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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后缓缓抚着,边抚边心疼道,“王爷,您好点了吗?”
钟瑶被他撕心裂肺的咳嗽揪起了心,眉头深深皱起,疑惑地问夏阳,“他念叨什么了?”
夏阳突然笑得有点尴尬,忙道,“没什么。你快看看王爷吧。”说着,就拉她到床边,将她强行按下去坐。元香站到一旁让她,温柔地说,“王妃娘娘,王爷就劳烦您照顾了。”夏阳听了,一边傻笑一边附和着直点头。
钟瑶眯眯眼,楚宸禹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她于是装傻道,“我照顾?外面不是有一堆人想进来嘛,还有你们两个,一直在照顾他,干嘛突然把我喊来让我照顾啊……我听灵槐说他要死了我才来的……”
楚宸禹晕倒在床上,心里一阵闷气。
元香紧张应道,“王妃娘娘,外面那些姬妾手忙脚乱的,怕放她们进来不能照顾好王爷,反而惊了王爷的病,至于我和夏阳……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要是不小心过了病气给王爷,那就不好了,夏阳……夏阳她……”
眼神躲躲闪闪,说话啰哩啰嗦,真古怪。
夏阳见状,一下子急了,忙挽住元香胳膊,慌道,“我也身体不舒服,我们先走了,钟瑶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王爷啊!”话音刚落,两人就携手往门外跑,转身之际,夏阳还投了一瞥意味深长的眼神给床上的楚宸禹。
钟瑶立刻敏锐看去,楚宸禹却是绷着俊俏面容,虚弱无力地躺着,一动不动。
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屋外也早已没有喧闹的嘈杂声,一切都安安静静的。
钟瑶无奈叹口气,转过脸,定定看向地面,随意道,“有什么遗言要和我说?”
楚宸禹慢悠悠地睁开眼,微抬起的手不经意地搭在钟瑶手上,冰凉的温度激得钟瑶抖了一下,却没将他拂开,他浅浅一笑,“你就这么想当寡妇?”
“因为你很想当死人呀。”
“那在我死前,给我剥个葡萄吃吧。”
“这就是遗言?”
楚宸禹眼神真挚地点点头。
“行。”钟瑶顺手端过案前盘子,“剥完葡萄我就走了啊。”
“要全都剥完。”
“吃这么多?你还是病人嘛?”
钟瑶望着一大盘葡萄,有些吃惊,严重怀疑楚宸禹是在整她啊!
楚宸禹摆出一副无辜表情,“谁说病人不能吃葡萄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叫她们剥完再走啊,府里还有那么多丫鬟怎么不叫,你存心想累死我是吧!”钟瑶没好气地翻白眼。
“刚才不想吃,现在突然好想吃,剥给我好不好?”楚宸禹眨眨眼,可怜兮兮的,和平时冷峻威严的模样判若两人,倒很像当初在现代求她帮忙找王兄的时候。
她心神一荡,最受不了楚宸禹这样看她了!
“烦死了。”像是认输般,嘴里不甘愿地嘟哝着,手却老实地剥了起来。
楚宸禹欣慰一笑。
可惜她是个手笨的家伙,要她去调化学药剂,她能分分钟麻利儿搞定,可要她干这种小事,实在不是个能手。吃饭连筷子都拿不稳,喝水能把杯子打翻,这样的她最终就是把葡萄剥得惨不忍睹,还没剥完。
楚宸禹太了解她,看着她满脸纠结地和一盘葡萄奋战,心里偷乐。他随手拿起一颗,笑道,“这就只剩籽了吧?你要我吃什么?”
“不爱吃就别吃!我还不想剥呢!”钟瑶将盘子往膝上一撂,恶狠狠地瞪他。
楚宸禹更加忍俊不禁,随意往嘴里一扔,满足地吃起来,“味道真好。”又拿起一颗,往钟瑶嘴边递,“你也尝一颗吧,这时令,外面还吃不到呢。”
钟瑶傲娇地将脸一别,“不吃。”
“啧啧啧。看来连你自己都嫌弃啊,算了,我剥给你。”
他怡然自得地将盘子接过,一副优雅神情,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剥起来,钟瑶目瞪口呆。无论是葡萄还是手指,都无比诱人呐!她忙咽了咽口水,镇定道,“你不是生病嘛!还不快躺着休息!剥什么葡萄啊!”
“心疼我?”楚宸禹笑睨她一眼,“没事,想着给你剥葡萄,我就不难受了。”
宫里赏了葡萄下来,楚宸禹知道在这里,稀奇的水果不到时令吃不到,于是第一时间令下人挑拣出最好的,给她留着,就想亲手剥给她吃。
她应该会很喜欢?
不过钟瑶完全不了解楚宸禹的心思,她此刻正在心里吐槽,楚宸禹明明就是装病吧!说什么甜言蜜语搞得她会信一样啊!
楚宸禹将剥好的葡萄递过去,钟瑶看着他满怀期待的眼神,硬是张不开嘴。
“啧。”楚宸禹俊眉一拧,佯怒道,“难道你想我用嘴喂给你吃?”
钟瑶闻言,慌忙吞下,楚宸禹见状,满意地一勾唇角,指尖顺势轻抚了下钟瑶的唇,钟瑶被他一调戏,吓得汁水呛了嗓子,轻轻咳嗽起来。
楚宸禹笑意更甚,“唉。我还想用嘴喂给你吃呢。”
钟瑶打了个寒颤,他是上次掉进护城河,脑子进水了嘛!最近总说这些暧昧的话来暗示她,到底要干嘛啊!
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喂了一肚子葡萄,眼看盘子见底了,钟瑶擦擦嘴,想赶紧闪人。
“那……那什么……我还有事……先……先走了啊……”
楚宸禹将盘子随意一丢,扯住她袖子,“别走,我们还没睡觉。”
“睡觉?睡什么觉?”钟瑶一惊。
“我病着呢,给你剥了一盘子葡萄,现在困了,要睡觉!”
“你睡就好了啊!干嘛拉我!”
“你是我的王妃,应该服侍我睡觉!”楚宸禹说着,一双有力的手顺势紧紧揽住她的腰,不及她挣扎,就一个翻身,将她牢牢压在床上,钟瑶只觉气闷,迎上楚宸禹狡猾而有神的眼眸,不禁暗想,这大概就是歌里唱的——你是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一阵恶寒遍布全身。
“楚宸禹!你真无聊!”
楚宸禹勾唇一笑,将手撑在她两旁,英气逼人的眉眼在这姿势下,显得妖气冲天。
“你到底要干嘛?整我很好玩嘛?”
“没有。我是真的不太舒服,而且很累,每到这个时候就会特别想你。”
每?钟瑶捕捉到这个特殊字眼,隐约觉得不对劲,“你常常生病?”
楚宸禹没有说话,轻轻捏了她的脸,就温柔俯身,在她旁边躺下,搂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陪我躺一会儿。”
钟瑶不说话也不挣扎了,她感觉他全身滚烫,手却很凉,面上也没有潮红,反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这种症状,真是感冒发热吗?她疑惑地靠在楚宸禹怀里,乖乖地一动不动,感受他炽热的体温,不太平稳的呼吸,和散发出的淡淡隐香。
“明日将脸上的东西洗掉,好不好?我想多看看你本来的样子。”
“你不怕多伦固尔看见?”
“看见就看见吧,他对你的兴趣早已无关容貌了。”
钟瑶皱皱眉,她真的很少见楚宸禹这么温柔淡定,不对,不是淡定,是妥协和退让。以前的楚宸禹就和现在的多伦固尔一样,霸道,蛮不讲理,随着性子胡闹,她不在的这一年半,楚宸禹确实内敛许多,可他还是外人眼中以阴狠著称的大梁靖王,怎么会在多伦固尔来了以后,变得这么隐忍呢?
是不是有她不知道的事?
“楚宸禹,我……”她想问,却不知道怎么问。
“瑶儿,过去的时间,你在鹤鸣山好吗?正则兄一定特别照顾你吧?”
听起来不像吃醋,钟瑶老实回答,“我很好,正则哥就像哥哥一样照顾我。”
“嗯。我的瑶儿,无论在哪里都能过得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钟瑶闻言,不知为何觉得心一怵,忙仰脸看他,他却已经浅浅入眠。直到他冷峻的面容逐渐放松,钟瑶才小心起身,替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
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所以她得查出来。从前楚宸禹替她遮风挡雨,现在她一样可以替他排除万难。
她忧心忡忡地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就见一双靴子立在眼前,挡住了去路。
抬头,是多伦固尔暗含怒气的脸。
“靖王遣散了所有姬妾,把你一人留在屋里,你们做了什么?”
“你都看见了?”
“听说靖王病得很重,我特意来探望,结果呢,下人说王爷睡下了,再然后,你就出来了,你告诉我,你和他睡了是不是!”
这一声怒吼震得冲天响,钟瑶一缩脖子,尴尬地看看四周,还好没人。
“没有……是他睡了……我没睡……我们就是躺在一个床上而已……”
“这样你还说没睡!”多伦固尔怒极,一把扼住钟瑶手腕,“说!是他强迫你的还是你心甘情愿的!”
钟瑶奋力地想要甩开他的手,“你别乱想,他就是把我叫去问问病情!”
多伦固尔闻言,手松了松,疑惑道,“问病情?”
“是啊!王妃娘娘不是才给他送过药嘛,结果没有起色,所以叫我去看看,我是谁?民间神医钟小道!”钟瑶觉得自己撒谎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当真?”多伦固尔将信将疑。
这样一想的话,好像也有道理呢。
“还能是假的嘛?”
“所以……你没和他睡?”多伦固尔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咳咳。当然没有了!”
“哈哈哈……”多伦固尔放声大笑,“太好了!你知道我刚才以为你和他睡了我有多生气吗?我不是气你成了他的人,我们北疆不在乎这个,我是气你骗我,明明表现出一副和靖王没关系的样子,私底下却献媚于他,幸好你不是这种人,我错怪你了,是我的错,下次不会这样了!”
钟瑶揉着手腕,轻呼一口气。
“因为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骗我。”多伦固尔认真地说,那神情,就跟结婚的新人宣誓一样。
钟瑶闻言,有些慌地低下头。
“那个……我还要回去研究下王爷的病,我……我就先走了。”
她紧张地只想逃跑,生怕再和多伦固尔说下去,心里的负罪感会又加深一层。
然而就在此时——
“臣妾参见王妃娘娘。”
身后蓦地冒出亲热一句,钟瑶一怔,背都僵直了,回头一看,是吟吟走来的祝青歌。
“臣妾来看望王爷,谁想半路遇见娘娘,记着娘娘当日教训臣妾,说臣妾不知礼数,臣妾惭愧不已,不敢怠慢,特来向娘娘行礼。”
卧槽……身份被戳穿了……
钟瑶惊愕地瞪着祝青歌说不出话,此刻她白到透明的娇美面容,在阳光下极其夺目,而那原先的浅淡伤痕早已不见,自从用过嫣然阁的白粉,祝青歌果然美貌更甚。
“咦?”祝青歌走近了些,“亲王也在呀。臣妾参见多伦固尔亲王。”
钟瑶这才鼓起勇气,迟缓转身,对上了多伦固尔极力克制的眼神。
“王妃娘娘?”他一字一字咬得很重,似质问,又似嘲讽。
“我……”
“你果然骗我!这样一来,靖王也是知情的!你们夫妻联手算计我!真是可恶至极!”他愤怒咆哮道,“什么议事,什么合作,我看都免了吧!”他将袖一挥,怒气冲冲地转身大步走了,走之前,还无比嫌恶地瞪了钟瑶一眼。
钟瑶来不及挽留,更来不及解释,只觉满腔憋屈梗在心头。
这下可好!不仅身份被拆穿,连楚宸禹的计划都泡汤了!她气不过,狠狠回眸,阴冷地睥睨着祝青歌,祝青歌正笑得一脸得意。
“想必王妃娘娘有事要忙了,臣妾不便打扰,臣妾告退。”
“祝青歌。”钟瑶冷冷道,“燕王妃死了,现在台面上侠义帮和燕王府是死对头,我想,两边要重修于好,秦少阳应该会来一趟京都,和燕王好好商量对策吧。”
祝青歌身形一震,有些慌地回视钟瑶,“你要干什么?”
钟瑶没有回答,只傲慢地瞥了她一眼,就径自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稍稍侧身,不解恨地补充了一句,“你的脸真白真好看,可要好好保养啊,相信你的旧情人看到,也会心动不已的。”
祝青歌闻言,站在原地未动,只觉全身从头到脚,都漫上了让人战栗的刻骨寒意。
第361章()
又到月圆时。
一匹快马飞速驾过大梁京都最繁华的未央街,惊起灯火片片。
靖王府里,钟瑶坐在后院,望着满树枝桠唉声叹气,雀翎不知道她是因身份被拆穿而苦恼,还当她是忧心楚宸禹的病,便宽慰叮嘱,“王妃娘娘不用太担心,靖王不会有事的,每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