上的罪孽。”
田氏闻言打了个哆嗦,高声辩解:“你胡说,我儿子是堂堂正正的好人,是皇室血脉,他迟早有一日会成为皇室子弟,入祠堂拜皇室祖宗。”
“愚蠢!愚蠢透顶!”
慕媛被田氏的抗辩气得不行,田氏说得越多,错得越大,赢澈安排的人明显在刺激田氏,逼她不得不辩解,他们不怕田氏抗辩,只怕田氏一声不吭。
果然,高声说话的汉子和大脚妇人彼此交换一个目光,噼里啪啦好一顿数落田氏,他们好似亲眼见到赢瑾没有入祠堂,受尽百官宗室的嘲笑,有些事若不是当时就在祠堂中的人是绝无可能知晓的。
慕媛没想到赢澈连这样的皇族密辛都敢往外传,只为了保护慕婳?
他已经不顾祖宗脸面了?
不顾皇室表面上的和睦了?
“真真是疯了!”慕媛痛骂一句,“疯子!”
第五百一十一章 宫里宫外()
皇上一直提倡皇室和睦,太子和齐王斗得再厉害,面对面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太子谦和厚爱弟弟,齐王尊重太子同样善待宗室皇族。
赢澈等同于把皇家的龌蹉让世人看,再没有比宗室消息更能引动百姓好奇的了,谁不想知道高高在上的皇子皇孙是怎么相处的?
果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赢瑾在王府和宗室收到的冷遇鄙夷所吸引,没人再去议论安乐郡主和生母的关系。
当然其中也有慕婳名声太好的缘故,谁也不愿意让田氏这样的女人黏上潇洒强硬的慕婳,玷污他们心中的女孩子。
慕媛放下马车帘子,不自觉啃咬指甲,又失败了吗?
有心把田氏叫回来,田氏这正牌不能这么轻轻松松就被赢澈弄废了!
也许将来还有一些作用。
“什么人在侯府前你闹事?”
几名身穿蓑衣的健仆簇拥一辆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来,其中一名健仆对浑身舒露露的田氏道:“你是哪个?”
方才高声说话的人纷纷挺住口,不是悄无声息消失,就是隐藏在给安乐郡主送礼物吃食的百姓中间。
田氏努力睁着眼睛,羞愤道:“我是婳姐儿母亲,你又是谁?”
没有再提木齐的名字,田氏能感到马车里坐的人对自己的敌意,健仆尚未说话,只听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婳婳的母亲不是我么?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藏青车帘子挑起,风娘子露出半边脸来,虽然没有田氏五官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