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靖王府里,钟瑶坐在后院,望着满树枝桠唉声叹气,雀翎不知道她是因身份被拆穿而苦恼,还当她是忧心楚宸禹的病,便宽慰叮嘱,“王妃娘娘不用太担心,靖王不会有事的,每次喝了药休息几天就能好。”
每?又是每!难道楚宸禹真的经常生病?
她疑惑地转脸看向雀翎,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带着询问的意味,盯得雀翎很不自在,雀翎想了想,神情有些细微变化,未等她发问,就继续道,“靖王自打仗回来,身子一直就很弱,好在这些小伤小热,不碍事儿。”
刚想脱口而出的疑问就这样被急急压了下去,钟瑶只得点头,“这样啊。”
雀翎谨慎看她一眼,随即退到一旁,不再说话。灵槐端着一盆水走进后院,简单地行了个礼,便道,“娘娘,这是撒过药粉的洗脸水,娘娘洗后就能恢复本来容貌了。”
本来容貌……
“明日将脸上的东西洗掉,好不好?我想多看看你本来的样子。”
又想起楚宸禹和她说的话,伤感得好像哪天就会看不见一样,此时的她焦躁不已,一方面担心多伦固尔气回北疆,再也不理她,再也不愿和楚宸禹合作议事,一方面又觉得楚宸禹的病隐隐透着古怪,还有那个总不让她安生的祝青歌……
她紧锁着眉思考,一晃神,灵槐已将她的脸洗好了。
“从明日开始,娘娘就还是靖王妃,不用再隐藏身份,灵槐也将搬回自己住处,继续当姬妾,暗中保护王爷和娘娘。”
雀翎拿着镜子走来,“娘娘,看,您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美。”
“我的脸就没美过。”她手一推,忧心忡忡地往外走。
“娘娘!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雀翎和灵槐惊道。
“随便走走,你们不用跟来,跟的话我会像上次一样放迷香。”
没办法……她实在是不放心啊……
纵使自己真的骗了多伦固尔,也不能骗到一半中途放弃,更不能让合作彻底泡汤,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和多伦固尔解释。也许等他消气了,两人面对面地谈一下,她再态度诚恳地道个歉,然后哄一哄,多伦固尔就回心转意了呢!
“就说不要骗人了,一句谎言要拿千万句谎言去堵,唉。”
她嘟哝着将脚下石子往前踢,那石子滚了几下,停在一双绣花鞋边,她诧异地抬头一看,原来是个丫鬟,低眉顺目地隐在夜色里,说话倒恭敬得很。
“王妃娘娘,多伦固尔亲王请您走一趟。”
“干嘛?”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她都不由自主地警戒起来。
“奴婢也不知,亲王只说请您走一趟。”
钟瑶想了想,时间赶得真巧,说曹操,曹操到啊,既然人家都来请了,她也不好再扭捏,就硬着头皮上吧,破事总是越快解决越好。
“那……走吧。”
“是。娘娘请随奴婢这边来。”
钟瑶随她走了一阵,前路却是越来越黑,遂疑惑地问,“这是亲王住的地方嘛?怎么这么黑?你也不打个灯笼啊火折子什么的。”
“娘娘恕罪,前面就是了,还请娘娘稍作忍耐。”
钟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一个大院子和一个偏门。
这个多伦固尔怎么回事,去看她都跳院子,来请她还把她请到院子里,就这么喜欢院子?她忍不住吐槽,“怎么弄得跟偷人似的。”
“咳咳。娘娘这边走。”
丫鬟来到院子边,将门轻轻一推,随即领着钟瑶进了间陈设雅致的屋子。
素锦繁花的帷帐,双蝶齐飞的高枕,鸳鸯嬉水的云丝被,处处透着春情无限的暧昧。钟瑶将目光稍稍右移,雕花小案上放着个极其漂亮的**香盏,六块如花瓣状的凹口里,正缱绻地吐着烟丝儿。她好奇地走近了些,猛地一嗅,霎时觉得原先淡不可闻的清香变成了甜腻的浓香,直冲得她头晕。
丫鬟在她身后古怪笑了笑,“娘娘,那是暖香,您别急着闻,坐一会儿啊,自然就能闻到了,像您这样一下闻太多的,等会儿可就酸软无力了。”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很不对劲……
钟瑶扶额坐下,头疼地问,“亲王人呢?”
“亲王在沐浴更衣,很快就会来,娘娘您在这等着,奴婢就不打扰了。”丫鬟说完,噙着古怪笑意转身离去,钟瑶眼皮一跳,想起身阻止,却什么力气都使不上来。
脑袋里在嗡嗡作响,胸腔里在扑通扑通狂跳。
她坐在雕花小案旁,屏息静默片刻,终于镇定稍许。
什么暖香,分明就是合欢香!
多伦固尔真卑鄙啊!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干嘛了!自己现在深入虎穴,可该如何是好!
她简直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多伦固尔沐浴更衣,然后走进这间屋子,一定会坏笑着步步逼近手无缚鸡之力的她!
“别过来!特仑苏!阿尔卑斯!黑加仑!多伦固尔!求求你别过来!”
“哈哈哈……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咦……好恶俗……钟瑶奋力地甩了甩脑袋,背后惊起一片冷汗。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
多伦固尔沐浴更衣,然后走进这间屋子,坏笑着步步逼近手无缚鸡之力的她!
“告诉你,过了今晚,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人了。”
“别想了,我来姨妈。”
“这样啊,那给我检查检查。”
嘶……太低级趣味了……钟瑶皱皱眉,用手扶着案沿,奋力站起身来,开始抖袖子。她每天都在袖子里装了一堆有的没的,不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刻,能不能救命……
瓶瓶罐罐?
瞅着能提神的都闻几下好了!
颗颗粒粒?
有满血回格功效的全都嚼了!
小刀?
好像只能削苹果……往大腿上扎一下……应该能假装来姨妈蒙混过关吧……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钟瑶吓得身形一震,不敢回头去看。
静静地,门又被关上,沉稳有力的脚步从后面慢慢逼近,钟瑶全身都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她现在又紧张又无力,生怕一不小心没撑住,就晕地上任人摆布了。
多伦固尔见状,在离她还有一步之遥时停下。
“怕我?”
“没。就是有点紧张。”
“那你怎么抖成这个样子?”
“药吃多了,副作用。”
“我看你就是怕了。”
“少废话!”钟瑶觉得眩晕一阵一阵,快要坚持不住,“你到底要干嘛?”
“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我已经嫁给楚宸禹了!”
“那又如何?我们北疆不在乎这个。我和你说过,在我们北疆,最厉害的男人,值得拥有最漂亮的女人,哪怕她是别人的妻子,也一样可以抢过来!”
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好意思说!是出使前把脸忘北疆没带过来嘛!
钟瑶翻了个白眼,“可你根本就不是最厉害的男人。”
“你说什么?”多伦固尔诧异地扬了声调。
“我说你不是最厉害的男人,你在你四哥的庇佑下走到今天,也只是个亲王,要我说,北疆最厉害的男人是你四哥才对,他是统领草原的霸主,是人人敬仰的大汗,和他相比,你算什么啊你!”
“你!”
“你贪图安逸,以为做个亲王就很了不起,可是从北疆到大梁,别人畏惧你,忍让你,都只是因为你有个厉害的四哥,你除了耀武扬威,还有别的本事吗!”
“该死!你那天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我只说不同情你,没说你最厉害!”钟瑶虚弱地晃了晃,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咬牙道,“你不报杀母之仇,还天真地以为你四哥会留你一直做亲王,他连自己的父汗和同胞兄弟都能杀,你以为自己就能逃得过吗?”
“那……那他当初……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年纪最小,最好控制,培养留着相同血脉的心腹会比培养外臣要有用得多,等到他把北疆变强大,一山不容二虎,你以为他还会留你呀!”
“……”
钟瑶已经开始觉得眼花了,她紧紧攥着手里的小刀,刀柄硌得她手心生疼。
突然,多伦固尔像有气般,将手重重搭在她肩上。
“你说得没错,不过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相信你们大梁是什么善类。告诉你,尽管你和靖王联手骗了我,我也会答应和靖王的合作,终有一天,取代四哥成为草原霸主!不过……在那之前,靖王得为他的欺骗付出点代价。”
钟瑶无力将他按在肩上的手拂开,只拼命将全身力气汇于握着小刀的右手。
“过了今晚,你就是我多伦固尔的女人,是未来北疆最尊贵的女主人!”
“别想了,我来姨妈。”
“这样啊,那给我检查检查。”
钟瑶闻言,闭了眼,心一横,就抬手高举起小刀。
“扑嗤”一声,是没入血肉的声音。
不过,钟瑶没有刺进自己大腿,而是转身刺进了多伦固尔的左肩。
小刀刺得不深,多伦固尔只是痛得捂住伤口,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钟瑶。
“哈。你竟然连脸也是骗我的?”
“对不起……”钟瑶虚弱道,她怔怔松了手,踉跄往门外走。
多伦固尔痴痴站在原地,暗想,不用说对不起,因为这张脸,会比从前更让他迷恋。
“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钟瑶没有回答,跌跌撞撞地夺门而逃。
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现在已经不是虚软无力,而是情潮暗涌啊!
不行!一定要抓紧时间,回房找药吃!
她一路小跑,感觉跑姿已经丑出了世界新高度,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差不了多少吧……无奈的她越跑越软,最终迎面撞上一个人影,“吧唧”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来人吓了一跳,慌忙俯身将她半扶。
“王妃娘娘,你还好吧!”
钟瑶使劲眯开一条眼缝,原来是甄沙壁啊!甄沙壁是楚宸禹的暗卫,现在来不及回去找药了,拜托他找下楚宸禹也是可以的吧!
“楚……楚宸禹……”可惜她才说完名字,就晕过去了。
甄沙壁吓得不轻,忙抱起钟瑶狂奔,将她安置在楚宸禹的卧房,就急慌慌地要去跟楚宸禹通报,一位路过的暗卫兄弟见他满脸焦急,不由笑道,“沙壁,瞧你这样,应该是知道消息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吧?”
“什么消息?”他一顿,不解问道。
“苏家小姐今儿个回来了,你不是急着去见她吗?”
“苏苏苏……苏家小姐回来了?”甄沙壁又震惊又高兴,嘴巴都不利索了。
“还不按老规矩,去苏府瞄一眼?王府这边我和其他兄弟看着,知道你小子那什么……嘿嘿嘿……”暗卫兄弟对他挤眉弄眼地笑。
甄沙壁摸摸头,很是难为情,“那……我就瞄一眼,很快回来,有劳兄弟了。”
“自家人,说什么客气话!”暗卫兄弟摆摆手。
甄沙壁对他信任地一点头,随即飞身掠过屋檐,把钟瑶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夜渐渐深了,一过子时,靖王府里就更加静谧。
楚宸禹在书房看完书,沐浴更衣后,神清气爽地回了卧房,只是才走到门边,就见一婀娜身姿悠悠然走来,是祝青歌。
他颇有些不悦,“你不知道我的卧房不准随便靠近吗?”
祝青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等到现在,只是想和王爷说些话。”
楚宸禹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此刻她白皙到过分的脸在月色下显得毫无生气,惨兮兮的。楚宸禹不由眉头一皱,将袖一摆,推开门道,“进来说。”
祝青歌抚了抚脸颊,提裙跟上。
此时,钟瑶正躺在卧房内室的大床上,躁动不安的情潮开始将她一点点从安眠中拉出,她只觉口干舌燥,用稍稍回转了力气的手去揉眼睛,想要下床找水喝,可惜她只有揉眼睛的力气,却没有下床的力气,只能不耐燥热地在床上扭来扭去。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好像有人说话……
外室楚宸禹和祝青歌的谈话轻轻传进来,钟瑶暂时转移了注意力。
“靖王又发病了……现在一次比一次频繁,想来蛊快压不住了吧……”
“鸩蛊是前圣女花了十几年悉心培养出来的好东西,比当初三途教引以为傲的蚀心蛊还要厉害,本王可得活得久一点,替她好生养着。”
钟瑶大吃一惊,鸩蛊?比蚀心蛊还厉害的东西?楚宸禹中了?是前圣女害他中的?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