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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说留下来啊!”楚宸禹不知道钟瑶哪来的力气,把他摇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
“快说留下来啊!”
“留下来。”
“悠悠地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钟瑶兴高采烈地唱完,“啪啪啪”给自己鼓起掌来,又觉不过瘾,便继续扯着嗓子嚎道,“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在她聒噪的歌声里,有细微的脚步在缓缓靠近。楚宸禹深深看了眼全然不知危险的钟瑶,眸色冷了几分。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买不回来……”钟瑶歌声刚落,楚宸禹就一掌劈中她的后颈,她翻了个白眼便晕厥过去,全身都软绵绵地倒了下来。楚宸禹扶她安稳躺好,并随手揭下坤元图,将其藏入她的怀里。
就在此时,一股颇具杀意的气流袭来,狠狠震开楚宸禹头顶上方的盖棺,盖棺迅速飞出,密室的亮光刺入眼里,楚宸禹立时跃出,将飞出一半的盖棺一脚踹回,“砰”地一声,盖棺完好无损地合上。
楚宸禹和北堂澈分立石棺两旁,冷眼相对。
密室又恢复了可怕的静寂。
“躺在石棺里的人是谁?”北堂澈问。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北堂澈不信,目光锐利地看向楚宸禹,楚宸禹闲散一笑,“相思寨只是雀峡的一个小寨子,虽然隶属三途教,但你们从来都没放在心上,现在又何必插手?”
北堂澈微微皱眉,“好,相思寨的事我不管,我只问你,钟瑶呢?”
“死了。”
“她和你一起跳崖,你没死,她就不会死。”
“她当然不是跳崖死的,她是被我杀死的。”
“被你杀死的?”北堂澈轻轻问,“你有什么理由要杀她?”
“理由?”楚宸禹俊俏的眉眼暗藏几分狠厉,面上却是笑着,“理由还要我说么?当年郁莘师姐惨死,你就应该明白,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北堂澈听他谈及往事,眸里闪过一丝痛苦,但他已经隐忍许久,并不是很在意,“陈年往事,莫要再提,你或许以为那是我的阴谋,但对我来说,那是一生都不能放下的执念。不管钟瑶有没有死,预言都将永远存在。”
“前圣女胡言乱语的鬼话,你也信?”
“信。”
钟瑶躺在石棺里,缓缓睁开眼,沉闷和黑暗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她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置身的封闭空间,不是很小,坐起来都不会撞到头,但这样长长方方的一个大盒子,怎么看怎么像棺材啊……
难道她已经死了?然后诈尸了?钟瑶揉揉酸疼的脖子,想起之前的事。她和楚宸禹在相思寨搜查,走到一半她就走不动了,于是让楚宸禹独自进去,她在外面吹风,吹着吹着就没有了意识……
一阵恐慌漫上心头,她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忙将耳朵贴上石棺内壁,仔细听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预言说,谁能杀得了教主,谁就是你未来的妻室。而你的未来妻室,虽然最后不得善终,但却有独霸整个江湖的命数。”
“不过是预言灵验,是命,与我无关。”
原来是楚宸禹和北堂澈在说话!钟瑶继续凝神听着。
“呵。”楚宸禹不屑地笑,“与你无关?那师姐的事作何解释?你被师父送去三途教之后,就爱上了惜颜,你怕她会不得善终,所以假心假意地娶了师姐。为了对付侠义帮,让师姐当武林盟主,你给她下阴阳蛊,让她变得不男不女,只因天下奇绝的武功《天罡血经》只有雌雄同体的人才可练成!北堂澈,这一件件事,你还敢问心无愧地说与你无关?”
“我承认我娶她是别有用心,但从前一起长大一起学武的情谊我从来都没忘记。我知道我对不起郁莘,我给她下蛊,逼她练经,让她弑主夺位,但我也不想让她死,如果不是她自杀,事情不会到现在这个境地!你不知道武林盟主这个位子对我有多重要,我不能当,就要让我的妻室当!”
钟瑶在石棺里听得直打冷颤。
血腥往事正被一层层揭开,而这些,与她只有一壁之隔。
“郁莘自杀后,我没有办法,只好随便找个阴阳人来冒充教主。后来我听说,你准备去仙机郡与罗国丞相秘密议事,如果让你和他联手,那么青国就将覆亡,三途教也会受到很大冲击,所以我派了无数高手去接近你,可惜全都失败了。”
北堂澈深深看着楚宸禹,语气平缓地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这些年,你变了很多,人人都说大梁靖王贪图美色,所以我让茉盏提前去雪月楼埋伏,而我恰巧发现了藏身在那的祝青歌。传言谁拥有坤元图,谁就能当武林盟主,我以为峰回路转,但几经调查,祝青歌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钟瑶蜷缩着身子,背脊骨正紧紧贴在坚硬冰冷的石棺内壁上。
江湖险恶这道理,她在现代看武侠剧的时候就明白,但真的见识到,却发现其残忍已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顺着祝青歌,我查到祝老爷的风流往事,得知他很可能还有一个私生女,教主便亲自前往青罗交界寻找,还出动了驻扎在驿道附近的分部协助,谁料钟瑶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全盘计划,她竟然把教主给杀了。”
“所以你先扶持她当教主来稳三途教,然后看中她的清白背景和女子身份,让茉盏帮她接近我。”
北堂澈轻轻笑了,“是啊,我很了解你,自从郁莘死后,你一直对江湖纷争厌恶至极。如果我只是派人窃取你的议事内容,你不会怎么样,因为你足够自负,相信我不会得逞。但要是我杀了罗国丞相,你就一定会以牙还牙,也来插手三途教的事。惜颜便是犯了这个忌讳。”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楚宸禹笑道,“就该知道,我是不会让钟瑶重蹈覆辙的。”
北堂澈叹气,“她杀了教主,预言已经开始灵验,你玩也玩够了,就把她还给我,别管这件事。”
“不可能。”楚宸禹变得异常严肃。
“你为何非要和我抢她?”
为何?楚宸禹愣了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一开始就不想让北堂澈好过?还是觉得钟瑶很有趣?抑或是因为钟瑶是未来人,并且掌握了他既定的命运?
也许是因为在动荡乱世,一朝不慎便会尸骨无存,所以他不能放钟瑶到任何地方,去给自己带来威胁。但管它是什么,一切就像他当初说的那样,他喜欢,就抢了。
“我喜欢,就抢了。”
北堂澈却并不满意这个回答,贪图美色的大梁靖王不会非要姿色平平的钟瑶,他所熟悉的小师弟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折腾。
“你阻止不了我,预言终究会灵验,她一定是我未来的妻室。”
“跟我说没用,我可从来都不信命。”
北堂澈敛容,“呼啦”一下打开扇子,是那把精致的七骨扇。他转而微微笑道,“师弟,话已至此,不若就来切磋下吧,想你这些年在世人面前隐藏武功,怕是也有技痒的时候。”
楚宸禹闻言,冷冷眯了下眼,“请赐教。”
钟瑶惊出一身冷汗,听到他二人开始打架,更觉紧张。她望着幽黑的石棺抚额长叹,暂且不管什么预言,再不出去,恐怕她就要先闷死在里面了。正这样想着,突然一个猛烈撞击,石棺立时四分五裂地炸开,她一个冲击不敌,就狼狈地滚了出来。
“原来你在这!”北堂澈惊道。
楚宸禹慌忙收手,奔过去扶她,“你没事吧?”
北堂澈见势,悄悄扬起一掌,就往他背后袭去。
钟瑶被摔得晕晕乎乎,睁眼时恰好看见一脸杀气的北堂澈,她不知怎么就转过身,将楚宸禹扑倒,狠狠压在了身下。北堂澈那一掌,就不偏不倚地打在她的背上。
刹那,时间好似凝固一般,漫长得就像富贵牡丹碎掉的时候。
不过现在换成她碎掉了。
“钟瑶!你……”楚宸禹一时错愕得说不出话,只怔怔看向她。
“呵呵呵……我没事……”
钟瑶神经大条地傻笑着,却猛然吐出一口鲜血,瞬间濡湿了楚宸禹的前襟。她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还留给楚宸禹一句话。
“我还真是活**啊,要是没死的话,你记得以身相许……”楚宸禹的一生中,曾有三个人愿意为他去死。
他尚未出世的时候,当今皇后还只是淑妃,一日遭文贵妃暗算,差点胎死腹中,为了保住他,淑妃执意以身犯险,虽然最终平安生产,却从此失去生育能力。他六岁的时候,文贵妃用毒糕点陷害,是二皇子楚宸纪替他挡下,并亲自食用,致使文贵妃的阴谋东窗事发。他十四岁的时候,北疆鞑子派细作在宫中行刺,太后为了保护他而被挟持,幸好宫中侍卫来得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这三个人分别是他的母亲,哥哥,祖母。
而眼前的钟瑶是第四个,第四个愿意为了救他而豁出性命的人,可她只是个萍水相逢的江湖过客,与他非亲非故。
楚宸禹再抬眼时,已是满脸肃杀,那清冷的眸子犹如一汪彻骨寒冰的水。
北堂澈痴痴望向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误伤了钟瑶。那一掌究竟有多大威力,已经不言而喻,他是冲着楚宸禹去的,若楚宸禹挨了,也会深受内伤,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钟瑶。
“滚。”楚宸禹冷冷道。
北堂澈身形一晃,极力压住慌张神情,并不打算退让,“她是我的。”
“再和我僵持下去,她会死。”
“她死了也是我的!”北堂澈有些癫狂。
楚宸禹被彻底激怒,立时从袖中飞出一把精致匕首,向北堂澈刺去。北堂澈闪身躲过,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尽管他步步紧逼,招招致命,都只是一味闪躲。眼看他没有收手的架势,北堂澈便寻了个空档,一把揪住钟瑶挡在身前,楚宸禹果然停下,却是满脸愤怒。
“看样子你也不想她死,如果我们继续恶斗下去,她便再无转圜可能。”北堂澈道,“我不想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今日就当无事发生,放我走吧,我只想要回她。”
“你威胁我?”
“是。”北堂澈供认不讳,“放我走,她才能活。”
楚宸禹深深看了眼钟瑶,她脸色苍白地倚在北堂澈怀里,没有平日生龙活虎的样子,甚至感觉不到哪怕一点微弱的呼吸,再耗下去,必死无疑。
北堂澈宁愿她死都不会让步,但自己好像做不到。
“算了,不玩了。”楚宸禹摆摆袖子,恢复了世人眼前纨绔王爷的闲散模样。
北堂澈好似松一口气,立刻抱着钟瑶离开,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宸禹缓缓走出密室,半暗半明的烛火映着他俊朗的面容,他深邃的目光落在窗外皎洁的月上,突然一笑,“即成局,安能逃?”
唇边是势在必得的慧黠。
不出片刻,大批暗卫便到达相思寨。
楚宸禹正坐在竹楼前,对着月色吟吟酌酒,暗卫行过礼后,恭敬道,“靖王爷,罗国发兵了,现下罗国和苏将军联手使青国内外夹击,而青国皇宫里的娴妃娘娘也已经与他们里应外合,不等天亮,青国就会覆亡。”
一杯温酒润过嗓子,楚宸禹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朗。
而对此全然不知的北堂澈正携钟瑶往雪月楼去,中途却被惜颜堵住。
一身红衣的妖娆女子,眉目凌厉地扫过他和他怀里的钟瑶,随即不屑地笑,“国难在即,祭司大人还有心思和靖王抢女人?”
“惜颜,让开。”他声音不轻不重,比起命令来,更像是温和地告与。
“雪月楼不能去。”惜颜道,“我带人追赶侠义帮,可惜未能跟上,只知道祝青歌现在就在凤阳堡,但舞虞圣女突然发来密信,叫我放弃搜查坤元图,速回本部。”她顿了顿,看着北堂澈道,“包括祭司大人。”
“何事如此紧急?”
“罗国发兵了,娴妃不知从何处得到助力,联合罗国梁国发生宫变,怕是……”
“怎会这样?罗国丞相不是被你杀了么?娴妃如何能得助力?”
“我也不知道,靖王诡计多端,你现在去雪月楼凶多吉少,还是随我回本部吧。”
北堂澈沉思一下,摇头道,“不行,茉盏还在那里,我必须带她离开。”他看看怀里奄奄一息的钟瑶,拜托道,“惜颜,教主就交给你了。”
“北堂澈!”惜颜突然情绪激动地出声,“我是奉舞虞圣女之命将你带回本部,不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