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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笑吟吟地摆手,“奴婢们今天才是看了一场好戏呢,那离忧神巫从来只是听说过,这回可是见着真的了,真厉害!”
墨兰眼里也有艳羡,“依奴婢看啊,咱们郡主才厉害呢,什么都懂,咱们在宫里这些年,你知道寒梅朱墨吗?可郡主就知道,还知道怎么去掉呢。”
桑未笑着摇摇头,喝了一小口粥,暖热了心肺。
她在这座皇宫里曾经有过那么多个冰冷的日夜,那朱墨陪着她,记下了她多少闺中愁怨事,她怎么能忘却!
她忽而问道,“贵妃娘娘那儿,有什么信儿吗?”
墨竹想了想,“哦,就在郡主回来前不久,春喜姑姑来传话,说是都准备妥当了,黄昏前便可。”
桑未轻启朱唇,咬了一口裳梨碎,唇边化开笑意。
“墨竹姐姐,你去把神仙酿和裳梨碎装好,墨兰姐姐,你来帮我梳洗一下,换身衣裳,咱们下午又要出去看戏了。”
这天儿始终不晴朗,天黑沉沉的,像是随时要塌了似的。
桑未带上墨竹墨兰,悠哉悠哉地向百花园走去。
百花园就是一个花树围起来的大园子,外围一圈种着粉白桃红的花树,里面有高高低低的花丛,三四方石桌石凳,给这个阴天带了一丝生机。
“郡主,您这是给谁带的点心和美酒呢?”墨兰忍不住问了一句。
跟在桑未身后的墨竹拍了拍墨兰的手,“郡主自有主张,不该问的不要多嘴。”
墨兰立刻噤声,桑未转头一笑,“两位姐姐,当我是朋友就好,我和你们的地位也差不了多少。”
两个宫女心里一暖。
桑未悠悠走着,“贵妃娘娘方才来传话你们也都知道了,娘娘邀了皇后娘娘去百花园小坐,也叫了我去,本也就是为着今天的事,我便带着这些点心酒水,给娘娘们压压惊罢了。”
墨竹小步跟着,“郡主真是心善,皇后娘娘一定会明白郡主的心意的。”
桑未走到花树跟前,隔着花树的枝叶,看到百花园中,那两个纠缠的身影,她勾起一抹笑容,“但愿吧。”
桑未就在百花园的入口处驻足,并拦住墨竹墨兰,定定地看着那里面的两人。
百花园里,褚知槿站在一棵花树下,两手交握,左手抓着右手的袖口,不断张望着外面是否有人瞧见。
而她背对着的那个,就是周宣了。
周宣拉了一把她的胳膊,褚知槿不情愿,他硬是把褚知槿拉得转过身来面对他,他含笑低头,“表妹,你不想我吗?表哥我,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褚知槿的脸颊稍红,偏过头去,不愿看周宣,“表哥,你,你怎么进宫来了……我……”
周宣原本就是个风流的美男子,他凑到褚知槿耳边,“表哥听说你来了,所以我就来寻你,以解相思之情。”
褚知槿难为地要推开他,又不太好意思使劲,而周宣一个劲儿地要把褚知槿搂进怀里,两个人推推搡搡,像极了小"qingren"之间的打情骂俏。
桑未压低了花枝,往左一看,万贵妃和黎周皇后正往这儿来,右边是苍越帝和他两个儿子,孟之吾孟之宇一同往这儿走。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机了,桑未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跑进百花园里,花枝被桑未拽的落了一地的花,还一颤一颤的。
苍越帝和黎周皇后这两边的人都注意到了桑未,两方向对方走近,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圣上……”黎周皇后和万贵妃这边正要行礼,苍越帝一摆手,所有人都噤声,目光都随着他挪向百花园里。
桑未和墨竹墨兰的突然出现,让褚知槿吓了一跳,急忙躲开周宣,和他保持距离。
“大姐,表哥……你们怎么可以在宫里……在相府也就算了,父亲发现了我也可以帮你们打圆场,可这是宫里啊……”桑未一脸急色。
褚知槿脸变得通红,左手心抠着右手心,“桑,桑未,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
周宣扫了褚桑未一眼,看着这个破坏他好事的人,他就气儿不打一处来,他轻蔑一笑,“知槿,你竟然会怕褚桑未?她怎么敢出去胡说?你忘记我们从前是怎么整治她了吗?她不敢的。”
“表哥!别乱说!”褚知槿怒瞪了周宣一眼,转眼拉住桑未的手,“桑未,表哥说的你别当真,他喜欢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褚知槿心里紧张极了,褚桑未哪还是以前那个吓一吓就能唬住的傻瓜?
桑未叹了口气,把手抽出来,“大姐,本来你和表哥,两厢情愿,所有人都没什么好说的,可这次进宫来,原本要你我两人住在未名宫,你又不愿委屈,我听说,你前几日是住在……大皇子殿下那里的……”
褚知槿猛然抬头,看了看桑未,又回头看了周宣,涨红了脸,“不,不是的,桑未你不要听信那些奴才的谣言,表哥,没有这回事,没……”
周宣打量了褚知槿一眼,微微一愣,转而搂住褚知槿的肩膀,无所谓地笑道,“知槿,你愿意跟谁,表哥没意见,我和你在一起,不过也就是游戏一场罢了,原本我怕你用情太深,不敢告诉你,表哥还有多少红颜知己,如今知道表妹你和我一样,也是个流连花丛的花蝴蝶,你寻了大皇子表哥做玩伴,我心里也总算是少了些愧疚的。”
褚知槿看着周宣这个浪荡子的模样,一时脑子发热,一巴掌呼上去,把周宣打得转了个圈儿才停下。
桑未冷眼瞧着,不挪不动。
褚知槿气得手都抖起来,“周宣,你,你不要脸!”
“哼!”周宣捂着自己的脸,满眼怒火,“褚知槿,要不是你长了这张脸,我才不会和你纠缠这么久!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心不知?”
说着周宣冲到褚知槿面前,褚知槿尖叫了一声往后退。
“你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吧!”
周宣被突然出现的孟之吾吓住了,孟之吾一脚踹开周宣,嚣张地站在褚知槿面前,周宣吃痛地捂着心口躺在地上。
“大皇子殿下……殿下……”褚知槿反应过来,扑到孟之吾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哭诉。
孟之吾嫌恶地扬起胳膊,把褚知槿甩开。
“殿下?你怎么这么对知槿?”褚知槿一脸茫然。
昨天晚上在床上,孟之吾可是柔情蜜意的。
“见过圣上,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桑未礼貌鞠躬,一一向走进来的人问好。
褚知槿转头一瞧,苍越帝、黎周皇后和万贵妃打头,后面甩了长长的一队,声势浩大,她傻眼了,站在原地。
桑未心里明白,她是算好时间的,先让万贵妃请皇后来这儿小聚,而苍越帝和两个儿子在午后处理完政事要去凤鸣宫,必然会经过百花园……
苍越帝表情严肃,黎周皇后眼眸里带着几分凌厉,万贵妃则是来看好戏似的。
孟之吾对苍越帝作揖,“父皇,周宣在宫中胡作非为,儿臣愿代为处置。”
周宣连滚带爬地跪倒皇帝皇后面前,“圣上,皇后娘娘……”
苍越帝冷脸,“周宣,朕看你是安分不了了!”
周宣连连磕头,“圣上,圣上饶命,是,是褚知槿她勾引我,我才……姨母,姨母您说句话啊……”他怕得转向皇后。
褚知槿睁大双眼,腿一软,跪倒在地,哭着说道,“臣女,不关臣女的事啊……他,他诬陷我……姨母,姨母,您要为知槿做主啊……”
黎周皇后黑着脸,这两个人都是她周氏一族的人,这下在皇帝面前丢下这样的脸,还一个二个要让她来趟这浑水?
苍越帝的目光划过皇后,皇后心里便懂得,皇帝这是要让她来出面解决了。
黎周皇后对身边贴身宫女使了眼色,那宫女上前,狠戾地连着打了褚知槿两个巴掌,褚知槿弱不禁风,倒在地上,脸颊红肿。
黎周皇后疾言厉色,“褚知槿,本宫念在你母亲的份上,这才对你疼爱有加,没想到你竟在宫里大行这等"dangfu"之举,真是让本宫失望透顶!”
褚知槿反应过来,看向万贵妃,泣涕涟涟,“娘娘,这不是贵妃娘娘……”
“本宫请了皇后娘娘一同来百花园小坐,为了今日那晦气事压压惊,那不,你妹妹都带着点心酒水来了,你之前敢闯落霞宫,现在又敢带着情郎来,本宫真是小瞧了相府大小姐!”
万贵妃斜眼瞧着褚知槿。
的确是她派人叫褚知槿来百花园的,桑未也来了,这难道有错吗?
褚知槿哭着说不出话来。
“圣上,皇后姨母,臣和知槿表妹两情相悦,有何不可?”周宣冷静下来才想到,上午接到宫里传来的信儿,说是褚知槿在宫里等着他,他才来的。
他还以为刚才只有他和褚知槿、褚桑未在场,这些人都没听见没看见呢。
“住口!”黎周皇后怒道。
“臣女求圣上,娘娘饶过姐姐……”桑未红着眼睛跪在了褚知槿旁边。
苍越帝目光微微柔和下来,“桑未,你又要为你姐姐求情?”
“郡主,你好心,你这姐姐可不会感激你,方才你们三人的争执,圣上,皇后和本宫都听到了,褚家大小姐果然国色天香,连大皇子都被迷得……”万贵妃悠悠说到此处,适时闭了嘴。
黎周皇后的脸更沉了下来,“万贵妃,子虚乌有的事,不要听信有心人之言!”
万贵妃不依不饶,“娘娘说的是,那便让大小姐自己说说吧。”
褚知槿哪还敢说话,只是泪眼朦胧,无辜可怜地看向孟之吾。
孟之吾心里又急又气,这褚知槿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在圣上面前还敢这样!他沉住气,“父皇,母后,请放心,儿臣并未做出格之事。”
褚知槿不敢相信,只是盯着孟之吾看,眼泪更加汹涌。
“圣上,娘娘,姐姐她是无辜的,事已至此,大皇子殿下,您还不敢承认吗?姐姐这几夜都住在了哪里,你应该比臣女清楚吧,如今出了事,姐姐的清白没有了,你让她怎么活?”
桑未哭着控诉,她生怕没把这几天褚知槿的行踪说清楚。
黎周皇后素来擅隐忍,可她的脸色已经灰青,死死盯着褚知槿和褚桑未。
孟之吾已经气急败坏,“褚桑未!你最好看清你的身份!”
“皇兄,”一向温润如玉的孟之宇一脸凝重地开口,“敢作敢当,父皇不会有所怪罪的。”
“你以为你是谁?”孟之吾一听孟之宇都敢来管他的闲事,更是怒火冲天。
“放肆!”苍越帝一声低喝把孟之吾所有的怒火都吓没了。
苍越帝精锐的眼眸扫过众人,落在孟之吾身上,声音中夹杂着怒意,“孟之吾,身为大皇子,不知检点,气焰嚣张,回去领二十棍,痛才能长足记性!”
孟之吾暗暗咬牙,“是!”
苍越帝看了看苍白的褚知槿和瑟缩的周宣,回头深深看了眼黎周皇后,黎周皇后当即躬身,恭敬道,“圣上放心,臣妾一定好好管教族人。”
苍越帝点点头,对众人说,“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你们二人,以后也在各自府中好好思过,不必再入宫来了。”
褚知槿心底透凉,这等于给她的人生判了死刑。
苍越帝要拂袖而去,经过桑未时,面色柔和,“桑未,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回圣上,臣女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日就能回相府了。”桑未低头作答。
苍越帝目光落在她眉梢上的胭脂红,不经意间苦笑叹了口气,“不急,多住几日歇息吧。”说罢便转头离去,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
见苍越帝一走,剩下的人都松了口气,看见脸色铁青的皇后,又紧张起来。
孟之吾赤红着双眼,起身走向周宣,把周宣按到在地,挥起拳头就像雨点似的落在周宣身上。
周宣痛的嚎叫,“姨母,姨母,救命啊!”
桑未似笑非笑,这孟之吾可能从没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吧,被一个远亲的表弟带了个绿帽子,而且捅到了苍越帝这儿,他心里这口气怎么能出?
孟之宇看不过去了,冲上前去,拉开孟之吾,“皇兄,周宣是舅舅的独子。”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若周宣死在孟之吾手下,那周茗祥大概会和他拼了老命!
看着周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血迹斑斑的,孟之吾喘着粗气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咬着牙说道,“周宣,你最好以后绕着我走!”
“好了!阿吾!”黎周皇后这才制止。
周宣冒犯的不仅是褚知槿这个人,只是因为皇后和孟之吾都知道,褚知槿已经是孟之吾的床边人,可这时又和周宣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