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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因果业障,皆有定数,施主莫再强求,执迷不悟了。”
三途闻言,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忽地愤然举起吞云剑就直对供台,狠厉道,“我是为谁练的《天罡血经》,为谁立的三途教!又是为谁和那些伪君子决一死战,为谁变成怨灵在地宫苦等五十年!”
“施主现在回头,一切还来得及。”
“沈伽罗!”三途的泪突然掉下来,“你睁眼看看我是谁!我就在你面前,你怎么还能叫我回去!什么是因果,什么是业障!你欠我的还没还,如何六根清净,皈依佛门!”
“若,施主见伽罗一面,可还愿意回头?”
话音刚落,供台上就显现一个人影,那是个身披袈裟的小和尚,面容清秀,气质脱俗,他本该是个单薄少年,却静淡如水,超脱如莲,丝毫不染俗世尘埃。
三途怔怔扔下手中的剑,看着小和尚的眼里,复杂情愫此起彼伏。
“沈伽罗,当年算我不慎招惹你,阻碍了你的成佛之路,全天下的人都指责你,唾弃你,让你因我而不耻,可你却说,愿得三途,负尽佛法。就为这八个字,我苦练《天罡血经》,创立三途教,想在中原武林有一席之地来保护你。后来正邪之战,我听闻你复而皈依空门的消息,悲痛欲绝,即便身死,也要守在地宫五十年不忍轮回,只为有朝一日能够出来,回到伽罗寺,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背信弃义!”
“施主痴念,终是无果,还请施主放下。”
“放不下!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当初那八个字,你有多真心!”
伽罗却是波澜不惊,只素淡合目,并不答话。
“你快告诉我啊!”
“阿弥陀佛。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沈伽罗!你要劝我醒悟,就不该出现,你这样逼我回头,算什么!”
“伽罗不出现,施主就将以怨灵之身,永生永世不得轮回,如今伽罗已成佛,早已了无牵挂,和施主见上一面,还望施主能够早日放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三途流着泪直点头,既恨又不甘,“好。好。我若回头,定要修行千年万年,管你是什么,都要到你身边,要你偿这未尽的情债!”
“阿弥陀佛。”
三途无言片刻,转而隐忍问道,“告诉我,周紫衣在哪?”
伽罗想了想,诚然道,“她已经死了。”
北堂澈原先黯淡的眼眸里突然焕发出古怪神采,“死了?”
“周紫衣一介柔弱女子,当初去找侠义帮,就是必死无疑。但她死后,也因执念太深,没有转世轮回。伽罗怜她苦命,将她化作一朵无忧草,倘若,能用至亲之血相祭,或许可以换她一命。”
“至亲之血相祭,这是什么意思?”北堂澈忙问。
“你来替她修行,偿还这一世犯下的所有罪孽,她即可回归尘世,一生无忧。”
北堂澈闻言,桀然一笑,有泪从他眼角滑过,他连连点头,“我这一世,本该下地狱,如今还能讨得这样归宿,实是有幸,且就这样做吧。”
伽罗微一点头,只在北堂澈额间轻轻一点,北堂澈就瞬间消失,徒留空空轮椅,还残留余温。而伽罗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浅淡,三途知道他就要离开了。
这次离开,或许还要等千年万年,才可相见。
又或许千年万年,她都见不到他一面。
“沈伽罗……”
“施主珍重。”
“……”
楚宸禹停下抚弄狸猫的动作,转而看向发怔的三途,问,“现在你要怎么办?还报仇吗?”三途两眼无神,幽幽道,“报,为什么不报?侠义帮躲不过的。”
“如何报?”
“我本想着来找伽罗,以为当初他复而皈依空门的消息,是小人骗我,所以为了他,我要亲自手刃整个侠义帮,将他们慢慢折磨到生不如死。可现在……他都成佛了,我还有什么办法?侠义帮,且交给天定之人去处置吧。”
三途说完,接过楚宸禹怀里的狸猫,手轻轻握住狸猫柔软的爪子,霎时,一道白光绽出,钟瑶身形一晃,那狸猫就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从钟瑶手里掉到地上,楚宸禹慌忙过去扶稳她。
“我走了。”三途恢复原先模样,站到一旁,极其虚弱地说。
钟瑶缓缓整开眼,“三途……”
“你要去哪里?”楚宸禹问。
“轮回。”三途微微一笑,“我的名字取自三途,如今也真的要回归三途了。”她将要消失,又想想对钟瑶道,“对了,前圣女给的预言,不会出错。你是北堂澈名义上的妻室,虽然是我假借你身,但你也确实登顶武林盟主之位。所以……你要小心你的结局……”
“……”
“还有你。”三途又看向楚宸禹,“我给你的劝诫不止一次,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楚宸禹郑重点头,却不自觉地将钟瑶抱得更紧。
三途这才轻轻闭眼,任凭自己消失在二人眼前。
五十年苦守,最终还是到了三途河畔,要在忘川忘尽前尘。
“我喝下孟婆汤之前,能否告诉我,我和伽罗以后还会不会相见?”
“你已经见过了。伽罗在五十年前就分生成双,成佛的他在伽罗寺等你,渡你轮回,成魔的他在三途河守你,送你过路。”孟婆道。
三途手中的汤碗应声落地,砸得四分五裂。
“成魔的他?他在哪?”
“三途河畔,开得最妖的一朵彼岸花,就是他。”
三途闻言,双眼含泪,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你想好了?错过这次机会,就只能和他一样,永远守在三途河畔,无生无往。”
“我只求无悔。”
她不会轻易放过伽罗的,哪怕她是一个人以为他前世苦海,今生三
第345章()
“瑶儿,你怎么样?还好吗?”楚宸禹揽着晕乎乎的钟瑶,扶她至供台边靠着。
钟瑶稍带讶异地扭头看他,只见他一脸情真意切,对钟瑶探究的目光有些不解,无辜道,“这样看着我作甚?”
钟瑶欢喜地圈住他的脖子,偎在他怀里咯咯直笑,“楚宸禹,你刚才喊我瑶儿了!看你以后还装不装冰块脸,明明说想和我归隐山林,然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还总在我面前假正经!”
“你……”楚宸禹的脸突然红了,他有些羞恼地看看钟瑶,又看看地上的死猫,不由气道,“我说那猫怎么古怪地像要成精似的,原来是你!你天天黏着我,我看是你不怀好意,故意要看笑话吧!”
“天地良心啊!”钟瑶锤了他一下,“你以为我愿意当猫啊,一切都是意外!再说了,谁让你一直不肯明确对我的感情,要不是这次意外,我都不知道你的想法呢。”
“我实是担心权力争斗会牵扯到你,那些可比江湖上真刀真枪的比拼要险恶万倍,之前也有想过带你进府,却又怕你这洒脱的性子不能适应,若拘束了你让你不开心,我也不会好过,所以不敢妄下承诺,因为一旦承诺,就不能食言。”
钟瑶认真看着楚宸禹的眼睛,他表情严肃,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于是甜蜜地弯起嘴角,笑道,“好啦,可是,当初我也跟你说过,如果我没死的话,你要记得以身相许,都这么久了,我早当你是默许啦,你可不能食言!”
楚宸禹被她撒娇的样子逗笑,又觉不好意思,遂稍稍敛容,郑重地对她微一点头,眼里是洋洋的喜悦和深情。
钟瑶也受不住地脸红起来,低着头,不敢让楚宸禹看见她烧红的脸颊。
楚宸禹又目光灼热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而伸手在供台处摸索起来。
“你在找什么?”
“南柯。能解你蚀心蛊的奇药。”
他手过之处,突然浮现出一座佛龛,正是刚才被三途一剑劈开的那座,只是如今已恢复完好。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慌忙打开,果然里面有一粒丹药,安稳放在明黄色的布上。
“快吃了。”楚宸禹将南柯取出,递到钟瑶面前。
钟瑶惊奇之余,对上楚宸禹坚定的眼神,顿觉安心,便接过南柯吞了下去。
楚宸禹见状,终于长舒一口气,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好了,终于没事了,没事了……”
钟瑶感到他之前一直绷着的紧张在此刻释然,遂伸手紧紧回抱着他。
又过片刻,楚宸禹取了狸猫的血,和钟瑶一同离开伽罗寺,二人牵手往山下走去。
“楚宸禹,你说三途轮回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见伽罗吗?”
“能的。”
“为什么?”钟瑶见楚宸禹回答得如此笃定,很是不解,“伽罗都成佛了。”
“成佛又如何?就算成魔,只要想见,就一定能见到。”
钟瑶表示认同地点点头,联想起自己和楚宸禹,也本来是段难以想象的感情。楚宸禹是没有轮回的鬼,自己则穿越时空而来,现在他们不还是好好在一起?
“那……北堂澈呢?他为了救他娘,不惜犯下那么多罪孽,到头来却只是伽罗的几句话,就心甘情愿地放下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楚宸禹深深皱起眉,“他愿意去伽罗座下,偿还所有罪孽,伽罗就一定会救他娘。他娘周紫衣,死后化作怨灵,一直困在六道之外,如今得以解脱,是好事。”
“那你呢?”钟瑶小心翼翼地问,“你放下了吗?”
“呵。”楚宸禹闻言眉头一展,轻笑着捏捏钟瑶的脸,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我从未真正放在心上,何来放下?这一切,不过是我当初设的局,其实只要玩得尽兴,谁赢谁输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郁莘是心甘情愿牺牲的,惜颜也得到了报应,北堂澈更是如愿以偿,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归宿,而我,从此以后,心里最在意的只有你。”
钟瑶听了,觉得眼睛湿漉漉的。
“那你的王位怎么办?”她闷闷问道。
楚宸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随即不在意地笑笑,似放弃般轻叹一声,“不要了。”
不要了,地位权利,冤屈愤恨,他都不要了。
只愿今后漫长岁月,他紧握着的这个人,能一直陪他到老,而他处心积虑要夺储位的王兄,也能得偿所愿。
二人相视而笑,一路相伴,回到南疆三途教时,格局已然发生变化。
钟瑶顺理成章当了武林盟主,中原武林虽然大多不服,却畏惧岐山那一场惨烈厮杀不敢反驳,而秦少阳和横吉回到凤阳堡后,不知和秦无衣如何说的,秦无衣竟反常地出面发声,率先承认钟瑶的盟主身份,自此,纷争渐小,江湖回归难得的平静。
茉盏知晓北堂澈已去的消息,终日郁郁寡欢,常在后山郁莘和惜颜的墓前守一整天。云撰着急,却也只能静静看着。
楚宸禹将狸猫的血交给云撰,“或许,让她专心调香制毒,能好过点。”
“会吗?”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云撰闻言,目光飘远,暗含深深忧虑。
午后,钟瑶正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榻上,一边看着表演小分队演肉麻兮兮的狗血戏,一边吃着小厨房送来的新点心。眼见楚宸禹进来,她忙坐正,挥手让众人退下,跑到他面前道,“你来啦。我刚在看他们演牛郎织女呢。”
“嗯。”楚宸禹微笑着点点头,温柔应道。
钟瑶又拉着他去榻上坐,拈起一块巧果,献殷勤道,“来来来,尝尝小厨房新做的巧果,味道棒极了,吃起来就像谈恋爱一样,甜滋滋的!”
“我不饿,你吃吧。”楚宸禹仍然笑着。
钟瑶有些失望,转而机灵道,“要不然,我喊唱歌小分队来唱歌给我们听,好不好?唔……唱什么好呢?就唱《今天你要嫁给我》吧!”
“你喜欢的话,唱什么都好。”
“哎呀,楚宸禹你今天怎么回事!难道非要我说得很明白,你才能理解嘛?”钟瑶又急又羞,赌气似的一把甩开本来挽着楚宸禹的手。
楚宸禹一脸无辜,“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她还能怎么了!再过两天就是乞巧节,这可是她在古代的第一个情人节啊!她活这么大,就算在现代,也没有机会过上一次啊!而且现在陪她过的人是楚宸禹!楚宸禹啊!她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那家伙怎么还跟木头一样呢!
“教主,圣女。”一个侍女突然在殿外唤道。
楚宸禹俊眉一拧,不悦道,“圣女?”
那侍女吓得一抖,忙改口道,“不不不,是楚公子。”
“什么事啊?”钟瑶还在为楚宸禹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