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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陈四郎同赢澈挥手道别,同昨日定亲时候的风光无限,此时显得格外冷清。
赢澈坐在马上遥遥眺望壮丽的京城,昨日的繁华还在眼前浮现,他离开京城并没隐瞒消息,来送他的人除了陈四郎外,再无一人。
慕婳笑问:“舍不得?”
“等我再回来,必有朝廷百官在此处跪迎我我们回京。”
拨转马头,赢澈紧了紧缰绳,率先扬鞭而去,慕婳轻松般向陈四郎挥手,浅笑道:“别担心,他只是受了点刺激,一会就能缓过来,京城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陈四郎笑而不语,的确会受刺激,毕竟三公子一直都是万众瞩目焦点,猛然间的落差,只要是个人都不会心平气和。
三公子的野心和对权力地位的追求远在一般人之上。
皇宫中,皇上得到赢澈已经以观风使身份出京的消息,也听到赢澈出京时候的冷清,玩味说道:“荣辱不惊,三郎还做不到,毕竟还是年轻气盛的少年。”
魏焱冷哼:“朝臣们都是势利眼,不过也好,让三郎看清楚他们的为人,以后也可知道什么人可用,什么人只能闲置。”
“你说得不妥。”皇上不见昨日的宿醉,好为人师般解释:“为帝王的人不能凭喜好重用朝臣,他们不去送三郎未必就是势利眼,有些人想去而不便去,有些人是故意不去,要分清楚,何况满朝都是忠烈之人,帝国反而危险,越是忠烈的人越是固执,坚持自己的信念,总认为他们可以凭着一腔热血和忠诚改变世界,其实在现实面前,一个固执的人何其渺小?”
魏焱嘀咕:“我又不是您,成不了您,您这话还是等三郎回来同他说吧。”
皇上无奈摇头,眸子闪过几许锋芒,“铺垫多日,也该同他相见了,三郎同慕婳离开京城,朕再在京城待着没有意义。”
“阿焱若是朕最后输了,你不要慌,也不要为朕报仇。”
皇上掏出一个锦囊递给魏焱,期许般说道:“你尽快同三郎回合,朕不放心他,给他留了一些东西,以三郎的才干,就算他做什么,也能应付。”
“您不会输给他!”
魏焱不情愿收下锦囊,不忍心破坏姐夫唯一的心愿。
皇上笑容洒脱,看淡输赢,拍了拍龙椅,既不留恋,又不会主动舍弃,“昨日朕改变了想法,没见到他们的婚礼,没见到她为三郎生下继承人,朕闭不上眼睛。朕尽量准备充分,但天意若不在朕这边,朕也会认命,毕竟朕比寻常人幸运得多,朕是感激上苍的,不会再提出过分的要求。”
“皇上”
“做人要懂得惜福,当知足。”
皇上制止魏焱继续说下去,坦荡的笑道:“阿焱不曾经历过我所经历的,自然不会明白,我的经历比坐在皇位上精彩。”
虽然没法子同女儿相认,他知道女儿灵魂过得精彩,能再见到慕婳,他已经很知足了,至于皇位?三郎若是不能凭着他留下的东西占据上风,三郎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在赢澈离开京城后,皇上留下首辅和魏王监国,带着太子,赵王向北巡视而去,并且命皇贵妃和太子生母,齐王生母伴驾,皇上几乎带走有分量的朝臣,罕见的太后娘娘也在巡行的队伍当中。
第六百六十四章 皇上的深意()
魏焱一辈子没有成亲,虽然有过女人,但从未动过娶妻生子的念头,姐夫到是常常念叨此事,然而魏焱多年不曾遇见让自己真正心动的女子,而且多年一直忙忙碌碌,或是教导赢澈,或是躲着太后的追杀,完成姐夫交给他的任务,忙得不可开交。
“三郎是个好孩子,他……他也是个孝顺的。”
往日很见效果的安慰,此时此刻对姐夫不起任何作用,魏焱有几分明悟,姐夫伤感并非因为三郎,也许因为慕婳?
一家酒肆中,清空所有的客人,魏焱同皇上对坐饮酒。
几乎是皇上在喝,魏焱只负责倒酒。
皇上醉眼朦胧,好似已经喝得分不清东西南北,望着身边的魏焱,轻声问道:“你好奇?”
谁不好奇?!
满朝文武就没人不好奇皇上对慕婳的特殊,若从木齐上看,没见皇上对杨耀的儿子有多看中。
魏焱知道姐夫同两个结拜弟兄的感情,点头道:“是因为少将军?”
不可否认慕婳的才干在女孩子中是拔尖的,但优秀的女孩子未必就一定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不是。”
皇上摇摇头,指着魏焱道:“你没儿女,自是不明白,如今明白我的人只有长青,我们都是想要弥补……而没有办法弥补的人。”
“姐夫……”
“哎。”
皇上重重叹息一声,随后喃喃自语般说道“若是我有女儿,当是她啊……”醉意上涌,哐当,皇上直接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魏焱好似听到那句话,又好似没听到,连忙查看姐夫的状况,呛鼻的酒气让魏焱略感差异,往日姐夫可不会喝这么多,今日姐夫其实是高兴的,姐夫说过,只有高兴才会喝醉!
是为慕婳及笄定亲而开心?
还是为三郎情定心上人而欢喜?
探查之后,魏焱发觉姐夫只是喝醉了,并无大碍,没有叫守在门口的无庸公公和侍卫,他把剩下的美酒喝干净,搀扶起皇上的身体,轻声嘀咕道:“有了三郎还要一个出色的女儿,好事还都被你占了呢。”
不过三郎娶慕婳后,可不是天下最好的男孩女孩都是姐夫的?
倘若姐姐没有死,怀着的女孩会不会似慕婳一样出色?
魏焱扶着皇上返回皇宫,一路上,魏焱只听姐夫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他不是没凑前去听,姐夫说得不是官话,也不是魏焱听过的番邦话语,他一边帮皇上擦汗,猛然想到姐夫当日被折磨得昏迷时,好似说过如今的语言。
当时他以为姐夫活不了,可清醒后的姐夫第一眼看到他时,是惊讶和满是戒备的。
随后姐夫才好似认出了他,最后姐夫竟是翻盘了。
魏焱叹息也许姐夫在念咒吧。
希望姐夫这次念完咒语能一切顺利,彻底消灭那人,为姐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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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陈四郎同赢澈挥手道别,同昨日定亲时候的风光无限,此时显得格外冷清。
赢澈坐在马上遥遥眺望壮丽的京城,昨日的繁华还在眼前浮现,他离开京城并没隐瞒消息,来送他的人除了陈四郎外,再无一人。
慕婳笑问:“舍不得?”
“等我再回来,必有朝廷百官在此处跪迎我……我们回京。”
拨转马头,赢澈紧了紧缰绳,率先扬鞭而去,慕婳轻松般向陈四郎挥手,浅笑道:“别担心,他只是受了点刺激,一会就能缓过来,京城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陈四郎笑而不语,的确会受刺激,毕竟三公子一直都是万众瞩目焦点,猛然间的落差,只要是个人都不会心平气和。
三公子的野心和对权力地位的追求远在一般人之上。
皇宫中,皇上得到赢澈已经以观风使身份出京的消息,也听到赢澈出京时候的冷清,玩味说道:“荣辱不惊,三郎还做不到,毕竟还是年轻气盛的少年。”
魏焱冷哼:“朝臣们都是势利眼,不过也好,让三郎看清楚他们的为人,以后也可知道什么人可用,什么人只能闲置。”
“你说得不妥。”皇上不见昨日的宿醉,好为人师般解释:“为帝王的人不能凭喜好重用朝臣,他们不去送三郎未必就是势利眼,有些人想去而不便去,有些人是故意不去,要分清楚,何况满朝都是忠烈之人,帝国反而危险,越是忠烈的人越是固执,坚持自己的信念,总认为他们可以凭着一腔热血和忠诚改变世界,其实在现实面前,一个固执的人何其渺小?”
魏焱嘀咕:“我又不是您,成不了您,您这话还是等三郎回来同他说吧。”
皇上无奈摇头,眸子闪过几许锋芒,“铺垫多日,也该同他相见了,三郎同慕婳离开京城,朕再在京城待着没有意义。”
“阿焱若是朕最后输了,你不要慌,也不要为朕报仇。”
皇上掏出一个锦囊递给魏焱,期许般说道:“你尽快同三郎回合,朕不放心他,给他留了一些东西,以三郎的才干,就算他做什么,也能应付。”
“您不会输给他!”
魏焱不情愿收下锦囊,不忍心破坏姐夫唯一的心愿。
皇上笑容洒脱,看淡输赢,拍了拍龙椅,既不留恋,又不会主动舍弃,“昨日朕改变了想法,没见到他们的婚礼,没见到她为三郎生下继承人,朕闭不上眼睛。朕尽量准备充分,但……天意若不在朕这边,朕也会认命,毕竟朕比寻常人幸运得多,朕是感激上苍的,不会再提出过分的要求。”
“皇上……”
“做人要懂得惜福,当知足。”
皇上制止魏焱继续说下去,坦荡的笑道:“阿焱不曾经历过我所经历的,自然不会明白,我的经历比坐在皇位上精彩。”
虽然没法子同女儿相认,他知道女儿灵魂过得精彩,能再见到慕婳,他已经很知足了,至于皇位?三郎若是不能凭着他留下的东西占据上风,三郎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在赢澈离开京城后,皇上留下首辅和魏王监国,带着太子,赵王向北巡视而去,并且命皇贵妃和太子生母,齐王生母伴驾,皇上几乎带走有分量的朝臣,罕见的太后娘娘也在巡行的队伍当中。
第六百六十五章 来了()
望向远处半人高的草丛,皇上眸子深邃不可见底,负手而立,不够强壮的身体显露出背负整个江山的决心。
他对魏王这个弟弟有所了解,知晓魏王从内心深处就没有放弃过争夺江山的野心,无疑魏王是聪明的,并没有被野心控制住,这些年皇上在一旁看着魏王的行事,他暗暗称赞魏王在放肆无忌下的细腻心思。
魏王从不曾踩在皇上的底线上,不在意外人关于他的种种非议。
然在关键时刻,魏王能做出最有利的判断。
这也让魏王几次三番躲过太后的清算,皇上更加看重他。
“朕唯一的希望是有机会为澈儿亲自正冠,若是做不到有魏王在,朕也能含笑九泉了。”
“皇上”
“皇叔不用再说了,太后一直把朕当做累赘,心从未向着朕。”
皇上自嘲一笑,“朕没指望她善待,皇叔,若朕活着,太后定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臣不敢质疑皇上您的决定,更不会为太后求情,不,”承平郡王一脸严肃,发誓般说道:“臣不会替任何人求情。”
皇上回头认真看了一眼承平郡王,对此话将信将疑,再次谈起让他骄傲的赢澈:“不知三郎在观风上还会闹出怎样的动静,朕该多派几人去保护他的。他身边有慕婳在,想来刺客再多无法伤到他。”
虽是信任慕婳,皇上不希望他们受伤,几乎把所有可信可用的人都派去保护他们,这一点是瞒不过承平郡王的,当然皇上把人派出去,他身边可用的死侍少了许多。
随行圣驾的侍卫也不是木齐统领的神机营精锐,皇上对太子等人渗透拉拢侍卫好似无动于衷。
“皇上何必以身犯险?”承平郡王若是心狠起来,绝不下于任何人,低声道:“臣愿意为皇上亲自诛杀逆臣!愿意从太后口中打听到他的踪迹。”
“朕想看看天命在谁身上,何况没有他的话,朕该如何处置太子他们?朕倒不是不怕后世的杀子污名,不愿让三郎承担这一切。”
皇上对承平郡王说得话半真半假,若是能把他消灭了,他还用亲自去做诱饵?他还没见到慕婳成亲生子,当他真得在世上没有依恋?
他曾以真诚对待承平郡王,期望以这些年的亲情打动他,可结果很是让他失望,既然真话不行,参合几句的假话起码能让承平郡王袖手旁观,等他杀子时,承平郡王不至于突然跳出来反对。
承平郡王果然露出几分怜悯,低头掩饰去,低声哀求道:“让臣陪着您吧。”若事不可违,他愿意死在皇上身前。
皇上犹豫片刻,轻声问道:“朕还能相信你?罢了,事已至此,你已经不再重要,你愿意待在朕身边就跟着朕好了。”
说罢,皇上率先离去,承平郡王却是一脸喜悦的跟上了上去。
他们都没有发觉在草丛中隐藏着两人。
“你怎么看?”
“显然皇上是有准备的,嗯,皇上把承平郡王耍得团团转。”
“我问得不是这个。”
谁看不出皇上欺骗承平郡王?怕是连王爷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王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