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老百姓们谁不在心里惋惜几声。
“太后病了,病得很重,举国都在吃斋祈福。”那人转移话题道。
正则闻言,怕钟瑶深究下去会知道善龄老头在宫里,忙将她拉到一边,打圆场道,“好了,太后病了,楚兄肯定忙着为太后治病,你就别去打扰了。如今你也知道楚兄打了胜仗,平安归来,应该放心了吧。”
钟瑶一听,顿时恍然,“原来如此。”
正则暗松一口气,趁热打铁道,“所以我们还是快回去吧,楚兄医术高超,肯定能医好太后,等三先生回山,看你道法有进步,肯定就会答应让你去见楚兄了。”
钟瑶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
“嗯。我现在的确放心多了,回去也是一定要的。不过呢,说好的十天,现在才五天,我们刚来就走不合适,再待五天吧。”
正则惊出一身冷汗。天啊……还要再待五天!这可是京都,皇城下,他还能成功瞒住真相吗?万分怨念地打眼看去,钟瑶已满心欢喜地跑到前面找客栈去了。
“钟妹妹,你慢点儿。”
“哇!这家聚贤楼好气派!住这儿吧!”
“不不不,还是旁边的雅人客栈,不显眼的稳妥些。”
“那好吧……”
“钟妹妹,此次先忍耐,下回我再带你来,住聚贤楼!”
“哈哈。正则哥不用在意,我没关系啦。”
两人亲昵相伴,一同进了客栈。长街突有一人驾马而过,路过时快速回头瞥了一眼,瞄到钟瑶和正则,稍稍发愣。
那位姑娘,和靖王常常看着出神的画中姑娘,一模一样呢……
他是靖王府新换的一批暗卫统领,性子比死士还要刚烈耿直,如今看到他家王爷沦落到那样境地,本就心痛,如今竟瞅见王爷惦记着的画中姑娘,不由神思一动,也许……这是个能让王爷高兴点的消息。
靖王府内。
浓浓的药烟味充斥在整个房间,轻纱帘幕下,隐隐绰绰印着个男子身影,正是半倚在榻上,极其虚弱的楚宸禹。暗卫统领在帘外向他汇报情况,“太后娘娘的病情又重了。”
“咳咳咳……”楚宸禹剧烈地咳嗽起来。
暗卫统领盯着帘幕后咳得一震一震的身影,神色一凛,继续肃容道,“王爷,听说太后娘娘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这毒早在您准备出征时就有了,慢慢蛰伏到现在才发的,怕是……”
“老头怎么说?”楚宸禹的声音极其沙哑。
“善龄大师说……这毒现在才发现……估计……”暗卫统领小心地瞥了眼帘幕里的动静,没敢继续说下去。
楚宸禹却是了然,连师叔都觉得棘手,恐怕情况真的不好。
他静了静,半晌后哑着嗓子道,“下去吧。”
“王爷……”暗卫统领顿了顿,迟疑道,“属下今日在雅人客栈看见一位姑娘,和您常常看的那幅画中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哦?”
钟瑶?楚宸禹十分意外,她怎会出现在京都?莫不是听说他的事,特来寻他了?
“不过……那姑娘身边还有另一个男子,和她……关系很亲密……”
“去查。”
“是。”暗卫统领重重点头。
看来那姑娘是王爷的意中人,要是被他发现那姑娘移情别恋了,他定要宰了那个同行男子,然后把那姑娘重新送到王爷身边。
被秘密盯上的钟瑶,此刻却还蒙在鼓里。
她一心以为楚宸禹打了胜仗,因为忙着给太后治病而无法抽身,正则在客栈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好在并没有让钟瑶听到什么风声,眼看着就剩最后一天了,他收拾包袱时都觉得异常轻松。
“说那云撰少侠啊,吞云剑一出,名动天下啊!轻轻松松就登顶武林盟主之位,呵,那风采……”“嘿,现在该叫云盟主啦。”
“听说云盟主虽然出身魔教,但为人看着却正儿八经的,岐山英雄台一役,不知迷倒多少女侠宫主呢……”
客栈大堂里,多数人肆意谈论的,不是皇族之事,而是江湖传闻。
钟瑶趴在楼上栏杆,喜滋滋地往下看。
正则出了房门,走到钟瑶身边,轻轻道,“明天就该回去了。”
突然,客栈外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破了整条街的寂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楼下还在侃天说地的几个食客立时起身,伸长了脖子往外探。钟瑶也觉好奇,眨巴着眼跑下楼,跟着凑热闹。
正则无奈笑笑,忙走过去护着,生怕谁撞到了她。
一队穿着大红衣裳的人从街这头鱼贯而入,又走向街的另一头。几个吹着唢呐,几个举着仪仗,正中央簇着一顶喜气洋洋的红轿子,旁边和后面跟着几位喜婆和丫鬟。
“咦?太后不是生病了嘛?怎么还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地办喜事啊?”钟瑶好奇道。
“哟。这位姑娘不知道?”旁边一个嘴闲不住的提醒,“这是靖王爷在办喜事,娶侧妃呢,为的就是冲冲晦气。”
“什么?”钟瑶声音提高八度,如遭雷劈。
第350章()
那人喋喋不休,“谁不知道靖王爷一向喜好美色,府中那是姬妾成群啊,哪次出去游历玩乐,不带几个美人回来?偏偏这次去南疆,就带了一个绝佳的美人,虽然身世平凡,但靖王宠她宠到前所未有,现在不就趁机晋为侧妃了么?整个靖王府还没有正妃呢,如今就这位新娶的侧妃地位最高了。”
“新……新娘是谁?”钟瑶的脸色“唰”地白了。
“听说叫祝青歌,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呢。”
“祝青歌……怎么会是祝青歌……”钟瑶喃喃出声,只觉一阵晕眩,身形一晃就要倒下,正则慌忙从背后扶住,待她站稳,又有所避忌地快速收回。
“钟妹妹,你怎么样?”
钟瑶怔怔地直摇头,泪盈满眶,一脸不信。
怎么会是祝青歌呢?祝青歌……是要杀自己的人啊……是会害死楚宸禹的人啊……
不对!一定有阴谋!有苦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信!我不信!”
钟瑶突然激动地跑出客栈,往迎亲队伍中挤,正则吓了一跳,慌忙跑去,作势拉她。但街上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了,一时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钟瑶拼了命去挤去喊,也没引起队伍中的人一点注意。没办法,她只好一路跟着跑,直到靖王府的偏门前。
这里已经有大批奴仆丫鬟在候着了。
一队人马站定,喜婆乐呵呵地挥挥手绢,喊道,“新娘子来喽。”
为首的一个年轻男子站了出来,不是楚宸禹,而是代替楚宸禹接新娘的暗卫统领。喜婆忙使了个眼色,几位丫鬟就掀开轿帘,小心翼翼地搀着祝青歌下轿了。祝青歌脚刚落地,就听钟瑶高呼一声,“祝青歌!我不准你嫁!”
蒙着盖头的祝青歌明显一愣,身子僵住了。
喜婆见状很不高兴,恶狠狠地瞪了眼钟瑶,“哪儿来的野丫头撒泼,连靖王的喜事也敢搅合?知不知道这是谁?靖王最宠爱的女人,靖王府地位最高的侧妃娘娘!也是你这贱民呼来喝去的吗?”
暗卫统领认清钟瑶,暗叹大事不妙,未免节外生枝,忙催促丫鬟送新娘进府。
钟瑶更加生气,隔在一重人群外叫嚷,“祝青歌!你怎么好意思!你喜欢的明明是秦少……”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后赶来的正则紧紧捂住嘴,连拉带拖地带走了。
小小骚乱并未引起什么波动,世人皆知,靖王风流,有些扯不清的莺莺燕燕,太平常了。暗卫统领却忧心忡忡地赶去禀告楚宸禹,他家王爷估计要被那位姑娘错当负心汉了。
钟瑶被正则拖到无人巷子里,她奋力挣开,含泪愤怒道,“你没看到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楚宸禹他要娶别的女人啊!大家都说他宠那个女人!大红花轿,侧妃之位,他毫不吝啬地都给她了!可那女人是谁!是要杀我的人!是要害他的人!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啊!”
正则心痛地动动唇,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说啊!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要拦着我啊!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怎么会遭这么多罪,怎么会搞到现在这种地步!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恨不得上去一刀捅死她啊!”钟瑶一时失去理智,疯狂冲上去,狠狠打着正则。
“楚兄不是愚昧之人,他要娶她,就不怕人家害他。”正则静静看着钟瑶,任她在自己面前发泄,哭得不成样子。
钟瑶重重喘着气,“那就是他喜欢她了?他不怕,那就是他喜欢她!”
“不管喜不喜欢,都和你没关系,你不是看见他好就够了么?你们本来就是要断情的。”正则这样说,虽然不忍,但比起让她受更多痛苦,不如让她现在就清醒。
“那他写的信算什么……”钟瑶轻轻道。
她的手无力掏出那张叠得方正的纸,“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而后一使劲,纸被撕得粉碎,连同她的声音也尖利起来,“我看是老死不相往来,此生不复相见!”
纸片纷纷扬扬地飘下,一抹略显脆弱的素色身影,幽幽隐在巷口拐角处。
正则鼓起勇气,伸手扶住钟瑶双肩,稍稍俯身,目光与她平齐,认真道,“如果你真的气不过,我替你去问个清楚明白,我相信,楚兄有自己的苦衷。”
“不用了。”钟瑶神色恹恹,颓丧道,“你说得对,不管他喜不喜欢祝青歌,都和我无关,我本来就是要和他断的。”
“可是……你真的舍得吗?”正则于心不忍。
“呵。”钟瑶没有明确回答,只是冷笑一声,“我好累。我想回去。”
正则安慰似的轻轻拥住她,“好。我这就带钟妹妹回鹤鸣山,一辈子都不出来了,外面都是坏人,我们不要理……”
“正则哥,谢谢你……”钟瑶没有反抗他的拥抱,只疲倦地将头埋在他怀里。
“不要说谢谢。”正则眼里的柔情倾泻,“钟妹妹,和你相处的几个月,我觉得你很特别,也很可爱,慢慢就喜欢上你了,只要能在你身后默默保护你,我就已经很满足,所以不要说谢谢,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巷口拐角处的素色身影见状,喟叹一声,终究还是默默走开。
带过一片凉彻人心的寒风。
红尘男女,从来都是相爱简单,相守难。
大梁明祯三十三年八月,也就是楚宸禹娶祝青歌的半年后,钟瑶已在鹤鸣山过起了清心寡欲的日子,同时在配药和变戏法上小有所成,其间几次碰见楚宸禹的师父出关溜达,得到些许提点,颇有领悟。
大梁明祯三十三年十一月,太后崩,善龄老头回到鹤鸣山,对山外之事绝口不提,只专心培养钟瑶和正则。据说太后留下两封一模一样的密函,一封给了贴身宫女雀翎,一封给了善龄老头,授意在全国举丧三月后实行这最后一道懿旨。
大梁明祯三十四年二月,善龄老头在鹤鸣山去世,死因和太后一样,都是中了解不开的奇毒。而钟瑶拿到那封密函,亲自拆开看了后,悲恸至极。
她站在鹤鸣山的最高处,淡然望着云烟缭绕,正则默默陪在她身边。
“真的决定好了吗?”
“嗯。我是师父唯一弟子,师父在最后三个月,倾尽所学地教我,我不能辜负他。”
“但三先生也说了,你可以选择不报仇,只要耐心等待,等楚兄……以后,就能回到你原来的家乡。”
钟瑶眯眯眼,从怀里掏出手机,这家伙,自黑屏后就再没亮过,可她还时不时地拿出来看,以至于外壳都被她摩挲得掉了色。
“我不要那么失败地回去,我要在这里漂漂亮亮地活着。”
她说完,用力掷出手机,手机在空中划了道优美弧线,就落入云烟深处,再也寻不着了。!”
三月时节,大梁京都。
白雪消褪,天气转暖,放眼望去尽是春色融融。皇城里草长莺飞,风烟如画,最繁华的未央街,从早到晚都集市不散,人流涌动,吆喝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商贩与百姓争论着做起买卖,酒肆十里飘香,乐坊雅音流转,呈现出久违的国泰民安,一派盛世景象。
而这盛世景象里,最不可或缺的,就是一场盛大婚礼——
今日靖王大婚,高调迎娶正妃,是与国同庆的皇家喜事。
“嗬。好大阵仗!比去年可要隆重好几倍呢!”围观的路人甲道。
“你这不废话嘛!去年是侧妃,走的是偏门,今年是太后钦点的正妃娘娘,那是要明媒正娶,风风光光从正门,人前人后拥进王府的!哪能一样?”路人乙道。
路人丙也跟着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