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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解释的人脸色却仍旧微妙。
楚留香想了想说:“她的女儿都十八岁了,这就像是你母亲——我和你母亲也真没做什么。”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尴尬,但这是事实,当初在大沙漠的秘谷里,石观音都躺倒在楚留香的怀里了,楚留香确实也动心了,天底下能逃过石观音魅力的男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石驼算一个,顾青算一个,而楚留香也算半个,他为了活命自然得拒绝石观音的。然而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楚留香现在和石观音的大儿子搅合在一起了呢。
无花:“……我想和你说的是,我曾经和杜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他在“一面之缘”上稍微飘忽了音,不知为何从前的风流浪子楚留香就懂了,他瞪大了眼睛,“你,你们——”
无花神情还是那么微妙,他慢吞吞得说道:“就像你说的,她女儿都十八岁了。”他不像原随云那么重口味,喜欢嫩牛啃老草好么?尽管杜先生风韵犹存,比枯梅师太好太多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一股诡异的氛围还是在楚留香和无花中间蔓延。
——这不是不可以理解的,在他们互相祸害之前,楚留香是江湖浪子,四处留香;无花是“妙僧”,但妙都妙到闺阁绣床上去了……江湖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红颜知己”重合的几率不能说没有,现在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嘿,你知道吗?这妞儿咱们俩都泡过呢。”这样的“革命情谊”真是不要也罢。
再顺便说一句,他们俩现在在一个小渔村的小酒舍里,若说着小渔村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它是史天王的据点,据说今天史天王会来这里,这无疑是个刺杀史天王的好机会。
楚留香和无花不仅仅在等史天王,还在等一个绝顶高手。
楚留香对这位绝顶高手推崇至极,根据他的推论,这位绝顶高手的武功必定是高过石观音的,所以这位前辈才会放任他的朋友顾青进了石观音的老巢,尽管顾青有特殊克敌的技巧。
至于无花,他从楚留香有这么个推测后,内心就是崩溃的,没有神经错乱都是好的。顾青从一开始都没想着瞒着无花——尽管顾青说真话时无花不信,说的假话无花大部分都相信了——所以无花心里无比清楚根本就没有什么隐藏在暗处的绝顶高手,那从来都是顾青那大尾巴狼一个人,还得加上那个会开口说话的镜子好不好!因为知道绝顶高手是个什么德行,所以每当楚留香开口推崇时,无花就只是静静看着他说话,就像其他人对顾青交口称赞时,无花表现的那样。
在这时,小酒舍外有脚步声传来。
楚留香和无花都不由得看向门边,前前后后来了四个人,他们来到小酒舍后就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胡开树、金震甲、李盾以及司徒平,他们来到这个普通的小渔村自然是来求史天王帮忙的,而他们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楚留香和无花自然是知道他们的,但他们想见的又不是他们,在接连四次接待落空后,楚留香悄悄问无花:“你曾见过前辈,他——”
为了避免楚留香再说出什么崇拜的话来,无花连忙截住了他的话头说:“我并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这还真是句大实话,无花知道这绝顶高手是顾青,但顾青不可能是用他现在的相貌出现,所以一切都有可能,这么想着的无花和楚香帅咬耳朵:“或许前辈他易容成别人的样子来掩人耳目了,所以要去试探下吗?”
说到这里无花就呵呵了,在来之前顾青给了他们一个相认的暗号,搞得好像他们是要偷摸做什么坏事一样。
楚留香也有些无奈,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在香帅的认知里,这位前辈已是鹤发苍苍,即便不至于白发苍苍,但也是老人家了,毕竟再有天赋之人,要练就绝世武功都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再有江湖上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人物,必定不是他们所熟知的近几十年来的成名人物,再有能耐得住寂寞在暗中保护顾青,若没有老僧入定般的耐力是不可能的。综合起来,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灼烁,仙气飘飘的老头儿形象就在楚香帅心中形成了。
而就在这时候,又有脚步声传来。
小酒舍里的六个人齐刷刷扭过头去,无花也把心提起来,结果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渔娘,那暗号就脱口而出了:“天王盖地虎。”
然后……小酒舍的老板娘笑着招呼起那年轻的渔娘来,她们熟稔的用方言交谈着。
无花:“……”
楚留香觉得不解:“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会是我们要等的前辈?”
无花:“……如果我说那是一种直觉,你会信吗?”
楚留香摸摸鼻子:“你说是便是罢。”
无花:“……”不知不觉中楚留香的口才也有见长啊,哼!
直到他们听到外面沙滩上传来的热切欢呼声,知道史天王要来了时,小酒舍里就没有出现第五个人,但等他们到了外面时,在沙滩上他们看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他手中还握有一把乌鞘剑,海风吹来,他那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却没有随风而动,衣袂仍贴合在原处。
他仅仅站在那里,在他的不远处就是浩淼的大海,可他不动如松,对无情的大海并不觉得畏惧,那等气势绝非是一般人能有的。
眼前一亮的楚留香低声对无花说:“看来我们“守株待兔”待错了地点。”
无花想起了之前那丢人的对暗号行为,就笑着对楚留香说:“以防万一,我们该去对一下暗号,而公平起见,这次轮到你了。”
楚留香叹息着摇头道:“原来这才是你对着那渔娘念暗号的原因,你畏惧前辈直说便是了,我又不会嘲笑你。”
无花:“……”你已经在嘲笑了好吗?等回去他一定去向那大尾巴狼再要瓶九花玉露膏来!
楚留香说着不嘲笑但已经嘲笑了的话完后,就信步走向了那岿然不动的白衣人,在距离那背对着他们的白衣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正欲施礼,那白衣人却转过身来。
和楚留香认为的鹤发童颜、仙气飘飘完全不同,那是一个年轻人,看上去似乎比他和无花还要年轻些,而且还有一张很英俊的脸,剑眉星目,气度不凡。
楚留香在怔了怔后却还是施了一礼,完全是江湖后辈对前辈所用的礼,这让把楚留香认出来的司徒平大吃一惊。
“前辈?”
那白衣人没说话,楚留香忍住内心的羞涩把暗号说了出来。
这“天王盖地虎”所对应的下半句自然就是“宝塔镇河妖”了,白衣人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吐出了这五个字,他的声音像是金玉击打在玄铁上发出的,有种特别的韵律。
随后几步跟过来的无花也怔住了,他不是特别清楚楚留香是怎么那么笃定的,但无花心想大概是因为那双眼睛。白衣人有一双明亮的、直击人心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你可以清晰的看清你自己的身影,而你的心、你的思想却全然已被他看透了。
显然,这不会是一个年轻人会有的眼睛。
无花自然是认得这样一双眼睛的,然后他思维不由自主的发散起来:难道这就是那老怪物的真容吗?再看那把剑,古朴不凡,难道这老怪物以前是剑修?飞升失败了?所以性格才那么扭曲?
其实无花不用羡慕楚留香的想象力,他本人就已经是个脑补高手了,然后在白衣人轻飘飘看过来时,不由得脊背一寒,不用再说别的了,这绝对是那大尾巴狼不假。
司徒平作为江湖新一代剑客中的第一人,是四个来找史天王帮忙的人当中唯一一个把楚留香认出来的,所以见楚留香对一个年轻人以前辈之礼对待,而那位年轻人手中还拿着一柄乌鞘剑,忍不住开始猜测起这位前辈的身份。
江湖中有名望的剑客,诸如李观鱼、薛衣人等都排除,他们都老了,而且李观鱼和薛衣人因为家里出了熊孩子都宣布闭门了。司徒平又忍不住想起了中原一点红,可又不对,传闻中他和楚留香是朋友,又怎么能得楚留香以前辈相待呢?
那他究竟是谁?司徒平正在猜测中,一艘渔船靠岸了,从渔船上下来了七个穿着普通的渔民衣裳的男人,他们的装束一模一样,长得几乎分毫不差,而且表情都很一致,他们排成一竖列走过来,在沙滩上只留下了一串脚印。
这就是史天王(们)了。
这就是为什么史天王难以对付的最大原因了,真正的史天王有六个替身,他们七个站在一起时,一般人根本无法判断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史天王。
显然史天王们训练有素,他们说话都不是一个人开口,而是一个接一个,不同的史天王说出来的话并没有多少违和感。
然后把前来找他帮忙的四个人中的三个都“说”死了,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司徒平了。
司徒平要来求的是海,他要想要在海上练剑,史天王(们)很欣赏他,同意把海借给他。只不过司徒平却没有立刻就走,他还想要知道那白衣人的身份。
史天王(们)看向剩下的三个人,其中一个对着楚留香说道:“楚香帅!”楚留香没有自报姓名,史天王(们)却认出了他,对他还挺有礼貌的,“香帅这拖家带口的,可真是稀奇。”
说着史天王就看向无花,赞叹道:“楚香帅那生死相随的爱情故事可都传到我这里来啦,那些小娘子姑娘们听了都感动的掉泪。我原本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样漂亮的女孩子,能让楚香帅肯放弃一片森林,今日一见,果然是国色天香,只是身材没有我这里常年劳作的姑娘们那么窈窕结实。”
——这形容还是委婉了,无花他压根就是胸前太平,虽然他腰细腿长的。
楚留香:“……”
无花:“……”
史天王(们)看向白衣人,他显然是把白衣人当成和楚留香一伙的了,“年轻人,你又有什么要求?难不成还是看上了楚香帅的女人,想让我帮忙给你抢回来?”他自觉地是说了个好笑的笑话,哈哈笑起来,其他六个史天王也跟着哈哈笑起来。
楚留香:“……”
无花:“……”
司徒平:“……”这笑话真冷。
白衣人抱着他的乌鞘剑,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猴戏。”
史天王(们):“?”
楚留香的女人,无花当仁不让的站出来来替白衣人翻译:“他的意思是他是来看猴戏的。”
一个史天王不解的说道:“这里是渔村,可没什么猴戏啊,年轻人。”
无花笑起来,一指史天王(们):“这里不是有七只猴子吗?”
史天王(们)当即脸齐刷刷的黑了,怒极反笑:“楚香帅我原本敬你是条汉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现在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躺着也中枪的楚留香:“……”
说真的,真一个史天王武功非常高,假六个史天王武功也不弱,而且真史天王自认这天底下没有人能辨认出真假来,同时也即便有人想刺杀他,也不会得逞的。但世事无绝对,他不知道他今天要面对的白衣人,就是能在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里辨认出#真假史天王#,还能一招克敌的。
于是,在无花开口讽刺史天王们是猴子后,白衣人却用剑一指其中一个史天王,“耍猴人。”
被破了真身的史天王脸色当即就变了,这显然是#不打自招#了,回过神来的真史天王朝着白衣人攻去。
只见一道剑光斜斜飞来,如惊芒掣电,如长虹经天。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灿烂和辉煌,也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更没有能接下这一剑。
当辉煌而迅疾的剑光散去,在海上称王称霸的史天王已轰然倒地,他的咽喉已被洞穿了。而白衣人的剑尖还带着血,他轻轻的吹了吹,血就从剑尖滴落下来。
……
……
一片诡谲的静默。
没有人试图说些什么,那一剑已然不是人类能使出来的,史天王就在那一剑下丧了命,而六个假的史天王内心崩溃到根本想不到招呼帮手——这个小渔村看起来安静祥和,但实际上这么怕死的史天王又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的小渔村里呢。实际上这个小渔村里就连拿着贝壳玩的小孩子,都能把贝壳当暗器,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他们的信念已在那一剑中被摧毁了。
等他们回过神来时,眼前已经不见了白衣人的身影。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司徒平,他一反之前和史天王说话都是冷冷的姿态,炙热的扑过来拉住楚留香的手:“那位前辈是谁?你说啊你说!”
楚留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