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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糟乱的思绪渐渐清晰。
“你是谁?”更嘶哑的声音,来自干尸一般的秦歌。仿佛声带破开巨大的豁口,清朗不在,只余腐朽。
“银棺,在山脚下!”似语非语,一道奇异的波动侵入秦歌的脑海,这并非精神力,并非念力,并非意识与灵魂。
要让他形容的的话,它甚至连意志都不是,它什么都不是,却带着秦歌所最渴望的消息。
熟悉的,银色的棺材,一个白袍青年倚靠在它的边沿,陷入沉眠。
怎么去那里?
熟悉的路线,仿佛来自身体的本能,是随着波动烙印而来的本能。
成功了?知道了?
现在该怎么做?这还用问么?趁着那个白袍毫无防备,正是他最容易控制的时候,这是最好的机会,将他控制在手中,让他使用不了道灵,驱动不了式神化的墓!
刚要提脚
无边的乏力,从细胞的最深处传来。
太二剑从无力的手上滑落,若非残破的外骨骨架支撑着他的形体,此时此刻,哪怕站稳都已是奢求。
几乎感受不到脖颈以下的身体的知觉,身体仿佛变成等待风化的松软岩石。
这般变化,让秦歌微微呆愣。
微风渐起,盘旋于演武场上空,将浓厚无边黑云卷笼成团。紫色,蓝色,白色的闪光,密布在云层漩涡的中心,仿佛是天空开启了一条神秘的通道,或者是一只巨大的眼眸,凝视着,凝视着。
隆隆雷音,由缓而急,由远而近,由上而下。
压抑,浩大的声势,山体也为之颤抖。
几近破碎的巨剑,自动浮起,没有念力的作用,它缓缓地飞到黑影的身边,宛如忠实的守卫立在它的身旁。
“它叫楼兰城?很好的名字。”
秦歌的目光中,黑影说话时,它的注意力并不在剑上,而是,那条戒备着的锁链。
之前还附和着欧阳轻云操控的锁链,此刻却盘绕在秦歌的脚边,其本身似乎有着意识一般。
“我只是一段故事,现在也不得不停止传说。从他的记忆中提取出的消息应该能帮到你。”
“楼兰有错,绿洲何罪?”
“少年,你有想过去神秘的南域么?”
话落!
“轰!!!”
突兀的雷音,浩大的光柱,仿佛要毁灭世界一般,从漩涡的黑云中笔直劈落。宛如一柄天神的长矛,插入大地。
长矛所指,赫然是黑影所在!
这是天不许他生,天要他不存!
原来,酝酿许久的黑云,交织已久的雷电俱是为他而来的么?
天罚!
怎样的罪孽,需要引动天罚?
白光淹没黑影,秦歌睁大眼睛,他要好好看清楚,或者说,他除了看,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就在刚刚,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已消失。
这就要死了?
什么都没做到,就要死了?
墓就在眼前,却要死了?
不甘的怒吼压抑在胸腔中,怎么都难以吼出。
如果,这是对罪孽的审判,就把雷电分我一点吧!让我痛苦,让我痛苦,让我痛苦,让我动起来啊!
身体的干涸,带来念力的枯竭,他什么都做不到!
楼九重!南域,我会去,我要去,我答应你,一定去!所以
仿佛是听到秦歌的心声,是天罚还是黑影,回应了他的期望!
第六十章 肉身重塑,死亡回归()
劈向黑影的白色闪电,它胡乱在地面扫动,就像是一只问臭而动的猎犬,四处乱窜,寻找着他的猎物。
黑影就在它旁边,它甚至已经贯穿黑影,却怎么都抓不住。
存在而不存在,即便要否定他存在的天罚也找不出他存在的证据。
护主心切的巨剑,不顾几近破碎的身体,斩向闪电。
当两者甫一接触,闪电仿佛找到主心一般,转眼变得更加粗壮。充沛浩大的能量让它从未断绝。
聚集于巨剑的天罚,不断消融着巨剑的本体,消融之间,奇异的,微弱的电弧沿着锁链朝秦歌传来。
盘旋围绕于秦歌的锁链,无限延长,宛如织茧的的蚕丝,裹成携带电弧的球体,将干尸般的身体包裹。
球体之中,无数乱窜的电弧,形成密密麻麻的电之海洋,噼噼啪啪地作用于秦歌的身体。
霸道的,毁灭的雷电之力,同时也是淬炼的再生之力。
这是渡劫?
谁在渡劫?
没人渡劫!
只不过是一个早已消失的意志,借着天道的的漏洞,给一个他所看好的少年遗留了一份礼物。
巨剑在闪电下,渐渐消失,从剑柄至剑尖,最终留下一段巨大的脊骨,巨大的脊柱,绝非人所拥有!
然而似乎要将巨剑挫骨扬灰,不留一毫,天空的漩涡变得更加巨大,无数道电光汇聚成一道,永不停歇地传输着破坏的力量。
也永不停歇地传输着,再生的力量。
再一次,秦歌体会到身体被注入力量的感觉,第一次就在不久之前,完成和潇潇的誓约,他从七倍的药力后遗症中恢复过来。
这一次,他的感受更加真切,包裹身体的生机,不仅恢复着他的身体,同时也淬炼着他的身体,将几近破灭的身体,以再构造的姿态回复过来。
这是一次彻底的肉身重塑!
仿佛置身于母体之中,温暖而生机勃勃!
熟悉的感觉,让秦歌热泪盈眶!
不只是感激,不只是回忆起潇潇的伤感,不止是重获新生的激动,最重要的,是他不再无能为力!
对墓,他不再无能为力。太阴裂谷,他也不再无能为力!
借贷这股力量的代价是什么?是去找寻南域,找寻沙海的绿洲,是去了却一段久远的传说。
危险?恐怖?九死一生?
我啊,是从死亡中回归的啊!
倾天的光柱,立于此世之间!
这一刻,天地之力显现的北域,所有大能之士都有所感应!
“爸爸,怎么了?”
不知名的道场,它的传人疑惑地看着父亲。
“没什么,快去准备,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苍老的阴阳师闭起双眼,手握着一串红色的念珠,重新归于平静。
等待着,约定之刻的到来。
云端之上!琼岛之巅,彩练翩飞,宛如仙境。
无数弟子跪坐与广场。
大殿中央,莲池之中,泥浆似的血肉混合着奇异力量化作的池水,一众着黑衣的老者,簇拥着一位美丽妇人,注视着池中之物。
“赤霄那边快开始了吧!”
“禀宗主,一切已准备就绪,众位霄主除紫霄娘娘,皆已妥当。”
“紫霄且不管,欧阳太行的实力确实为难这丫头了。神霄呢?怎么没见她过来。”
“神霄少主追着赤霄大人前去了!”
妇人垂落眼帘,低声似自语:“也好!”
这句也好,却让底下众黑衣人心下一凛。
这么做!真的值得么?神霄少主,也是天赐之姿,阴皇之体,已臻极道之位,天赋神通,潜力无穷!
赤霄大人,会这么做么?
“麟儿,再过不久你就能醒过来,这次不要再胡闹了,安心修炼,只要天道归位,道力潮汐回归,以你之姿,不出三年登临大天师之位,一统道界也只是早晚。”
“仇,也是要报的!”
霜夜王国,国都夜城。
毗邻王宫的,是国教总教所在。说是国教,却只在王都立教,作为国教却门人不多,入教之人,皆为誓约守护王国奉献其身之人。
每一个都是大能之士,或潜力无穷之人。
其最顶端之人,为一国之师。
“清夜老师,举国之力为此一事,其功成几何?”
“不知!”
精神矍铄的老者,身着最古的阴阳师正装,端坐于木椅。露天的宫殿平台,从这里能看到整片星空。
“没有老师的支持,学生也是忐忑难眠。此刻,波云诡谲,危机四伏,稍有差池国破也只是顷刻,学生能安心茶饮,亏有老师做依仗。”
“殿下言重了,虽是群狼环饲,却也非团结一心,有二殿下从中斡旋,殿下你坐镇调度,即便此事不成,也非全无办法。况且,只要亲王殿下愿意回来辅佐,虽非万无一失,却也可自保无虞。”
与国师对话的,正是霜夜王国的大公主,提及亲王,所能想到的只有当今国王陛下唯一的弟弟。
一双红眸倒映着接天的闪电,浩瀚的天地之力,持续了很久,让她每一步都背负着重压。这种诡异的景象,这种恐怖的声势,并没能阻挡住她的脚步。
九百九十九层阶梯上,她背负着黑色的枪械,徒步前行。
“哼!难得搞到的超级杀器,怎么能不打一炮!”
冲天的光柱渐渐缩直至消失,她心下一动,以更快的速度爬着阶梯。
瓢泼的大雨,终于落下,倾盆之雨,仿佛从天而倒的海水,转瞬之间蔓延开来,湍急的水流从阶梯上流落,水势浩大,强大的冲刷之力阻滞着她的脚步。
水势下,台阶变得滑腻起来,不仅难以攀爬,也更加危险。若是滑落悬崖,后果不堪设想!
离终点只剩不到五十阶梯,却是最难攀爬,不只是雨水的阻挡,还因她即将耗尽的体力。
半山演武场。
随着聚集着无穷闪电的脊椎骨的消失,天罚闪电也收回它的触手。
巨剑完全消失,留下一条在天罚下毫发无损的锁链,缠绕成茧的锁链开始收缩,锁链圆球渐渐露出其内部的面貌。
一个果体在锁链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第六十一章 唯美,胜利,变故,叙说()
秦歌睁开双眼,伸出手扯动锁链,链条从他的手臂缠绕而上,最终形成一套简陋的锁链外袍。
这种暴露的狂野装扮,若是一个有着古铜色肌肤,壮硕结实体型的大汉,看点多多,别具一格。
在秦歌身上,怎么看都有一种唯美的禁忌之感,若是周围再飘落一些花瓣,地上铺满荆棘,一种幽而重的腐的味道悄然而生。
要问为什么?
不知是出于黑影的影响,还是锁链的恶意,肉身重塑的秦歌,有着光滑细腻的肌肤。完美协调的身体比例,也是仿照少女的纤细而来。
勃勃的生机,让秦歌的眉毛与头发重新生成,乌黑发亮的的柔顺长发,比之墓也不逊分毫,这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
俊逸的脸型微带柔和,目光澄澈而忧郁,嘴唇晶莹玉润,给人以鲜嫩可口之感。
若非锁链所包裹的胸口,并没有两团凸起,谁能不认为,这是一个倾世美人?
“过咕噜!”
轻微的吞咽声响起,身体再造后,五感敏锐的秦歌早已发现从演武场向内的路赶来的一个白袍弟子。
与黑影传给他的景象中的白袍并非同一个人。
滂沱的大雨,转瞬即至。
冷冽的雨水,拍打在地面,从黑影中脱出的欧阳轻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任凭雨水的瓢泼,不见醒转。
这种样子,是没脸醒来了么?
只是,虽然已经胜券在握,但在没有最终的结果前,秦歌并不想托大,欧阳轻云他必须控制住,如果偷袭白袍失败,至少他还有一个筹码。
一切以安全救出墓为中心。
并不理会远处呆愣无措的白袍弟子,刚刚这么浩大的声势如果没人注意到才是奇怪。
他径直朝欧阳轻云走去,太二剑再次飞回秦歌的手中,这一幕被那位白袍弟子看到后,他更是吓得伏起身,不敢上前。
雨声很大,但秦歌的声音却有着魔力一般,穿透雨帘,清脆而微带磁性。
“欧阳轻云,这样的姿态,是一个道场主事该有的样子么?”
“一切以实力说话,现在,能告诉我,那些我想知道的,你所遮掩的事情么?”
“墓在哪里,我已经知道。”
恒定不变的语气,透着秦歌的自信,告诉欧阳轻云,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最触动欧阳轻云的,当然是秦歌的最后一句话,银棺的位置已经被他知道,确实,他再装聋作哑,也于事无补。
慢慢地从地上坐起,直至站直身体,身上的泥浆在雨水的冲刷下,消失无踪。道袍虽然残破,但其良好的质地,依旧衬托着一个阴阳师的气质。
欧阳轻云从地上起来,这一个变化显然激励了刚刚的白袍弟子,他小步靠近,一边靠近一边注意着秦歌的动静。
见秦歌没有阻止,主事也未呵斥,他来到欧阳轻云身边。
“主事,上山师兄要我向你禀报。”
上山?
“师兄说,他守的东西丢了!事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