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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为王兄鞍前马后地做事,利用自己的能力将他扶持上不可抗衡的准储君地位,近些年韬光隐晦,养精蓄锐地密谋夺储,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怎么说也不算无所事事吧!
皇后傲娇地轻哼一声,“你有本事,有本事生个孩子出来呀!这么多年,府里那么多姬妾,就没听见谁说过怀孕的!你不赶紧生孩子你作甚啊!”
原来在母后眼里,衡量男人建功伟业的标准是生孩子?
楚宸禹汗颜,尴尬地无言以对,钟瑶暗地偷笑,招来他记恨的一柱眼光。
“乾王虽然不能生育,但好歹留了个世子,燕王的几个姬妾倒是有过孩子,可惜全都胎死腹中,到你这呢,竟然连喜讯都没冒出过,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抱孙子啊?不管,你赶紧给我生个孩子出来!”
“……”
楚宸禹憋了口气,摊上这么个母后,算他倒霉!
见身旁的钟瑶偷乐正欢,他没好气道,“笑什么笑,听母后训话了么?赶紧给我生个孩子!”钟瑶一愣,脸就红得快滴血,她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楚宸禹!你给我等着!”
“嗯。”楚宸禹坏坏一笑,于她耳边轻轻说,“等你给我生孩子。”
“皇后娘娘,不……不好了……”
突然,一个宫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附在她的鬓发处,衬着惊慌的表情,令所有人的心都往下一沉。
楚宸禹神色一凛,斥道,“有没有规矩!”
那宫人满头虚汗,嘴唇发白,哆嗦着答道,“启禀王爷,是……是乾王妃殆了!”
“什么?”皇后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怎么会这样?”
“娘娘……听说是乾王妃在湖心亭散步,不慎失足落水的……”宫人含着哭腔道。
钟瑶着实吓了一跳,湖心亭?那不是假传楚宸禹口信让她去的地方吗?乾王妃怎么会失足落水?难道真是那几个北疆人干的?多伦固尔究竟想干嘛?还有楚云舒,他还好吗?
“皇上可知道了?乾王呢?世子呢?”皇后忙问。
“皇上着人将事情压下了,说不能影响宫宴,只遣奴婢来知会娘娘一声,乾王和世子还不知情,皇上的意思是……让娘娘暂且瞒着,后宫中不得议论此事……”
皇后似惊魂未定,良久才怅惘地叹口气,朝宫人挥挥手,“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不准在外面多嘴。”
“是……”宫人颤颤巍巍地退下了。
楚宸禹见状,担忧地唤出声,“母后……”
“有什么事,等宫宴完了再说,想必瑶儿刚才也吓到了,你好好陪她。”皇后的眉眼间很是疲惫,她缓缓起身,林嬷嬷和雀翎就赶紧扶她进内室歇息了,雀翎转身前,还不放心地看了钟瑶一眼。
皇后的性格本来就不适合后宫,当初要不是太后和家族势力给她帮扶,她根本无法登上后位,她从来都是安安静静,温婉端庄的,皇上不爱她,她也没什么怨言,就像所有古书上说的遵守妇德的贤惠女子一样,安心相夫教子。
从前,厌恶宫里的诡谲波折,还有太后替她遮风挡雨,如今,儿子争气,儿媳孝顺,她以为能在夺储之争外至少清享和睦,结果,又出了这档子事……
楚宸禹何尝不知道呢?
“两个王妃接连逝世,皆因意外,母后肯定睡不好觉了。”楚宸禹淡然道。
钟瑶这才回神,此刻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千头万绪,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吓着了?”楚宸禹稍稍侧身,怜惜地将她拥入怀里。
“别怕,万事有我在。”
钟瑶轻轻闭上眼睛,楚宸禹身上的隐香窜入她鼻息,被这熟稔的温暖笼罩着,她觉得安心不少,渐渐地,不再那么焦虑了,她决定要把一些事质问清楚。
酉时,宫宴开始。
今夜没有风月,没有星辰,乌泱泱的云层密密压着天幕,像把什么阴谋横流隐藏起来。宫里灯火通明,舞乐声此起彼伏,是红尘极乐的好景色。钟瑶随楚宸禹前往商台,一路心不在焉。商台是宫中专门用以宴饮的地方,很是气派。宫人忙碌穿梭于人群中,官员贵族络绎不绝地赶到,见到楚宸禹和她都纷纷行礼。
楚宸禹简单应付了几个前来招呼的朝堂同僚,便带着钟瑶入席,手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没有分开,生怕她有什么意外。
钟瑶随意瞥了眼,笙歌燕舞,觥筹交错,真是好生热闹。
乾王妃的逝去,根本不会在这座固若金汤的皇城里惊起任何波澜。
正想着,乾王楚宸焕就来了,他一定在别处喝了酒,走起路来步子有些浮,脸上腆着迷离的笑,和几个大臣嘻嘻哈哈,没个正经。钟瑶微微叹息,过去一年半载,他还真是一点没变,不知道他听说死了老婆后,还能不能笑出来。
乾王接过大臣递来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后转了个身,恰好和钟瑶四目相对。
“啪”地一声,酒杯就被他怔怔打碎在地上。
“你……你是妖女……你是那个妖女!”他不顾众人惊奇,踉跄着奔过来,形容夸张地对钟瑶恨恨道,“我当靖王妃是何样的仙家之女呢,原来就是你这个妖女!”
楚宸禹不经意地将钟瑶护在了身后,淡漠道,“乾王醉了。”
“我没醉!楚宸禹啊楚宸禹,好你个小子,本王当初还以为你是一时迷恋,想把她带在身边玩玩,没想到你竟然还把她娶回来当正妃?你是疯了吗!她是妖女!是……是让本王生不如死的那个妖女!”
面对楚宸焕的叫嚣,楚宸禹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只懒洋洋道,“乾王这样,可不像生不如死,莫要胡言乱语了,本王的正妃是皇祖母钦点的。”
楚宸焕羞愤之际难于启齿,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你知道我说的什么事!”
钟瑶不耐地闪出半边身子,目光如炬地瞪他,“乾王,好久不见,你就这么吼我?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说明白话。”钟瑶放低声音,转而微微一笑,“当初要不是我,你早就跟着马车摔下悬崖,尸骨无存了,你那里嘛……”她的眼神往他身下游移,“你心里清楚,那是个意外,是个被侠义帮临时背叛的意外。”
“你!”楚宸焕气急,扬手就要打下去,楚宸禹抢先一步拦住,深冷的眸子不满地睨向他,“乾王请自重。”
“闹什么!”
突然一声浑厚苍老的男音喝止了席间的吵闹和议论私语,众人见状哗啦啦跪成一片,钟瑶心知是她那位皇帝公公来了,便迅速拨过楚宸焕的手,低眉敛目地同楚宸禹一起俯身。
“还不给朕滚回位上去?”
楚宸焕一听,忙灰溜溜地佝着身子移走了。
“都起来吧。”
皇帝这才抬脚走上上位,钟瑶轻舒一口气,抬眸偷看,却撞见尾随在后的多伦固尔,多伦固尔意味不明地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不知在计较什么。钟瑶心里荡起一阵复杂涟漪,极不痛快地别过脸。
“再坐一会儿,我就送你先行离开。”
楚宸禹温柔劝慰,想要握住她的手,她忙一躲,拿绢子细细擦起来。
“手上有东西呢。”
“你又弄了什么?”楚宸禹一愣。
“什么叫又?”
“你上次折腾王兄还不够么?”
“嘿嘿。”钟瑶灿烂一笑,“我就往那个忘恩负义冤枉我的楚宸焕手上抹了点东西,瞧他醉醺醺的,等会儿肯定要犯困揉眼睛,只要那手一碰眼睛呀,他就……”
“就什么?”
“就泪流不止,算是给他们家短命的王妃哭哭丧吧。”
上座,皇帝和多伦固尔客套几句,说了场面话,文武百官和在座的外戚贵族就纷纷举杯恭贺,齐声祝大梁北疆两国同好,多伦固尔收起初时的顽劣,一副正经样子,只是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总穿过众人落在钟瑶身上。
钟瑶稍稍察觉,极不舒服地转过脸去,却又不慎和对面的楚宸焕交接了眼光,楚宸焕气还没消,正咄咄逼人地瞪着她,少顷,皇后带着世子楚云舒姗姗来迟,楚云舒乖乖坐到楚宸焕身边,好奇地问,“父王,你在看什么?”
楚宸焕这才鄙夷一哼,转回眼光,愤愤地饮尽一杯酒。
钟瑶坐立难安,感觉自己无形间成了诸人眼中的靶子,尤其上座的皇帝,也不时是否错觉,虽然没正眼瞧过她一次,但她的一举一动好像都被看透了。她轻叹一口气,自己这个媳妇真是当绝了,皇后婆婆疼她疼得不得了,皇帝公公呢,估计讨厌她讨厌得不得了。
靖王妃,皇家儿媳妇,多尊贵的身份!
可皇帝一次也没见过她,她入宫问安,也把她拒绝在外,想来也是,皇帝最想扶持的儿子是燕王,过去的夺储之争,自己魔教妖女的身份也参与进去了,皇后不知内情,皇帝却了如指掌,所以,幸亏这位大帝王不理,不然就是理,也没好脸色。
楚宸禹担忧地看着钟瑶发愣,忍不住道,“我送你先走吧。”
钟瑶赶紧摇摇头,瞥向上座皇帝威严的身姿,对楚宸禹展颜一笑,“我出去让雀翎送我,你就别管了,今天是给多伦固尔送行,他的事一直都是你出面在谈,你走了不好。”
楚宸禹皱皱眉,眉宇间的担忧丝毫不减。
“哎呀。你就放心吧,凭我本事,谁还能欺负了我不成?”她故意扬了扬丝绢,楚宸禹盯着一小块擦拭下来的药粉痕迹,最终点了头。
“不准乱跑,乖乖让雀翎送你回府。”
“知道啦,你最近真罗嗦。”钟瑶笑笑,也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伸手捏捏他的脸,楚宸禹一怔,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满眼眷恋而担忧地目送她离席。上座的明祯皇帝有所注意,神色却未变,只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发出一声似不悦的轻哼,旁坐的皇后愣了下,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却也不好多问。
钟瑶让雀翎陪着走了一段路,便停下道,“你去蛋黄门等我,我还有事要办。”
雀翎一惊,忙道,“娘娘,王爷说了……”
“你去蛋黄门,半个时辰后我要没到,你就禀告楚宸禹。”她顿了顿,见雀翎还在迟疑,便拧着眉补充了一句,“还不快去?有些事,相信我不说,你也能权衡利弊吧?”
雀翎想了想,王妃娘娘一向古灵精怪,虽然几经历险,却也安然无恙,只是正因为这样性子,才会卷入各种争斗,自己是该相信娘娘,还是遵从王爷呢?
但她心里相当明白,要劝要拉,都是阻止不了的,娘娘总是很固执。
于是躬身道,“那奴婢去丹凰门等娘娘。”
钟瑶闭闭眼,看着雀翎离去的方向,松了口气,今天晚上,她一定要把某些东西质问清楚。这样想着,才过片刻,她要质问的人就来了,那熟悉的气息从背后无声靠近,在快要触碰到她时,她冷冷回眸看去。
多伦固尔将手垂下,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不打算和我说说,乾王妃的事吗?”
“她只是个替死鬼罢了。”
“呵。替死鬼?原来你是想杀我?”钟瑶轻笑,对此刻冷酷无情的多伦固尔厌恶透了,“你要杀我就来杀我啊,干嘛要对无辜的人下手?你果然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去伤害别人吗?”
多伦固尔的眼神黯了黯,但没有发作,只平静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上前一步靠近钟瑶,见钟瑶嫌恶地退后,不由有些心伤,“我派人在湖心亭的水下埋伏,想等你到了以后把你推入水中,再给你吞下假死的丹药,让宫人都以为你失足落水而亡,然后找机会将你带离京都。”
钟瑶不可置信,愤怒地轻颤起来,“为了带我走,这么卑劣的手段你也想得出来?既然如此,那乾王妃呢?她是不是还有救?”
多伦固尔轻轻摇头,“手下误将乾王妃当成你推下水,她在水里挣扎之际才发现推错了人,可是已经被发现了北疆身份,她不能留,所以……没有给她假死的丹药。”
“所以……就让她活生生地淹死了?”钟瑶幽幽地问。
多伦固尔似是有些愧疚,低眸没有说话。
钟瑶沉重地深吸一口气,“这条命,无缘无故就算在了我头上,你干的好事。”
“此事与你无关!”多伦固尔心疼道。
“你知道么?我下午才遇见的乾王世子,他还那么小,原本就失去了娘亲,现在抚养他的王妃娘娘也死了,他和乾王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说宫宴结束以后,他们知道了会有多伤心!平白无故害死一条人命,你怎么能如此云淡风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