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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人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不然,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摔烂!
这样挺好,省了皮肉之苦,还能穿回去,真是一举两得。
她得意地笑了,伸手就去扯那人身上的衣裳,想看看伤势。
谁料这一扯不要紧,穆采薇又是惊叫一声。只不过这一声,比方才被这陌生人给吓出的那一声还要大。
老天,方才还觉得眷顾她来着,没想到竟然活生生地把她的希望给掐灭了。
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伸出去的那双手上面,依然胖得跟发面馒头一样的两只手,依然粗得跟树干一样的胳膊,还有什么依然穿着的麻布长袍!
该死的,她还是那个丑女,还是没有穿回去啊!
白受了一回惊吓了!
穆采薇这次真是绝望了,穿不回去了,真的没有办法了。
呆呆地坐在地上,也不管身在何处,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会想了。
好半天,直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她才回过神来。
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法子上去再说吧。
活活饿死在这悬崖下,真是太窝囊了。
不过眼前这男人也不能丢下不管,毕竟,自己砸在人家身上才保住了一命。不然,这会子还不知道自己烂成几块了。
她爬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搜索着可用的东西。
不远处,就是一条潺潺的小溪流。
穆采薇想着先把这人身上给清理一下,看看伤口在哪儿再说。
不过低头一看自己那身粗麻布的衣衫时,顿时犹豫了,这么粗硬的料子,她可没那个手劲儿撕下一块。再说,把她自个儿的衣裳给撕了,有点儿可惜。
她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当机立断,伸手扯了扯那人的袍角。虽然一身不起眼的黑,但摸上去还很柔软。
咬着牙拧着眉攒着劲儿,穆采薇总算是撕下来一大块布料。
擦了把额头的汗,她拿起那块布料来到溪边,浸湿。
此时的薄雾几乎散尽,虽然是悬崖下的谷底,但看着还算平坦。再加上溪水潺潺,绿草如茵,采薇想着会不会长些奇花异草的,说不定能用上。
想至此,她就低头搜寻着。果然,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些止血消炎去瘀的良药,那就是乡下挺常见的大蓟。
采薇记得小时候,她老家那儿都叫戚戚毛,最是常见。小时候,一旦磕了碰了,懂中医的外婆就会找一株,洗净捣碎,敷在伤口处,很快就不疼了。
那时候她好奇,跟着学了很多,没想到就派上用场了。即使后来学了西医,有时候,也时不时地用上这些很简单却实用的东西。
她蹲下身子,拔了几株,在溪流里冲洗干净,这才起身回去。
来回走了一趟,又拔了几株大蓟,前后不过一刻。那个被自己砸中昏死过去的人还是没醒。
采薇拿着湿布,撩开那人糊满脸的黑发,先把那张布满灰尘和血迹的脸给擦了一遍。
刚擦完,采薇觉得自己一双眼睛就停在那人的脸上了。
妈呀,这还叫人脸吗?
世上能有这么美、这么俊的——人脸吗?
穆采薇此时只有一个词来形容——美轮美奂。
斜飞入鬓的浓黑长眉,虽然闭着眼,但羽翼般的睫毛就像是两把小扇子,让人对那双闭着的眼睛,有无尽的遐想。可即使闭着眼也让这男人的脸透着一股子高冷和禁欲,仿佛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那高挺的鼻尖,犹如鬼斧神工雕刻般。还有那两片虽然失却了血色,却依然有着优美弧度的唇瓣,以及在朦胧的雾气和朝阳中,几乎透明般的肌肤,无一不让她屏住了呼吸。
天,天,她这是倒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砸中了一个——绝世大美男!
穆采薇急剧地呼吸了两下,不过很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自己这是在花痴吗?
呵呵,凭她这副样子,还有花痴的资本吗?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低下头,淡定地撕开那人身上的黑色劲装,一一擦拭着他身上除了心窝断箭外其他的伤口。
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了那人的身体。大的深可见骨,长约一掌。小的,也有两三寸,皮肉翻开。
没想到这个光看脸足以魅惑众生的男人,身上,竟然有这么多处伤口。
这人,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给砍成这样了?
穆采薇也不过是想了一下下,就认命地给他清理着那不停往外冒血的伤口。
不管这人得罪了谁,但没死,又被她给砸晕了,为了不让人家给讹上,她还是要救。
好不容易擦了这处,那处又在冒血,采薇只得先把采来的大蓟用石头捣烂,一处一处敷上,撕了那人的衣裳,包扎好。
忙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方才完毕,她已是累得出了一身的汗。
抬起酸痛的脖子,看了看几竿子高的日头,采薇不由急起来。也不知道铁牛打完柴没有,若是发现她不见了,该着急了吧?
再者,这人晕过去,又失血过多,再不救治,怕是要死。
她可不想担个杀人凶手的罪名!
看了看躺着的那人,身上的衣裳差不多被她给撕得七零八落,除了那紧要部位,其他地方就没个完好的。
再看看那陡峭的山崖,采薇不由焦躁起来。
这叫什么?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丑就丑吧,干嘛要穿回去?这下倒好,摊上事了。
歇了一会儿,采薇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就四处逡巡起来。
怪石嶙峋的崖壁,长满了不知名的藤蔓,粗粗壮壮的,当绳子用应该不错。
采薇为自己这个发现忍不住拍案叫好,忙起身,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前扯了一根藤蔓试了试,除了结实,还蛮柔软。
真是太好了。
她捡起锋利的石头,割了几条,就开始忙活起来。
那粗藤条虽然摸起来柔和,但编起来没那么滑溜了。
采薇一不小心,就被那上头的刺毛给扎得手指头出了血,她只得小心再小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编成一个藤条网兜。
采薇把那藤条网兜拿到昏过去的男人身旁,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人翻转过来,一点一点地往网兜里挪。
怕碰着那人身上的伤口,她整个过程都是咬着牙屏着气的。
把那人装进网兜之后,她才觉得自己腮帮子咬得酸疼。
喘了一口气,她走到小溪边把手洗干净,又拔了一把大蓟,这才回来。
看一眼那面色白如金纸的男人,采薇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下,只得等铁牛了,没有人拉,他们可没办法上去。
在等候的期间,采薇无聊地四处走了走,发现这崖底还真是个洞天福地。除了能止血清凉的大蓟,还有开着黄花的蒲公英,开着紫花的紫花地丁,已经能消炎解毒的马齿苋。
这些草,虽然常见,但却好用。如今她正缺这些药材,索性趁手就采了一大抱,用藤条捆了,绑在自己的腰上。
此时的日头,已经白晃晃地挂在头顶。
铁牛打了一大捆柴,从茂密的林中走出来,朝先前采薇待的地方走去,谁料走近,却发现那处原先采薇坐过的光滑大石头上,踪影全无。
铁牛只觉得后背刷地冒出了冷汗,扔下肩头的柴担,吓得脸都黄了。
“薇薇,薇薇。”铁牛嗓子都破了,声音直发飘。
早上人家薇薇娘还特意托付了他,没想到薇薇到了山上就不见了,真找不到薇薇,他该如何跟穆婶子交代?
而此时的采薇,一直竖着耳朵听着悬崖上头的动静呢。
那悬崖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目测怎么着也得有个十来丈。所以,铁牛的声音一响起来,采薇也跟着兴奋起来。
“喂,铁牛哥……”采薇双手拢着喇叭,高声喊起来,唯恐铁牛听不见,她特意拼了命地喊着。
铁牛在上头,正急得满头大汗,猛听见风中隐约传来采薇的声音,他那黝黑的面上就是一喜。
太好了,微微没事。
只是他扭着脖子四处乱看,也没发现采薇的身影。
正纳闷采薇这是钻哪儿去了,就听采薇的声音又响起,“铁牛哥,我在悬崖下……”
这一声喊完,铁牛更是吓出一身的冷汗。老天,采薇怎么掉下去了?莫非她想不开,自己跳下去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悬崖边,站稳了脚,才小心翼翼地喊,“薇薇,你在下面吗?”
声音里带着丝颤抖,好像劫后余生的人是他!
由于隔得距离远,穆采薇也没听出来,只是大声喊着,“铁牛哥,你把绳子扔下来,拉我们上去。”
铁牛打柴的,带着一盘绳子。
听了采薇的话,他也没多想,当下就把捆着柴禾的麻绳解开,一头拴在自己身后一棵枝繁叶茂的松树上,一头缠了缠,给扔了下去。
不多时,就听见采薇喊了声“好了,拉吧。”
铁牛就憋足了劲儿吭哧吭哧地往上拉。
好半天过去,才把人给拉到悬崖边儿上。
铁牛看见那藤条编的网兜,顾不上酸痛难耐的胳膊,乐了,“没想到你还挺精,知道自己编个网兜……”
话音未落,他使了个猛劲儿,就把那网兜给拉上来。
一瞧,愣了,这网兜里的哪里是采薇,分明是个浑身布条飞舞的男人!
他吓了一跳,明明听见采薇在下面的,怎么上来个男人?
放下那网兜,他赶紧朝下头喊,“薇薇,这男人怎么回事儿?”
穆采薇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把人给拉上去了,也顾不得解释,忙嘱咐他,“铁牛哥,等上去再跟你说。”
铁牛无法,只得卸下网兜,把那人给放到松树后头,又把那网兜给甩下去。
采薇赶紧爬进去,一摇三晃地被铁牛给拉上来。
“唉呀妈呀,你可比这男人重多了。”铁牛把她拉上来,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要不是他平日里上山打猎打柴地磨练出一副铁打的筋骨,估计采薇也上不来了。
直到脚踩着地面,采薇才呼出一口气。听着铁牛打趣的话,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铁牛估计平日跟原身开玩笑惯了的,也没发觉,只管把绳子往回收。
第381章()
铁牛似乎有些明白,期期艾艾地问,“是不是给这男人吃?”
“不是。”采薇忙碌中回出一句话,就手扯下一根藤蔓来,揪掉叶子,见那藤蔓是中空的,不由得乐了。
她拿着那藤蔓比划着长度,在铁牛看呆的情况下,问他借了把砍柴刀,把那藤蔓的两头给削尖了。
回头看着铁牛呆呆地站那儿,采薇毫不迟疑地吩咐他,“铁牛哥,麻烦你把这只羊给压着,别让它动。”
铁牛傻傻地照做了,就见采薇手起刀落,刷地一挥那柴刀,捅进了那羊脖子里。
嫣红的血顺着雪白的毛汩汩流出来,铁牛瞪大了眼:天,采薇杀羊了。
他可是记得采薇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的,怎么被林秀才推倒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眼睁睁看着采薇把藤蔓的一端插入羊脖子,另一端插入那男人的手背,铁牛久久无法言语。
做完这一切,采薇方才直起腰来透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羊血输入人身体里,会不会要命?
不多时,那羊就不动了,估计是死了。
看着那翠绿的藤蔓变得发紫,采薇估摸着那羊血差不多流入这男人的身体里去了。
她一眼不错地看着,那男人一开始还抽搐着身子,这会子却不动了。
她心里也很是忐忑,蹲下身子摸了那人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儿,不觉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死就好!
约莫过去半个多时辰,见那男人的脸色没有那么苍白,采薇才拔下那根藤蔓。
“这,这要怎么处置?”铁牛早就被采薇的举动给惊呆,连问她话都小心翼翼的。
“丢悬崖下!”采薇指了指不远处的崖壁。头一回做贼杀了羊,可不能让人发现。
她也是为了救人才这样,算是情有苦衷吧?
铁牛想着也没什么好法子,只得听从她的话,把那羊丢下了悬崖。
看着日当正午,他不由问道,“现在就把这人抬下山?”
采薇却摇头,“先把箭拔出来再说。”
铁牛一听这话,眼睛又直了,“这箭那么深,还不知道上头有没有倒刺,就这么拔了,会死人的。”
“嗯,只能试试了。反正是个死!”采薇淡定地甩了甩膀子,漫不经心地说着。
铁牛惊讶极了,这个丫头怎么这样说话?什么叫“反正是个死”?这样的箭伤,就连镇上的“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