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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雨给香雪倒了杯热茶,找了衣裳,“只有巡夜的来,他们知道傍晚蒋姨娘来照顾您没回去,也知道您这几日不出门的消息,所以没多问就走了。小姐,香雪,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桑未换好装后,平静地说道,“等会把那些火折子和粉末都烧掉,今夜的事,都烂在肚子里,不然,恐怕咱们三个都活不成……”
见香雨香雪都吓得说不出话来,桑未垂眸,真诚道,“你我三人的命,就绑在一起了,我活着,就不会让你们受苦。”
香雨和香雪仍旧没从这一场惊心动魄中回过神,但她们听出了桑未的真心,都含着泪点头。
桑未望着窗外,失神地看着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永远无法看不到属于自己曙光。
未然院主仆三人一夜并不成眠,她们为着黎明之后的未知而转转反侧。
“呃……桑未,你醒来了?好点了吗?”被迷晕的蒋青墨天蒙蒙亮就醒来了,看见桑未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便试探性地摸她的额头。
桑未空灵的眼睛里添了一丝生机,“青墨姨娘,我已经退烧了,多谢您一夜的照顾……”
蒋青墨笑着埋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和姨娘还见外吗?姨娘,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疼呢,嗨,还说呢,昨儿竟然看着你睡下,我这瞌睡劲儿也上来了。”
桑未起身下床,“姨娘,委屈您昨天在这儿趴着睡了,早上就在这儿用早膳吧,香雪,去备些米粥和糕点。”
香雪似乎有些恍惚,还是出去了,还没等桑未洗漱,香雪和香雨两个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小姐,府里的人……全都跑去莲荷院了……正厅那儿传话来,让,让咱们都去……”香雨这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香雪都快哭了。
桑未镇定道,“急什么?我连未然院的门都没出,就算有什么,难道还要怪我天生煞气吗?”
这一吓让香雪香雨冷静了许多,桑未是在提醒她们不要自乱阵脚。
蒋青墨皱眉,“这柳风荷又在出什么幺蛾子?你传话来要让我要了知柏来养,柳风荷就不依不饶,大夫人哪是个心疼庶出孩子的人?没准是她和大夫人又闹上了。”
桑未握住蒋青墨的手,有些为难,“姨娘,对父亲那儿,你还是别提起是我出主意让您要了知柏,我本是希望您能早日得子,没别的心思,可一旦让有心人听到了,又会说,我做了煞气的事……”
看着桑未失落,蒋青墨笑着安慰,“咱们娘俩的私房话才不会说给那些毒妇听,别总把那些妖言放在心上,什么煞气!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桑未心暖,“好,听姨娘的,既然父亲叫我们,那咱们快准备一下,这就去吧。”
青墨姨娘,你的善心会有所报的。
桑未几人匆匆赶往莲荷院时,莲荷院里主子奴才站满了院子,鸦雀无声,骇人的安静。
褚绅和大夫人正站在房间的窗檐下,一脸严肃。褚知槿和褚知榆两手紧紧握着,时不时用恐惧的目光向屋里瞥,奶妈正拉着一无所知的小知柏。
蒋青墨和桑未穿过人群,向前拜道,“父亲,母亲。”“老爷,夫人。”
周茗箬疑道,“你们怎么一道过来了?”
蒋青墨先开了口,“三小姐昨夜高烧难退,道士来作法,她又担心自己的煞气影响到大小姐,便迟迟不肯去看病,最后香雨没法了才来求我去照顾着,夜深了,就陪着三小姐在未然院歇下了。”
桑未面色不好,俨然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她软软开口,“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见柳姨娘?”
褚绅淡淡看了她们一眼,指了指那房间,沉吟道,“你们去瞧瞧吧。”
桑未将手一抬,香雨便听话地扶着她走上前去,香雪在另一边扶着蒋青墨上了台阶。
蒋青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她一走进去,那骇人的一幕就出现在眼前,半光着的柳风荷躺在床上,后颈插着一支金簪的张道士后背全染上了血,地上还有被摔成稀巴烂、浑身是血的栗嬷嬷,三具血淋淋的尸体。
“啊……啊……”蒋青墨用帕子掩住嘴,往后跌了几步,幸好有香雪扶着才没摔倒,“她,她,怎么会死……”
桑未看了也是快要站不住了,勉强被香雨搀了出来,苍白着脸,问道,“柳姨娘……她……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她一双美丽的眼睛充盈了害怕而生的眼泪。
褚绅面色沉重,“这是一桩疑案,谁也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莲荷院的下人昨天都被迷晕了,家丑!家丑!那个臭道士!”
说到这里,褚绅愤怒的眼眸转向周茗箬,周茗箬吓得一哆嗦,她要是知道这张道士会做出这么下流的事,打死她也不会请他来。
褚知槿盈盈上前,皱着秀眉,“父亲,母亲找来的这个张道士,是信得过的,很有可能是柳姨娘求了张道士什么事,两人争执才失手,”她似乎有些犹豫,“柳姨娘,她素来名声不好的……”
“对,对,一定是这样……”周茗箬连声应道。
“对什么对?那栗嬷嬷怎么解释?为什么会被弃尸枯井?”褚绅拔高声音喝斥道。
褚知槿想为周茗箬开脱?门儿都没有!
桑未垂着眸子,畏缩着,小声道,“昨天我没出门,但听说……柳姨娘为了知柏弟弟,和母亲闹了一通,不知道是不是气不过才……”
周茗箬脸色铁青,褚知榆张嘴就来,“褚桑未?你这是什么意思?昨天柳姨娘可是说了,是你院子里的小蝉过来了一趟,哼,没准这都是你做的孽!”
桑未抬头睁大含泪的眼睛,委屈道,“二姐,张道士说我煞气,我已经不敢出门了,昨天除了香雨去请蒋姨娘来,我没有再让人出过未然院……”
她回头找出小蝉,小蝉一紧张就跪下了,“三小姐,是您,是您让我给小少爷送东西的,您还说不让把盒子打开……”
桑未一副看贼的样子,“我?我让你送了什么?”
“是南海水晶珠啊,您难道忘了吗?您亲自交给我的……”小蝉哭着说道。
褚绅的目光冷了下来,桑未绝望似的哼了一声,“小蝉,你不是说我不让你打开看吗?呵,我一个庶出女儿,怎么会有名贵的南海水晶珠……”她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难以置信地盯着周茗箬,“母亲,小蝉……原先是你房里的人……”
这句话把气氛弄得紧张,褚绅也将怀疑的目光放在周茗箬身上,褚知槿不免有些慌了,“父亲,母亲信佛,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褚绅长舒了一口气,他冷静地分析,“眼见为实,你们都去看过,怎么一回事应该都猜出个七八分了,据莲荷院的丫头说,是夜里被迷晕的,也就是说,张道士夜里才进来,杀死他的,是风荷陪嫁的那支金簪,她从不离身的,想来是为了自保吧……”
毕竟是他的女人,柳风荷死得不体面,褚绅心里也不好受,可这真的难以启齿。
蒋青墨想到水晶珠的事,目光有意无意飘过桑未,她平复了情绪,才道,“这张道士一进府,就有他的闲言碎语了,嗜酒如命,坑蒙拐骗的钱全都搭进了妓院,想来他是醉酒后蒙了心,坏事没做成便起了杀念,柳姨娘为了保住清白这才送了命……”
褚绅想了想,点头道,“恐怕就这一种解释说得通了……”
“可,妾身想不明白这栗嬷嬷是怎么回事?难道夫人早就洞悉一切,派栗嬷嬷前去察看却遭了毒手?”蒋青墨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周茗箬。
第368章()
此时的周茗箬一颗心就是乱的,她才想起,往奴仆中扫了一眼,“若兰,过来。”
那小丫头若兰惨白着一张脸,“夫人……”
“昨天,可是你跟着栗嬷嬷的,怎么最后你回来了,栗嬷嬷没回来?”周茗箬问道。
若兰快要哭出来了,“昨夜,昨夜我们就快回到大夫人房了,就走到莲荷院前的小路上,碰到了喝醉的张道士,他说,他说有鬼火,可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他朝着莲荷院走了,栗嬷嬷让我先回,后面……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茗箬顿时抹眼泪,“老爷,栗嬷嬷一定是发现了莲荷院的肮脏事,才被灭口的,栗嬷嬷向来忠心不二的……”
周茗箬一把鼻涕一把泪,褚绅心想,她说的倒也合情理,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桑未心中冷笑,不要妄想把自己摘出去!她皱眉,低声道,“栗嬷嬷忠心,母亲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这次母亲却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这奴才也真是大胆了些……何况大姐也说了,张道士是母亲请来的,是母亲信得过的人,怎么母亲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呢……”
这不就在说,张道士和栗嬷嬷的死和周茗箬有扯不开的关系吗?
蒋青墨也不忘补上一刀,“这柳姨娘真是……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一个相府少爷,嘴上没个把门的,大夫人帮她养着小少爷,她还要去惹大夫人生气,这……这是怎么话说的……”
桑未和蒋青墨的话把这千丝万缕用几句话串了起来,真相隐约浮现。
蒋青墨要养褚知柏,柳风荷和蒋青墨闹翻,褚知柏却留到了周茗箬房里。柳风荷和大夫人争执过后,大夫人便指使了张道士去作践柳风荷,恰好被栗嬷嬷看见,张道士先杀人灭口,和柳风荷争执中两人都死了……
如果这场疑案不了了之,周茗箬作为嫡母,收养了庶长子褚知柏,地位更稳固。
这已经是大家心里最完美的真相了,所有的推理都指向周茗箬,恰好她是最终受益者。
所有疑惑的目光都投向周茗箬。
周茗箬慌了神,全然没了从前的雍容气派,她更不敢看褚绅那狠毒的眼睛,她泣不成声,被褚知槿抱着。
褚绅喘着气,冷冷盯着周茗箬,正要发作,褚知槿可怜兮兮地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低声恳求道,“父亲,您不相信母亲了吗……若这事闹大了,传到宫里去,皇后姨母那里要怎么交代……”
褚绅深吸一口气,黎周皇后,若不是碍着黎周皇后,他早就休了这个人老珠黄的周茗箬!
褚绅一扫满院的奴才,冷道,“这荒唐的事,到此为止,谁要敢向外传一个字,本相活扒了他的皮!”
他又瞥了周茗箬一眼,“莲荷院封起来,把柳姨娘安置了,其他两个扔到乱葬岗。以后你就在房里呆着,知柏交给青墨带着,家事也由青墨掌管。”
褚知榆出声反驳,“父亲,让一个姨娘掌管家事,未免太荒唐了。我们是您的子女,是相府的小主子,就算是大姐来接管,也比蒋姨娘更能服众吧。”
褚绅瞪了眼褚知榆,又淡淡瞥向褚知槿,“刚出了那等见不得人的事,怎么服众?”
大家心知肚明,说的是左相府里,褚知槿和邱安睿那事,褚知槿含泪咬着嘴唇。
蒋青墨的目光划过桑未,微微一笑,“老爷,二小姐说得极是,妾身地位低贱,头脑不灵活,担不起大任。大小姐要修心养性,不能接管家事。现如今,大夫人房里的人,也不便再出面,妾身以为,三小姐是最合适的人选。”
“桑未?”褚绅倒是略有些诧异地看着桑未。
桑未倒也像有几分惊讶,然而她抬头看到褚知槿的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时,那种畅快!
桑未低垂眉眼,“我,桑未还小吧……”
想到桑未得到六王妃疼爱在先,在左相府大展身手在后,这次的事和桑未的关联最小,褚绅思索片刻,“那就由桑未暂代家事,大事小情都向三小姐来报,不必劳烦大夫人了。”褚绅先行离开。
“是。”下人们异口同声,没人敢说个不字。
众人散去后,褚知槿和褚知榆一边一个扶着周茗箬,经过桑未时,褚知槿高抬下颌,远望天边,“褚桑未,我倒是小瞧你了,你最好能藏好你的狐狸尾巴,否则,你知道我的……”
看着褚知槿远去的背影,桑未唇边漾起一抹肆意的笑容。
褚知槿,你从前就是这样高高在上地说话,每次在警告我时,都会添上一句,“否则,你知道我的……”
我在你的威胁下,胆战心惊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做了皇后,却还是被你抢夺了所有,我要让你仔仔细细看清楚,你是怎么惨败在我手下!
“桑未,谢谢你。”蒋青墨拉着知柏的手,对桑未说道。
桑未笑道,“姨娘谢我什么呢?我什么也没做。”
“那水晶珠……”蒋青墨迟疑,却笑道,“呵……我知道你不会做坏事,也不知为何,总觉得我能得到知柏,是你的功劳。罢了罢了,我总知道你是向着我,我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