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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老弟,真是多谢你将我弟弟一家找回来,还将我父母的牌位带来,我真是,我”赵全福过了半响对燕景行说,可明显情绪不稳定。这人也是可怜,因很有商业头脑,又年轻气盛野心大,得罪了很多同行,被他们买凶追杀,所幸死里逃生被人救下,无奈在这里定居下来。这几年一直想找亲人,可惜当年他出事后家人也被他连累,四处奔走逃命,失去了联系。知道燕景行的能力后不得已请他帮忙,这才有了这些事。
燕景行劝慰了几句,看他平复地差不多了就问:“这幅画上的人是谁?”
“这些是我来这后的恩人和朋友们,以前恩人还在时大家经常在镇上喝酒聊天,自从恩人去了,我们就再也没聚过了。这幅画是我们最后齐聚时的宴会,是老贾喝醉后画的,他曾发誓不再作画,醒来时本想撕了,被我拦下拿回来了。”赵全福看着画像仿佛陷入回忆中。
“恩人?是哪个?”
“右手边坐在第一位的,叫喀岫,当年我被人追杀身受重伤,就是他救的我。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大漠人,去中原游历的。我无处可去,看他为人随和又坦诚,就跟他一起来到这,后来在这个镇上安稳下来,也通过他认识了很多真心朋友。”赵全福说,也许很久没和人谈过喀岫了,一说起来就有说不完的话。
燕景行知道了这个喀岫是个文武双全的刀客,为人正直坦荡,交游广泛,结识了很多不同领域的人,豁达随性,待人真诚。而他正是喀漠的第三孙,也是如今喀村村长的三弟。当年本是要继承他爷爷的遗命回喀村当村长,后来却英年早逝,令一众朋友不敢置信。
“那这个人是谁?为人如何?”燕景行指着一人问。
“他是陈扬,当年是喀岫将他从狼群中救出来的,虽然比喀岫年长,却执意认喀岫做了大哥。这人不识字也有点莽撞,但很讲义气,力气也大,很是护短。”赵全福看着画中的陈扬笑着说,“他当年闹过不少笑话,不过他被人笑了也不在乎,反而觉得自己让大家高兴了还挺开心的,算是大家的开心果。”
“那你知道他后来的事情吗?”
“后来啊,当年知道喀岫去了后,大家都不敢相信,纷纷去喀村求证。他的武功尽得他爷爷真传,怎么可能会从山坡上滚下去摔死。到了喀村后才知道,原来两年前他就得了一种怪病,全身瘫软地在床上躺了两年才好,怕我们担心才偶有书信告平安。等好不容易病好了就下床走动,出去外面看看,也许身体还很虚弱,就这么失足跌下去了吧。”赵全福这么多年来只要一想起这事就觉得异常难受,那么个青年才俊竟就这么去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赵全福感慨了下接着说:“大家留在喀村送走了喀岫后,就各自回去了,大家都很伤心,从那后就不再见面了。听说陈扬离开喀村后就去了当年一起游玩的几个地方,可能是以故地重游的方式追悼逝人吧,然后我也没了他的消息。”
“燕老弟为什么问陈扬?”赵全福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之后才觉得奇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7章 大漠生存(14)()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的身形应该是力大无穷的人。”燕景行不打算说出陈扬早就去世的消息,看刚刚提起时的神情可知这几人关系很好,就让他的朋友一直以为他在外游历,还活得很好吧。至于其他的,他会替陈扬查清楚,就当还他救王石之恩了。
燕景行派人多方查探,总算发现一点踪迹。陈扬从喀村出来后确实在外游荡,去的都是当年喀岫去过的地方。但他却在一年后出现在沙漠救了被困的王石,并陪他回了黄沙堡,连句话都没留下就去世了。
将陈扬出现的时间大体推算下,刚好是喀岫的一周年祭日,以他对喀岫的重视不可能不去祭拜。从喀村出来后遇上王石,发生了后面的事。那么在遇到王石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呢?
如果是他被王石连累了,那以王石的应战经验不可能没察觉到中毒,在回到黄沙堡见到尤叔时也没提,何况如果能轻易被下毒他也就不会受那么多外伤了;如果是针对陈扬的呢?
这也说得通,以陈扬粗心大意的性格很容易被人下毒,最有可能做手脚的就是水囊,因为在沙漠中行走即使没有食物也不能缺水。而他又恰好救了被困在沙漠中的王石,给他水囊里的水喝,两人一路找回黄沙堡,毒性也发作了。
如果真是后者也不怪陈扬,倘若不是遇到他,王石可能就此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大漠里,更何论给他带回消息。这世界上的因果很多都说不清楚的。
但这些都是燕景行的猜测,没有任何依据,也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既然陈扬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喀村,那就从那查起。而且燕景行听赵全福说喀岫的死因时直觉有问题。他也问过喀岫大哥也就是现任村长喀锦的情况,但赵全福并不清楚,只说是寡言少语的人。想来明明是长子,却被三弟给抢尽风头,被直接越过将村长之位交到三弟手里,他该是不平衡的吧。
也不怪燕景行将人想得那么恶劣,人心最是多变。
为了确认心中的猜测,他打算去喀村查探一下。但他最近的动作有点大了,为防走漏风声,打草惊蛇,必须得找个合理的理由,于是想到了洗劫喀村的办法,毕竟他沙匪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
听燕景行说完后,楚滟湫说了句“看来你也不是单纯的沙匪啊”。在他看过来时赶紧转移了话题,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她知道,“那也不用你亲自去呀,还带那么多人。”
“我本想村长不知道或者不想说时还可以问问别的村民,人多容易让他们畏惧,自然很容易问出来。还有毕竟喀漠当年的威名很响亮,谁知他会不会给后人留下什么东西以保喀村不被侵犯,我从不会自视过高,小瞧任何人的。”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也是他在大漠横行这么多年的原因。
“那你问出来什么了吗?”倒是个心思细腻之人。
“没有,用了点手段喀锦只说不知道,也不认识陈扬。还想问问其他人呢,结果整个村子就剩他和他那莽撞的弟弟两人。他那弟弟虽冲动些,却也是真心想保护他,被我踢翻在地上晕过去,也没法问话了。”
“那个,其他人可能都在忙着追我找我呢。”楚滟湫听他说完这些前因后果后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什么都不清楚就鲁莽行事。
“嗤——”燕景行见她眼神闪躲不敢和他对视的样子笑了下,“被他们这么对待你不想报仇吗?我可以派几个人手给你,随便怎么去报复折腾。”一个小姑娘家的被全村驱赶出去,从村子到绿洲的距离并不远她却走了大半天,可见是绕远了,在野外担惊受怕一晚上又急着赶回去报信,结果被误会被打骂还要被火烧。这种事搁一般人身上都能崩溃,还是发泄出来好,别再憋着最后心理扭曲那就糟了。
楚滟湫摇头拒绝了,说,“没想到你这人倒是很见义勇为、恩怨分明的。”
“他们这么对你了,你难道不恨那些人吗?”燕景行对她的行为觉得有点诧异又觉得是意料之中的。
“开始被怀疑时是有点伤心有点埋怨的,不过也能理解他们,毕竟如果换了我是他们可能也不会轻易相信厌恶之人说的话。但当被架在那里要活活烧死时,我是恨的,可是这个恨也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你救了。人在绝望心死时才会无奈地去恨,恨别人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后悔、不断地折磨自己。我现在比之前在村里时的生活还好,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去恨不相干的人?”
“你就这么原谅了那些人对你的伤害吗?”燕景行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伤害得那么重,怎么可能原谅,我又不是圣人。”楚滟湫说,“其实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我后来也看出这些人是欲加之罪了,只是借着发作我来掩盖一些事情,发泄心中的胆怯与羞愧。就像全村出动去抓我,说是为大家好,也不过是他们的遮羞布,遮掩他们胆小自私的本性。”
“你后悔去救他们了吗?”
“如果我没那么做才后悔呢,那将成为我以后的执念,每想一次就自责一分,毕竟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真以为沙匪会去劫财害命才担心的。”楚滟湫笑着说,“如今这样就很好,两不相干。也不是说我圣母心,你知道吗?有时候被人批评训斥指正反而是好事。”
“噢?”
“人在犯错改错的过程中才会更快地进步。喀村人的理念明显不正,但我不会去指责他们,让他们意识到所犯的错而改正。他们偏执、自私、冷血,长此以往,只会变本加厉,迟早有一天会犯在彪悍之人手里。嚣张、自我惯了的人一朝被打落碾压,那时的代价相信会很惨烈的。所以说我不恨他们,但也不会原谅他们。”
其实楚滟湫从小生活的环境很简单,或者说她被保护的太好了。三个姑姑分别任教在小学、初中、高中,明里暗里她都不会受到与学习无关事情的打扰,中学住校她也是单独住在教职工楼,少了和同学间的龃龉。直到毕业工作之后也一直围绕学校生活,没有真正踏入社会。虽说学校也是个小社会,但她接触的人和事都很简单,没有太多足够激化人类恶根性的事情发生,或者发生了也与她无关,很多小心思她能看懂但不会主动去关心这些。
显然她之前的性格不适合这里,所以她反而很感谢他们,是他们让她认清一些人性的特点,快速成长起来,更好地适应恶劣的环境,学会如何生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8章 大漠生存(15)()
燕景行看着对面那人巧笑嫣然地说着这些冷酷的话,竟然觉得意外的和谐好看。之前还以为她是娇柔软弱的小姑娘,却没想到还有这么洒脱又决断强势的一面。他并不觉得她放纵他人错误任其自食后果的行为有多残酷,毕竟没有任何一个人有那个责任和义务去对你的人生负责,除了你自己。所以有时候也得珍惜那些肯花心思批评指正你的人,不然哪天吃亏了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看她说完后就陷入沉思,该不是又后悔自己说的话太狠了吧,燕景行不自觉地问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当然是在想自己的心路历程了。想通之后的楚滟湫觉得头脑一片清亮,自己的心理也变得强大起来,现在才真真正正地接受自己成为别人,生活在古代沙漠的事实了。也许再也回不去,也许不一定什么时候睁开眼一切又回到最初。但如今最重要的是将当下过好,尤其是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还有变幻莫测的大漠环境。
不过这些当然不能说出来,看着对方担忧的眼睛,她脱口说出“想你”。
还真是老套的台词呀,看着燕景行明显愣住的神情,楚滟湫赶紧补救,“我是说在想你的名字由来,‘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看来给你起名字的人很疼爱你,对你寄予了厚望,希望你成为有气质修养、品行崇高的芝兰玉树之人。名字好听寓意也好,这可是大多数人的目标啊,‘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她本想说他“人如其名”,可惜面对那张除了眼睛就是大胡子的脸实在说不出口。
“你,我,我是说名字就是个称号,知道谁是谁就行,哪来那么多说辞。说这半天了,你伤还没好,赶紧休息吧。”燕景行快速地说完这些话站起身就跑了。
看着他快速消失不见的身影,楚滟湫才想起刚刚忘了和他说村长在她临行刑前说的话,也不知道当年楚父在喀村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伤好之后,楚滟湫经常在黄沙堡里走走转转,毕竟眼前这种历史与地域文化真实又详细的画面是她第一次接触,而且竟然还是身临其境,所以她怎么看都觉得新鲜。
黄沙堡占地面积较大,地势起伏,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大湖泊,水源充足。堡外是一处戈壁滩,遍布的砂石阻挡了寒风和细沙,使这里环境相对来说既舒适又安全。之前她住的地方相当于黄沙堡领导阶层的住宅区,虽多是楼房但人数并不多,而堡内的大多数人则住在山下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
山下的平地处规则地建了很多生土为材料的平房,大多是封闭性的院落,屋身低矮,也有几家建着半地下室。墙体也都是生土墙,不过因为地形有限,房屋又多,所以显得街道狭长幽深。有一些房屋还建有穹窿形门窗、外廊、土拱大门等,美化了房屋造型。总的来说这些房屋风格很质朴敦厚,却又是最适合当地气候的建筑。
黄沙堡和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