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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能做的,只有去听,去记,去想,去判断,去问自己:
他说的,会是真的么?我应该接受这种说法么?
“她早就死了,不然就说不通了!她要是没有死,妖界不可能被封印,道力不可能消失。她要是没有死,不就有矛盾了么?”
“她要是没有死,那我之前的所有资料,所有判断,所有推论,乃至结果,不就全成笑话了么?”
“我的理论并没有错,所以,她只能是死了!而且早就死了,死在千年之前,死在那个大人物手上!”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是英雄,他们两个之间究竟是怎样的故事,谁都无法得知!我所知道的唯一,就是所有的阴阳眼之人,流淌阴阳眼血脉之人都已形神俱灭!”
“唯独她被完好地安放在了一具银棺之中,一具石棺,甚至笼罩着伟岸的力量,让她几乎未曾腐朽,沉眠地下!”
“呵呵,他们的故事无从了解,但只凭这些也能知道,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誓约斩妖的阴阳师,他最后的屠刀,挥向的却是自己的挚爱!”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却是过了,也没过!”
“呵呵,最终能斩却这样一个伟大人物的刀来自哪里”
“我想,我不用说,你也应该明白了!”
千年之前,一位伟大人物以超世之姿崛起于北域,面对北域的妖魔横行,他立誓寻找一个方法,一劳永逸地解决绵亘无数岁月的问题。
他找到了那个方法,洞悉了阴阳师与妖界的联系。
他将屠刀挥向那些拥有阴阳眼之人,拥有阴阳眼血脉之人!
最终挥向他所最爱之人!
最终的理想,与最爱之间,却是最大的对立!
这种痛,即便只是缥缈的揣测,也让秦歌的心脏丝丝收缩。
如果,如果他遇到这种情况呢?如果有一天,为了全天下他必须将手中的剑挥向墓?
剧烈的抽搐,仿佛要倒卷他全身的血液,发黑的眼周,脑海瞬间的空洞。这种事情,即便想想,都痛入骨髓和灵魂呐!
秦歌摇摇头,抛开这种奇怪到自虐的想法。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他凭什么会和墓对立?他的最大理想,不就是把墓救回来么?就算有一天,全世界都要墓去死,他也一定是那个陪在墓身边,抗衡全世界的人!
呵呵,我在自顾自地热血些什么?
“那个女孩死了!在我打开银棺之时,已经是她死去的千年之后了!”
“英雄斩却了妖界,几乎让阴阳两界永远分离,永世不见!却也同样留下了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的最后希望!”
“对,那就是这个女孩的遗体,这具他不忍毁去的遗体。”
“或许有守护这墓葬的力量,但历经千年,尤其是道力的消失,让这股力量也消失了,总之我安全地带走了银棺,安全地打开了它!”
“只是躯体是没用的!”
“她必须自己睁开眼睛,用心观测,才能找到那个介乎存与不存的妖界。”
“要让一具早已失去灵魂,死亡的**,再次凭借自己的意志苏醒,再次睁开眼睛,你说,我们这些后人能怎么办?”
“复活,这种事情,即便是神明也做不到的啊!所以!”
第六十六章 灵魂其本质,亦真亦幻()
“失去灵魂,那就注入灵魂。所以,你想到的办法,就是将墓式神化,在她的身体中构建一个崭新的灵魂?”听到这边,秦歌已然能猜出欧阳轻云的的方法。附灵式神化,几乎是最容易想到到的,一个让不在动弹的躯体,再次行动的方法。
“没错,所以你问我,通灵,愿灵不行么?”
“我现在明确地回答,不行!”
“简直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么?”
“我的话,句句属实,由不得你不信!你以为,只和她相处一两天的你会比我这个十六年来一直思考她的事的人,更了解她么?”
欧阳轻云大声的辩驳压住了秦歌的反抗,看着几乎已经六神无主的秦歌,他接着说道:
“你以为,你见到的她,是一个人么?”
“我告诉你,她不是!”
“既没有复活,也没有完成式神化,一具死亡的躯体却在行走自如!她是人么?”
“行尸走肉,记忆不全,那是僵尸!”
“你胡说!!”不甘于承认欧阳轻云所言,秦歌甩动锁链,在地面上鞭打出笔直的凹痕,四射的水珠夹带着灰色泥浆漫天洒落。
欧阳轻云垂下目光,凝视着被锁链削断的衣袖,也未拭去沾满脸颊的泥水,继续说道:
“所以,我说过,你是污蔑,我从未在生人身上用上附灵式神化的法术,我所要式神化的,只是一具僵尸!”
“具体原因并非我所能追究,也许是她的怨念,也许是那位大人物的残念,也许只是偶然。总之,在一具已经失去灵魂的**上进行本该一帆风顺的式神化,过程却并不如意!”
“也许可以说,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失去灵魂的**竟然醒了过来!”
墓!
“一些事情,我也不必细说,我只说结果,结果就是正如我所言,醒着的,行走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僵尸!”
“她没有灵魂,没错,你认识的她根本没有灵魂,之所以她能动!只是**的反射,窃取着道灵的力量!”
“你胡说!”这一次,秦歌并没有甩动锁链,甚至语气也并非怒不可遏,只是平静地略带沙音地说道:
“她不是,她不是僵尸。”
“她的身体,并不僵硬,反而柔软到能捏进怀里。”
“她会说话,她很聪明,她还会开一些俏皮的玩笑。”
“她也会饿,她甚至认识巧克力,只是吃的很少。”
“她能想起一些事情,只是有些事情记不太清罢了!”
“灵魂是什么?它不过是阴阳师理论的一个概念罢了,它可以存在的真真切切,也可以飘忽得摸不着影,既然苏醒的她与常人无异,为什么不能承认,她就是一个人?”
“灵魂什么的,不就是被这么赋予的么?”
“一些力量,让一些破碎的记忆碎片同样从她的脑中反射活动起来,这就是她之所以有一些模糊的记忆的原因!”欧阳轻云说道:“你所认识的她,不过是一团肉,和破碎不堪的记忆,以及道灵所泄露的一丝力量混合在一起的一个怪物!”
“正因为没有灵魂,她根本做不到睁开眼睛去观测!”
“并且什么时候,这种奇怪的联系消失,她也将不复存在!”
“那也不是你左右她命运的理由!是啊,她自己都说过,她是一个妖怪。我现在也承认,她是一个妖怪”
秦歌的话,让欧阳轻云的眼睛一亮,嘴角微微翘起:终于,还是被我说动了么?
只是笑意还未展现,却听这少年大声说道:
“但是啊,那只是之前,在我不认识她之前,没有人会承认她是一个人。”
“但是啊,但是啊,但是现在,她的存在由我来承认!她的灵魂由我来承认!她的生命由我来承认!我来背负她的命运,终有一天,我要全世界都来承认。”
“谁让我现在,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上她呢”
迈步上前,他要结束两人之间的对话了,因为再听下去也毫无意义,他只需要按着自己的步调,找到墓,还原墓,带回墓!
“说得好!确实,灵魂的秘密谁都探究不清,各种理论纷杂,也许你说的才是对的。但是我也要问你,如果真有一天,她的记忆完全恢复,你以为她会接受你么?”
这一问,将秦歌的动作止住。
如果墓的记忆完全恢复,她不再是单纯的她,而是变成千年之前,那个伟大存在的挚爱!
呵呵!
呵呵呵!
嘴角,微微翘起,秦歌意味声长地俯视着欧阳轻云,说道:“海誓山盟,哪敌得过近水楼台?”
终结之手,蓄势待发!
“等等!”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我告诉你一切,你也要告诉我你的选择。”
秦歌止住手,安静地站着。
“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如果有一种办法,既不会损害到任何人,却能拯救整个道界,你愿意去做么?”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欧阳轻云又想到了什么办法?可以在不牺牲墓的前提下,让墓睁开眼睛?按他的理论而言,迎回妖界?
可能么?说到底,我究竟相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呢?
三霄道宗倾尽全宗之力,搅动整个道界所为的,不也是开启妖门,迎回妖界,让道力回归么?
相比于只要一个人睁开眼睛,就能引得天地大变这种现在想来匪夷所思的事情,难道不是三霄道宗这样声势浩大的计划,更令人信服么?
一旦确定了对墓的最终态度,秦歌的思绪变得清醒起来,不禁耻笑起自己之前的作为:说好的,不要相信对手的话,自己却又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带了进去,听了一大通废话。
其中,到底有几句真的,或者就算全部都是真话又怎么样?
如果,最根本的,欧阳轻云所坚持的理论都是错的。就算全是真话,又和假话有什么区别,与不听有何区别?
他也不过是用一些我感兴趣的话题,苟延残喘。他以为我会杀了他?
等等,苟延残喘?
第六十七章 逆转,曾经的努力()
苟延?
时间仿佛停滞,心念电转的瞬间,盯着欧阳轻云的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他嘴角的那一抹怪异的笑意。
黑洞洞的眼神,真的是精疲力竭所致?
不好!
他是在拖延时间!
谁能救他?
心思急转之间,秦歌已经有所确定!
人不能等待别人的帮助,人只能自救,这一条阴阳师之间奉行的格言,闪过他的脑际。结论,随之而出:
他不是等待别人,他等的就是自己!
真的,是大意了!
思维贯通的瞬间,没有时间给秦歌去懊悔,战斗的本能让他未做其他考虑,攥紧拳头握住锁链朝面前的老者锤去。
千军一发的反应,快出人的极限。
眼角一道莹白的闪光划过!
“嘣!”
“噗!”
“叮!”
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发出!
脱胎换骨带来的巨力,汇聚在仓促间挥起的拳上,陌生的力量全力迸发,结结实实地轰击在老者的胸口,几十年熬炼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的巨力。
清晰的骨裂的震动,从秦歌的手上传来。
破烂白袍掩盖的身体以后仰的姿态倒飞出去,重重地砸进碎裂的岩壁处。
只是那一抹勾起的嘴角,并未消失。
因为他赌对了!他成功了!
一柄晶莹剔透的水色短枪,接触到仓促布防的锁链,轻易地破碎消散!
但同时,一段莹亮的血色锥尖出现在秦歌的视线之中。一柄细长的长枪,从他的后心穿透,恰在他挥起左手防御的时候,所裸露的后心。
贯穿身体的长枪,从他的心口穿出,仿佛示威一般,挑起一丝肉片,血红的肉片并非肌肉或肺叶,而是来自他的心脏!
是的,他的心脏被贯穿了!
潇潇姐明明说过的,对阵阴阳师,哪怕对方粉身碎骨,只要他还清醒,就不能说他已经失去战力的!
我这是在干嘛?我到底在干嘛啊!
牺牲了潇潇姐才换来的胜利局面,我却得意忘形地听着敌人的废话,傻愣愣地给他喘息,然后蠢得像猪一样死去?
“有些人睁着眼睛,却和瞎子一样!”
现在想来,这句话不是很明显地在嘲讽我么?恐怕当时,他就已经得意至极。
“咳咳!”
吐出大口的血浆,欧阳轻云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微微伸展双手,断裂的肋骨回复到原本的位置。
破落的穿着,披散的头发,泥浆混合血色的白袍,若论凄惨,比之半裸的秦歌他犹有胜之。然而事实是,他胜利了!
精神力维系着水色的长枪,其不稳定的状态预示着它随时都能爆裂!
而它爆裂之时,便是秦歌殒命之时!
步履蹒跚地来到秦歌身前,老者凝视着那双因失血而迷离的眼睛,说道:“不会伤害任何人,又能拯救整个道界,最重要的是能让我欧阳道场迅速崛起,登临顶峰!这样的事情,本来我是能做到的。”
“如果,不是你这个顽固,幸运也不幸的家伙无理取闹的话!”
“就是现在,我也没有放弃让我的手不要粘上任何血。我知道,天劫的