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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萍战战栗栗地抱了书就跑。
“哟。什么样的美人图,能让靖王爷如此在意?”多伦固尔笑道。
楚宸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手中的纸,郑重道,“是本王心中至爱之人,丫鬟手笨,不知怎么顺了过来,让亲王见笑了。”
多伦固尔闻言,讶异道,“心中至爱?王爷心中至爱,难道不是王妃吗?”
在北疆,男人可以拥有很多女人,但正室,一定得是自己心中至爱。
站在一旁的灵槐和雀翎互换了眼色,灵槐即解围笑道,“亲王有所不知,实在是天妒红颜,画中这位姑娘还未和王爷终成眷属,就早早去了。王爷重情重义,这才留着画像,其实也是王爷心里的遗恨往事,还请亲王谅解。”
“不错。”楚宸禹应道,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原来如此。”多伦固尔点点头,心里更多了几分欣赏。
只是美人图,他依然好奇,于是话锋一转,“既然美人已逝,我也就不怕冒犯了王爷心中至爱,给我看看应该没事吧?”见楚宸禹手里一紧,他又轻笑道,“怎么?王爷如此看不起我?不会连一幅画都不屑给我看吧?”
多伦固尔亲王果然脾性古怪,竟然如此不折不挠。
躲在假山后的钟瑶看得有些急,一堆丫鬟奴仆簇拥着为首三人,偏偏灵槐和楚宸禹站的方位离她近,她伸长了脖子都没瞅见北疆使臣什么样。
不管了!反正天要黑了!她大胆地站出半个身子,努力想要看清。
“既然亲王想看,便给亲王看一看。”楚宸禹想了想,将手里的纸递过去,大方道。
与其遮遮掩掩,把多伦固尔的胃口一直吊着,不如痛快让他看,大不了这些日子小心点,别让钟瑶出现在他眼前。
靠近距离的钟瑶终于看到了细节,那不是被她画得乱七八糟的画像嘛?怎么出现在楚宸禹手里?不好,楚宸禹要给北疆使臣看!
再怎么丢脸,也不能丢到别国去啊!
更何况,楚宸禹要是发现画被她篡改了,还不得气死!她还要不要在王府混了!
不行!一定要阻止!
钟瑶想都没想,操起假山旁一块石头,就大步奔了过去。
多伦固尔正喜滋滋地接过画像,就要展开,“王爷心中至爱,必定国色天香。”
楚宸禹不太自然地微笑。
“不准看!”
突然,猛地一声雄浑巨吼,将所有人一震,多伦固尔差点没把纸抖到地上去,一抬眼,昏暗的天色下屹立着一个叉腰的小丫鬟,凶神恶煞,长相略丑。
楚宸禹见是钟瑶,差点没克制住怒意,想把她一脚踹回屋。灵槐和雀翎见状,也大吃一惊,说好不出来乱跑的,王妃怎么这样不听话。
幸亏钟瑶提前抹了药粉,满脸雀斑黑痣,压根儿就没让多伦固尔提起兴趣。
非但没有提起兴趣,还有几分厌恶。多伦固尔懒懒道,“王爷,你府上的丫鬟都不懂规矩?刚才那个是手笨,那现在这个呢?眼拙不识相?”
“来人!还不拖下乱棍打死!”楚宸禹朝着身后一众奴仆吼道,灵槐也端起王妃架势,助阵道,“该死的丫鬟!留不得了!”
可惜奴仆们都看得出来,钟瑶才是正牌娘娘,还是太后钦点,皇后疼爱的,她又一脸蛮横,谁敢动她啊……
钟瑶见大家都默着不动,狠劲更涨,对多伦固尔再次叫嚣道,“不准看!”
“你一个小丫鬟,你说不看就不看?我偏要看。”
多伦固尔说着,就展开手里的纸,钟瑶慌得去挡,无奈多伦固尔力气大,一直将她往外推,不让她近身,又仗着个儿高,将手稍一高抬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可那画上哪是什么美人?
不过一个妆容怪异,长着痦子,还刺着可怖图腾的丑八怪而已。
不仔细看,都不知道是女的。
“王爷,这就是你的心中至爱?这等货色,怕是猴子都不要吧?”
楚宸禹这才看清,好好一幅美人图,偏偏被糟蹋成如此不堪的模样!
这手笔,除了钟瑶还能有谁!
钟瑶闻言也不高兴了,什么叫猴子都不要?眼前这位北疆使臣,虽然不像她想的那般胡子拉碴,粗糙狂野,但也没有楚宸禹好看啊!在她眼里,他才是连猩猩都不要呢!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侮辱她的长相!但不能侮辱她的画功!
“混蛋!你瞎说什么呢!”钟瑶气得就将手中石头狠狠砸向多伦固尔额头。
“嗷!”多伦固尔没想到一个小丫鬟会有如此惊世之举,一时没有防备,又疼又错愕。
楚宸禹接连遭受好几个打击,早已面色铁青。
“来人!给本王拖下去!打死!打死!”
一向以冷傲闻名的大梁靖王,第一次在人前暴跳如雷……
雀翎实在看不下去了,强拉带扯地扭过钟瑶身子,就要把她拽走。
多伦固尔吃痛地捂着额头,眯眼瞅着古里古怪的丑丫鬟钟瑶,突然心神一动,就伸手拉住她胳膊,“给我留下!”钟瑶本来被雀翎拽着就很不爽,见多伦固尔直接上手,火气更大,两只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
“你敢碰我?留下就留下!姑奶奶我还不想走呢!”她一边奋力甩着按在胳膊上的多伦固尔的手,一边想要挣脱雀翎,身子扭得像条鱼。
楚宸禹瞪着她撒泼的样子,脸都丢到城外几里街了。虽然很想亲自把钟瑶扛走,但最后的理智告诉他,绝对不可以。但凡表现出一丁点对钟瑶的上心,都有可能引起多伦固尔怀疑。可现在的多伦固尔正兴致勃勃,丑丫鬟已经完完全全挑起了他的兴趣。
还从来没一个丫鬟有胆量反抗他呢!
多伦固尔力气真大,无论钟瑶怎么甩,手都按在她肩膀上纹丝不动,她急得脸快涨出血,而这一幕在楚宸禹看来极其扎眼。即便多伦固尔是北疆使臣,也绝对不能碰他的女人!从前云撰亲了钟瑶一口,他还可以下消阳散,这北疆使臣,可以吗?
“还不上前将他们拉开?”楚宸禹心力交瘁地对身后奴仆道。
早已吓呆的奴仆们闻言慌忙回神,一拥而上围了过去。钟瑶见有劲使不上,心里更气,将雀翎往外狠狠一推,随即抬脚踹向多伦固尔的两腿之间。
“嗷!”大惊失色的多伦固尔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手自然也就松开了。围着的奴仆们立刻分出一拨去扶他,另一拨则按照雀翎指示,将钟瑶赶紧架走。
一场闹剧总算结束。
如此一来,多伦固尔被钟瑶整得不轻,晚宴是没法进行了。本来还想着在晚宴上有资格争妍斗艳,耍耍心机出出风头,博王爷注意的几位姬妾和侧妃祝青歌,也只好讪讪作罢。
楚宸禹和灵槐将多伦固尔送回屋,楚宸禹精通医术,便给他看了看。
“本王已叫人去拿玉清膏,亲王只要敷在额上,不出三天就能好,至于身下,应无大碍,还请亲王多多休息,本王再开个安神的方子,回头叫下人熬了给你送来。”楚宸禹满怀歉意地说,心里又想,自己这是在给钟瑶收拾烂摊子吗?
幸好多伦固尔已经平静,好像也不怎么生气,不然使臣第一天来府上,就被丫鬟又打又踹的,他还要不要谈合作了?
多伦固尔躺在床上,和气地连连摆手,“不劳烦王爷了,我没事。”
楚宸禹微一点头,“那本王就不打扰亲王休息了。”他随即看了眼身旁的灵槐,灵槐意会,立刻吟吟福身行礼,二人这才相伴离去。
多伦固尔轻轻闭上眼,用手抚着额上的伤,半晌,那北疆男子独有的深邃立体的面容,就漾起了徐徐笑意。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恶神般的丑丫鬟,只要一想起她刚才的行为举止,他就忍不住想笑。
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丫鬟啊……突然横行霸道地就不准他看那幅画……还丝毫不畏惧他的身份,对他动手动脚的……不过……那丫鬟也真是够丑……可即便丑,他也想再次见到她,立刻,马上,赶紧的!
多伦固尔叹口气,随即猛地起身,眼里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去会会恶神。”
在多伦固尔眼里,钟瑶是个可爱的恶神,但在钟瑶眼里,楚宸禹就是个可怕的恶神了。晚宴突然取消,为了迎接北疆使臣的王府上下,在经过一整天的严整以待后,终于在夜幕降临时获得了难得的闲适。
灵槐假扮王妃的事除了在场的几个奴仆丫鬟外,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而晚宴取消在其他人的认知里,也就是北疆使臣水土不服,无法参加罢了。他们哪里会想到,正牌王妃变成丑丫鬟,在后花园对北疆使臣恶语相向,拳打脚踢呢……
楚宸禹自然也是想不到的,所以这意料之外的失控,差点没把他气晕过去。
“说!谁让你跑出来的!”楚宸禹拍着桌子对钟瑶怒吼。
偌大的居室里,就只有他和钟瑶两个人,钟瑶被他吼得脖子一缩,全身轻颤不止。
“快说!”楚宸禹再次凶道。
钟瑶强打起精神,哆哆嗦嗦地回答,“呃……那个……你突然让灵槐假扮我,就为了那个北疆使臣,我好奇嘛……本来想看看就走的,结果……那幅画……”
“你还敢说那幅画!”
楚宸禹气得从桌子后面绕过来,大步逼近钟瑶,钟瑶本来垂在地上的视线立马就注意到他的高大身影笼罩住了她,随之而来的,还有楚宸禹迫人的威慑气息。
钟瑶耷拉着脑袋,一双手不住地绞起襦裙上的飘带,支支吾吾道,“上次……在书房……不小心把墨汁奶茶打翻了……就……就把画弄脏了……怕你生气,想添几笔挽回下……”
楚宸禹闻言,什么话也没说,一双鹰隼般的锐利眼眸眨都不眨,依然直直地盯着钟瑶。钟瑶被他看得心虚,纠结半晌,只好苦着脸道,“好啦!是因为我听说你常常看我画像,就想找出来看看嘛,结果刚拿出来就弄脏了……”
“听谁说的?”
钟瑶微微抬眸,只和楚宸禹的眼神交汇一刹就慌得赶紧移开,“进宫拜见母后时,母后有提到,我就猜出来了……”
楚宸禹现在的脸色真心不好看。
本来他在质问钟瑶,结果却把自己看画像的事牵出来,他根本不想钟瑶知道,就算要知道,也不该在他没防备的时候,生生将他压抑许久的感情暴露出来。这让他情何以堪?
钟瑶思忖须臾,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眼神,努力扯出一个笑来,“画脏了没关系,那不过是一张纸嘛,我现在人就在府里,你什么时候想看,我就给你看啊。”
原先清丽可爱的面容变黑了,还长出不少碍眼的雀斑黑痣,看着确实挺不堪入目,可就是这样一张脸,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就神奇得让他有些绷不住了。她在讨好他,那说明她心里看重他,在意他,这样想着,后花园里她和多伦固尔推搡时,多伦固尔一直拉着她的情景也就不那么让他生气了。
他看着钟瑶,隐隐觉得欢喜。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自觉不能再说画的事,不然他会不好意思。
“谁想看你?本王不是气画被毁的事,是气你怎么不老实,非要乱跑出来,那北疆使臣关你何事,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他一眼吗?”
浓浓的醋味在屋里飘散开来。
“不关我的事,干嘛要让灵槐假扮我?还不准我出去。你别告诉我,是因为我那天罚了祝青歌,你才这样对我的!”钟瑶这回大方地扬起脸来,说话有些不服气,水灵灵的大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楚宸禹。
楚宸禹微一挑眉,好家伙,又把话柄传给他了。
“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似无奈似宠溺的一声叹息,和他冷峻的面容格格不入。
“什么?”钟瑶一时无法理解。
楚宸禹的眼神柔和下来,将两只手搭在钟瑶肩上,又稍稍俯身凑近了些,语重心长道,“多伦固尔是北疆使臣,身份特殊,我要和他谈成两国事宜,在有些地方,就不得不做出让步。可他脾性古怪,又爱好美色,万一你被他看上,他点名要你,我怎么办?”
钟瑶吃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未免太紧张了……还有,我脾性古怪嘛?”
“正常人能干出你干过的事么?”楚宸禹无奈道,“有谁能把才来一天的使臣欺负成那样?他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正因为你,晚宴也不用办了,你多有能耐。”
这算夸她嘛?钟瑶歪歪头,“明明是他欺负我,他说我画画丑。”
楚宸禹啼笑皆非,亲昵地捏捏她的脸,“好了。所以叫你别出来。”
“可我也不是美色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